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话
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将手机里面的录音转存进录音笔里面，然后将它安静地放在了凛家的门口。接着将所有剩下的复习资料全部整理好放在文件袋里，那是自己花费两个晚上熬夜做好的习题集和必考的重点问题。只要在两个星期后，她能够通过优免生的预选拔考试。没错，国立大学在每年都会预选拔一些考生作为拥有优先资格的人。
「这样就行了吧」望月扶着墙壁欣慰的看着伏案写作的女孩儿，她侧颜的眸子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无比可爱，因为，一个人最为美丽的时候就是她为梦想而奋斗的时候。
所以，月光照在少年的侧脸上，他默默转过身看向满天的星河「努力吧，小凛，为了你的梦想，为了不公的命运」男孩将眼镜摘下慢慢扬起嘴角，曾经无数个陪伴她的夜晚，曾经无数句晚安，终于要在此刻画上句号了。
他无奈的垂下脑袋再次捡起录音笔想要录下一段诀别的语句，于是，望月半张开嘴「小凛，我自作多情的走进你的生活，自作多情的想要理解你的生活，然后又自作多情的认为我可以改变你的生活，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我抱着肤浅的认知把你想象成大海里面一只孤单的帆船，但其实，孤独的人是我吧……」
男孩儿自我嘲笑地轻蔑一声「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我是对的，我认为只有帮你考上国立大学才能改变你的生活，但是，在这左右分路的岔口，我眼里只有自己，我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真的抱歉」
望月慢慢垂下双手靠在墙上，多情的人总喜欢说晚安，所以，他便再次将录音笔凑到嘴边温柔地低语着「小凛，晚安……我们」
「……」
他止住剩下的话语关闭录音。
最后，男孩儿直起身透过窗户向里面看过去，在暖色的台灯下面，那个少女正在认真的看书
「等到你考上国立大学，我林间望月才有资格见你」他说罢便释然的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和凛的见面本就是一场刻意安排的邂逅，在那个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光下，相撞的两个人正像各自孤独漂泊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由此结缘的望月和小凛，故事才刚刚开始……但目前，貌似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摆在蓝毛面前的破烂儿，乍眼一看居然是自己和亜矢守护的刻盘「所以，望月，刻盘……坏掉了啦！」真尤忽然张口大喊道。
望月堵着耳朵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谁会想到这个破表居然这么弱不禁风，被那个叫做慕夜的人偶一下子就搞坏了。
「怎么办啊？」少女露出一副急切的心态，因为这块破表可是亜矢用生命守护住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了两半。
「我觉得那个祈福物既然能够把它弄坏，肯定有办法把它修好，你觉得呢？」他可爱的歪头一问，貌似整件事情和自己无关一样，但其实就是因为望月激怒慕夜的原因才导致她大发雷霆。
「真的吗？」
少年迟疑了片刻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找时间去那个神社，然后让那个祈福物帮我恢复原状」望月说着看向真尤的表情，她居然还认真的露出一副哀伤的神态，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可能真的让她伤心了。
「真尤」男孩儿觉得有点愧疚的挠了挠头「放心吧，我肯定会修好它的」
「嗯」
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两人的午休结束以后，就代表着今天的课程全部结束了，因为明天就是期末考试的缘故，所以下午算是提前放假。只不过，说好的轻松一刻却变成了家教的形式，因为在上午遇到真尤的时候，她看起来对于期末考试还是没有把握，所以自己不得不把她带到家里进行最后的补习。
然而，世事难料，在客厅坐着的几个女孩子里面还包括哀歌，海下还有燐美。
「老实说，期末考试应该对于你们几个没什么问题吧，干嘛还来凑这个热闹」望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移动的小画板，他擦着上面的灰尘一边回过头冲着几个女孩子问话「海下你的成绩完全没有问题吧」
「我，我还有一点不懂的问题!哼！」她傲娇的从书包里面拿出课本瞥向一侧，一直以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课桌如今却被其他少女平分了，尤其是那个叫做永夜哀歌的女孩子，看起来就让人不安。
「是吗？」
在白色的画板上面试了下黑色的马克笔，少年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毕竟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结局，倒还不如随波逐流好了。
