三话
最近已经被哀歌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昨天还莫名其妙的遇到了那种情况。为什么一向视之以默的燐美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语「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她哭泣的举动和表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全然靠着刻盘指针表现好感度的吗?如今看起来似乎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脑袋都快要炸了啊!」在今天午休吃饭的两个人,一个是望月,一个是真尤,但看起来少年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愁眉苦脸「为什么九禾同学的举止这么怪异,这看起来就像是陷入爱情了一样」
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蓝毛,她好像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呐,真尤,你觉得像我这样的男性,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唔唔?」少女鼓着腮帮子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像是对于望月的提问感到出乎意料「嗯,我觉得应该会有吧」
他用左手支着下巴盯着她再次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
少女喝了口茶水一本正经的开始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那得看望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了。」
「这不就是目前困扰我的地方吗?你这家伙说了等于没说吧」望月无趣的扭过头去(话说,我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呢?是那种清纯系文学少女,还是金色发丝的傲娇,或者是腹黑系的女王大人,还是双马尾的萝莉?啊对,望月,说起来你真的喜欢女性吗!)
他自发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自我掰弯」
「而且,哀歌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着落,我根本不知道要不要去尝试」他低头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然后看向手里的面包将它撕开「那个女孩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自杀,最为恐怖的是,死之前还要拉上我这个垫背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这很痛的吧!可恶」
他愤愤的咬下一大口然后捶向桌面「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白眼狼啊!我给她买了那么多高档的零食,还费尽心思去学手语,最后落到一个被柴刀的下场」
「嗯?巧克力?」一旁的真尤忽然大小眼的看向这里「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巧克力耶,望月」她擦了擦口水两眼放光的握起双拳。
「啊对,我带了巧克力,你要吃吗?」少年忽然露出一副温柔的微笑,然后伸出一个拳头递到她面前。
「要吃,要吃」
「啪!」望月松开拳头就是一巴掌向着她的后脑勺挥过去「说实话吧,你这家伙一点用也没有啊!一直到目前为止,好像所有工作都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吧!」他激动的一脚踩在板凳上指向女孩儿。
「哎!望月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她抱着脑袋不满的嘟嘴道「我平时也有很认真在做工作啊」
「什么工作?」
「啊哈哈,比如说,社团部的活动之类的」
望月抱着双臂坐下身接着,当他刚想要说些什么时,在视野里突然出现女孩子的身影「谢了」是昨天借穿衣服的燐美,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望月和真尤两个人。
「……哦,没有关系」望月正坐过身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口袋,看来这家伙还专门洗干净还了回来「也不用特意洗干净啦」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看向女孩。
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模样,毕竟能够从少女细微的特征表情中猜测出她的心理,所以望月下意识的便想到了相亲的事情。
「怎么了,难道又是相亲的事情吗?」他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红发面无表情的侧过身,看起来根本不想和望月再有过多的交谈
「那个」
少年站起身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他离开座位走到少女的身边「昨天晚上的事情,请不要在意,关于九禾同学口中的重要的回忆,我想确实是你想多了」
「没什么」燐美继续冷言一句,她低下头掩盖住眼睛低语着「反正,关于林间同学的回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
自己昨天对她说的话,她如今原模原样的奉还给了自己,虽然词句都是出自自己的口中,但果然听起来还是有一丝哀伤的味道「这样啊」望月渐渐半眯起眼睛,然后又装作释然的开口说道「还有相亲的事情,我还会继续帮」
