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小卷
刀刃彼此相击,电光火石之间,巨大的剑气让周围的空气都颤抖起来,随后,少女额前的护额也被划开掉落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
那个刚刚走进这个房屋的高大男子质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废话少说!」
女孩儿硬气的回口着甩开冰刃,眨眼之间,在脚下的地板上便绵延开来巨大的冰面,她反手持着冰剑弓下上半身,一轮轮冰柱便像是突兀的楞刺一样将整个地板击穿,房屋开始摇晃开来,在深夜本就寂静无声的山间,随即爆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大坍塌声。
黑夜之中,一道闪电从四面八方穿了过来,它缠绕着有剑手中的长剑,这才让迅蔓延的冰雪停止住了。
「唰!」从身后突如其来的银刺在黑白交错的交错的光线中击穿了少女的腹部,她吐出一口鲜血将锁链斩开然后变幻成火焰的姿态。
敌我数量的差距让望月和有剑都感到十分吃力,而且实力之上,手持短剑的自己好像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师傅,你不要紧吧」男孩儿扶着受伤的臂膀侧头看了一眼少女,她正捂着腹部摇了摇头「你的剑术退步了」
望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脸蛋「本来我平时也没有去刻意练习过啊」
「我先把那个家伙救出来,师傅你能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吗?」
「没问题」
话语刚落男孩儿便咬着刀柄卷起袖子,他猛的转身向着德尔的方向跑去,身后的位置就只能交给有剑了。
「哐啷!」当短剑使劲全力挥向少女身上被束缚的枷锁时,它一瞬间就变成了两半「该死!」望月骂道抬起头,他看着面前虚弱的德尔还有自己手腕上的红色锁链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准备好了吗?你这家伙?」
「哦啦?」少女奇怪的鼓弄着,她看着少年咬紧牙关捏起拳头一拳打在两人之间的屏障上「你再做什么,白痴……」
「既然这个锁链也是祈福物吧,那就有必要试一试了」少年挥着红色的手腕一拳一拳打在她面前的屏障上直到血肉模糊。
「这个笨蛋,肯定不起作用吧」
女孩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仍然鲁莽的使劲挥出拳头,接着,鲜血顺着看不见的结界流了下来,在两人相视的眼神之中形成一条红色的纽带,沾染着猩红血滴的红色锁链正慢慢变化着,它逐渐向着少女延伸包裹着外面一层透明的结界。
「怎么了?以为我不会来了?」少年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看着德尔一脸麻木的表情嘲笑道「你也就这么点本事吗?这么轻易就认输了?」他说罢举起拳头再一次使劲击打在无形玻璃之上。
「蝼蚁先生真是守约呢」女孩儿满脸微笑的眯起眼睛,她舔了舔裂开的嘴唇然后可爱的歪过脑袋「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呢」
「你说什么……」意义不明的话让望月慢慢停下拳头来,他看着长发女孩儿的面容,她像是对于这个世界有着无比的憎恶一样「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啦」德尔渐渐阴沉下脸蛋露出空洞的眼神低语道「即使能够活着,也还不如死了」
她慢慢奇怪的扬起嘴角,额头上的护额便顺着长发滑落到了地上,在精致的脸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纹身,这是对于她人生的诅咒和不公。
「已经无所谓了,这个恶心的世界」少女语气平淡的说着「即使活着出去,那群家伙也会追杀我到死,你明白了,傻帽」
望月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她如今这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和当年放弃生命的哀歌一个模样,两人都失去了对生的希望,都失去了面对未来的勇气,可能这个时候望月猛然惊醒过来,百年前自己的前世放弃了优姬,而今生的自己又如何能放弃她?