「真尤，现在只有数学不行是吗？」
「对耶，嘿嘿」
这个呆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算倾尽全力数手指头，数学也只能拿到三十分左右。
「但是你的语言成绩还好吧，语文历史之类的」
望月点了点画板然后拿起手中的书本看向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貌似真尤对于这种文科的东西比较拿手。
「那是没错啊！」女孩儿忽然自豪的挺起胸脯，一旁的哀歌便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胸部，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少女比自己大一个罩杯。
【提问】所以黑发忽然举起一只手来。
「哀歌同学有什么要发言的吗？」
她微笑的站起身指向真尤的胸部【望月老师每天在学院都在看这个东西吗？】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虽然对于女孩儿的手语蓝毛表示不解，但是她指着自己胸部的小手却让自己脸红的低下头来。
「我说，这属于数学问题吗？」
少年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还没有开始上课，他便觉得头痛了。
【提问】哀歌再次举起手来。
「……又怎么了」望月呆滞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表里不一的少女成天都在想什么事情。
这次，黑发的眼光移向最边缘的海下，双马尾便瞬间脸红的挡住自己的胸口「干，干嘛啊，盯着我？」
【望月老师果然还是喜欢这种保龄球吧】
「这已经超出此次补习的范围了，哀歌同学」他看着眯眼微笑的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这么在意自己的身材吗？）少年转过身去看向画板「行了，就针对主要的补习对象，真尤同学，说一下如何达到及格线」
「已经无法按照正常的教学和补习手段来让你及格了，所以我会把所有可能考到的题目和答案写下来，然后你就当做语文把所有文字全部背下来，明白了吗？」他看向身后昏昏欲睡的真尤，她立马精神的举起铅笔点了点头。
然后，望月便开始按照脑袋里面构思的一整张试卷在画板上自顾自的写下来。
少年面朝画板看着笔下的文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对了，那块破表已经坏了吧，也就是说明它的能力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之前在水上乐园向自己告白的燐美，大概已经不会受到刻盘的影响了吧）
男孩儿推理着点了点头（所以，她现在应该对我没什么感觉才是，说到底，不论是谁，哀歌当初在水上乐园做出那种事情可能也只是想捉弄燐美吧，毕竟她也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喜欢的词汇）
望月记起在水上乐园哀歌吻了自己画面，那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要激怒燐美从而捉弄她罢了。
（还有海下，起处也只是因为受到「十一点半的好感度」的影响而向自己告白，打心底里说，那个家伙也不可能喜欢上我，虽然在运动会的时候，她亲了我，但是那也是被迫无奈。所以）
望月停下笔尖游走的动作（其实没有人是真心喜欢上我望月吧……）
想到这里，他便默默的垂下眼睛「不知道你们谁真心喜欢过我」
（糟糕，不禁下意识的说出来了!）望月忐忑的回过头去，只有哀歌捧着脸蛋专注的看着自己，其余的少女都是不好意思的低头写字「我是说，喜欢我的人品，对，我这善良和无私奉献的人品」
少年尴尬的解释着再次回过头去（我在想些什么，带有绝对恋爱免疫症的自己，兼职做着恋爱顾问，却对自己的感情捉摸不透）
他暗自叹了口气收起心思，然后两个小时便过去了。
「啊，好累啊」施展着双臂的真尤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已经连续两个小时看着丝毫不懂的公式和数字了「休息一下吧，望月的啦」
男孩儿同意的点了点头「那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他放下手中的马克笔说道。
【这里，望月老师】像学生一样的举手提问，貌似在哀歌这里变成了调侃他的游戏，不过又不能无视他，望月来的她的身边坐下「怎么了」
她随意的指着自己本子上的题目微笑道【不懂，可以讲一讲吗】
「可以」
低头讲解着她所指向的题目，但这个家伙却一直碰着脸蛋盯着自己「我脸上有答案吗？」女孩儿满脸微笑的不予回答，她凑到少年身边，用几乎脸贴着脸的距离指着他手中的文字【这里不懂】
「刚才不就是再讲这个吗？」
望月脸红的侧过脸去，视野之间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态，燐美正这样看着他们两人。于是，他只好回过来低下脑袋「我说，你挨得太近了吧」
一旁少女的呼吸声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接着，哀歌伸出小手在他眼下的本子上写出一句话【其实，我超级喜欢】她故意放慢写字的速度好让望月摆出一副心神不宁的神情。
【喜欢望月君】
（这家伙，难不成）
【你的人品】
（……）