「谢了,不用了」女孩打断的话语迈开脚步,她就这样在一脸迷茫的望月面前离开了「啊,那就好,那」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悲伤的垂下双手「……就好」
(你又怎么能够明白,燐美,如果在和我继续纠缠下去,受伤的人肯定是你,就像亜矢一样,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保护任何人,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盯着祈福物的人,所有和它产生关系的人,恐怕,越少越好吧)他看着红发少女的背影独自心理默默的地复述着,这也是为了保护燐美不受到注意的唯一方法。
「怎么了吗?望月,看你一脸失落的样子」看着望月回到座位的真尤,像是极其担心的问道。
他便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吧,总之,目前还是来考虑考虑哀歌的事情吧」
一个无论怎样付出和关怀她,但是好感度永远停留在一点的少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五天之内让她放弃自杀的念头呢?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握住拳头为自己打着气然后整理整理装束在一年级的教室门口来回踱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女性,仔细想一想的话,那个预言未来的能力简直是特么个Bug吧,难怪每次那个家伙都能知道我给她带来什么东西,因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尽在掌握之中,本来是个惊喜,但到她眼里就变成了老套的把妹手段」
「本来惊喜这种东西就是让对方产生心动的必要条件之一,也是让好感度增加的最为重要的手段,但那个家伙总是什么都能提前知道,该死!」他跪在地上疯狂捶着地面「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剧透啊!」
「那个」
忽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望月的自我妄想,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一抹可爱的粉色内裤「花山圆同学」望月尴尬的撇过头去。
「啊对,我是来找你的」
(我是来搭乘时光便车的,咲熏车长)他得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扶了扶眼镜「花山圆同学,关于哀歌的事情我想你也记得吧,那家伙虽然自杀了,但是她生前还有没有实现的愿望,我想帮她实现愿望,所以想去她生前的地方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这话已经是我说的第二遍了吧,第一次也是用这种理由把司机小姐带到病院里去的)
「可是,妈妈说」萝莉有点害怕的退后几步。
「那个,我想没有关系的吧,你看,我们也算是认识吧,在这之后我也会把你送回家的」
咲熏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前辈」
再一次重复已经做过的事情,只是此次,有了经验的望月直接跳过了去哀歌家宅的步骤,他带着咲熏索性来到了樱蒲中心病院的十楼。
在电梯里面,望月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一旁静悄悄的咲熏「那个,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女孩仰起头看向望月。
「你之前为什么要给我送巧克力呢?就是情人节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给我送巧克力呢?」
确实,送巧克力的事情恐怖是因为水滴被释放的缘故,一下子达到「十一点半好感度」的咲熏才会莫名其妙的在情人节给自己送巧克力吧。
少女狐疑的摇了摇头「咲熏也不知道……」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再次低着头说着「咲熏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前辈送巧克力」
「那天的事情,就感觉不像是咲熏在做的,我明明和前辈才认识了不久」
(果然是受到了水滴的影响吧,我还以为是……)望月无奈的扬起嘴角,他看向自己的脚下回忆起咲熏初吻的事情,那时候亜矢也还活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然后咲熏因为身体的缘故而去了病院,之后自己假冒绑匪恐吓她的父亲来病院看望她,没错,那次事件是整个初吻的Quick,也即是最关键的事情之一。
「到头来,拥有回忆的人,只有我吧」望月慢慢闭起眼睛自嘲的轻笑一声「什么情人节的巧克力,能够记得那天事情的人,恐怕只有我吧」
「听起来还真是有点伤感呢……」
「你说什么?前辈」
他露出微笑张开眼睛应和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和咲熏两个人来到十楼的走廊里才会出现这种恐怖的氛围,整个走廊诡异的没有一个人影,连值班的护士小姐也不曾见到,更为让人汗毛炸立的是头顶上的灯管仿佛是接触不良的忽暗忽明,整个十楼的楼层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和打开1024病房的开门声。
「虽然来过一次了,但还是让人感觉恐怖啊」走进病房的望月,颤颤巍巍的走到窗户的位置,在临近病床旁的一张柜子上还是刻着「你怎么又来了?」的字样。
他看了看身后因为害怕而缩成一团的咲熏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照片从上衣兜里拿了出来。
