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
这是狄尔亚楠唯一能想出的词汇。
坚磐城塞的城墙大门此刻已经被熊熊的烈火所包围，而从火中冲出的堕魂显得更加骇人，它们不顾身上的烧伤，挥舞着手上的凶器，将士兵砍倒、斩杀。
烈火究竟是因为城门旁的火炬倒塌还是因为拿着火把的士兵倒下而导致的已经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堕魂已经攻入城门内这一点。
而守卫城门的矮人士兵根本没想过外侧城门会被攻破，所以根本没有关闭里城门。
堕魂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大肆破坏起来。
“冷静！步兵上前！让精灵先后退！优先保护商人！”敦尔姆扯着嗓子大喊，因为刚喝完火酒而沙哑的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平时都会细加打理的胡子湿漉漉的，强行用冷水让自己清醒的脸庞因为血液倒流而变得通红。
但是战场之中还是太过混乱，矮人好战的天性此刻却成了他们的累赘，过于激昂的他们各自为战，还有些人因为刚从睡梦中被拖醒，根本没来得及穿上铠甲，赤膊上阵的矮人们仅仅拿着手斧和盾牌就冲上前去。
但这样意味着死亡。
失去铠甲的矮人仅仅被堕魂挥舞的战斧打中，即使拦下了攻击也会受到莫大的伤害。
精灵们也在远处释放着魔法，以及使用弓矢进行攻击。
“敦尔姆，去把行伍整理好！”狄尔亚楠以刻不容缓的气势说着。
“喔！”敦尔姆扛起大斧，尽管身材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比堕魂矮了一大截，但气势完全不输对方。
“狄南——”
“我去指挥城墙弓箭手吧！”
“拜托了。”
狄南点点头后立刻向城墙的升降机进发，赶上先一步冲进战场中的敦尔姆。
“麻烦掩护我。”狄南抽出轻剑。
“了解。”
狄南挥舞轻剑的同时击出魔法，被元素妖精强化过的魔法拥有不容小觑的威力，基本受到直击的堕魂都失去了战斗力，或者更直白点，都被一击毙命。
敦尔姆挥舞巨斧的身姿也吸引了其他奋战中的矮人，他们逐渐聚集起来，两人或三人一同将堕魂杀死，然后追上敦尔姆。
“冲啊冲啊冲啊，跟同胞集合！”敦尔姆浑厚的嗓音恢复磁性，大声地鼓励着矮人们。
身上和胡子溅满鲜血的矮人士兵战意不减反增，挥舞着武器咆哮着，冲击着堕魂的阵线。
“快快快，把城门控制住。”得到敦尔姆指引的矮人士兵们宛如锐利的断刃直直突破堕魂的阵列，堕魂的攻势也因此减弱下来。
即使如此，战况还是不容乐观。
“伟大的水之妖精啊，恳请您降下豪雨。”狄尔亚楠迅速咏唱着咒语，庞大的魔力在他手中汇聚成型，但即使如此，还不到发动魔法的时候。
他静静等待着，周围的砍杀声充耳不闻，现在需要的是集中精神。
片刻之后，他举平的双手中出现了光点，一颗、两颗，然后逐渐汇聚成型，化作数缕蓝色的光丝。
仿佛这就是信号般，他手中的蓝色光丝数量猛然增加，庞大的魔力甚至让天空的云层都开始移动。
“去吧。”狄尔亚楠将手中的光丝轻轻送向天空，挣脱了束缚的妖精们向着高处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
倾盆大雨落下。
覆盖整个坚磐城塞的乌云降下暴雨，将燃烧着的烈火浇灭，矮人战士们也得以靠近城门，试图将里城门的控制权夺回来。
接着不论是狄尔亚楠还是谁，都会发现。
外城门完好无损。
那么堕魂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城门之间的隧道中，被破坏的隧道口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会吧……”敦尔姆看着源源不断从隧道口中爬出的堕魂，“这些家伙看见我们使用隧道就学会了吗……不，等等，矮人的隧道尺寸太小，它们应该没办法通行才是……”
就在敦尔姆因为出乎意料外的事态而愣神的同时，一柄巨斧从他头上落下。
啊。
完了。
疏于防范的他自然没有回避或是防御住攻击的可能性。
下一刻，敦尔姆就被竖斩成两半——
并没有。
“你在发什么呆啊？”狄南拼尽全力才能用细剑将袭来的巨斧挑开，如果细剑承受不住这一攻击的话，敦尔姆必死无疑。
“噢噢，感激不尽！”回过神来的敦尔姆高高跃起，将巨斧劈入面前堕魂的胸口。
“不过话说回来，”狄南将短剑刺入某体堕魂的喉咙中，然后利落地扭转拔出，“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通过你们隧道的啊？”
“那种事怎么都好，赶紧把隧道破坏掉，不然这些家伙没完没了。”