男孩儿机械般的呵呵两声，他本以为是激动人心的告白，如今看来只是想取乐自己罢了「我去躺洗手间……」
从座位上阴沉着脸蛋站起身来，望月走到洗漱台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那家伙也太喜欢捉弄别人了吧，成天都想着怎么耍心机」
「还有，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有女性真正的打心底里喜欢上自己吗？那怎么可能……」
「望月」身后的女声让他扭过头来「燐美？我洗完了，你用吧」他说着打算走出洗漱室。
「等一下」红发却突然叫住自己，她害羞的侧过脸颊想要说着什么，接着默默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衣角「刚才望月你问的问题」
「啊，哈哈，那个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太在意了」
少年扶了扶眼镜冲她解释着，他不经意看见女孩儿发丝上的发带，那正是上次自己送她的礼物。
「我对望」
「好了没啊!哼！」
突如其来的埋怨打断了红发将要说出口的话语，身后的海下便气愤地将两人分开「我就说干嘛上洗手间要这么久，还以为两个人同时晕倒了呢！」她讽刺般的抱起双臂「这是在望月家里，又不是你们家」
「进门之前不会先学会敲门吗？」女孩儿反问着海下，她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少女的语句「这是在望月家里，又不是你们家」
「我，哼！」
双马尾气的跺了跺脚，她举起自己手中的纸扇向着望月挥去，下一秒便被燐美一只手摁在手里，她们互相敌视着看着对方「凭什么打望月」
「不用你管!我是望月的青梅竹马!」
「那又怎样？」
「望月!」海下瞪向自己，少年只好委婉的将两人分开「两个人就不能融洽的相处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吵架？」他夹在女孩中间左右转头「这次不是来学习的吗？心情突然变坏就不好了啊」
他极力缓和火药四溅的氛围，想要让两个正在吵架的少女心情平静下来，但突然一侧的海下却抱住自己的手臂冲红发娇喝着「我和望月认识的时间比你们都久!我比你们都了解他!」
燐美拽住少年的手腕面无表情的施以反击「那又怎样，你能决定望月的想法吗？」
「我」海下使劲拉扯着他的手臂直到男孩儿发出疼痛的叫喊声「望月，你选她还是选我!」女孩儿冲他喝道，两个人便同时看向自己。
「我选上帝，行了吧」他各自抽出自己的双手然后指向天花板「我选全能的上帝，祈求他让我回归平静的日常生活」
少年揉着自己的手腕无可奈何的迈开步子「如果休息完了，就快点去学习吧」
（这种吵吵闹闹的生活还真是让人头疼，每天不仅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神社天使和其他巫女来谋财害命，还要花尽心思低三下四的讨好每个女孩子）
少年继续面朝画板写下文字，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全然都被看在眼里。那个像幽灵一样存在的东西，蠢蠢欲动的直达人心……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瞬即逝之后她们也该各自回家了「希望大家明天都能取得满意的成绩」
「谢了」女孩儿微笑的道了声谢。
「哼!」
接着，海下像是受气一样的转身就走。
「瞬间觉得我也不用参加暑假的补习了耶！」真尤高兴的手舞足蹈，她应该在放假后会回到高鹤县去给亜矢扫墓吧，说到这里，望月也一直纳闷亜矢的水滴去了哪里，不过可能和他猜想的一样，她的水滴大概也像那盏迎风转动的风车默默的守候在她的墓前吧。
【望月君，放假后见】
最后离开的哀歌在所有人走远之后还是调皮的抱了一下他，作为今天补习的谢礼。
【多谢款待，望月君】
「嗯，再见」
少年走进屋内，刚才乱哄哄的吵架声瞬间变得鸦雀无语，空荡的客厅之中安静的可怕，他收拾起画板和马克笔还有桌子上的茶杯和零食「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准备晚餐了吧」
但是打开冰箱一看，今晚三个人的料理好像还不太够的样子。所以少年便打算出门去便利店一趟，他来到玄关处坐下身，头顶却突然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打了一下，一颗水滴便顺着他的脑门流了下来。
「是二楼吧，我记得」望月的无奈的再次脱下鞋子然后又向着二楼的仓库房间走去，因为这个堆放杂货的房间正对着玄关的位置，所以可能漏水的位置大概就是这里，不过说也奇怪，那么厚的墙壁是怎么漏水的呢？
他摸索着钥匙走到尽头的仓库房接着打开房门，一股发霉的气味便冲入鼻腔，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打扫的原因，所以这里的一些东西积累了很多灰尘。
望月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着电灯的开关，但好像灯管已经老化的无法照亮了，所以他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进屋内。
「水从哪里来的？」男孩儿弓着腰在漆黑的环境里面搜寻着，但周围除了一些木质家具还有箱子根本看不到任何和液体有关的东西，他纳闷的开始翻箱倒柜，一阵阵烟尘便四散而起，男孩儿咳嗽两声蹲下身子，忽然，一道细小的身影仿佛从夹缝中穿过。
