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所有男生全部申请自发性退学!”一名冷艳的女生一掌拍在木制讲台上,语气凶恶,眼底积攒着怒气。

讲台内部隐隐传来木头碎裂的声音,那古老的桌子本来就不够结实,在她这有力的一掌之下,桌上的粉笔盒倒了下来,各色的粉笔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粉尘高高震起,像是高耸的蘑菇云。

而她的这番发言也是如此,在底下一众的男生心里如同丢下了沉重的核弹,无比震撼。

此时正值开学第一天的课程结束,正准备收拾书包的男生们就听到大门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拉开,走进来一群身着黑色整齐制服,内衬白衣,肩戴红袖章的女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为首的女生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径直走到讲台后,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句话震撼的发言。

而她们的袖章上,用正楷的字体写着“学生会”三个大字。

而讲台上的那位女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纪冰清。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一名矮个子的男生站了起来,一脸不服地说道:“凭什么啊?我们为什么非要退学不可?”

纪会长斜视了他一眼,连正眼都没给。她将落到鬓边的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了玉器般无暇的脖颈,冷冰冰的眸子像是冰山里封存的黑洞般,没有波动。

纪会长无比平静地开口,声音也像是静止的水潭般:“你……你叫谷幽灵对吧?”

“啊?对!”站起来的男生忽然被点了名,有些不知所措。

“这才刚入学第一天,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如果不清楚我可以帮你回忆一遍,”会长在讲台上摊开了一本记录本,然后清晰地念出上面的内容:“谷幽灵,穿戴与校规不符的服装1次,私闯女厕所2次,在公共场所做出不得体行为5次……”

男生的脸就像是被浇了沸水般通红起来:“你……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私闯女厕所了?”

会长抬起眼眸,依然是冰冷无比的眼神:“你以为你穿着女装戴上假发我就认不出来你了?不要小看校内的监控,那可是最新一级的安保系统,也是这所学校所需要保证的一点。”

男生一时语塞,支支吾吾无法反驳。底下窃窃私语响起,讲台边的女生也对他投来奇怪的眼神,用一种看垃圾的目光。

“女装哎……没想到我们班上还有这种人。”

“看着挺清秀的,没想到还有这种癖好……”

“……”

男生脸上的红潮转移到了脖颈处,他竭力撇清自己道:“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龌蹉!我这是为了艺术!艺术才是无价的!”

纪会长扫了他一眼:“又一个白痴罢了,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就坐下吧,让我把话说完,关于你们退学的事我还有几点要说。”

男生坐下了,剩下的男生也觉得芒刺在背,不知道讲台上的这个女生究竟掌握了多少他们的黑料,那摊在讲台上的记录本看起来还挺厚的样子……

“再怎么说退学也太过分了吧!”男生群里又响起了一股不安分的声音。

“是啊是啊!好歹我们也是通过中考分数选拔上来的,凭什么就让我们退学?”

学生会长又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讲台上,这次讲台发出了濒死的哀嚎声,估计再来一下真的就要垮掉了。声势很重,效果也很明显,底下的议论声立马消停了。

纪会长的声音却变得更加冰冷起来:“你们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在你们入学到现在为此,校内氛围在短时间内被搅得一塌糊涂!肆意翻越校园围墙、踩踏草坪、在教室内打闹破坏公共物品、撬开体育仓库的外锁不经允许借用篮球和足球等器材,到现在都还有三个篮球没有归还……如果这些都是罪项的话,你们已经罄竹难书了!”

教室里彻底安静了,气氛一下坠入冰点。

不再有男生反驳,因为女生所列举的那些事情,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参与……没想到都被人一一记了下来。

“你们不要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纪会长合上记录本,“你们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个错误!而我们的工作就是让学生的错误减小到最少,而对于你们,已经无药可救了,退学对你们对我们都是最好的结果。”

凌述泉在心里哀叹了一声,百无聊赖地趴在课桌上,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落日,世界的光色此刻看来有些萧索,就像现在大家的内心感受。

他听学生会长说话,居然有一种初中时候被班主任训话的感觉,他们只能低头垂首地挨训,完全不敢反抗。

她说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他们所在的乐兰中学是一所市重点高中,有优质的生源和师资力量、顶尖的升学率、全国顶尖的教学环境和氛围。

学校坐落在城市西侧的环海公路一带,每年晚春的时候,还能看到一路上樱花与海棠花一齐盛开的场景,粉嫩的花色交相辉映,清甜的花香如淡蜜,美得让人心醉。

而乐兰中学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是一座女校,全校上下包括校长到老师再到学生,哪怕是园丁和仓库保管员都是女性,从这所学校里走出来不少的职场女强人和社交场名媛,还有不少电影电视明星,在全国享有盛名。

