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个男人开口问道。
“来了。”另一个男人开口答道。
最先开口的男人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后来的男人则坐下去。
“挺不错的地方。你经常来？”刚坐下的男人看了眼周围，目光停留在了某个女服务员的圆润的臀部上。
“偶尔来几次。”
“这里看上去要价并不便宜。”
早坐着的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去拿放在口袋里的烟。他掏出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烟，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谢了。”
那人接过递来的烟，顺势瞥了眼对方烟盒上的标志。
他坐回到座位上，把那根烟放在鼻前，轻轻地闻了一口。
“嗯……看来你最近混得很不错。”他把烟放在了桌上。
“没前几年好了。”
“但还能随手掏出这牌子的烟？”
两人互相朝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咱们多少时间没见过面了？八年？”作为客人的男人问道。
“十年了。”作为主人的男人纠正他。
“哦，十年了……”客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光是十年的工夫，你就和以前变得大不一样了。十年前，我还和你一样，刚刚从大学里出来，可现在，我是完全比不上你了。”
“哈哈……哪有哪有……”主人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从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菜单，“点菜吧，点菜吧，随便点些什么，别不敢点。”
客人陪他笑了几声，接着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
“大学的时候，不是有个跟你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吗？你和她现在有在联系吗？”客人一边看着菜单，一边问主人道。
“那个？早不联系了。”
“哦？那可真是可惜。她人长得好，身材也很不错，就是脾气不怎么样……”
“听说她去当了模特，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不过我没有亲自打听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了。”
“这样啊……”
“不过，我好像又听说，她好像私下还做些其他的工作。她在那个‘私下的工作’的圈子里，也是一个有名气的小红人。”
“你是说她……”
“不知道，不知……”
“人生这种东西，还真是不走到最后，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啊。不过，我虽然还没走完自己的，也差不多也知道些了。”
客人的眼神显得有些犹豫。他的眼睛依旧注视着菜单，手则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那根烟，又用这只手去翻起上衣的口袋。
“嗯？不在这儿吗？”
他又翻了翻内侧的口袋，同样没有翻到自己想要拿的东西。
“没带吗？真是麻烦……”他放下了手中的菜单，抬头看向主人，“你有带打火……”
客人刚开口，嘴便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
主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头颅和眼皮一同下垂，嘴边则挂着一串唾沫，看上去像是睡相很差地入眠了。
“喂，喂……你没事吧……”
客人站起身，去拍了拍主人的肩膀。
主人的身体直接倒了下去，头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光线尝试进入他的眼睛，却被他扩散开来的瞳孔挡在了外边，而空气也再也不能穿过他的嘴和鼻，达到他的肺部。
他之前是一个说笑着的人，现在，他成了一具一言不发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