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現在正吞食着他的手槍,漂浮着的玻璃碎片灑落一地。

  Float是需要持續進行的,停止維持能力,物體就會落下來。

  現在這個擁有精神病證明的男人已經無暇使用能力漂浮玻璃碎片去攻擊吳傑了,他連話都說不出,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向吳傑求饒。

  結果告訴他——這是無用功。

  吳傑曾經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這麼一句話。

  “死亡猶如枯萎的花朵。”

  與之相對的,應該是生命猶如綻放的花朵般美麗吧。

  那麼現在這個腦袋開花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吳傑很難給予評論,這是吳傑人生中第一次殺人。

  出於劣勢、再逐漸變成均勢,再到優勢,明明可以不殺掉這個男人,結果因為這個男人的那番對媽媽的侮辱發言,導致了吳傑的激怒狀態,沒有考慮更多,殺掉了這個男人。

  吳傑一直覺得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無論什麼樣的狀況,都能保持冷靜的自我。

  可事實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吳傑解救了一開始被**的那一名女子,還很年輕,估計不超過25歲,吳傑這時候,也撐不住了。

  在那名女子的叫喊聲中倒下了。

  .......

  吳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他看布置格局就知道是醫院。

  “哦,醒了醒了。”

  賈逡躺左在吳傑旁邊的病床上,被靠枕頭,拿着一本雜誌正在仔細觀看。

  “你也?”

  吳傑沒想到賈逡也進了醫院,這麼巧的嗎?

  “我來看看你啊,還可以請假離校。”

  賈逡並不是住院,是請假來照看吳傑的,雖說他更多的是到外面溜達放鬆心情來着。

  “我殺人了——”

  吳傑說。

  “我知道啊,警察和風紀委員長聊的時候有談到。”

  “他來過了嗎?”吳傑問。

  “你的傷好得那麼快和他有關係,我直說。”賈逡手指指着的方向是吳傑的腹部。

  吳傑確實沒有感覺到疼痛,也沒有身體中有異物的感覺,子彈是被取出了吧,吳傑試着使用能力,只是用能力讓窗帘動起來,結果是能做到的。

  已經能夠繼續使用能力了,看來子彈是確實被取出了沒錯。

  子彈被取出這還能理解,可是為什麼肉體一點傷痕和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只有頭還有點兒暈,是因為失血產生的正常現象,吳傑現在還打着吊瓶在。

  “那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啊?昨天可是在下大雨啊。”賈逡漫不經心地問。

  “我被裝進了一個像是公交車實際又不是的地方,把那個地方弄壞,出來之後就到了世紀廣場了。”

  “那算什麼啊?”賈逡完全聽不懂吳傑在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候,房間門被打開,這間病房中只有吳傑和賈逡兩人,進來的是一名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穿的是運動衫便服,一進門他就出示了他的警證。

  名字是鄭直。

  “身體狀態還好嗎?”警察鄭直問。

  “嗯........”吳傑有些緊張。

   “同學不必緊張,也不用擔心,我叫鄭直,和張祥是熟人。”  

   和張祥是熟人.......意思是他會向著自己這邊嗎?吳傑如此思考。

  “你殺的人是精神病患者,這一點不需要質疑。”警察鄭直拿出一堆紙張,遞給吳傑一張,是關於那個精神病的資料。

  “我要在看守所待幾年?”吳傑直接問他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一天也不用,你的行為構成的是正當防衛,面對持槍的精神病患者,失手殺了對方實屬無可奈何的事。”

  然而不是失手,吳傑是有故意殺掉那個男人的想法的。

  “一開始你就沒有殺人動機,你也有保護那位女子的想法,最多也只是過失殺人不是嗎?”鄭直確實是向著吳傑這邊的。

  吳傑那是過激殺人。

  “謝謝。”吳傑感覺有些累,繼續躺下。

  “只是你現在得坐下筆錄了,當時發生的狀況就不用描述了。”

  “不需要嗎?”賈逡提問。

  “年輕人,有些事只要不會對自己產生影響,就無需多問,知道嗎?”鄭直的這話很有歧義,賈逡只好繼續看雜誌。

  鄭直很快就做好了筆錄,準備離開。

  “那個,請問,我——我父母什麼時候會過來。”

  “要打電話告訴他們嗎?你手機上可是沒有存你父母的電話的。”

  吳傑確實沒有在電話上預留父母的電話,因為他記家人電話一直都是用頭來記的,為了手機落在別人手上的時候不會那麼麻煩。

  但是這並不是警察不給吳傑打電話的理由,吳傑猜測和張祥有關。

  那個男人——

  那個屹立在普陽中學頂點的男人。

  暫時吳傑只知道那個男人來無影去無蹤、以及可以修復傷口以外就不知道別的關於那個男人的事了。

  鄭直做完筆錄就這樣離開了,只落下一句——“覺得可以出院了就回學校去吧。”

  “那,賈逡你是怎麼知道我進醫院的?”

  “風紀委員帶我過來的啊,雖說我昨晚就可以走了,不過想想還是繼續陪着你,萬一你醒過來的時候沒人和你說話不是太可憐了嗎?”賈逡玩弄着他頭上的綠帽子,搖着頭說。

  “是嗎.......那我妹妹她知道了嗎?”

  “沒,我用你手機發信息告訴她下雨天沒有買食材。”

  因為昨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這很好拿來當借口,吳傑本來也很少聯繫吳悠那邊,兄妹關係不能說降到冰點,只能說暫時還很難有交集的部分,強行有交集容易適得其反。

  “謝謝——”吳傑沖賈逡說。

  “就當你欠我的了。”賈逡淡笑,豎起大拇指說。

  “就不會覺得厭惡嗎?”

  “嗯?你說什麼?”賈逡不知道吳傑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是故意把那個男人殺掉的,我殺了人啊,不是失手,是真的想要殺了他,於是就發生了。”

  .......

  “哦,是嗎?”

  賈逡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

  “如果我覺得這很厭惡的話,那我應該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賈逡說了一句吳傑不明白的話,似乎賈逡以前也發生過什麼一樣,聽他的這副口吻,吳傑猜測。

  “還有阿傑。”

  “什麼事?”吳傑躺下休息,側着身子睡的。

  “千萬要保重身體,你可是我的專屬大廚啊。”賈逡把吳傑當做了他的廚子。

  “還有我妹妹啊。”吳傑發牢騷說。

  “那是外賣。”

  賈逡立即回應道,他把吳悠當做了外賣。

  外賣嗎?真的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