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
时光的六月,夏季的别离。在草长莺飞的明朗天气里,从硕大的大礼堂中心正传来悦耳的歌声,成百上千的学院学子即将从这个就读三年的学院里面毕业。他们的前途都带着未知的光芒,但即使是这样,谁也不能简单的就遗忘了高中三年的过往。
有的人离开了城市,有的人继续考取大学,有的人入职工作,无论是谁,都心怀梦想。就像毕业生代表所说的一样,我们的路程暂时画上了一个句点,但是新的征程又再次起航,所以,给即将面临选择的准毕业生一个忠告,且行且珍惜。
「啊,以上就是今天的毕业典礼」坐在台下椅子上的眼镜男同龙野开口说道「每次毕业都搞的这么隆重,到了晚上还有篝火晚会,说是毕业典礼,其实是几百人群聚一堂的分手炮……啊,不对,分手晚会」
「那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毕业之后有可能就见不到了」
趴在背椅上的龙野无聊的扣了扣手指,他向后回看一眼,这次是轮到理事长讲话了「你想想,那些在高中交往的恋人,说不定毕业之后就要分道扬镳了,这对于彼此来说不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吗?」
望月翻了一页手中的杂志,他扶着眼镜说道「在此之前先结婚不就行了」
「……你的想法还真是前卫」
望月看了少年一眼,他虽然对于毕业意向的调查并不是很在乎,可是当初答应燐美考取国立大学的承诺也不是假的,更为确切的说,因为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梦想和目标,所以才会对这件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要是说道毕业,那么就说明(是吧,以后和其他女孩子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比如说真尤同学」龙野像是突然看穿自己的心思开口打岔道「话说,真尤同学以后想要做什么?」
望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他现在在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问过关于真尤的事情。
「那家伙想要考取大学几乎是不可能的,她的智商还停留在小学水平」
男孩儿面无表情的翘着二郎腿「这要看她自己了,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没错,一旦刻盘的事情全部完成了,我与那个家伙的所有关系也到此结束了)望月听着此起彼伏的掌声抬起头来,他如今才发现自己与真尤的关系好像是隔着一层迷雾一般,那种无所谓,但又彼此联系的纽带到底算是什么?
「总算结束了,我的妈呀」龙野扶着腰板站起身来,他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然后看向身后还在坐着的望月「喂,晚上的篝火晚会你要参加吗?」
少年放下二郎腿合上恋爱的期刊「我晚上要去拜访一下小舅子和小姨子」
「哈?」龙野夸张的张大嘴巴,他口中的这两人到底是谁「小姨子?」
少年慢慢懒散的站起身来,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将书本夹在腋下转过身去「如果燐美来找我的话,就说家里着火了,赶回去灭火」
「……那家伙,在说什么,这种理由傻瓜才会相信吧」
「她会信的,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呆瓜」他潇洒的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大礼堂。
看着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为什么望月一定能料到燐美会来找自己呢?然而事实如此,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如望月所想好的一样。他像是能够看穿少女的心思,所以便能准确的猜测到燐美会在毕业典礼结束后来找自己。
「就是说,望月说他家着火了」在教室门口尴尬的挠着头,自己还真就原话照搬的告诉了红发,只是,这个傻瓜居然还露出一脸担心的神情
「严重吗?」
看着她皱起眉头握拳的紧张模样,自己怎么能对一个如此天真清纯的少女撒谎呢,但是
「听起来应该没什么事,所以可能那个家伙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去篝火晚会了」他还是带着无比灿烂的阳光笑脸哄骗道。
「……我,我不是来找他去篝火晚会的!」女孩儿突然红着脸转过身去「是因为格斗社的事情!」
「格斗社?」
「对,格斗社!」
她可爱的挺起胸脯抱着铿锵有力的语气回答着。
「格斗社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少女一时语塞然后侧过身去「没什么事……」她低头嘟囔着然后急忙抱起书包跑下楼梯去。
看着红色及腰长发在黄色的夕阳中逐渐离开视野,抚在门框上的龙野也感到了一丝好奇,因为如此可爱漂亮的女孩儿正喜欢着望月,可是那个家伙却看起来和一个呆瓜无疑「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被这么漂亮的美少女告白,却无动于衷,反而拒绝人家,真是搞不懂那个家伙,估计会单身一辈子吧」
「阿嚏!」
走在路上的望月恰好时机的打了个喷嚏,他此时刚好从便利店出来正打算去凛的家「目前也只知道她叫做凛,有过怎样的经历,在哪里上学,身高体重三围一概不知」