「老鼠」
他立马反应到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扫帚，然后小心翼翼的搬开眼前摞着的纸箱子，一个微量的红光散发着宝石一样诱人的光线，在角落里面那个点点红烛一瞬间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那是什么？」望月一脸好奇的用手机照向那里黑暗的角落，但还是无法看到它的正颜，于是，这家伙便撸起袖子向着细缝中伸了进去。
「嘶」仿佛有什么东西刺进他的皮肤，让男孩儿一下子抽出手来，他的食指上正浸出血渍，在一看原来的漆黑角落里，那道红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算了，等哪天再来收拾一下仓库好了」
望月不在意的简单贴了一张创可贴，这种像是被针刺一样的伤口根本不需要多么仔细的处理方式吧。
而晚饭的食材就从附近的便利店购买好了，提前做好料理的望月就只用安静的等待放学后回来的月和克琉尔。
翌日，暑假之前的最后一波考试也来临了，这可能决定着三年级的分班，按照以往以来的分班传统，为了使每个班级的综合实力几乎相等，所以每个班级里面都会有平均分布的方式结合优秀的学生和差生，这也成为了一种某种意义上的恋爱手段，为了和心仪的女生或者和男生在同一个班级里面，只要考的分数符合这种平均分布就有很大的几率。
「喂，要不要作弊」
刚一落座的望月便受到了来自龙野的邀请，他示意的看了看周围已经协商好的几个男生再次问向望月「以你为主帅」
「说白了就是要我给你们传答案吧」望月一脸无趣的拖着下巴看向窗外「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吧」
「但是，我也不想参加暑假的补习啊，太痛苦了吧」龙野抱着脑袋疯狂忏悔着「如果平时在多努力一下就好了」
「事到如今就能用掷骰子的方法了!」望月表情严肃的怂恿着他「这种方法说不定真的可行」
他演示着手里的橡皮擦然后双手合十开始祈祷神明「愿上帝之手保佑龙野同学，完美的避开所有正确答案」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坐在前方的少年挑了挑眉毛「算了，还是自求多福吧」他感叹着转过身去。
接着，铃声便开始打响。
为期一天的期末考试分成上午和下午，总共四科，只要挺过了今天就能见到暑假最为可爱的太阳了。所以教室里面的人群都各自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试卷，在自己满意的答案上涂上圈，只有望月一个人还在看向窗外发呆。
他收起眼光开始慢吞吞的拿起铅笔，接着翻开数学试卷，那上面所出的题目和自己所猜想的丝毫不差（真尤那个家伙这次应该会及格了吧，那个笨蛋）
他一边一只手随意的涂着试卷一边在心里想着其他事情，这可能就是一心二用的最高境界，二十分钟过后，望月故意留下几个空格确保自己得不了满分。然后再次扭过头看向窗外。
「你怎么不答题？」路径他身边的老师可疑的问道，望月便回过头来嬉笑着「我找找灵感」
他低下头拿出第二份试卷，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喉咙里蓄势待发，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异物，望月急忙捂住嘴巴，他慢慢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挪开右手，瞬间感觉怪异的咳嗽两声
接着，嘴里的血液便一下子喷涌而出，男孩儿恐慌的俯下身子（吐，吐血了!）他哆嗦的挡住自己的侧脸然后用衣袖擦着自己的嘴角（怎么回事？怎么办!癌症，病毒，细菌，还是什么……）
望月面色苍白的迅速用二十分钟答完试卷然后站起身来「老师，我答完了」他将满是血液的右手藏在身后匆忙的跑出教室，接着来到洗手间的洗漱台旁，喉咙里的血液便又从嘴里喷涌而出。
「咳咳」少年急忙冲洗右手然后颤抖着双腿看向镜子「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就」男孩儿挠着头发极力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对。
「糟糕了……」
男孩儿脱下满是血渍的外套，然后无力的靠着墙壁坐下身来「到底怎么了，该死」
沉默不语直到下课铃声的响起，望月才意识到上午的考试已经结束了，他恍惚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然后再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总之，先去病院检查一下……」
午休时刻，男孩儿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最近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不适，但是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望月，你没事吧」
燐美的声音将他拉进现实，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的拆开面包的包装纸「我没事……」他低语着回复燐美然后抬起头看向女孩，她红色的发丝却深深的吸引住了自己，在他眼里，那扭曲地像是血液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格外着迷