但就是风平浪静花开花落的这么一天,乐兰中学的校长忽然开展了一项新的招生政策,而且招生对象很特殊,特殊就特殊在他们的性别——男生。

一时间这一消息造成了全国性的轰动,新闻媒体不停地找上学校来要采访校长,乐兰中学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也就是那个时候,校长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

有人说她在避开媒体采访,但更多的人说是她的上层领导施压,让她卸任辞职走人,更有甚者说校长早就疯了,现在被关入精神病院疗养中。

众说纷纭,言论不一。

但在外界吵得沸沸扬扬之际,却没有人关心处于话题中心的那么一个小群体,那就是刚被新招生政策招进来的一批男生,一共87人,可以组成3个班,相对于校内原有女生数量也只是冰山一角,才不到五分之一。

男生进入女校就读,这其中必定需要一个人进行双方的调解,但最为重要的校长却在这个关节眼消失了,乐兰中学就处于了无政府状态,这也成为了男生们黑暗时代的开端。

而矛盾很快就爆发了。

由于校学生会对男生各种野蛮或者不文明行径的不满叠加到爆发状态,所以今天上完课,校学生会的代表们便气势如虹地闯进教室来,给全校新招的男生们下了一个最后通牒。

在目前没有校长管理的情况下,校学生会的人拥有最大的决策权,虽然没有对学生学籍更改的能力,但她们的身后是一众女生的支持和不少老师的认可,光是这些就足够对男生们施加精神压力了。

其实她说得也没错,一群男生进了女校成何体统?凌述泉也不喜欢,但这些并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他的成绩把他安排进了这所学校。这时候退学的话,还怎么去别的学校报道?

有个人在凌述泉的背上戳了戳,凌述泉扭头,坐在他后面的男生悄悄递给他一样东西。

他接过来一看,是一部手机,屏幕上有一条已经打开了的链接,是学校论坛的链接。

上面还有几条刚出炉的评论蹦出来:

“啧啧啧,女校里进了一批男生,这简直就是把狼放入羊群啊!”

“完了完了,乐兰中学也沦陷了,我以后可不敢把女儿往那里送了。”

“就是就是,谁知道她们毕业还是不是纯洁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

凌述泉挠了挠头,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喂!那边的男生,你手里的是什么?”纪会长的声音从讲台上飘过来。

凌述泉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抽屉一塞,展出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不会把手机带到学校来了吧?那可是违禁用具。”纪会长露出怀疑的目光,从讲台上走下来,似乎是打算搜查一番。

看着学生会长越来越近,凌述泉心跳得厉害,几乎班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有些手足无措,又不敢伸手去把手机拿出来,但不拿出来的话会长一弯腰就能看到。

怎么办?怎么办?纪会长的脚步声像是铁锤般砸在他的心头,偏偏是这种节骨眼上,班上的气氛如此微妙,可他还吸引了对方的集中火力!

身后忽然响起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很是刺耳,一下子又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纪会长抬起头,就看到后座的男生猛地站了起来。

凌述泉听到声音,也是在心中祈祷,大明!我的好兄弟!救我!

尽管惹起怀疑的手机就是他的好兄弟递过来的。

“喂……我说,”齐明渊清了清嗓,他也是临时站起来为兄弟吸引火力的,还在酝酿着台词,“既然你们和我们矛盾这么大,但这又不是一件小事,不如我们来一场比赛吧?”

“比赛?”学生会长停下了脚步,暂时没有去搜查凌述泉的课桌。

“对,比赛,就是定一场胜负。你们赢了,我们就退学。”

底下一阵哗然,不少男生抱怨齐明渊擅自为他们做决定,而女生们却是挑了挑眉毛,在胸前叉起双臂。

“要是你们赢了呢?”纪会长纯带着兴趣问下去,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我们赢了……就要和你们换教学楼。”齐明渊指着窗外说道,窗户对过去是一栋建筑。

那是女生教学楼,和男生教学楼之间仅有一道走廊相连,尽管如此,两栋教学楼却有着天壤之别。

女生教学楼是今年运用教育拨款新建的,里面配备了最好的设备,什么投影仪、液晶屏幕、随身电脑、中央空调、智能饮水机、书吧水吧应有尽有。

男生教学楼是老式教学楼,只有木质的课桌、二人共用的长板凳、模糊的雕花玻璃和垂吊式吱呀连响的电风扇。

老教学楼原本是低年级女生的教室,在男生入校之后,所有女生都到了新教学楼里内,把最古老最简陋的设备留给了特招的新生们。

班级里又是一阵喧哗,男生忽然激动起来,女生却紧紧蹙眉,和刚才的情形完全相反。

学生会长皱了皱眉头,“比什么?”