“商人那边也出现受害了，必须赶快控制住局面。”
敦尔姆无言地点头同意。
紧接着，里城门的附近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
“噢噢，大长老的魔法在支援我们。”
“赶快把城门压制住。”
“了解，小伙子们！跟我来！把那些堕魂全部杀光！”
“噢噢噢噢！！！！”
矮人士兵们积极响应，明明身上混杂了不知是自己还是同伴的鲜血，他们还是显得高亢。
“哦，对了对了，你。”敦尔姆抓住身旁的一个矮人，“你知道火药库在哪吧？”
“当然了！”
“多带两个人，把火药运过来。”
“噢！”
“其他人，快跟我去把里城门关上，然后分出人去守卫升降机！”
“那么，我就在此别过，我到城墙上方告知我等同胞现状并一同作战。”狄南看准机会开口。
“也好，这种情况，想必外城门也在遭受攻击，让你们的弓手多杀点堕魂啊！”
“你们才是，别失守了。”
精灵和矮人相视一笑，然后分道扬镳。
“好了。”敦尔姆舔了舔嘴唇，上面传来的腥甜让他逐渐兴奋起来，“让我把你们这些渣滓全部砍成烂泥。”
城墙上方也是乱作一团。
“这是……什么东西？”随着升降机登上城墙的狄南看着在天空中盘旋的怪物不禁喃喃道。
那些怪物拥有多对眼睛，其中已然看不出知性，拥有大的吓人的翼展和尖锐的爪牙。
甚至它们的身体还传来阵阵腐臭。
如果有北大陆的人民在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们这是堕化蚀灵了吧，但可惜的是没有。
所以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们应对方法。
“火之妖精啊，击坠它！”狄南呼唤元素魔法，将手中的火球丢向已经降落到城墙之上的堕化蚀灵。
可能是判断小小的火球不足为据吧，那体堕化蚀灵轻甩尾巴，试图将它击落。
但接触到的一瞬间。
火舌就宛如蚂蚁一般瞬间爬满堕化蚀灵的全身，将它包围在火焰之中。
痛苦地嚎叫着的堕化蚀灵一个踉跄，摔下城墙，巨大的火光同时照亮了城墙下方的景象。
那数量只能用异常来形容。
密密麻麻的堕魂聚集在下方的地面，不时还有个体从矮人的隧道中进入，它们似乎强行拓宽了隧道的大小，
以建业自豪的矮人们自然会将隧道建造得相当坚固，但这也成了堕魂从城外入侵的一条近路。
不远处还能看到许多类似的坑洞，应该是堕魂在大致的范围内不停地寻找着矮人隐藏着的隧道吧，然后不巧的是，被它们找到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
“狄南大人！”一名精灵士兵跑了过来，他胸前的精灵之泪在夜晚显得格外明显。
“状况如何？”
“是，同伴们正在用弓矢和魔法迎击不知名的飞行怪物，而魔导大炮攻击的效率相当低，就算想用来攻击地面的堕魂，也会被飞行怪物所阻碍。”
“那些怪物查明身份和数量了吗？”
“种类尚不明确，但可以推测有二十体以上，可能远超于此。”
狄南皱了皱眉，这个数量可不是能一笑置之的事情。
“只能按照先前的方式应对了，除了操纵魔法大炮的人，全部攻击飞行怪物，直到将它们全灭或击退为止，同时，每座魔导大炮多派遣一人去守卫，防止怪物干扰。”
“是！”
精灵士兵立刻跑开传令。
“伟大的火之妖精啊，将您的力量转借与我，让火的光亮持续至末世吧。”狄南的两手顿时出现两颗小型的火球。
再一次凝聚魔力后，狄南将它们丢到地面的黑暗中。
霎时，火光吞噬数体堕魂的同时将地面的情况映照出来，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狄南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即使被当做魔法的燃料，还是有堕魂前赴后继，要么跨越火光，要么被火光焚尽。
狄南也听见了身旁操纵魔导大炮的士兵传来了哽住一般的声音。
即使被魔力轰烂，被火焰焚烧，这些堕魂还是前进着。
守得住吗？
这样的念头在狄南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在城墙下方传来了一声闷响让他定下了神。
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又是一声。
随后是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紧接着，城外的地面某一处一直线地坍塌下去。
看来是矮人们成功夺回了城门并破坏了隧道，既然如此，自己只需要把看见的东西告知大长老就行。
做出判断的狄南立刻唤来一名士兵。
“去告诉大长老，敌人多数，需要支援。”
“是。”
言简意赅。
连目送那名士兵回去的余裕都没有，狄南转身加入对抗堕化蚀灵的战斗中。
