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依然是在b站那边更新短篇了，不过音乐少女的进度不会受影响……
音乐少女不再迷茫
第二十一章，不能遗忘过去（21）
1
“……少年，你要不要去和小响约会啊？”
“啊？呃……唉？！”
“什么？！”
“镜你脑子坏了吗！！”
学姐依旧坐在桌子上，她刚刚在玩手机，不过现在一手拖着脸一手撑着桌子——她现在是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躺在桌子上，只见她一脸好像找到什么新奇玩具的表情，然后对正在休息的我们说出了那番话。
她最近有些迷迷糊糊的，就是字面意思，在我们去往大学进行了一次不能算是成功的演出之后，学姐似乎是收到了影视公司的邀请，不过在那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学姐只说自己会考虑考虑。
然后，就这么过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虽然什么都不说，一旦问就立刻开始骚扰般的恶作剧。
终于到了今天，看样子积攒已久的压力终于爆发了吗。
嗯……下次她想抱乐依的时候，我是不是不要继续当她的挡箭牌比较好呢。
“镜！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学姐！我可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她们两人抓着学姐的左右相互拽着，学姐被她们拽的左右摇晃，甚是享受。
“……少年不来试试吗？有女孩子左搂右抱以及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感觉很不错哦？”
“才不要——”
“学姐只能抱我一个人啦！”
“我才没有对镜有什么好感呢！”
学姐看着两人的反应，似乎是终于满足了。
接着她把话题又拽回到我身上。
“好啦好啦，少年分明身边都是女孩子，也有标准的后宫配置，但却完全不动心呢，说实话我很不擅长对付你这种类型……咳咳，总之，少年你最近表现不错，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让你和小响进一步培养一下默契。”
响学姐的鼓声并不需要额外的配合吧？
不……我的意思当然不是瞧不起她，只不过响学姐的声音一直都非常让人安心，就算闭着眼睛往前走，她的鼓声也一定会出现，根本不用担心她的状况。
说起来，我第一次和她们演奏，就是和响学姐配合，如果其他人声音足够强势，那么响学姐就会成为稳固的靠背，如果像当初的我那样过于弱小，那么她就毫不客气的成为前方的坚盾……就是这种感觉。
“小响觉得呢？”
“……他最近的声音越来越远了，虽然很不甘心，但学姐说的没错。”
“咦？！”
有这回事吗！
可是我分明感觉我们的配合更加稳固了才对啊！
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乐依，她则是仿佛不想回答一样将脑袋转到一边，我又想向学姐征求答案，而她则是露出了等候多时的笑容。
“少年，你最近似乎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弹琴了，但也正因为是这样，小响才会越来越难抓住你吧？”
换而言之……我作为节奏组，却把同伴甩开了吗？
有些难以接受。
“你太过于顾及高潮部分的演出了！”
有这回事？可是歌曲不就应该把重点放在高潮部分吗？
我的表情似乎暴露了一切。
“都怪镜！这家伙又开始陷入自我封闭的漩涡里了！”
“唉？这么快？”
等等！在你们心目中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我只是稍微有些失落啊！才没有到那么严重！
“少年，你现在的状况可不是什么坏事，这是你作为一个正常的乐手终于开始觉醒的前兆，倒不如说如果没有这样的状况才不对劲！”
“什、什么？”
“少年你，是不是也像演奏只属于自己的歌曲了？”
我想演奏的歌曲？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想要演奏的……学姐肯定会想要披头士吧，可是我早就说了，我并不是他们的狂热粉丝，说实话虽然我一直听披头士，但我其实更喜欢皇后……我有想要演奏的歌曲吗？
不……等等，比起这个，我之前曾经被人问过，我有想要演奏给谁听吗？
无论如何都想要为某人演奏。
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存在吗……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瞟了一眼乐依，结果发现她也在盯着我。
“干嘛？”
“不……没什么。”
“哼哼~~”学姐不怀好意的笑容让我更加慌乱。
“总之就是这样，少年，你得多在意一下小响的声音，虽然在高潮部分的爆发是你的拿手好戏，但为了捧高这部分而忽视了小响，那么我是不会允许的——顺便我这里正好有两张音乐比赛的高级入场券，只要拿着就可以在里面随便吃喝，还能领纪念品和参与抽奖好像，所以你们周末就去这里约会吧。”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感觉被套路了。
不过，这么张扬的在所有人面前说没问题吗，总感觉学姐生怕有人不知道一样。
不管怎么样，学姐强行把票塞给了我们，而我们周末的行程也被定下了。
2
我翻来覆去戴着耳机听了好几遍，似乎她的意思是我在未到高潮部分的演出稍微有些跳脱吗？总感觉不再是让琴声落在事先想好的地方，而是更加急切的想要进入高潮……可是啊，在那种情况下其实没什么别的办法吧，那两个人依旧是忘我的互相追赶，我们不是也只能在前面铺好道路了吗？
不懂……
总感觉好像快要抓住什么了。
可是一伸手又什么都没有。
心不在焉的用处理炸肉的方式处理了卷心菜，结果一不小心创造出了新的料理道路，意想不到的好吃……
“你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贤惠的丈夫的……”