少年嘴里嘟囔着垮上书包,左右两只手分别拎着小孩子爱吃的食物,这些购买儿童玩具和食物的钱可都是这家伙为了把妹子而扣出来的,因为俗话说道,无法直接下手的女性可以先从他的家人开刀,深刻掌握这一真理的望月目前就是这么坚信的。
他一路按照早就已经记下来的路线然后走到这个贫民区,看起来很久的老楼和平房,和巷道外的繁华景象还是有着巨大的反差。
在这个住着贫民和堕落人士的小区里面,感觉不到太阳的光辉,也感觉不到人性的温暖。满地的垃圾和无人清理的地下脏水,即使是行人经过的黑暗道路也没有安装路灯和警示牌,两旁的矮小平房里面也住着几户人,还有零散的便利店贩卖着不知道是否过期的食物。
「这种环境怎么住人?」在嘴里吐槽着的少年踏着石砖铺制的简陋道路来到凛所住的家,他先走到窗户旁边踮起脚尖向里面看去,但是由于窗帘遮挡的原因而无法看见任何活动的身影。于是,望月便敲了敲门
「请问是谁」
在房门那边传来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少年便蹲下身来「还记得你哥我吗?上次给你们吃的的那个人」
他感到自我奇怪的挠了挠脸蛋然后换了种语气说着「对了,上次姐姐误装的东西我还没有完全还给她,所以这次就拿过来了」
「姐姐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
望月轻笑道「我和你姐姐是同学,要不然上次你姐姐见到我的时候没有赶我走呢?而且你看,我手里还拎着这么多吃的东西,如果不还给她的话,姐姐会很伤心的吧」
那边童音发出迟疑的思考,像是两个小孩子互相商量的悉嗦声,接着,铁门被慢慢打开,小女孩儿从搬凳上爬下来露出一个脑袋「是什么吃的呀」
望月看着她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然后站起身来「能让我拎进去吗?」
「……嗯,好吧」
(这种小鬼还真是好骗,长大了估计也是也可以用一根棒棒糖骗走的人)他心里窃笑着走进屋内,然后将东西放在鞋柜旁环顾着房屋的构造,整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面积估计不超过三十平房米,很难想象那个女孩和两个小鬼是怎样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但是简陋的住宅里面却打扫的十分工整干净,在墙壁上还贴满着小孩子手绘的图画。
「看来那个家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也能理解她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做那种工作了」
望月说着坐下身脱下鞋子,两个儿童便蜂拥而至的来抢夺口袋里的零食「这是什么呀?」一旁穿着连衣裙的长发小女孩冲她问道「这个是姐姐买给你的礼物,怎么样,魔法少女的玩偶很可爱吧!」
「嗯嗯」
她可爱的露齿微笑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但这幅样子却让望月感到些许无奈,因为同龄的其他女孩子,这时候肯定在母亲的呵护之中吧,而眼前这两个满脸好奇的小鬼却蜗居在这仅有的一角天空之中。
「你叫什么名字」
望月走进屋里自然的席地而坐,她问着狼吞虎咽的男孩子问着。
「我叫小光,这是我妹妹小阳」
「这样,阳光啊……」
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支着下巴接着问道年长的男孩子「爸爸妈妈呢?他们去哪里了?」
男孩儿指着他身后的柜台,那上面正用蓝色的布盖着什么,望月将它撩开,是两张黑白的照片,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垂下眼睛来。
「姐姐说,要很久他们才能回来」
看着女孩儿稚嫩的表情,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是要说「他们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旅游」还是说「他们出去工作了」?
「这个是什么,大叔」
「……大叔」
他挑了挑眉目然后得意的竖起一根手指「正所谓恋爱要从娃娃抓起,我们可以首先从少女漫画开始学习,像这种把故事画出来的书籍就是漫画」少年开始津津乐道的教他怎么阅读然后在两人之间比划着爱情是何物。
「怎么样,这个叫做布丁的东西是不是很好吃」一边擦着女孩儿的嘴巴望月一边询问着,这个看起来和凛有着相同面孔的小妹妹也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儿,只不过,如此年幼的孩子却只能整天待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要去游乐园吗?」
望月突然冲着他们两人说道。
但是,两个小鬼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自己「那是什么呀?」
「……是什么」
他有点错愕的挠了挠脸蛋,按照自己的理解,处于这个年幼阶段的儿童肯定都有去过游乐园玩耍的经历吧,但如今自己却没想到面对这样奇怪的提问「游乐园的话,就是游玩的地方吧,有各种道路,娱乐设施,还有各种零食等等」
「我要去」
「我也要去」
两个小孩儿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以可以」
望月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坏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成为了拯救者的身份,但如果仔细想一想,说不定从燐美开始,他就开始扮演者救赎的伟人。所以,初吻的这件事情难不成就是让望月去拯救这些所谓陷入迷茫的少女们?