但是——
他不知道的是，他派遣的那名士兵，在登上升降机后就迅速地牺牲了。
原因是高空坠落。
看着从高空挣扎着落下，连魔法都来不及释放从而化作断线木偶的精灵，狄尔亚楠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隧道是被破坏了没错，但从隧道中涌出的堕魂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部消灭的。
就连破坏隧道也是牺牲了多数矮人士兵才做到的。
而且外侧城门也在遭受着攻击，猜都知道外面有众多的敌人，而且从刚刚开始，从头顶传来的尖锐鸣叫也令人胆寒。
在没有夺回里城门的现在，如果外侧城门失守的话，这个要塞基本可以宣告沦陷。
既然如此，狄尔亚楠就必须做出选择。
也许可以在城门被攻破前夺回里城门吧，又也许不能。
他不愿去赌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所以他选择了最残酷，却最合理的选项。
“放弃升降机，全部兵力去压制里城门！”
而这样做的结果则是，没有士兵守卫的升降机连基座都被堕魂轻而易举地破坏，有数名正在升降机上的士兵在重力的牵引下摔向地面。
至于聚集了多数兵力的里城门则是被控制下来，将闯入城中的堕魂进行一场围杀。
就连愧疚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他应该会为今天所作的诸多选择思绪万千吧。
狄尔亚楠唤来一名士兵，没有一点犹豫：“快把圣殿骑士团和斯卡迪亚教团请来，离这座要塞最近的援军是他们。”
听见教团的名字的时候，那士兵一瞬露出厌恶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敦尔姆！”接着，他呼唤阵中的矮人，“夺下城门后贯彻防守，我去向圣山会议请求支援！”
矮人高举巨斧以示回应。
狄尔亚楠轻轻点头，以不像是一个老年精灵的速度赶往地下的会议室。
这些堕魂像是拥有智慧一般，利用隧道、占据城门、攻击升降机，还有只听见声音的怪物。
一切都太奇怪了。
心中只有不详的预感。
“怎么会这样……”面色铁青的狄尔亚楠将砍杀声抛在身后，向会议室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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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约莫三百人的队伍正在军用道路上全速前进着，这些人即使身披重甲，行军速度也丝毫不减。
“啊啊，真是糟透了，谁能想到马匹在西大陆居然是稀有品种啊。”
这样发出抱怨的声音的，是第六圣殿骑士团的骑士长凯蒙。
“因为矮人没办法骑马，而精灵有魔法嘛，别抱怨了，快赶路吧。”回应凯蒙的，是第九圣殿骑士团的骑士长萨切特。
尽管一接到求救消息就火速赶来，但还是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至少做一条可以让人族使用的隧道嘛，翻山越岭多浪费时间啊。”
“事实上，这里离坚磐城塞也并不远，徒步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能在多短的时间里赶到。”
“还有人手问题。”
这么说着的凯蒙看向了身后的行伍。
在先前的大规模战斗中，圣殿骑士团也谈不上全身而退，现在两人所指挥的骑士团是合并后的骑士团。
而且在西大陆，人们原本就对加入圣殿骑士团没抱有多大的兴趣，自从那次要塞失守后，对圣殿骑士团的评价更是低到了最低点。
“斯卡迪亚教团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他们应该失去了一半以上的中坚力量。”
“可恶，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信那个家伙所谓的战术，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想想这也是我们的过失，既然瑟雷尔成为斯卡迪亚那一边的人，自然会与我们所对立，亏我还以为他会念旧情。”
“念旧情就不会天天催促我们解散了。”
圣殿骑士长瑟雷尔。
或者说，是原圣殿骑士长瑟雷尔，他统率第二圣殿骑士团，在斯卡迪亚神权教国宣布建国后不久，就遵循费南提克尔的命令带领由第二圣殿骑士团整合的斯卡迪亚教团西方面军来到西大陆。
想当然尔，就连圣殿骑士团都不大受欢迎的西大陆自然也不会认可斯卡迪亚教团。