「毕竟我是林间望月」少年垂下滴血的拳头从兜里拿出刻盘,他看着表盘中央逐渐耀眼的光芒,不明所以,心中忽然有了一阵感动和温暖「既然无家可归了」
望月握紧手中的刻盘看向德尔,他露出微笑否定着自己百年前所做的一切,在哪个夜晚,明明伴月可以走进优姬的房间给她吐露真相让她活下去,可他却是个懦夫。
「林间家就暂时当你家好了」
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情感交错一般让女孩儿楞了一下,她奇怪眨了眨双眼半张开嘴巴吐出几个字「鬼父大人,终于要对我出手了呢」
「……」
「这种时候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这家伙」望月说罢便继续挥向拳头,他手握锁链然后推开一步接着使劲侧过身蓄力一击「怕啦!」瞬间,两人之间的玻璃便破碎开来,接着,望月颤抖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看向女孩儿「德尔……」 他叫着少女的名字抬起头来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那还真是值得考虑一下呢,亲爱的」女孩儿露齿笑着。
在面前的男孩子,看着她这幅微笑的模样,还有残留在百年前无法挽回的记忆,顷刻过后,她便咬紧牙关大喝道「如果那个时候,那个下午,我能够和德尔你成为朋友,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你了!」
一句话让记忆回溯到国中的时光,在那个拥有明媚阳光的午后,自己安静的穿越十字路口和斑马线,然后在一束崔璨无比的阳光之中看见了一个枫叶色长发的少女,她摇晃着两只小脚坐在行人街道的护栏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那抹侧颜是自己今生都难以忘怀的。
「我要杀了你!你这笨猪!」
少女紧接着咆哮开来,她瞪着望月落下眼泪,因为自己明明还记得他,男孩儿却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相貌。
「那可办不到啊,你这笨蛋」随后,望月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那红色的锁链在他的手腕上渐渐延伸到整条臂膀,他一把摁住女孩儿的脑袋,长发这才猛的反应过来「你这该死的蝼蚁,你想」
男孩儿露出傲慢的笑容盯着她的脖子,那一条永远无法折断的契约此刻正牢固地绑在她的身上,但是,弯曲缠绕的红色链条并没有止步于少女的脖颈,它迅速刻印在德尔的全身并发出极其耀眼的光芒,就在此刻,所有的羁绊全部汇集,真尤亜矢和龙野脖子上得禁锢也被打破,在夜晚银色的星光下,少年本就这样打算的,他也只有这样才能拯救面前这个失落的少女。
「我要杀了你!你这该死的推土机」
「那就等你出来以后,你这该死的病娇」
两人互相对骂着,在望月手里,他使劲拽着链接两人的红色锁链,然后倾尽全力大喝着「真尤,哀歌,帮我!」
一声呐喊之后,在树林边缘的蓝毛才使劲点点头「哀歌同学,我们去帮望月吧!」
三个人凭借着巨大的蛮力想要将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女挣脱下来,但巨大的撕扯感也让望月觉得右臂快要裂开了一样,他忍着剧痛然后咬着衣领一把抓住锁链低哼一声「断吧!」
「哗啦!」
一瞬之间,德尔身上的束缚全部碎开,然后被巨大的拉扯力抛向了男孩儿的怀里,他赶忙张开双臂接住少女应声倒在了地上。
「累,累死」
「唔!」
突然,怀里的少女猛的坐起身双手掐向他的脖子「老娘现在就掐死你个变态死宅!」
「你松开他!」真尤急忙扑过去然后女孩儿一手挥开。
【你放开望月君!】
身下的望月扑腾着两只脚张牙舞爪的抓向她的头发,然后一把摁住她的脑袋,那主仆关系的枷锁一瞬间就将身上的疯子禁锢起来
「要,要死了……」他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急忙远离这个家伙,他揉了揉脖子咳嗽两声看向被反绑着的女孩儿,她诱人的身材就像是玩着某种特殊的性趣一样「我要杀了你,你这工口棒子!」
女孩儿脸红的大喝道,他也没想到这家伙对于成为奴隶感到这么不满,想必也是,谁也会感到不爽吧。
「真是个疯子」少年站起身来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向有剑「师傅!」
已经伤痕累累的女孩儿退到他身边「师傅,我们快离开这里,不然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望月点点头拿出魔方「我现在就把魔方打开」
但下一秒,巨大的寒气在所有人周围弥漫开来,树林之中,废墟之中,一阵阵难以忍受的腐烂味道让他们一下子就感到头晕目眩「糟了……」望月捂住口鼻看向身后的女孩儿,她们正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
「师傅」
「师傅,你们先走吧,我来拖住他们」
「办不到」望月抓住她的手腕看向有剑「不是说同年同月同日死吗?」两人相视而笑然后并排站在一起,面前的迷雾之中正渐渐走出来六七个朦胧的身影。
「看来是走不出去了,师傅」少年苦涩的笑道耸了耸肩,没想到到头来还连累了有剑。
「只要能和师傅你一起」
少女从发丝下露出一只眸子握了握沾满鲜血的剑柄目视前方,迎面而来的神社天使随即向两个人冲了过来。
「等下」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迷雾之中穿了进来,所有人皆扭头看去。在望月的视野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神社天使的身后