「我怕是失了智」望月无奈的收起眼神摇了摇头，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居然联想到了少女小嘴和她的身体（但是，要说奇怪的事情……）
男孩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自己受伤的食指，那里已经痊愈的没有一丝刺伤的痕迹。
（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嚼着索然无味的面包扶着下巴然后转移注意力的看向刨饭的蓝毛「真尤，考的怎么样」
「当然!」她举着手中的筷子露出大大的笑脸「多亏了望月，这次不用留下来补习了啦!」
「……是吗」
男孩儿盯着她的脸蛋，白皙迷人的让自己想入非非，像是昨晚出现在缝隙里面的妖媚红光一样，它吸引着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只是，望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推开真尤的脸回过头来
「你干嘛呀，望月」
蓝毛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没什么，你吃饭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罢了」他开玩笑的说道撕着手里的面包片（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午休过后是接下来的期末考试，还是和上午一样，望月急忙答完试卷然后跑向洗漱台，鲜血依然从他嘴里吐出。
「该死!」男孩儿愤愤的骂道然后最先一个离开学院，他想要去病院做一次检查好确定自己是不是得了奇怪的病症，然而，事情却离奇的出乎意料，因为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儿生病的信息。
「望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听说你一个人最先离开学院」
在收到来自燐美的短信息后，书葉的问候也来了，毕竟两个人是同一个考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可以知道「林间同学，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望月各自回复以安心的致谢然后看向夜晚的天空（到底怎么回事？）他收起手机埋头走路，但路径的年轻女性却像是迷人的红光一样吸引着自己，就像是昨天晚上黑暗角落里面的红色宝石让人沉迷。
「如此来看」他尽量低下头颅看着脚下「只有祈福物这么一说了……」男孩儿说着感到一阵呕吐急忙捂住嘴巴
（再这样下去就要失血过多而挂掉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皱起眉头，因为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首先要调查的对象便是昨晚漏水的仓库房。
但是离家的旅程还有很远，可身体和意识却像是另一个人的一样，朦胧的视野里面除了诱人的宝石红光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望月扶着人行道旁的树干，行人的身体便逐渐变得扭曲和梦幻，他像是磕了药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扶着脑门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进。
梦幻的光景出现在女孩子的背景里面，少年逐渐失去控制的意识也开始向着眼前的一片红光走去。
「哎？这不是蚂蚁先生吗？」
忽然，近在咫尺的女声让望月偏过头看去，那是一个坐在栏杆上面的女孩，她吹着嘴里的口香糖晃着两个小脚「好久不见喽，推土机」
少女还是穿着黑色的风衣，头戴银制护额，还有那头格外漂亮的枫叶色长发。
「好恶」
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望月便一把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漆黑的巷道里，然后将女孩子一把抱在怀里接着慢慢张开眼睛，少年闻着她发香意识逐渐清醒的松开手来「差点走向了痴汉的领域……」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恐慌的抬起头，面前的女孩子正两眼无神的盯着自己
「刚才是因为，你可以听我解释」他害怕的退后两步「这个要怎么解释啊，可恶」
「还真有胆子阿拉，就随手拉一个女孩子，然后把她堵在墙角里面，真是恶心!」少女做出干呕的动作直起身，然后又面露花痴的撩起自己的裙摆「鬼父大人，我们还可以来点更有趣的嘛~」
望月急忙挥了挥手「不了，天使大人，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吃完本大人的豆腐就特么的想跑!」女孩儿咆哮着一脚踩在墙上挡住他的去路，然后抽出脚踝处的匕首一刀插进墙壁里面。
「对，对不起」
望月擦了擦冷汗「你想要我怎么赔偿你……」
「我……」女孩儿舔了舔手指露出一副坏笑「想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