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哎,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鬼船队的事儿,可邪门了!”
“听说过,可部队里不是辟谣说,根本不存在嘛?俺也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
“嗨,人都能死而复生变僵尸了,这点事儿算什么?”
“你这口气,你亲眼看过?”
“你们都靠过来点,我只给你们几个说,你们别外传啊!”
听到这大胖子的话,我也跟着挪了几步,从围墙背后悄悄地走近他们,然后躲在军用木箱的后面。
“我也是听我姨夫说的,他在海边打鱼的时候……”
“等等等等,俺怎么没听说过你有个姨夫?俺读书虽然少,可这点儿事儿还是记的贼拉清楚。”
“怎么着,许你泥瓦匠进城光荣入部队,不许我姨再嫁好汉是吧?”
“得了,当俺没说,你继续。”
“我姨夫那天天不亮就出门打鱼了,嗬!丁滨的鬼天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冷的发颤不说,海上还起了大雾。”
“捡重点的!”
“这就是重点!”
那大胖子似乎敲了敲大理石地面,接着说:“我姨夫也没多想,就开渔船出去捞鱼,可没想到,越往海里走,那雾就越薄,到最后……”
“最后咋了?”
“他看见一排的船!在视线尽头!那家伙,又大又黑,和那诸葛亮草船借箭似得,一字排开!”
“嚯!那俺们不得成曹军了?”
“你别打岔!我姨夫也是个胆肥的,加足了马力就往前冲,可过了半小时也没接近那一排铁船!”
“有……有点邪门。”
“后面起大风了,雾一散,哪有什么船队,什么都没有!回来之后报告给部队,部队却和我姨夫说,少在那胡说八道,你说气人不气人。”
“要俺说,你姨夫就是吃饱了撑的,打鱼肯定私吞了不少!这人一吃撑啊,就容易想七想八。”
“泥瓦匠,要按你这么个道理,部队没给你饱饭吃?你连这点想象力都没有?”
“胖子,你摸摸良心,咱来了这部队,跟着这苏排长练了两个月的兵了,哪回不是你的肚子先叫唤?要说吃饱不吃饱,你的肚子叫的最得劲儿!”
“哈哈哈哈哈哈!”
“刘胖子,俺觉得铁柱大哥说得有道理啊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你们几个别笑!苏排长要来了!”
“怕啥,他苏排长管天管地,还管俺铁柱吃饭谈天说地?”
大家伙这次没跟着他笑了。
因为我站在这位王铁柱王泥瓦匠的背后,一言不发。
其他四个人立刻站起来,敬礼道:“排长好!”
王铁柱浑身一激灵,也站起来大喊道:“排长好!”
他说话特有劲儿,“排”这个字某种意义上口型也不是很友善,所以他的口水喷了我一脸,我拿手一抹,在他身上擦擦:“下次注意点。”
“明白,排长!”
我示意他们坐下,现在是吃饭时间,我确实管不着他们,管大兵就是要有松有驰,一根弦不能绷的太紧。
“刚才你们聊的我都听见了,先不说那鬼船队的事情,部队待遇怎么了?”
我这一问,大家都低下头去,收拾收拾自己脚下的铝饭盒,他们的饭盒吃的干干净净,没有剩下一点粮食,就和洗过一样。
我叹了口气,大家伙有怨言也是正常,要换做是末世前的我,吃这点饭,每天运动量还这么大,十个人也顶不住,眼前这个刘胖子,要是按照末世前的标准,根本不能说胖,顶多就是壮那么一点点,剩下的士兵里,哪个不是瘦的跟个猴子似得。
“你们这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啊,没了部队,我看你们连这些东西也吃不着啊。”
“排长,这些俺们都知道,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委员会送条命,没有部队收留俺,俺在丰罗早给大雪一埋,见阎王爷去了。”
“那你还抱怨什么?”我瞥了一眼王铁柱,他倒是不心虚。
“排长,可俺也听说过,叫吃多少饭,出多少力,不能叫咱拿着扫地的工资,操领导的心不是?每天就那么点窝窝头,配着白菜大豆,要么就是红薯稀饭,可每天训练量,都快把俺累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吃白菜大豆了?想换换口味?”
“嘿嘿,排长,您要是能给俺们换换口食,甚至来点儿肉,那俺们就有劲儿了,干啥都行!俺虽然比你大,但以后俺和你单论,你管俺叫王哥,俺管你叫苏爷。”
“去你的!”
我佯打了他一拳,说:“你什么时候都得叫我排长,我要是和你单论,我不亏成马了?”