“比赛当然是要讲究公平性的嘛,我们只是学生,所以也要按照学生式的比赛来判定。这样,我们将通过成绩和体育两个项目决定胜负,最近的大型考试是学初考对吧?成绩就按照那个为标准。体育则在空余时间安排一场小型运动会就好了。”

“有些模糊,你要怎么在成绩上判定胜负?”会长似乎也来了兴趣。

“我们是高一新生,当然要和同为高一的女生做比较,所以很遗憾,学姐你们就参加不了了。而判定方式嘛,也很简单,就看最后成绩排名里,排在年级前一百的是男生多还是女生多好了。”

齐明渊自信满满地微笑着,对上的是学生会长面无表情和一对冰冷的眸子。

沉默了许久之后,纪会长轻轻点头:“可以,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明渊悠悠地吐出一口气,不再看她。

会长转过身去,其余学生会的人对她欲言又止,还是随着她离开了男生的教室。

于是乎,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就这么潦草地确定了下来,而这场比赛的胜负极大程度上决定了校内男生和女生之后的命运。

但是事情却远没有这么简单。

……

十五分钟后。

“大明。”凌述泉闷闷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怎么了?”齐明渊抬起头。

“你有必胜的方法吗?”

“怎么会有呢?”

“那岂不是说我们输定了?”

“输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你还是去问外面的那些家伙们吧……”凌述泉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们此刻正处于男生教学楼二楼拐角的男厕里,两人藏在一个隔间里,并在里面上了锁。隔间较为狭小,两个人不得不紧紧地贴着胸口,连转身都困难。

他们不是来上厕所的,他们是来避难的。

自从齐明渊和学生会长达成比赛合约之后,昔日的同学们立刻把他和凌述泉视作男生公敌,他们两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替所有男生做了关乎命运与前途的决定,现在外面估计差不多有将近一百来号人满校园找他们两个罪臣,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然后送给学生会长以求网开一面。

提前察觉到危险的齐明渊几乎是在学生会长前脚离开之后后脚就拉着凌述泉躲进了厕所里。

果不其然,等到班上同学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男生教学楼都沸腾了,如果他们再走慢一步,估计已经被吊在十字架上受火刑了。

“话说还是要怪你非要和学生会长比赛什么的。”凌述泉也开始抱怨起来。

“我还不是为了掩护你?你可真没良心。”齐明渊的语气不咸不淡。

“还不是因为你把手机递给我害我被发现了!”凌述泉抬高了音量。

“我怎么知道你小子这么蠢?看手机就不知道藏着点吗?”齐明渊更为不满。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又密集的脚步声,就听到厕所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喊声:“喂!快来!他们在这里呢!”

在喊声之后,脚步声更加密集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来,万脚齐踏的动静让整个教学楼都震动起来。

“糟糕!被发现了!”凌述泉大惊。

“还不是因为你说话那么大声!”齐明渊压低声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二楼男厕里,远远超过了厕所能容纳的人群数量,黑压压的人挤在狭小的男生厕所里,却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来上厕所的,光洁的瓷砖地面反射着他们狰狞的表情。

“喂!赶紧出来!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几个膀大腰圆的男生锤着隔间的大门,把门板砸得咣咣响,像是随时都会倒塌下来。

凌述泉刚要说话,被齐明渊捂住了嘴巴,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凌述泉耳边说道:“别出声!他们只是试探!”

门板还在狂抖,这样下去就算对方得不到回应只要门板拆了也可以抓到他们。

“出来吧!刚才和学生会长宣战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吗?现在当什么缩头乌龟?全男生的命运都绑在你们身上了!”外面的人吼声如雷,不少人响应着,厕所吵闹得像是菜场。

这时候凌述泉看到隔间的侧面墙板上露出了几个手指,显然是有人打算从侧面爬上来看隔间里究竟是谁。凌述泉想也不想,直接一掌打在那人的手指头上,对方“嗷”的惨叫一声,直接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啧!还要反抗吗?”粗犷的声音再度响起,“看来得用点手段了。”

“手段?什么手段?”凌述泉压低声音问。

“我也不清楚……”齐明渊说。

随后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随后就是往金属水桶里注水的响声。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是什么手段,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狠心,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随着水桶里的注水声逐渐变得低沉,说明水桶快接满了,再过不久那桶水就会毫无保留地浇在他们的头上。

齐明渊咬了咬牙,终是沉不住气了,拉开隔板的锁自己走了出去。

“哦?自己出来了,”一个健壮的男生叉着腰看着他们,又挥手对身后的同学喊道:“把手头上的活都放一放!”

听到他的喊声,那些忙于接水的同学把水龙头拧上了,同时他们也放下来手中的水桶和塑料水管,以及拖把、沾水的黑板擦和从走道拉扯过来的消防水管(……)。

“我靠!你们还算是同学吗?下手居然这么狠!满清十大酷刑啊!”凌述泉立马就傻眼了。

“少废话!你们两人做了什么心里还没数吗?”立马就有人回吼道。

“还有脸提同学?有你们这么当同学的吗?”更多的人纷纷指责道。

更多的人压身上前,齐明渊和凌述泉被慢慢地逼退到了墙角的位置,背部贴上冰冷的瓷砖墙,已是退无可退。

“停!”齐明渊忽然喊道,眼神也变得凛冽起来,“难道你们就觉得我们一定会输吗?”