然后,两手相触,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坍塌,在瞳孔里面耀眼的白光让望月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他用手挡在眼睛前面任凭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力般飘浮在空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隆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刺眼的白光好像也徐徐暗淡下去,望月开始能够感觉到脑袋的昏厥感,不一会儿,他便失去了意识。
和上次一样的感觉,这次是在微风的吹拂下逐渐清醒过来。少年慢慢睁开眼睛,他看向一侧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教室的窗户被人打开了,不对,应该是到了学院放学的时间吧,所有整个教室貌似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望月四处张望了一番「是三月一日没错」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屏幕上面所显示的数字正好是自己本来就预期的。只不过上次醒来的时间是在上课的途中,而这次却是学院放学后。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望月便抄起书包径直向着樱蒲市中心病院走去。
他记得今天晚上会如同哀歌所预言的有雨,虽然整个绯红的天空看起来却是晴朗的日子。
从学院到往病院的路程不算是很远,但需要坐几站的公交车。而且充满回忆意味的路程让望月感到不是那么新鲜了,毕竟这也不是头一次穿越到了过去。
下午六时十五分,望月来到恢复正常的十楼楼层,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当哀歌活着的时候,他才能在这层楼看到活生生的病人和护士小姐。
「从一方面来说,我也算是一个预言家了」望月现在1024的病房门口,他准备抬起头敲敲门「说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她能够预言未来,而我能够变相的预言过去的未来,哈哈」
少年嘲讽一句便逐渐黑下脸来,因为如果在按照上次的路线和行动,哀歌的结果无疑也不会改变,甚至是连那仅有的一点好感度也不会上涨吧,所以这次有必要采取不同的行动方针,但具体是什么,自己也不得而知。
(为什么我又回来了,因为十二个对象可能无法让我选择,就目前来看,这一切都像是事先规划好的,特意选出来的十二个女孩子,彼此之间都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为什么又偏偏是她们,仔细想一想的话,似乎每个人都和我在以前见过面吧,大小姐是之前的全国巡礼大赛上,而哀歌是因为那次车祸,至于九禾同学还有其他人是不是也……)
「啊,好麻烦,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望月叹了口气轻轻推开病房们,还是和上一次有着同样配置和人群的1024,他自然的走到靠着窗户的病床旁,那副熟悉的光景历历在目。
在病床旁的女人就是哀歌的母亲,因为哀歌自杀的缘故从而一家人选择了搬家。
「不好意思!」少年郑重的站在床前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永夜同学的朋友!」
然后他再次露出微笑冲着坐在病床上的女孩打起手语【永夜,好久不见,这次,我又来了】
少女露出熟悉温柔的微笑,她看向一旁的母亲然后打着手语表示望月是自己的好朋友,如此简单的对话就像是这两个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看来,哀歌已经看见了三月六日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明白望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同时明白,自己在未来几天会和眼前这个男孩子打交道。
(没错,本次初吻的难点在于,无论我做什么,永夜都会提前知道,就像上次,她看的到我会给她买东西,她知道我会在三月六日那天守在她床边,她也知道,三月六日那天,自己,必死)望月直直的盯着女孩子的脸蛋,然后在心里不断复述着种种难以克服的bug。
「永夜,我又来了」在母亲出去以后,他便正经的坐到床边的板凳上,接着一脸严肃的打起手语【告诉我,这个三月六日,你会死吗?】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窗户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她能够预言未来,就代表着她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吧【会】她扭过头来回答着。
「所以你就在桌子上用笔芯刻下,你怎么又来了的字」望月扶着眼镜然后无奈的看着脚下,他缓缓半眯起眼睛然后抬起头来「这并不是无意义的事情,即使知道你在三月六日会自杀,我还是要竭尽全力阻止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永夜」
「这是」
望月指着自己的嘴唇强调着「我们之间的较量」
少女扬起嘴角然后温柔的泯然一笑,她拿出枕边的图画本开始在上面写字【为什么望月君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即使知道在三月六日我肯定会死的结局】哀歌竖起图画本递给他看,然后哀伤的垂下眼睛来。
「结局是什么样子,不都是我们自己亲自谱写的吗?如果永夜你根本不想自杀,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不……】
突然,哀歌握了握手中的签字笔,她又在图画本上写着【我能够看到未来,无论怎样,在那天我都会……】