但瑟雷尔还是通过各式各样的门路，获得了跟圣殿骑士团一起逗留西大陆的权力。
“本来实力就不算特别强劲的圣殿被费南提克尔来这么一出，立场也变得危险了。”
“硬要说的话，只有南大陆承认圣殿骑士团的存在，西大陆也只是同意我们驻扎而已，北大陆和东大陆完全没有办法。”
“南大陆啊……对了，那两个后辈是被派遣到南大陆去了吧，没问题吗？”
凯蒙有些担心那两姐弟。
“啊，你说‘鹰瞳’和‘狂舞’啊……就凭当初在斗技场看见的实力，应该不用在意吧。”萨切特摸了摸没刮干净的胡茬回应。
他们两人当初就随伺在圣王左右，自然是看的最清楚的。
“不，可是啊，就算实力了得，他们当骑士长还是太年轻了吧？”
“你明明也年老不到哪去，为什么装出一副年长者的样子啊？”萨切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圣殿的未来就靠他们了嘛，会在意也没办法。”凯蒙耸了耸肩，“对了，听丽洁大人说，圣殿军神大人会来西大陆。”
“圣殿军神？啊，格列奥乌斯大人吗？”
“对对，没想到，当初站在我们身边的人居然是这种大人物。”
“坚持到最后总算等到大人物了啊，我还以为我们被抛弃了啊。”萨切特开了个玩笑。
“说起来，既然向我们求援了，就代表教团那边也是一样吧？”
“他们好像从另一个营地出发了，预计会比我们早到。”
“说的也……喂，你看那个！”凯蒙说到一半，猛然睁大眼睛看向远方。
萨切特随着凯蒙的视线望去。
天空中布满赤色的云朵，从云朵中降下阵阵火雨。
萨切特和凯蒙对视一眼，立刻加快了行军的脚步。
全速前进的圣殿骑士团很快就到达坚磐城塞的后侧，不出所料，那片火雨降下的地方正是这附近，若说稍微有些偏差的地方，应该就是火雨一直在攻击城外吧。
但凯蒙还没将悬着的心放下，下一刻，他的警戒值就提到了最高。
因为有什么东西被从高空扔了下来。
很快就察觉到袭击的圣殿骑士们立刻将队伍展开，举起盾牌待命。
凯蒙也微微侧开身，直觉告诉他落下来的东西不能用盾牌挡下。
下一刻，投掷物落地。
接着响起的不是闷响，也不是钝响。
而是一种湿润的破布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萨切特和凯蒙刻意不去想那最有可能的答案，并将视线缓缓移向投掷物。
那不是投掷物。
那只是被揉成一团的人类。
身上残破的铠甲代表他不属于圣殿骑士，而身体特征也不是精灵或是矮人。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斯卡迪亚教团已经加入战斗了吗……”凯蒙别过脸，因为对方的样子太过凄惨。
“比起这个，”萨切特抬起头，“看来有棘手的家伙啊。”
堕化蚀灵在空中盘旋着，偶尔有一体被各式各样的魔法和箭矢击落，但也有更多堕化蚀灵越过城墙逼近城内。
“凯蒙，这个距离。”
“我试试。”凯蒙将背上的圆筒抽出。
咔。
伴随着什么东西伸展开的声音。
一把巨弩出现在凯蒙的手中。
那是一把可以称之为工艺品的巨弩，弩身有着淡淡的浅绿，整个造型宛如流线一般顺畅，其上有两张弦，似乎是用来加强杀伤力的，弩口附近有着长长的刃。
但不仅仅如此。
“圣灵啊——”凯蒙喃喃开口，从腰间的箭袋中取出箭矢装上巨弩，将双手才能举起的巨弩托起，单膝跪地借以稳定重心，“助我贯穿敌人。”
嗡。
伴随着让人误以为会发生耳鸣但音量相当小的声音。
三个魔法阵瞬间在巨弩的前端展开。
第一个掌控着速度。
第二个掌控着力度。
第三个掌控着精准度。
魔法阵发出更加剧烈的光芒，凯蒙也在同一时间扣下扳机。
没有尾羽的箭矢通过三个魔法阵，以更甚于尾羽箭矢的稳定性直直飞向天空中的一体堕化蚀灵。
拖曳着火光的箭矢如一道光般贯穿堕化蚀灵的胸膛。
接着，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堕化蚀灵被贯穿的部位开始扩大，以极快的速度向周身扩散。
若要以一种状态来表示的话，那就是崩溃。
很快，堕化蚀灵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变得支离破碎。
“嗯……似乎不需要力量和速度就可以击溃。”凯蒙估算着威力。
“尽管救助斯卡迪亚教团让我感到不舒服，但是精灵和矮人姑且算是盟友啊。”萨切特以两拳相击，拳甲因此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么——”“那些会飞的交给我吧。”
“嗯，你们跟我来，展开对魔物队形，举起盾牌！”
圣殿骑士们立刻凑成半紧密队形，紧紧跟在萨切特的身后。
他们的目的，则是在远处激战中的，被摧毁的矮人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