剩下的几个士兵嘿嘿笑着,倒是开心了不少。
“俏皮话少说啊,我在这里正式和你们一班的几个人说一下,以后不要在部队里宣传这种牛头马脸的东西,这是部队明令禁止的,明白没?”
“明白!”
“还有,部队养你们,那你们每天训练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句不好听的,没了部队,在现在这个丁滨,你们什么都不是!”
“是……”
我看着他们像个焉儿了吧唧的白菜一样,叹了口气,说:“主要是最近在严查,管管自己的口风。”
整理整理铁柱的迷彩服衣领,然后拍拍他的胸口说:“你们都是好兵,别因为这些事情搞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部队能给你们一日三餐已经不容易了,港区外面那些工人比你们还辛苦,可他们连大豆都吃不上……”
“排长,俺们知道了,俺会管好自己的嘴,您看,俺给自己嘴拉个拉链成不?”
说着,他还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憋着笑,脸上还是装作面无表情。
“知道就行了,都收拾收拾,准备训练!”
“是!”
2.
口哨响起,休息时间结束,我手下三个班立刻将器具收到背包当中,然后拿起手中清一色的莫辛纳甘,面朝着我排成三排。
“立正!”
“向前~看!”
我接过副排长手中的莫辛纳甘,那是两个月前我在矿坑城中立下大功,射杀巨型丧尸的功臣,一看见这把传遍全军的神枪,大家伙眼睛都直了。
毕竟这把枪大概是郊外部队里唯一一把可以使用三种子弹,即普通弹,穿骨弹和特殊弹的神枪。
特别是当大家伙都见到过那只三米身高的巨型丧尸的尸体之后,更对这把干掉巨型丧尸的枪充满了敬意,结果能记住我这个使用人的倒是不多……
现在是在室内靶场,满眼都是灰色的水泥和铁皮组成的靶场,并没有多少美感,就算是大白天也要开着日光灯才能看清前方。
面前是并排十条一百米的直道,在直道的最尽头有一个人形靶子,这是军备科经过最新计算之后,得出来新兵的最佳射程。
所谓最佳射程和新兵射击原则,就是一百米之外不开枪,进了百米内瞄准,深呼吸后再开枪,尽量瞄准头部。
毕竟在模式前,普通人都没有摸枪的机会,而现在招兵又是荤素不忌,素质良莠不齐,所以只能定了这么条规则。
“听好口令!”
“一班上前!”
十位士兵持枪上前,站在射击台前面。
“检查武器!”
“咔哒咔哒。”
十位士兵拉开枪栓,检查里面的普通弹药,确认装填无误,拉上枪栓。
“观察目标!”
所有人看向前方直道,假设普通丧尸缓步而来。
“进入百米射程!瞄准!”
“刷刷刷!”
十位战士端起长枪,瞄准人形靶子。
“深呼吸!发射!”
“啪啪啪啪啪啪!”
莫辛纳甘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室内靶场。
发射过后,统一的拉枪栓,弹壳叮当落地,然后等待直道尽头的士兵报告情况。
“一号三号九号命中头部,二号五号命中胸部,剩下脱靶!”
“除一号三号九号外,继续射击!”
然后直道尽头,被命中头部的人形靶子倒地,而其他靶子往前开始移动……
“深呼吸!射击!”
又是一轮射击,这一次就比刚刚表现的好多了,至少都没有脱靶……
这就是军备科和军教科联合制定的对丧尸用训练方案,而且现在吕墨的兵工厂生产的都是这种制造和使用简便的莫辛纳甘了。
想起之前和徐青徽的讨论。
我问他:“为什么枪械要改成莫辛纳甘这样已经落伍的武器……”
“你的眼界还是小了点,不是武器顺应时代,而是时代顺应武器,一把枪械设计出来,永远不落伍,看使用的环境需不需要它。”
“那为什么选这把枪?”
“首先,我们急需补充大量的有生力量投入到与丧尸争夺资源的战争中,所以需要快速成型一批有一定战斗力的士兵,所以这种使用简便,而且单发发射的枪成为了首选,至少新兵不会因为看见丧尸而一股脑儿将子弹全部倾泻出去。”
“第二,经历过大战的枪械,才是合格的枪械,莫辛纳甘作为经历一战和二战的老枪,从俄国的经历来看,就十分符合我们现在的需要,现成的东西当然要拿起来用……当然,也和今后一系列针对丧尸的作战模式有关。”
“什么模式?”
“回到小米加步枪,甚至是刺刀战……以团队作战的形式,稳固防线,逐渐往腹地推进,这是资源紧张的情况下,没办法的办法。”
我回过神来,发现三个班都已经训练完毕,比起两个月前他们刚刚加入部队的时候,有着天壤之别。
“很好!原地休息!”