「审判长」
话语刚落,那个男子便出现在了有剑的眼前「是你」
彼此惊愕的还有望月,他看着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他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格外令人注意,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空中庭院的审判长。
那个少年看了看眼前的局势将目光停留在有剑身上,然后侧过身去「反叛者暗特塔尔已死,闯入者也被杀死」
「审判长?」
男人再次看向长马尾一眼,这种感觉让望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默默的转过身查看哀歌和真尤的身体状况。
「走吧」
「是,审判长」
接着,一群人便跟随其后离开了祭祀神庙。
「你们没事吧,真尤,哀歌」
「望月……」
蓝毛慢慢睁开双眼看向蹲下身的少年,他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还能站起来吗,你们两个人」
【嗯,不要紧,望月君,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望月耸了耸肩回头瞄了一眼有剑的背影,她还在看着已经消失的男性身影。
「哈哈哈哈,还真是可笑呢」突然,德尔发出大笑声,她装作妩媚的向着望月挤眉弄眼「鬼父大人,快松开我吧,我快受不了了呢~」
(这家伙真是神经质)
红色锁链消失的片刻,重获自由的少女便愉悦的跳着自己编制的舞蹈,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她还能这么大方的欢歌载舞。
「我们走吧,师傅」
「嗯」
世界之门重新打开,遗忘的世界唤回了望月失去的所有记忆,可能在不久之后,他还会回到这里来拾起那些再次被遗忘的岁月回忆,满带着伤痕累累的望月还有少女两人,大概只有望月明白了有剑的心思,她对那个神秘的少年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这份感情称之为好感也不为过。
「会在见到的」踏入现实世界中的第一步,望月便开口说道,他强颜欢笑的看了有剑一眼再次安慰着「还会再见到的」
「师傅?」少女奇怪的看向他,然后跟上前去。
当沐阳撒下最后一道余晖,所有人都能够平安的回来了,于是,在分叉的道路口,望月便最先开口说着「哀歌和真尤你们回去吧,一路小心,我们就先回家了」
「德尔不见的事情我想迟早会泄露的」少年看向那个路口摇晃双脚的少女回过头来「总之,一切注意安全」
「哦!改天见,望月」
【下次再见,望月君】
「嗯」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救出了一个麻烦的人物,而且更加麻烦的是,已经游离失所的德尔既不能再回去那个自己原来居住的地方,也不能流落街头,所以自己只好无奈的让她暂时住在自己家里。
(这件事情要是被海下知道了,就麻烦了)
「阿拉阿拉~青春期的男孩子又在想一些色色的事情呢,真是讨厌」
在路上行走的望月完全不想理会她的独自埋下脑袋,接下来,少女便面露凶相一把揪起他的领口
「放开他!」有剑抓住他的手腕警告着。
「嘁」
德尔不爽的松开只手然后命令着「去给我买口香糖,猪猡」
「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有剑上前一步挡在望月的面前,她凌厉的气势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驻足观望的路人,在群众的眼里,这似乎是妻子和情妇之间的战争。
「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啊哈哈,来吧,来吧」
她茹毛饮血的表情让少年急忙面带微笑的拉开两人「买,买,别动手,你都受伤了,快回家处理一下伤口吧,师傅」
「哎~那就没有意思了呢」
「我说你这个人,我们冒死救你出来,还大发慈悲地让你暂住在我家里,做人总该有点感恩之心吧」
「那种无聊的东西老子没有」
(劣徒)少年无奈的看向德尔的背影,他知道,眼前这个顽劣的徒儿也是自己的初吻之一,不过相比较于其他人而言,她比较难以驯服而已。
在傍晚,处理好有剑的伤口以后少年就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退出房间来,他独自走下楼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整个客厅没有开灯,也没有月光能够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不过望月也不喜欢在明亮温暖的气氛里回忆悲伤的事情。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掌,当寂静无声的空气中落下第一颗眼泪之后,我们就该知道,他又在哀伤着无奈的事情
「我终生的愧疚,亜矢」
当锁链解除束缚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神棺里面的女孩儿永远的叹息,没错,她又再一次沉沉的睡着了,在无尽的花海中,在无垠的星河里。