不少男生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有办法赢?”有人问。

“没有!”齐明渊说得无比坚定。

“那你说个屁!兄弟们上啊!给我往死里狠狠地揍!”

“停停停!”齐明渊再度喊道,“我是没有赢的办法,但这也不意味着我们会输!”

愤怒的男生们站住了,他们的拳头已经举到空中了,就差落在他们的脸上了,但齐明渊这番话却让他们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思考这话里的意思。

齐明渊叹了口气道:“这还不明白吗?我们想赢是很困难的,但一场比赛并不是说除了赢就是输,还有一种情况:平局。”

“平局?”

“是的,各位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看,如果你们是在一个游戏里打BOSS,赢了会得到BOSS身上的装备和经验,输了会死亡会掉落道具,那如果不输不赢呢?”

“那不就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有人反应得比较快,显然是经常打游戏的人。

“没错!不输不赢,就会保持原样,就像压根没见过BOSS一样。”齐明渊接了下去,“而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个,我们要在比赛里面与女生达成平局!”

“达成平局有什么用?”

“你们仔细想想我刚才和学生会长的赌约是什么。”

“呃……我们输了就要退学,赢了的话就可以换教学楼。”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博弈,一般人肯定会说赢了的话我们可以留在学校里上学对不对?而我提到了教学楼这种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把它加入了赌局之中。”齐明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什么意思?”很多人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齐明渊默默抚额,要给这些人解释清楚他必须要费很多口舌,但他却很怕麻烦,但这是没办法,他如果不说清楚的话估计还要挨揍。

齐明渊再度解释道:“我这种说法是把我们留在学校里上课当作了默认情况,如果我们不在这里上课,换教学楼这种要求还怎么会成立呢?说白了,这场比赛会得出三种结果:赢、输、平局。对我们来说,赢是换教学楼,平局是保留现状,也就是我们还像现在这样上学,三种情况下有两种都是对我们有利的。”

男生之中立马冒出了崇拜的目光:“难……难道说……你是一个天才?!”

齐明渊翻了个白眼:“你这样说我只会觉得你们的智力低下,正常人都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吧?”

男生们齐齐摇头,连凌述泉也在摇头。

这回轮到齐明渊惊讶了:“难……难道说……你们都是笨蛋?!”

“我明白了!”健硕的男生落锤在掌,“难怪你要和学生会长比成绩和体育两个项目,偶数的项目是最容易造成平局的!”

“你还不算笨。”齐明渊点头。“成绩方面我们不占优势,虽然是和同级的大一女生比,但我们男生加起来也才87人,要比的是年级前一百名的男女生数量,从人数上显然不占优势。而女生那边的教学条件比我们好太多,即使是学初考试,也很有可能会拉开差距。”

“所以……我们的优势在体力……我们要在体育项目上赢?”凌述泉也渐渐跟上思路了。

“什么嘛!多大点事?难道我们在体力上还会输给女生吗?”一众男生露出了释怀的表情,在弄清楚情形之后他们轻松很多,就像是已经看到了比赛的结局,心满意足。

“不是体力,而是体育。”齐明渊纠正他,“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区别不小。要是她们在体育项目里加了体操速滑冰刀芭蕾这些,你们也觉得能赢?”

男生们又沉默了,轻松的气氛再度凝结成冰。

“这……这不公平!怎么可以比这些奇怪的项目!”

“哪里奇怪?别忘了我们是客场作战,这里是女校,如果她们说这些是她们运动会的传统项目你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们还没有和学生会长确认比赛项目。”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和她们确认?一定不能有这些怪项目!”

“你觉得我有时间吗?”齐明渊反问道,用下巴示意着他面前拥挤的人潮。

他现在被人挤到厕所角落里寸步难行,更别说是和学生会长确认项目单了。

他这么一说,人潮里立马分开一条空道,专门为他开辟出来的路,像是摩西分开红海一般壮丽,男生站在空道的两边,更像是夹道欢迎。

齐明渊往外走去,凌述泉紧紧跟上:“男生在体力上肯定还是占优势的,只要项目单没问题应该不会输的。”

“不,不一定。”齐明渊看了看身后,见没有其他男生追出来,低声说道。

“什么?”凌述泉一愣。

“我说的这些,学生会长肯定也注意到了,输和平局都对我们有利,她肯定也知道,但她还是答应了,为什么?”

“为……为什么?”

“也许她不在乎……也许她觉得即使这样,她们也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