(恐怕就是这样)他在心里肯定着看向阳光,这对长相颇为相似的兄妹正满嘴食物残渣的吃着巧克力棒。
他们口中从来没有吃过的零食却是大街小巷人人都听闻过得东西。
「如果吃这么多,等会儿就要吃不下晚饭了」望月苦笑着扶住幼女的脑袋然后帮她擦嘴。就在此时,小阳的眼神看向望月的身后,她咿呀着看向那个正慢慢举起扫把棍的少女唤道「姐姐~」
「嗯?姐姐回」少年顺着她小手指的方向扭过头去,瞬间,额头鲜血四溅「来,了……」话语刚来,他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墙上古旧的破时钟是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因为还能用的缘故,所以她就带回了家,只是古旧的齿轮之间偶尔会发出「嘎吱嘎吱」的转动噪声。正是这种听起来头皮发麻的声音让躺在地上的望月慢慢睁开眼睛。
视野里黄色的灯泡摇来摇去,耳旁好像还有人的声音在呼唤他「好疼-」望月扶着额前的毛巾咬出几个字,因为伤口的地方正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真的对不起!」
一旁的少女双手合十向他道着歉「因为只看到背影,还以为你在对小阳做什么事情,对不起」
望月再次无力的躺下身来「我看起来像有恋童癖的人吗?真是」他抱怨着撇了女孩儿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收起眼神,因为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她紫色的胖次。
「但是,你也有不对吧」
忽然,少女抱起双臂直视着他,她像是审问一样的直起腰板「你这叫做私闯民宅」
「啊对,私闯这个民宅,我是要偷你们家的砖块吗?」望月不来好气的侧过身,他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明明自己是来给两个小孩子送吃的,但是如今却身负重伤。
「这些都是你的吗?」
在少女身后两个罚站的孩子各自点了点头「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吗!」她冲着阳光娇喝道,他们瞬间便哭了起来。
「喂,为什么要责备他们?这些都是我拿过来的」
「对不起!」
忽然,女孩儿弓下腰然后严肃的看向他「我会把钱赔偿给你的」
看着她格外美丽的青色瞳孔,望月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他明白凛的自尊心和绝不会接受施舍的性格「一共五百,加上医药费,一共两千,我要现金」少年摊开手观察着她的反应,她皱起眉头然后咬了咬嘴唇然后站起身来,接着抱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钱包数了数「我现在只有一千多一点,其余的,等我明天还给你行吗?」
「不行!哼!」望月故意装作蛮不讲理的姿态,他指着自己额头上可爱的创口贴「这种伤口不缝个百八十针怎么可能好得了」
「如果不赔钱,我就报警!」
「请等一下!」
少女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孩子然后垂下头来「我还有钱」她说罢无奈的跪下身在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没有现金」女孩儿看着他说道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这样吧,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打个欠条,还有名字叫什么,那个学院的,身高体重,还有三围,爱好,有没有朋友,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吃什么都告诉我,避免你跑路不还钱」
这家伙终于可以凭借正当的理由套出凛的全部信息了!