「对不起,亜矢」少年忍着眼泪用手掌捂住双眼,他颤抖着双肩不断自责着「对不起亜矢,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没有办法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望月慢慢侧躺下身蜷缩起整个身子,寒夜的温度让他呼着热气搓了搓臂膀「亜矢,等着我,一年之后完成你的愿望之后,我就来陪你了」
他安然的露出笑容,一丝夹杂着苦涩眼泪的咸味旁他感到昏昏欲睡,随着时钟指针的滴滴答答,整个客厅也渐渐安静下来,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一个朦胧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向着已经熟睡的男孩儿走了过来。
借着唯一的亮度看清楚少女的身影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她满脸兴奋地舔着嘴唇然后悄悄的爬上望月所睡的沙发然后将眼光放在他的右手上
「把整条手臂砍下来就好啦~嘘~慢慢地剁下来就好啦哦」
少年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的猎物然后在寒光中举起水果刀向着他的手臂砍去
「哐啷!」
瞬间,刀刃就被锁链的硬度折断成两半
「嘁」
德尔无聊的垂下懒散的眼睛,此刻,细微的动静也让望月慢慢睁开眼睛来,模糊的视野之中,他看见一个天使举着斧子盯着自己,下一秒
「卧槽!」男孩儿猛的睁开眼睛喊道「你要做什么!」他看着女孩儿手里的刀柄害怕的抱起身子「妖兽啊,杀人啦」
「该死,掐死你」
一双极其有力的小手迅速扼住少年的喉咙,他的音量在一秒钟之后就被锁在声带之上。「扑腾,扑腾」身下的望月不断挣扎着然后翻滚摔下沙发,他像落跑的逃犯一样向着希望爬去,身上的少女便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疼」
男孩儿转过身来扬起目光,女孩儿裙下的灯光便一览无遗,他急忙用双收遮住双眼「抱,抱歉」
「阿拉」德尔摸着嘴唇坐下身来,她故意扒拉下一只肩膀的肩带凑到望月面前「鬼父大人~我要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少女的手指游离着解开他衬衣的纽扣然后戳了戳他的肚子「推土机先生的啦」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少年脸红的捂住娇羞的脸蛋,毕竟女孩儿的鼻尖正温柔的划过他的脸颊,一股极其妩媚的香气让望月好奇的睁开双眼,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德尔眸子然后竖起一根手指「我,我可是你的主人」
「主人~」
女孩儿阴阳怪气的娇嗔道摸索着刀柄,她的理想计划就是只记得刺入他的心脏,这样契约肯定就会取消了,嗯对,直接宰了身下的这个傻瓜。
「怎么了,主人,害怕什么,你不想做吗?还是说~」少女握起刀柄将小嘴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你不行呢~」话语毕落的一刹那,阴险的杀手便举起刀柄,但忽然,身下的男人像是爆发了小宇宙一样抓住她的臂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来啊,谁怕谁啊,我林间望月好歹也是个男人!」
男孩儿说着一脸气愤的脱下衬衣,他豪气壮志的摁住德尔的肩膀然后拉开她上衣的拉链,没想到,这家伙里面只穿着内衣,顿时,无比尴尬的动作让望月脸蛋一红,他楞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拉开她的衣服「谁还不是个男人,你这家伙!」
他铿锵有力的喝到看向身下的少女,然后
「呃……」
在微弱的光芒下,德尔正满脸通红的盯着自己,她半张着小嘴急忙慌张的拉上衣服「我」少女结巴的喊出一个字「我要杀了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随即在自己脸颊上响了起来,明明是这家伙勾引自己,她反而耳根通红的一脚踹开自己跑上了楼。
「……好痛」
茫然坐在地板上的少年,默默捡起被扇飞的眼镜戴了起来「搞什么,那个病态女,不是自己主动勾引我的吗,这家伙……」
「好痛,没错,好痛」
接着爬起身坐在沙发上,看来今晚的睡意已经全然消失了踪影,而且再过几天就是勉为其难的假期补课了(这个假期过得还真是坎坷……)
少年靠在沙发上侧过头去,他半眯起双眼盯着眼前空白的一片(观雪,你在哪里……)
……
而翌日早晨
手持匕首的长发少女还没有放弃杀人的念头,她面带乖乖女的微笑悄悄走到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男孩儿身后,然后从身后拿出匕首准备一刀捅死这个变态,正在此时,少年突然端着两杯热牛奶回过身子来
「呃……」他看着德尔手中的匕首咽了口口水「你,你干嘛」
「阿拉~准备什么呢?」少女露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撅起小嘴,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然后将它放在料理台上随后面露阴暗的凑到望月面前「工口册子,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工口册子是什么鬼……」
被莫名其妙的起了诸多神外号,好像自从见到德尔以来,她就从来没有用正式的名字称呼过每一个人。
「身体好一些了没?师傅」
「没有什么事情」
男孩儿说着在桌子旁坐下身来「那就好,毕竟再过几天我就要去补课了,那个时候可能师傅你得自己在家里呆一段时间」
