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这边请。”
老城主慌忙带着两人走去了待客厅,不再有心思理会自己的宝贝孙子。而仆人们看着城主亲自带路,仆人们赶紧前往上了茶水,城主进入后立刻安排他们离开了房间。
“您们,真的回来了?些许年不见,您变化真大。”
“我们没走过,但是也快走了。倒是我这样,你居然还能认出我。”
“说笑了,不管怎么变,您的气质,见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的。这位是?”
城主礼貌地询问道。
“是我最近收的仆人。”
“您好。”女孩微微鞠了个躬。
“果然,只有这样绝世的容颜才配得上为您服务,以前试图送您什么真是我们的错。”
“而且能再见您一面,在下也是死而无憾了。”
木桌上滴下了几滴泪水,老城主一边用衣摆擦拭着一边笑道。
“死而无憾?当初我们给予你的一座新城,现在管成这样,你也配无憾么!”
“对不起,这些在下知错,但是..”
“我们离开时候是不是告诉你,你这个城,城里的百姓要安居乐业,所有物种都要平等,现在怎么回事。”
女孩看见老人带着慢慢的怒气,默默地向他身边又站了站。
“您也知道,这百年间,虽没有战乱,但这几代国王都是主战派,税收太高了,实在是难以经营。我也尝试去颁布了一些平等法令,但是推行难度太大,而且人类已经不能把魔物平等而视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
“我不是说了,任何事不要打扰么!”
“老爷,我们听说伤了少爷的人往咱们府里来了。”
管家被几个青年人带着闯了进来。
“老爷子就..就是他们,他们...!”
昨天拿走刺猬头金币的青年人指着老少两人,手指激动地颤抖。
“带他们下去,以后不准进城主府。”
“老爷..”
青年人不理解地看着城主,作为刺猬头的手下,城主平日对他们还算不错。
“没听见么,现在!带他们下去!”
“是。”
城主摁着紧皱的眉头,叹息道。
“我儿子二十年前异病去世了,就这一个孙子,之前对他过度宠溺了,还请您原谅,我一定会好好管教。”
“这都与我无关,要看她原谅不原谅了。”
老人拉起背后女孩的手,用眼神警告着老城主。
“对不起,请您原谅,您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赔偿,请您放我儿子一命。”
“没..没关系,我没什么想要的,听主人的就好。”
城主一脸尴尬的看着老人,思索良久之后,咬了咬牙。
“能入您眼的只有空阁下留下的东西了吧,但是她只给我留下了三样东西用来守城,如果失去了它们,作为人类最后的战线..。”
“我要那个手环,既然是你主动给我的的,到阿空那我也好交代,而且这东西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
“好,也是我教子无方,况且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人类现在战线也十分稳固。”
“呵,拿来给她吧。”
女孩无辜的看着老人,老人把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微笑面对老城主。
“请您稍等,我马上去取来。”
老城主匆匆离开了房间,而老人与女孩喝茶等待着。
“少爷,现在您不能进去,出了事估计老爷也帮不了你。”
“爷爷在哪?让护卫跟我过来,我从小到大,母亲都没打过我。”
“少爷您好好休息吧,那两个人老城主也惹不起”
“你跟我进来。”
待客厅的门被打开,城主拽着孙子的衣领走了进来,刺猬头不知为何为何今天自己受了伤,爷爷却对自己如此严厉。
“跪下。”
“爷爷,您听我解释,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
“闭嘴!让你跪下就跪下。”
“让他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他。”
刺猬头青年惊讶地看着老城主手中的手环,然后被管家与卫兵拉着走出去,他们顺便带上了门。
城主走近将手环交予了老人,从缓慢的行动中能看到他的不舍与珍重。老人接过后随意地把玩着手环,这是一个翠绿色的花环,上面没有复杂的花纹,但充斥着自然地气息,所以并没有给人平淡的感觉。
“我们真的要走了,这次不会回来了,你好自为之。”
“我会治理好这里的,不会再松懈了,作为人类最后的防线。”
“这与我无关了,阿空也走了,对我们来说这里不过是座空城罢了。”
“空阁下也..”
“我们当初看错了。”
“对不起。”
“好好活着吧,这代国王会带来毁灭,你好自为之。”
老人留下一声长叹,起身带着女孩离开了。
门外,老城主看着天空,流下了泪水。
“爷爷,您怎么把那个给他们了。”
“那原本就是他的,我能得到不过是好运罢了。”
“可是..”
“孩子,这个世界乱起来了,你最近待在家,多学学防身之术吧。”
“过来,我给你讲一个你没听过,未曾在咱们大陆流传的故事吧。”
女孩跟着老人走出了城,带着一丝不舍,回头看了看,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社会,虽然时间很短,但没有很糟糕,可老人心情好像变得不太好。
空城还是那样,有众多的人流来往,但仔细看,城门上的两个字不再如他们来时来时那么闪亮。
“因为你经历了那样的事,这个手环就给你了,带着它,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它能让你行动轻松些。”
老人拉起女孩的左手,帮她把手环佩戴了上去,手环到女孩左臂上后,化为了绿色的树叶纹身,印与女孩的身上,女孩好奇的抚摸着。
“这是阿空做的,用了不少珍惜材料,能让你行动轻松些,没什么坏处。”
“阿空,就是之前那个人么。”
老人拉着女孩的手沿着路慢慢的走着,远离空城。
“想听个故事么,关于刚刚那个城市的小故事,有关它的来历。”
“不是被盗贼攻占后命名的么?”
