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裘壟啊......”
格列奧烏斯輕輕說道。
順着他視線望去,少女也無言地點了點頭。
倚着隘口建立的城牆,完美地阻隔了伊倫普從南部通往大陸中央的先驅都市的道路,而夏爾倫德失守的現在,先驅都市和伊倫普的聯繫就等於中斷了一樣。
大白天就能看見許多粗鄙之人聚集在城門口喧鬧酗酒,從武裝看來,他們可能屬於衛兵那一類。
但是從他們工作的態度看來,實在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跟我印象中某座城市差不多。”
格列奧烏斯嘆了口氣。
少女疑惑地看向他,不過還是將問題吞了回去,重新開口:“你就這樣進城?”
“有什麼問題嗎?”
“裘壟里都是犯罪者。”
格列奧烏斯從少女簡單的回應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雖然格列奧烏斯的鎧甲呈暗色調,但是仔細去看的話,還是能發現它的質量和做工都遠超其他普通的騎士鎧。
如果貪婪的人看見它的話,會起什麼歪腦筋都說不定。
同理,估計格列奧烏斯的長劍也不能隨便展示出來。
為了避免麻煩事的格列奧烏斯聳了聳肩,將手蓋在自己的頭盔前端。
下一刻,堅硬的甲胄全部化作粒子往後散去。
少女看着奇異的景象稍稍睜大了眼睛。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男性,樸素衣物襯托着在其之下的堅實身材。
少女原本還以為這個灰鎧騎士是一位中年男性,沒想到——
“姑且問下,聖殿勢力在裘壟是什麼處境的。”
沒有了頭盔的遮擋,變得清澈的男性聲音在少女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考,而且那聲音出乎意料的沉穩。
儘可能讓自己不表現出驚訝,少女淡淡回應:“誰知道。”
格列奧烏斯似乎是猜到了少女的答案,沒多說什麼就朝裘壟邁出腳步,少女單手抓着大劍緊跟其後。
等到接近裘壟,格列奧烏斯才發現這也是跟伊倫普相似的農耕城市,而說是相似,則是因為城前那片沒人打理而雜亂的田地,它們就像是模仿失敗后的產物,被撒氣般地丟在一旁,原本應該生長着各種作物的地方卻長着茂盛的雜草。
就連那些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疑似士兵的人物也沒有在意格列奧烏斯和少女的到來,唯有幾個稍清醒些的奮力睜開眯起來的眼睛,最後還是失去興趣似的抱着酒瓶打起鼾。
如果有墮魂進攻的話,這些傢伙應該會在睡夢中被幹掉吧。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但在舒服的睡夢中毫無痛苦地死去應該挺不錯的。
反正墮魂真的進攻這裡的話,他們就算是清醒的也派不上用場,只能帶着恐懼看着自己身首異處罷了,如果伊倫普失守,那邊的墮魂跑來裘壟的話,結局不難想象。
不過應該也不關這幾個敗類的事吧。
穿過大門,骯髒街道獨有的惡臭立刻鋪面而來,多種異味混合在一起的感覺讓少女皺了皺眉。
隨意地放置在路邊的突兀籠子里,關着骨瘦如柴的人類,看起來不像是待售中,只是單純地賣不出去然後丟在一旁而已。
證據就是各種各樣的污物在籠子內積蓄着,籠子里的人也只剩下半條命的樣子。
少女沉默地看着這一切,如果不是她眼前這個人的話,可能現在的她就待在籠子里了。
樂觀些可能是被變成娼妓吧。
事實上,就有很多雙手雙腳被鐵鏈纏繞着,拚命向路邊的人推銷自己的女性,她們看見格列奧烏斯的存在便立刻湧上前搔首弄姿,同樣,在每家店鋪的門前,都會拴着幾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可能是沒有為自己的主人帶來利潤而被懲罰的吧。
格列奧烏斯略過命運悲慘的女人們,徑直前行,甚至還有年輕的男性來向少女搭訕,不過全被她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從北邊進來的吧。”
少女無言點頭回應格列奧烏斯的疑問。
“那就這樣直接從東門出去吧。”
格列奧烏斯判斷着方位,向自己左手邊的大路走去。
不過就在此時,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轉身跟上格列奧烏斯的少女,輕輕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名大漢。
硬要講的話,是那名大漢只顧訓斥自己身後的奴隸,所以才發生了這起事故,少女沒有任何責任。
不過在裘壟,可能講道理不管用。
只見大漢一臉憤怒地回過頭:“是哪個混蛋敢撞老子啊!”