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另一个少女,她正极其无礼的将双脚放在餐桌上叼着面包。
「哼」有剑不满的轻哼一声。
「对了师傅,上次的事情我也给你说明了,神社天使那帮人正打算将虚假的魔方世界代替这个真实的世界,到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男孩儿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过我的直觉认为,可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师傅」
「对,从不断消失的人数来看,至少那些杀手的目标还在不断扩大」
望月沉默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德尔「师傅,详细的事情我们还必须仔细调查一下,这才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有剑也很明白望月所讲的意思,她看着德尔让人讨厌的晃着两个小脚然后吹着口香糖「具体,你有想好怎么做吗?」
「暂时还没有」少年听着美少女杂乱无章的鼻音歌曲挑了挑眉毛,然后斜视一眼正在哼唱歌曲的德尔「不过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我说你这家伙」
终于,望月还是不满的提出意见「别人在讨论事情的时候,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哈?」女孩儿拖着长音一脸不爽的看向自己,终究少年还是怯弱的低下头来,他转而微笑的再次看向德尔「对了,你有没有想干的事情?」
「宰了你」
「……」
「除了这个呢」望月苦笑着,少女便一脸不耐烦的抱起双臂侧过脑袋「真是啰嗦的BB机」
「!」
突然,有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她冷眼看向德尔然后宣言着「那就用实力说话吧,如果我赢了,你就从这里离开」
「哦哈哈,来吧!杀了你!你这个异味癖」
「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女怒火中烧的握起拳头砸向桌子,得寸进尺的另一个长发便顺势爬上桌子露出可爱的表情,她抵着嘴唇做出思考的姿势「阿拉~我倒是看到你睡得床上都是男孩子的衣服呢,嗅嗅,真是变态小姐呢」
「你」被完全激怒的长马尾怒红着俏脸甩开长剑,面前的德尔也站起身来,正在两人开打之际,望月急忙拦住有剑「行了,师傅,冷静,冷静别冲动」
「让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改天再约架,改天吧,等您伤好了」
他从身后抱住女孩儿的腰使劲拉开她,一声不满的哼声以后少女才将长剑收了起来。
「这样吧,师傅您还有伤,在家好好养伤,我和这个家伙出去买一些今天的食材,好吧」
「……好吧」
男孩儿虚了口气擦了擦冷汗,然后急忙拉住德尔的手腕往屋外跑去「你这劣徒,本性难移啊」
「真是讨厌啦~工口棒子」
(这家伙)
望月叹了口气迈开步子然后走上街道,久违平静生活回归了日常,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像魔方世界里面那样让人感到没有人情味,比起这样,如果试想真的让一个虚假的世界代替这个真实的世界的话,这是望月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谁会想要那种没有灵魂的东西)
他渐渐放慢步子停驻在十字路口,然后情不自禁回忆起来当初国中的时候,那段青葱的记忆岁月如今重新放映起来还真是无比灿烂和美丽,而在斑斑阳光之中,他也邂逅了一旁枫叶色长发的少女。
「德尔」望月嘴中不自觉的唤了一声少女的名字,她好像对于眼前这个地方也格外的熟悉,因为当自己看向女孩儿的脸蛋时,她正面无表情的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
「我知道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够更早的遇到你们,说不定就会改变你的命运了」
天气在话语中渐渐变得阴冷起来,但是两人却错过了无数个红绿灯。
「真的十分抱歉」少年双手合十的说道闭上眼睛「那个时候的你,还是这个时候的你,在我看来虽然并不一样了,但至少我希望,你从今以后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忘了那些血腥的日子吧」
少女阴沉着脸蛋不想说话,这些口中黑暗的岁月貌似并不能轻易的从脑海中抹去。所以她便无视望月的语句在人流中踏开步子,没错,那些痛苦,杀戮还有孤独,都无法从身体和心脏中剥夺而去,无论什么人也无法真正的了解自己,就像着突然变得空白十字路口,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迷茫的穿越斑马线罢了,但
突然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我的手,在渐渐飘落的冰雪中,少女一脸麻木的扭过头去,那是一个口香糖,一个和国中时代一模一样的口香糖,在数年后的今天,它又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只不过本以为已经改变的男孩儿,却还是如出一辙的朝着自己微笑着
「一起走吧,德尔」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