我的传呼器响了,上面显示的是付洐两个字,应该是他带领的一个排结束了雪中拉练,回来郊区农场了。
将挂在衣架上的毛绒军大衣披在身上,我走出了靶场,瞬间一股寒风吹过我的脸庞,我搓搓耳朵,回头对副排长喊道:“你带着他们继续练,我有事儿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是!”
已经是金秋十月,按照吕墨的天气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最舒服的季节,没有暴雨,温度适宜,海面平静,在左御解决了海下丧尸后,海鲜也成为了我们食物的来源。
但在丁滨就不一样了,温度骤然下降,雪和不要钱一样往下飘,每天为了维持主要道路不被大雪覆盖而出动的人力就占了很大一部分,甚至部队外出拉练都要顺道处理积雪。
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三个连分散驻扎在这片郊区当中,无他,就是为了守护这里的大棚和地下温室,这里是丁滨港口区的命脉,正好在港口区和矿坑城的主干道旁边。
我站在一个废弃的公交站点底下,跺跺脚,抱怨丁滨的鬼天气。
不一会儿,就看到远处有一大堆黑色的人影在风雪中摇摆前进。
果然,一堆穿着雪白色大衣,背着背包和长枪的士兵们从我的面前略过,他们脸色苍白,口中不断冒着热气,但依然咬牙坚持。
我听见了付洐在背后喊话:“不要停!才几公里你们就累成这样?中午吃的饭都给爷吐出来!”
然后这么个大雪天,我看见付洐仅仅穿着一件军绿色长袖,长裤和黑色军靴就敢陪着他们一块儿跑……
“那边那个谁,别偷懒,就是爬,也要给爷爬回军营!”
付洐看到我之后,就朝队伍里大喊道:“副排长!副排长呢!给爷死过来!”
“来了来了!”
“你带着剩下的人,跑回军营,我马上跟上,要是我回去了,你们还没到,今天的肉就取消了,听见没有?!”
“是!”
没错,即使付洐领着的这个排任务再辛苦,付洐的嘴巴再臭,不把他们当人看,还是有无数士兵想挤破头往付洐的一排里钻。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付洐的一排里,每天至少能吃一次肉,这不是付洐要来的,而是只有付洐才能在大雪天里上山,把那些窝在洞里的野猪,野鹿等等抓出来,做成熏肉……
我都快流口水了!
付洐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看了一眼我,说:“行啊,你小子当两个月的兵,人精神了,板正了,看的就来劲儿。”
“大概是剃头了吧……”
当兵就要剃头,这是没话说的,两个月前我被强制押去澡堂洗澡加剃头,告别了我大学四年留的飘逸发型。
我和付洐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走着,谈论着一些严肃的话题。
“两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领着这些兵回吕墨,老付,你怎么想?”
付洐拿出口袋里的烟,在风雪天里打火机怎么也打不出火,我帮忙伸手护着打火机,他才点上一根。
付洐抽了一口,然后说:“随便。”
我看着脚下的皮革军靴已经有一半没入了积雪中,对老付说:“之后丁滨肯定会越来越冷,能回吕墨就回吕墨吧。”
“听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付洐猛吸了一口,然后指着手腕上的银色手环,眯着眼说:“要是没这玩意儿,我早就变尸体了,你问我我屁都不会放一个。”
“唉……又要我做决定了?”
付洐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我觉得你最近的状态非常好,和大学里完全不是一个人,你在大学娘娘们们婆婆妈妈的,再看看你现在,果断,会做事,敢下命令,能依靠自己,为什么要依靠别人?”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样的转变,也是靠整个矿坑城的人命堆出来的,算不上什么夸奖……
付洐将这根烟抽完,咂吧咂吧嘴,说:“我觉得可以听你的,你行,你没问题。”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哎~你看看你,咱俩谁跟谁?那是过命的交情,咱俩除了老婆,什么不都是共享的?”
“去你的,我可没老婆,成姐听到这话不得打死你。”
“别人不知道,我可看在眼里,我说苏木,你当时那叫什么,醉卧美人膝啊那是!”
我想起两个月前,在升降机上枕着京苑的大腿,脸没来由地一红,连连摆手否认。
然后我和付洐的呼叫器就响了,麻子在呼叫我们两个人。
3.
我和付洐来到了郊外公墓,办公室的人说麻子刚刚去了这个地方。
“连长好!”