「那就让我们改变未来啊!」望月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的站起身,他凑到女孩的脸蛋前大声说道「鬼知道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明明知道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要提前做好准备不就行了吗!如果知道要下雨,就提前带伞,不就是这样吗?只要永夜放弃自杀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少女呆呆的看着他的脸颊然后脸红的撇过头去,望月也不好意思的松开她的小手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想自杀的缘故,如果你不想自杀的话,我不信难道还有人把你从楼上推下去不成」
他好像闹着小孩子脾气一样抱起双臂,接着伸出一只手按住女孩儿的脑袋「所以,别给我来这套有的没的,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打消自杀的念头吧,既然上一次来软的不行,那么这一次就来硬的」
哀歌看着他的侧颜不禁露出微笑,她指着自己的嘴唇然后说出两个字型。
「你刚才说了卧槽吧,肯定是吧」
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撇过脑袋去摇了摇头。
「我可不记得谢谢是这样的口型啊,你这家伙」
望月笑着耸了耸肩,果然,哀歌还是一个挺可爱的少女,这种搞怪的动作让她有着意外的反差萌。
只是
(果然,红色的指针永远停留在一点的刻数,这是为什么……)望月收起裤兜里的刻盘,他面无表情的呼了口气接着看向少女「永夜」他边说边用手指戳了戳看向窗户外面的她。
哀歌回过头来,望月便继续说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少女抵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打着手语【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去的地方话,大概,是天上吧】
「呃」望月挠了挠头一本正经的吐槽着「想必嫦娥也是这么想的」
「天上个鬼啊,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要自杀吗!」他面露凶色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然后瞪向她「如果在提自杀这个字眼,我就不客气了」
女孩微笑着点点头指着自己的嘴唇【知道了,卧槽】
「嘛,脏话什么的,还是不要学了」望月镇定的坐下身来,他看着哀歌孤寂的侧脸,这家伙从小到大估计都是处于孤独一人的姿态,没有人愿意和她成为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流,更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一举一动,她有的可能只是病房里面天空的一角。
「总之,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会来的」
望月说着提起书包,但是哀歌却十分平静的冲他一直露出微笑,她的眼神之中好像再说一路走好的词语,只是,却有种十分诡异的气氛,最后,少女便指着自己的嘴唇说了一整句安静的话。
「那家伙最后说的什么?嗯……好像是,我马上就怎么怎么的」
「话说,如何要在仅有的四天时间里去改变固定的未来,再说了,未来这种东西,它真的可信吗?」在路上仰望着满天的繁星,璀璨的星河如今看起来也失去了往日的唯美,在被星河分开的两边,据说住着无法相见的恋人「我林间望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无法恋爱,却成天为恋爱奔波,都说回忆是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只有一个人拥有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吾生可悲啊」他感叹着坐上公交车。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自己才在朦朦胧胧的催促声中醒了过来「喂,先生,已经到站了」
望月惺惺松松的睁开模糊的睡眼,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迷迷糊糊的站起身走下公交车「嗯……」
「哎!这是哪里啊!」他四处张望着才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车站,然后看了看车站的站牌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终点站「这尼玛……」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对面的终点站走过去「看来只能在这里等下班车回去了啊,真是的」
他无趣的在长椅上坐下然后抖腿的看向四处空无一人的地方,因为已经坐到了十分偏僻的终点站,这里距离自己家还有七八站的路程。
天空已经彻底暗淡下来了,周围也似乎失去了生的气息,只有在空气中还夹杂着渗人的猫叫声,四处都是寂静无声,没有行人的讨论声,也没有行色匆匆的脚步声。在黑夜里面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公交车行驶进站台的大灯。
它缓缓在空旷的行车道上驶到望月的面前,然后望月便独自一人坐上公交车,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即使是乡间野外的车站,按道理来说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乘客吧,但是,貌似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少年坐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正准备拿出手机给亲爱的妹妹发一个晚回家的消息,此时,另一双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圆顶帽的强壮男子,他径直走到望月身边的位置坐下。