大漢的大嗓門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已經走出好遠的格列奧烏斯也回過頭。
“抱歉。”
不想惹事的少女迅速地低頭道歉,然後準備離開。
可是大漢一把抓住少女細小的肩膀,將她推回原來的位置。
“原來是你這髒兮兮的臭娘們。”
聽見這句話,少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大漢。
“看什麼看!”大漢更加不悅。
“看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少女淡淡回應。
大漢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隨後朝少女踏出一步,一巴掌打中少女的臉。
少女的頭微微傾斜,清脆的響聲讓喧鬧的集市稍微安靜下來。
“臭丫頭,裝模作樣也該有個限度,拿着劍走來走去是想怎樣?你能揮的動嗎?啊,我知道了,是幫你主人拿的吧,如果讓你主人知道你惹了本大爺,惹了——”
“閉嘴。”
少女維持着頭稍稍歪着的姿勢,回應道。
還沒等大漢回應,她又補上一句。
“不僅弱,還吵。”
比起墮魂帶給她的痛苦,臉頰上的痛覺彷彿跟不存在一樣。
比起墮魂的咆哮聲,眼前大漢的怒吼更像是婦人的喋喋不休。
終於以並不聰明的腦袋理解了少女在嘲諷自己的大漢,立刻隨手抓起了身邊攤販上出現的硬物,瞄準了少女的頭。
本來秉持着儘可能不惹事的信念的少女此刻也以無趣的目光看着大漢,她握着大劍的手也開始有了動作。
接着,就在大漢揮下手時,又一人阻止了他。
“發生了什麼事嗎。”
格列奧烏斯站在兩人的旁邊,抓住了大漢的手如此問道。
少女伸向大劍劍柄的手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大漢甩開格列奧烏斯的手,眯起眼睛看着他一會後,語帶不悅地說道:“你這傢伙就是這臭婆娘的主人吧?剛買的嗎?連鎖鏈都不上,好好管教啊!”
格列奧烏斯輕輕點頭:“抱歉。”
看見格列奧烏斯示軟后,大漢愈發得意起來:“雖然不知道你在誰那裡買的,但是你真的要把這又臭又髒的女人帶上床啊?真是噁心啊你。”
還沒等格列奧烏斯回應,少女就率先開口。
不過說話的對象並不是大漢。
“我很臭嗎?”
少女抬起頭看着格列奧烏斯問道。
“......”格列奧烏斯看着少女稍稍思考了一下。
身上的汗水和血污還有泥土混雜在一起,黏在少女的皮膚上,散發著略顯詭異的味道,頭髮也沾染上了奇怪的東西,身上的着裝不僅單薄還有些破爛,污漬也相當明顯。
“至少不是一個年輕女性該有的樣子。”格列奧烏斯斟酌着字眼如此回應道。
少女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喂!”被無視的大漢叫出聲,受此牽連,被他綁在身後的奴隸們也發出悲鳴,“瞧不起人嗎!”
“沒有。”格列奧烏斯立刻回應,“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吧?”
並不等大漢回應,少女率先邁開腳步。
街邊立刻傳來喝倒彩的聲音。
自尊心異於常人的大漢立刻拔出收在背後的大棍棒:“一個個的,都以為老子好欺負是嗎!”
也許這才是正確的展開,圍觀的人們開始歡呼起來。
“人渣國度。”格列奧烏斯無奈地低聲道。
大漢第一個目標是背對着他的少女。
從他揮舞棍棒時發出的聲音看來,似乎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
旁觀者也一派輕鬆地看着即將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少女。
不過那一幕終究沒有發生。
少女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輕巧地避開了棍棒的攻擊,還順勢將它踩在腳下。
人們立刻瞪大了眼睛。
少女姑且看了一眼格列奧烏斯,似乎是在尋求意見。
於是格列奧烏斯便聳了聳肩:“隨你喜歡。”
以這句話為信號。
少女往腳下的棍棒一踢,高高躍起,然後握拳。
就這麼朝着目瞪口呆的大漢揮了過去。
一聲悶響,被手甲保護着的重拳命中了大漢那張醜陋的臉,在大漢鬆開手中的棍棒,仰起頭往後倒下的同時,濃稠的鮮血從他的鼻腔中噴湧出來。
少女這次則是扭轉身體,輕巧地躲過噴洒出來的鼻血。
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只有那幾個奴隸看見自己可恨的主人倒下后發出的困惑聲音。
格列奧烏斯看都不看昏迷在地的大漢一眼,走向少女:“漂亮的反擊,趁現在走吧。”
少女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行動。
“怎麼?”
感到奇怪的格列奧烏斯轉身問道。
少女還是沒有回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格列奧烏斯叉起手,等待着下文。
不過這回,早在少女開口前,一個聲音回答了格列奧烏斯。
那是有點可愛的,從少女的腹部發出的聲音。
“......你餓了?”格列奧烏斯一臉微妙的表情。
少女雖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是耳朵還是無可避免地微微發紅着。
“說起來,在伊倫普你也沒吃東西吧?”