「我没有手机……」只是,女孩儿突然这么一说却让望月尴尬起来,他靠在桌子上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这幅神态真叫人感到心疼。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边问着一边站起身来,他应该是准备拿起外套离开了。
「神绮」少女低沉着脸撇过头去「神绮凛」
「是吗……」望月穿起外套,这个氛围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自己干完活不给钱的客人?(我在想什么啊,哈哈)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口穿上鞋子「开个玩笑,那些钱就当做你给我道歉了」
「道歉?」女孩儿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看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如果你不想要让我报警,就不要给我还钱了」他说罢拿起书包站起身然后侧着脸看向她「凛」
他直呼其名的叫道,然后少女便跪坐在原地看向他的侧脸
「你是个好女孩儿」
少年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语句的余音貌似还在缠绕耳畔,言语之上的意思却让呆坐在原地的凛慢慢睁大眼睛,她还是头一次听见男孩子对自己说出这种赞美的话语,于是,身体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她跑到门口看向外面,然而望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神绮凛……」
「没有什么印象,本来以为自己可能会想起什么,但是一点回忆都没有,虽然可以确定每个初吻对象都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但是这个女生实在想不起来了」
没错,按照自己先前的推理,十二个女孩子都和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身为双子巫女的亜矢还有燐美,她们都是自己在小时候后曾经看到过的人,另外还有妮莉雅和书葉,这两个人和自己的关系更加大,因为正是和望月的邂逅,妮莉雅才成为了偶像,书葉才成为了作家。
严格意义上来说,有着奇妙艳福的望月,自身携带着能够邂逅各种各样美少女的基因,但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永远无法恋爱的心脏。
在第二天学院正常上课的日子里,教室便弥漫出一股期末该有的压抑感,因为成绩不合格的学生将要失去两个星期的暑假假期,所以这些平时不努力的家伙们,为了能够痛快玩上最后一个暑假便努力的抱着佛脚。
除了望月先生以外。
他和其他人不同,恋爱小说就是数学题,恋爱杂志就是国语,恋爱游戏就是外语,恋爱漫画就是历史题。
「你这家伙还真是悠闲啊」
坐在前面的龙野一如既往地开始和他白活,因为他的课桌上全部都是这些关于爱情的物品「不用复习的吗,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期末测验了」
「复习?我在复习啊?这本三年前看的樱花树之吻剧情快要忘了,还有这本八年前看的青春旅行,台词快要忘了,还有这款甜蜜之行,游戏路线快要记不住了。我现在不是在复习吗?」
男孩儿被他说的呆头一愣「貌似也没有什么毛病……」
「对吧」望月有理的继续埋下头。
「真羡慕你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跟特么开了挂一样,每次期末测验总能拿年级前几名,不像我们哦,完犊子」
听着龙野口中的抱怨声,望月没有丝毫想要理会他的意思「测验这种东西很难吗?只是把该写的东西写上去而已」
「……这话,貌似也没什么毛病」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然后上课铃声便打响了。这又是无聊一天的开端,它始于一个沉浸恋爱小说的早晨,结束于一个黄昏落幕的下午。
「今天也要这么早回去吗?不等九禾同学一起?」
坐在位置上看着望月匆忙的垮上书包,龙野便一脸好奇的冲着他问道。
「嗯,燐美来找我,就说我们家水管爆了,我着急回去修理」他甩了甩手然后急忙离开了教室。
前脚刚走,后脚便出现了红发的身影,这连龙野也不忍心在欺骗她了。
「请问,望月同学」
「啊,九禾同学啊,那个家伙已经走了」
少女提着书包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有点失落的样子。
「因为他们家水管爆了,所以那家伙赶回去修理」他靠在门框上挠了挠脸蛋(这种理由她会信吗……那家伙)
「严重吗?」燐美一脸担心的问道。
「呃……」
(原来九禾同学是这么容易就被骗的人呢)
「我想还好吧!应该勉强能够洗澡?」
少女皱起眉头来「不是很严重吗?这样说的话」
龙野尴尬的一笑然后挥了挥手「开玩笑的啦,我想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明天见」
他目送着长马尾走下楼梯,然后收起虚假的笑容叹了口气「为什么就没有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喜欢上我呢?望月那个混蛋,明明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在身边,却成天跑到外面鬼混,真是让人火大」
「阿嚏!」
身在镭射灯光下的少年打了个喷嚏,肯定又有什么人在背后骂着自己。
「最近总是感到一阵恶寒」他抱了抱双臂然后从夜店走了出来「这家店也不是」
已经拜访过三家高级的娱乐场所了,但是还没有见到凛的身影,但是上次是在这条街道附近撞到她的,因此她上班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没错吧。