麻子一看是我们两个人,脸上的忧愁消失了许多。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被白雪覆盖着的针松林,包围着一块大约一个操场那么大的公墓,地面是水泥做的,每走两步就会一块胸口大的石头,上面刻着死者的名字。
不知道这里埋葬了多少牺牲的战士,更不知道有多少战士还没被埋进来。
赛车,猴子和眼镜的墓在最旁边,连在一块儿,我们三个人站在刻着名字的石头前面,敬了个礼。
“我每天都来看看他们。”
麻子穿着军大衣,脸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但留下的伤痕依然还在向旁人诉说着他的功绩。
“多陪陪他们,也挺好。”
麻子看向我,说:“东西带过来了吗?”
我点点头,拿出了赛车交给我们的铝盒子,这个东西之前麻子在正阳号的大门扔给了我,我一直忘了还。
打开铝盒子,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个钻戒。
“赛车和他老婆早就离婚了,孩子一直是他带。”
麻子将照片拿出来,然后说:“他退伍之后干的赛车手,所以外号叫赛车,但因为私自和他人比赛,出了车祸,所以半边脸被烧没了。”
“从那以后,赛车就专心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店,带着孩子,一直到末世爆发,被召回部队,孩子就暂时给他前妻带。”
说到这,麻子叹了口气,一转头,发现老付递给他一根烟,麻子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抽烟。
“现在赛车走了,咱就得看着点他孩子,不能让他带着牵挂去投胎。”
我同意他的想法,毕竟现在这个世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肯定不安全,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把赛车的前妻和孩子接到部队里来。这也是赛车临死前拜托我们的事情。
“我已经打听过了,赛车是吕墨人,他前妻和孩子都住在率北区,一个月前陈师长反攻率北区的时候做了个居民统计,上面有他们的名字。”
“真的?”
“应该错不了。”
麻子将铝盒子里的东西收好,然后说:“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说,我在这里走不开,正好你们要去交接新兵,顺便去一趟率北区,问问他们的意见。”
“问什么意见?”
“他们要是想待在吕墨,就让他们待军属大院,如果想过来丁滨也行,具体看他们。”
“明白了。”
一阵寒风吹过,我看见麻子的军大衣被吹了起来,衣服的左长袖空荡荡的,随风飘扬。
付洐站在麻子后面,说:“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麻子摇摇头:“就算好了也上不动战场了,不止是手臂……腿上,腰上,内脏血管都是伤,说实话,我现在还能站着和你们说话,都算是奇迹了。”
真是为麻子可惜,原本是陆战队的精英,甚至能一个人拖着巨型丧尸的脚步,还反击它的胸口,这战斗力是我望尘莫及的。
身上受了这么多伤,实际上也只能转到后方去了,这对于一个战士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还好,麻子并没有消极怠工,而是有什么工作就专心做什么工作,也没忘了我们这些人,在他手下干活,乐的逍遥自在。
我们三个人从公墓里出来,沿着一条公路走回到郊区农场当中,这里就是我们连的驻地,依靠着这个大棚农场和地下温室,我们连吃的肯定不愁,甚至要比港区的部队吃的还要好……
港区好多连都对我们连长期驻扎在这里有意见,想要和我们换防。
风雪渐渐停下来,丁滨的天气就是这样,雪下一阵停一阵,偶尔有太阳,大部分时间是阴天,要不是这里地下埋藏着巨量的煤矿资源,徐青徽早就撤走了。
前方一个通讯兵赶过来,喘着气对我们说:“报告连长,二位排长,我们新兵三连已经集结完毕,请求指示!”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往前继续走,只见前方三个排加上后勤部队大约一百多人,装备齐全,大包小包站在大铁门前面。
“话,就不和你们多说了。”
麻子叉腰站在我们两个人的前方,对那群受训两个月的新兵蛋子说:“这两个月以来,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你们表现的非常好!超出了我的预料,甚至还参加过临时的战斗,你们的意志,你们的精神,都符合我心目中的要求,你们都是爷们,顶天立地的汉子,更是合格的委员会士兵!”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但路子还长,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论是丧尸,还是敌人,都远超你们想象,所以在出发前,我大声地问问你们,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再大声点儿!”
“准备好了!!!”
“很好!”
麻子说完,就和我,还有付洐,另外一个排长互相拥抱,握手,然后对我们说:“一路顺风,我等你们回来!”
“保重身体。”
和麻子道别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排,拿着他们帮我整理好的背包武器,背在身上。
“全体都有!”
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沿公路进行最后的十公里小跑,目标,丁滨港区,出发!!”
经过两个月训练的三连,在脚步声当中朝着港区进发,我们将在港区停留三天,等待港区的舰队做好准备,跟着舰队一块儿前往吕墨。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我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想要做一件事,但当我看到麻子,看到牺牲的那些战士的墓碑,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必要,甚至是解决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