點頭。
“真虧你能堅持到現在。”格列奧烏斯邊說邊招了招手,他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小酒館。
少女雖然猶豫了一會,但最後還是無言地小跑步跟上格列奧烏斯。
人們發現鬧劇結束后,很快一鬨而散,原地只剩下仰面躺倒還沒恢復意識的大漢。
酒館並不遠,就在前方不遠的拐角處。
不過就在格列奧烏斯和少女推開酒館的門的一瞬間,裡面的氣氛瞬間變得險惡起來,喧嘩聲也突然停下。
似乎是有人旁觀了他們引發的騷動,以一副打量的目光看着兩人。
格列奧烏斯就在這種刺人的眼神下,自顧自地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入座,少女也緊跟其後。
酒館的喧鬧重新響起,不過比起之前顯得更加謹慎,而且內容也是在討論格列奧烏斯和少女。
“引人注目啊。”格列奧烏斯低喃。
“抱歉。”少女坦率地道歉,畢竟是她引起的騷動。
“不怪你。”
兩人對話剛結束,酒館的老闆就像是看準機會一樣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最好別在我這裡耍花招。”老闆儘可能做出猙獰的表情恫嚇兩人。
“謹記於心,可以點餐了嗎?”格列奧烏斯回應。
“呿。”老闆一臉不爽地咂舌,然後開口,“現在只有粗麵包和腌菜,要不要?”
“就這個吧。”
聽完格列奧烏斯的回答,老闆像是一刻不想多待一般,再次以兩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咂舌後轉身離去。
沉默即刻降臨在兩人之間,不過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沒什麼好聊的。
到達先驅都市后,少女和格列奧烏斯就會分道揚鑣,沒必要進行過多的交流。
菜肴的準備相當快,似乎是拿現成的東西供應給客人,老闆將裝食物的盤子撒氣般地甩到桌上后,一句話也不講就轉身離去。
惡劣的態度讓格列奧烏斯重新看向端上來的食物。
腌菜看不出什麼,反正也是腌製品,而粗麵包則正如其名,外表不僅黑還有些粗糙,試着用手按壓了一下,甚至還有一定的硬度。
就在這時,少女將自己那份餐盤推了過來。
不過那肯定不是讓給自己吃的意思。
“能請你先吃嗎。”
少女看着格列奧烏斯的眼睛,似乎是想看他是不是在撒謊。
難道她懷疑自己跟裘壟的人是一夥的嗎?不,應該只是單純不相信任何人吧。
這麼想着的格列奧烏斯撕下一塊麵包,並用其夾了一點腌菜送入口中。
粗糙且辛辣的口感立刻席捲了格列奧烏斯的口腔。
真是吃一口就能飽的食物——在心理意義上而言。
看着格列奧烏斯吃下麵包后,少女立刻將麵包拉回自己面前開始用嘴奮力撕下它們。
雖然相當難以下咽,不過對於飢餓的人來說,味道應該無關緊要吧。
而且即使如此,少女的另一隻手還是緊緊握着大劍。
思考着無關緊要問題的格列奧烏斯撕下了自己份的麵包,沒有夾着腌菜就送入口中。
沒有了腌菜那怪異的味道,麵包反而還好吃一些,雖然還是像在嚼破布。
就在格列奧烏斯思索着應該怎麼解決掉這些麵包時,少女就保持着坐姿,將視線投向格列奧烏斯的餐盤。
仔細一看,少女那邊的餐盤已經空空如也。
格列奧烏斯默默將餐盤推向少女,少女驚覺過來,然後將視線移向別處,再移回來,假裝是剛剛才被餐盤吸引了注意力的樣子。
“太難吃了,你能吃就解決掉吧。”格列奧烏斯說道。
“......可以嗎?”少女看向他。
“吃吧。”
少女再次看向被撕了小小一角的麵包,做了一段時間的心裡鬥爭后,還是向麵包伸出了手,因為格列奧烏斯沒動腌菜的緣故,少女也是只將麵包塞進嘴裡,即使如此,她進食的速度還是會讓人感到驚訝。
“話說回來。”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女,格列奧烏斯說道。
少女抬起頭的同時還不忘把撕下來的麵包往嘴裡塞,兩腮因此而鼓了起來。
“你帶錢了嗎?”
聽見格列奧烏斯的問題,少女歪了歪頭,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果然啊,事先說好,我身上可是沒錢的。”
格列奧烏斯聳了聳肩。
不過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對少女造成影響。
她從容不迫地將最後一口麵包吞下后,看向格列奧烏斯:“那就不付吧。”
格列奧烏斯看着她胡亂地將手在骯髒的衣服上擦了擦后,輕輕按在劍柄上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
不過混亂,現在才正要開始。
酒館的大門被四人暴力地踢開。
“這家店的老闆在哪裡!”