再次稍等了一会儿,列车终于开始起步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气感觉凝固了似的,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侧的男子,他的脸在帽子下面根本看不清楚。
「因为睡过站了啊,真的十分抱歉,可能会晚一会儿到家」望月在电话里面向着月解释着「啊,本来有点事情去了一趟病院,是去看望生病的同学,结果回来的时候因为太累了就睡着了」
「欧尼酱真是的,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呢」
他苦笑着挠了挠脸蛋「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坐过站了」
「那好吧」
「嗯,我挂了」
望月呼了口气收起手机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恋爱小说开始看了起来,不过说也奇怪,在连续停靠的公交车站下,竟然奇怪的没有一个乘客上来,唯一的两人也是自己和坐在身旁这个着装怪异的男性乘客。
(这种天气也会有人穿着这样大衣吗?)望月斜眼看了一下左侧的男子,他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脚下接着两手放在大衣的兜里。
(嘛,算了,这也不是我考虑的事情吧)望月耸了耸肩继续看着手中的文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从终点站驶出的公交站已经停靠了四站,但是却诡异的看不到一个陌生的乘客,虽然望月正沉浸在自己的恋爱小说中,但是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还是让他合上书本看向窗户外面。
「临走的时候,永夜那家伙到底给我说了什么?」望月用手支着下巴低声的自言自语着,他开始闭上眼睛回忆起临走的时候那个女孩儿说出的唇语,但是,自己可没有学过唇语啊,不过,反复揣摩的话,大致意思还是能够想象出来的
「我」
望月眨了眨眼睛在嘴角模仿着女孩的嘴上动作「我马上就会」
「去」他突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去见你」
望月说着极速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男子,他正一把向自己扑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这家伙!)
少年扑腾着双脚企图用手挣开他,但是那个男子的眼神似乎看起来根本不是人类一样,他两眼空洞泛着诡异恐怖的绿光,然后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直到双手爆出青筋。
(力气,好大)感觉快要窒息的望月使劲将他的双手挣脱开,但却显得无济于事,他开始意识模糊的翻起白眼然后从兜里摸索出手机向着他的眼睛使劲挥去
「啊!」那个男子痛苦的抱头大叫一声,望月便踉跄的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他不断喘着粗气咳嗽着「咳咳!快,快死掉了」
紧接着,男人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向他,然后一脚向着望月的脑袋踢去。
「唔!」少年发出一声闷哼迷迷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扶着座位的靠椅跪起身想要找到被踢飞的眼镜「永夜!」
他死死的叫住女孩的名字然后突然从背部感觉到一阵剧痛「救,救命……」望月全身颤抖着爬向司机,但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貌似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一动不动。
(又是双子吗……)少年躺在地上任凭身后的风衣男子从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然后他便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刻盘在自己手里端详着「该死……」望月握起拳头咬紧牙关,他现在才明白哀歌在自己离开时所说的话
「我马上就会去见你的」原来少女早都已经知道今晚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那个混蛋……」
望月无力的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接着在朦胧模糊的视野里仿佛看见了警视厅车上的灯光「怎么……」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忽然脑袋一热,然后卯足全力扑向那个男子张开嘴咬向他的手腕
「啊!」
刻盘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望月便急忙将它捡起来。忽然,一个急刹车让他措手不及的向后仰倒在地上。
「咚咚咚!」他看见穿着警服的几个人正敲着公交车的门,便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
「救命……」
少年向着公交车的前门走去,但是
「砰!」
突然一声枪响震耳欲聋,望月机械般的扭过头看向身后举着手枪的男人,从枪口还冒着火药的气味,他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那一发子弹径直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接着,猩红的血液顺着衬衣流了下来,但是大脑似乎已经迟钝的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双腿一软倒在血泊中
「永夜……」望月看着手里面紧紧攥着的刻盘「你」
「又赢了……」
少年的眼神逐渐失去生气,他明白,这一次,哀歌所预言的【必死】结局又会成真,只不过……
男孩儿的眼角缓缓流下泪滴
「我」
「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