“说到底,不算是盗贼攻占的。”
“这是关于阿空的故事,大概是发生在150年前。”
“好早,那个姐姐已经这么老了么,完全没看出来。”
“这话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不要乱说老这个字,尤其是接下来我带你去见的这些人,这个字对他们中的大部分来说可是忌讳。”
老人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似乎很享受回忆过去的时光。
“很久以前的时候,这个大陆的绝大部分不属于人类,各个生物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城市,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人类从不屈于狭小的生存空间,凭借自己的欲望,与其他物种进行着抗争,倾尽一切进行着战斗。
在战斗中一个小女孩的父母两人都去世了,留下她独自一人在各处游荡,偶尔在孤儿院中学习知识。
那时的人类社会虽然团结,但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孩子能得到的只有水和食物,等最基本的生存用品,别无其他。
她从小看着别人与父母亲热,玩耍,羡慕至极。所以她十分痛恨魔物,那之前人们就一直把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都称为魔物,以丑化它们。
为了复仇,报复给予她悲惨童年的魔物。魔法,体术和猎杀技巧一项一项都出现在她的学习列表上,而她也通过努力小小年纪成功就加入了猎杀魔物者的行列。
在那个时期,天才是最被需要也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她被带去了皇室,给予最高级的培养。
在最高级的学府,享受着最高的待遇,但是她从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仅仅是杀死更多的魔物而已。
而有一个人把她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的老师,闲老。闲老痛心于她对杀戮的痴迷,对报复的狂热。
但同时,他却也不得不带着阿空进行着各种击杀任务,并且受到阿空的对他力量的崇拜。
在不断的接触中,他看到了这个女孩的清纯可爱,虽然对魔物毫不留情,但她的内心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阿空,跟我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再无止境的复仇了。’
‘师傅,您在说什么,这些魔物让多少人家庭破裂,我不能让他们和我一样。’
‘你这样只会引来更多的痛苦,你还不懂么?’
‘您在说什么,消灭他们是我们的任务,难道您要逃走么?’
当时,人们正在进攻一座城,他们的被安排的任务是斩杀城内最强的几个魔物。
‘跟我走吧,你现在还不懂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我已经很强了,您现在想赢我都很难了,闲老,您今天怎么了。’
‘是么?’
‘阿空,我爱你,答应我,如果我取下这个城,你嫁给我吧。’
没等女孩回答,他拽着女孩的手,趁着夜色进了城。那一晚,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强者,也见识到了自己与老师间的差距。
‘你还有很多要跟我学,咱们走吧。’
‘好’
女孩呆呆的回答道,此时的她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放弃了思考。
阿空自此决定嫁给闲老,她折服于他的实力。后来,闲老带着她,两人隐居在深山,短时间没再出过手。
第二天人们攻进大门,发现城内毫无活物,故两人被传称为勇者。
而那座城,也应闲老要求被命名为‘空城’。
之后大概就是你知道的勇者的故事了,他们有作为盗贼与贤者为人类出战。”
“勇者最后都隐居了,盗贼昨天见到了,但据说贤者不见了,那贤者去哪了呢?您之前,是去见贤者了么。您..对不起我不该多问。”
“多问是好事,关于我的事,有机会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贤者在最后时候对这个世界下了诅咒,令勇者的力量不得流传,而这个世界也不再会产生实力达到自己及以上级别的人。”
“作为代价,他流浪人世,每次出生都不会活过20岁。属于闲老的记忆,也只会偶尔复苏。每次复苏时,他都会去空城寻找自己的妻子,而阿空也一直在那里等他。”
“他,很强么。”
“把这个世界比作一个房间,他相当于天花板上的吊灯吧。但最强的是,他有预知能力,可以预知并改变未来。”
“好可怕的能力,这是流传于人类之间的故事么?”
“不是,我曾经来空城时偶遇到阿空,听她讲的故事,我能和她搭上话真是好运。”
女孩回想着见到的女子的行为,感到一丝疑惑,似乎是感到了女孩的想法。
“别看她那样的人,其实不认识的人她很高冷的,她对我也是开玩笑罢了。”
“明白了,妈妈也是那样的人,对客人十分热情,但是从来不陪客人。”
“不一样,嗯..算了,你能想通就好。”
老人无奈的摇摇头,仰首看着天空,万里无云,有一条银河跨过,周遭点缀着点点星辰。
“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这睡吧。”
“在这?”
两人已于半途转而再次走进疾风树林,此地已是树林最深处,两人走出时的地方。
“回去么?”
“回家?不了,我不是说过了么,出了门就要感受生活。”
“啊?”
趁女孩还没反应过来,老人扛起女孩,快速的爬上了身旁最高的一棵树,找了个树杈枕着手躺了下来。
“这才是出门的最好方式。”
女孩被放在了老人身上,从树杈到地下的距离有十几米,倒是能清晰的看到夜空。
“找个好姿势,不然掉下去你可受不了。”
说完老人便自顾自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女孩笨手笨脚的挪动着颤颤巍巍的身体,最后只好紧紧抱住老人的脖子,靠在他上臂上试图睡了起来。
‘嗷’
夜晚的森林里传来阵阵野兽叫的声音,这声音此起彼伏。
女孩抱着老人的力度更大了,每次听到叫声她身体还略微的颤抖。
似乎在这叫声中有她什么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