少年也感到疑惑的将手中小本子上的名字划掉一个,然后他又接着去下一家,还是没有「已经四家店了,周围类似的场所还有九家,男人的天堂还真是不负盛名啊」望月用笔头挠了挠头发接着迈开步子。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这条街道也开始显露出它纸醉金迷的本性,下班应酬的男性群聚于此,想要寻欢作乐的男性来到这里,渴望发泄欲望的男性也蜂拥而至,这里是法律的管辖区,也是法律的纵容区。
「这种时候出来买个腿毛的枕头啊!」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穿着便衣短裤的少年正在抱着一方枕头穿梭其中,忽然,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让龙野眉头一皱(望月?那家伙怎么在这个地方),抱着狐疑的态度,龙野便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这个戴着眼镜的少年正打算去倒数第三家夜店,这个称之为夜晚扉页的娱乐天堂。它坐落在自己眼前这栋高楼大厦的第十层,看起来应该是这附近最为高档的会所。在乘坐电梯来到这里时,扑面而来豪华和奢靡的气息便映入眼帘,而在会所门口负责招待的两个女孩子也都穿着十分妖娆的着装。
「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这是我的身份证件」在前台出示身份信息以后,他便从一扇被两个兔女郎打开的大门中走了进去。
灯光眩晕的让人沉醉和失神,在舞池的中央到处都可以看到穿着华丽的男人女人,四周高档的酒吧柜台还有围在一起或是各自的分开的小隔间多的胜不胜数。望月稍微木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个沙发旁坐下,来往服务的女性便迎面而来,那是一个穿着蕾丝裤袜的高挑兔女郎,她端着手里的酒盘走过来问道「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啊?啊!请给我一杯橙汁,谢谢」
女人惊讶了一秒钟然后微笑的点了点头「请稍等」
「原来这里就是,属于男人的天堂吗……简直就像是异世界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
「是吧,女孩子都长得这么好看,个个看起来都这么……呃」望月机械般的扭过头去,一个枕头便呼在他脸上。
「好啊,难怪我说你怎么对九禾同学不感兴趣,原来你这家伙每天匆忙跑出教室的原因是来大保健啊!你这混蛋!」
龙野一边用枕头砸着他,一边破口骂道。
「你这家伙再说个什么,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坐下身,他了一口放在玻璃桌上的果汁满脸狐疑的问道「找人?」
望月一边仔细环顾着四周一边敷衍的点点头,他将怀里的枕头扔向龙野然后说着「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那家伙的父母出了点事情因此去世了,听说她在这里打工赚钱」
「在这种地方?是个女生吗?」
少年扶着眼镜回过头来,他很自然的再次编起谎话,因为没想到龙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所以自己也只好临时编造一个悲情的故事。
「我是想来帮她,毕竟她也是我亲戚的孩子」望月看着龙野的反应然后又奇怪的问着「话说,你拿个枕头做什么?」
「我是因为老妹叫我出来买个枕头啦!那家伙」
他舒适的靠在沙发上看向四周,这里聚集了特别多的可爱少女,她们有的穿着超短裙和低胸口的衣服,有的穿着兔女郎的衣服,这些女孩子都在做着服务员的工作。只是,在不远处有一个用纱帘挡住的走廊,那里面有许多不同的小房间。
「喂,我说望月,你要找的那个女生,该不会是在援」
「不会的」少年一口否决「起初我也这么认为,但后来才发现,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望月想到凛的一举一动,她虽然穿着十分暴露和性感,但是那个女孩子的性格是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喂喂,望月,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子」突然,一脸兴奋的龙野冲他气喘吁吁的说道,望月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那是一个猫女背影,穿着超短裙和露肚的蓝色吊带「是不是身材超好啊!」
他嗯哼的点点头将目光移向猫娘的脸蛋,那个女孩子正好碰巧转过身「凛!」他一口咬道然后激动的抓起龙野的衣领「那个猫就是我要找的人」
「行行行,冷静一下」
望月舒了口气坐下身来,他看着凛正端着水果盘做着服务员的工作。
「不过那个孩子长得还真是可爱啊,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身材这么好的女生」
少年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其实,那家伙」
「喂,望月!」突然,龙野打断他的话语,他指着凛所在的位置喊道「那样是不是太过分了!那群人!」
望月看向少女的方向,两个男人正对着她的大腿上下其手。
「太过分了吧!」龙野气愤的站起身来,但一旁的男孩儿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里,他看着凛强忍着羞耻心,然后满脸通红的让人摸着「你这家伙,那个女孩子不是你要找的人吗?你就这样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望月扶着眼镜平淡的示意他坐下
「如果这个时候去做点什么事情,也只是去给她增添麻烦,因为」
「她应该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吧」
随后,望月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说道
「走吧」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