領頭的人大聲呼喊着。
“怎麼了啊......”老闆一臉不悅地走到那個領頭的人面前,但看見他肩膀上綁着的藍緞帶后,立刻換上笑容改口,“怎麼了各位大人?”
領頭的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開口道:“我們北裘壟軍的副隊長在路口那裡被不明身份的傢伙給襲擊了,有人說那些襲擊者跑你這裡來了,你知道些什麼嗎?”
說的是那個大漢吧。
格列奧烏斯猜測着領頭男人的話,不過其中的字眼讓他相當在意。
“北裘壟軍?”格列奧烏斯向少女尋求意見。
誰知少女也是搖了搖頭:“我又不是裘壟人,不知道。”
老闆立刻將視線移向格列奧烏斯:“就是那邊那兩個!我一開始就覺得他們奇怪了!”
四名男子立刻看向這邊,然後邁開腳步。
少女不動聲色地按住大劍。
就在這時,大門再次被打開。
進來的是一個喘着粗氣,着裝跟四個男人差不多的傢伙。
“南裘壟軍來了!”
“什?!有多少?”領頭的男人驚訝地問道。
“十人的小隊!”
“嘁。”
聽見這句話,四人立刻將肩膀上的藍色緞帶扯了下來,藏在自己的褲襠里后慌慌張張地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前來傳信的人也學着他們的舉動。
格列奧烏斯和少女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迷樣的行動方式。
大門第三次被打開。
不過這次出現的人臂膀上綁着紅緞帶。
他們手中的武器已經出鞘,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我們是南裘壟軍!聽說這裡有北軍的黨羽,把他揭發出來!”
一名綁着紅緞帶的人喊道。
酒館裡沒人出聲。
“事先說好!這條街已經被南軍佔領了!舉報北軍有獎,不過藏匿者與其同罪!”
聽見這句話做出反應的還是老闆。
“我知道!就是那桌沒有點東西的人!”
他毫無迷惘地指向剛剛才坐下的人們。
“你這傢伙?!”
“我不是!我不是啊!”
五人慌忙解釋。
“我......我沒有藍緞帶啊,你......您說是吧?”
儘管如此,人數佔優勢的南軍還是立刻包圍了他們,接着其中一人向老闆問道:“他們說不是呢,所以證明他們是北軍的證據呢?”
“他們把藍緞帶藏褲子里了!”
還是一刻不停地出賣着他們。
“你這......叛徒啊啊啊啊!!!!”一名男子吶喊着。
“我從一開始就站在南軍這邊!”老闆義正言辭地說著。
南軍的士兵們一起把那五人的褲子扒了下來,隨着不堪入目的東西出現的還有藍色的緞帶。
是因為被如此屈辱地對待了,還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下場呢,五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很好,處理掉。”隨着南軍領隊的一句話,利刃就貫穿了不斷哭訴着的北軍士兵的胸膛,他們的屍體就這樣維持着赤裸着下半身的樣子堆積在酒館中央。
心狠手辣的處理方式讓酒館內的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當然,除了兩人。
格列奧烏斯和少女靜靜地看着鬧劇結束。
不過當然沒這麼簡單。
“還有那邊那兩個!北軍找過他們!”
老闆的手指筆直地指向格列奧烏斯和少女。
南軍的士兵立刻提着還滴着血的刀走到兩人身邊。
“自己把衣服扒了就不會為難你們,就算是北軍也不會讓你們感覺到痛苦。”一名南軍士兵這麼說道。
儘管這句話是對兩人說的,但是有名士兵看見了少女后,立刻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貼了上來。
少女看着他的面容,想起了不愉快的經歷。
反應過來時,那名士兵的雙手就被大劍斬飛。
鮮血噴洒到少女的身上,但少女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表情沒有變化。
失去雙手的士兵因為疼痛而大喊起來,少女一腳踢開了他。
在其身旁終於反應過來的士兵咒罵著揮動武器,然後就被大劍拍爛了腦袋。
鬧劇看來沒有停下的印象。
格列奧烏斯奪下一名攻擊自己的士兵的武器,然後割開了他的咽喉。
轉瞬間倒下了三名同伴的事實讓南軍士兵們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重新組織起包圍。
他們應該是以為七對二是絕對的優勢吧。
格列奧烏斯看着少女將失去雙手的士兵處理掉后,少女也回過頭看向格列奧烏斯。
很短的一陣沉默,有格列奧烏斯率先開口。
“又變麻煩了啊。”
“......抱歉。”
看來她有惹了事的自覺。
不過那種情況就算是格列奧烏斯也會動手,她沒有道歉的必要。
“算了。”格列奧烏斯說完,重新看向警戒着自己的南軍士兵們,“殺人者要做好被殺的覺悟。”
話語剛落,一名南軍士兵身首異處。
他旁邊的士兵甚至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
“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