才不会啦！要不是你们身为父母的天天不做饭，我才不会练就这样的厨艺吧！
我还在一片黑暗中寻找着办法，但似乎脚步已经轻松了很多，虽然不知道过于轻松是不是不太好，但我总感觉我走的方向没有错。
就这样到了周末，现在的天气也转冷，我思索再三穿上了厚一点的外套。
目的地是市区的文化宫，平时这里是被各种艺术的培训班霸占，不过里面好像有专门的大型演出舞台，但我没有来过所以不清楚，而今天，很明显氛围不一样，到处都张贴着广告，宣传的是今天要举办的音乐比赛。
响学姐好像还没来啊……
我环视周围，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嗯？”
但是却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影。
“学长？”
在不远处正在和别人说话的人，从头到尾穿着一身帅气合身的黑礼服，不知是不是特意换了，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
是冬之星学院音乐部的部长，林幕声学长。
他好像在和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讲着什么，而正巧这时，他也注意到了我。
与工作人员简单交流几句，他朝我走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是镜学姐她……”
“切——那家伙果然来了吗。”
什么？等等，为什么我感觉学姐让我们来约会的意思其实别有用心？啊，不对，我早就该想到了对吧？
“你和镜是一起来的？”
“不，她只是给了我票。”
“是吗……是我看错了吗？”他摇摇头，小声的呢喃，“总之，你要是看见她了就把她带到一边去，我今天有演出所以不想对她发火。”
“演出？”
“啊，就是这个音乐比赛，总之拿下名次然后回去交差……被镜坑的那几个学分我可是会一分不落的自己拿回来。”
你们也并没有损失吧！
说到底就是让学姐挂了个名字，居然这么记仇！
不过……大概是因为对方是镜学姐的缘故吧。
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彼此的关系比较紧张。
他叮嘱我必须把镜学姐赶走，因为他说他不想在台上破口大骂……然后他突然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我。
“……话说你还和镜混在一起啊？”
“啊……是。”
“跟她呆在一起会坏掉的，你也趁早找别的道路吧，如果想来音乐部就跟我说，之前你还是镜的人我不好说什么，而且那个时候光是校庆演出就够忙了，等你想脱离她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会帮你。”
“啊，嗯……谢了学长。”
“还有，在外面不要叫我学长，叫我名字就好。”
“唔……”
总感觉他在生气啊。
“那么回答呢！”
“不、不用了！”
“啥？！”
“……我、我感觉在学姐身边好像能找到答案，还有就是……我还想继续和她们一起演奏，所以……”
“是吗，那就这样吧。”他并没有追问，但好像也没有放弃，“我不知道你从那个镜嘴里听了些什么，但成为演奏者就肯定多多少少会有超越自身能力的幻想，可别被那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打乱了脚步。”
就像发泄情绪一般，他滔滔不绝的说道。
“演奏者是演奏乐器的人，演奏者不是革命家，没有改变或对抗世界的力量。认清自己的脚步能在哪里踩稳才是对自己负责的做法。”
我不认可……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不知为何我不能认可。
“……学长，为什么这么讨厌学姐呢？”
“什么？”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吗？”
“……啊，没错，我和她幼儿园就认识了，所以我才知道她是个多恶劣的人啊。”
“就因为这样吗？”
“……Flactuings，Flactuings是你们乐队的名字吧？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镜决定的，哼，我们初中的时候也一起玩过乐队，那时候的名字也是Flactuings，当然……也是镜起的名字，而原本可以平静收场，让它永远变成回忆的，可是镜那家伙，分明认不清自己的水平就肆意妄为的去做，结果让所有人都不欢而散……那家伙，只会挥舞不符合自己力量的锤头，高歌着想要打碎什么，结果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部弄伤。”
“……”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从第一次见面学长就一直叫我远离镜学姐，但是学姐如果真的是那种人吗。她可是会为了能让大家演出而跑去大学里闹事的人啊，虽然对她的过往我一概不知，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太相信学姐会是他口中的那种人。
要否定吗？
“学姐才不是那种人！”
对，就像这样的否定他。
“我最喜欢学姐了！”
唉？
等等，刚刚的话可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我一抬头，看见响学姐出现在了我面前，她今天穿着牛仔背带裤和衬衣，仿佛是个男生一般，她个子虽然不高，但还是气势汹汹的盯着学长。
“……是你啊。”
“就算你是我曾经的部长我也不允许你这样说学姐！”
“等你和她相处久了自然会知道的。那种人如果奔跑起来，只会步履蹒跚的扯碎别人的脚步。”
“才没有！学姐很强的！”
“……那就当是这样吧。”
说完他就一脸阴沉的回到人群里了。
而这时，响学姐转过身，一拳打在我胸口。
“你也反抗几句啊！”她气的火冒三丈，“分明学姐被变低了你也不在乎吗！”
不……当然不是！我也想反驳……
对，就仅仅是想而已吧。
我不是到最后也什么都没干吗？
是因为学长说的没错？可是我分明想要反驳啊。
“你这人真是受够了！”
她快步的走开，难的学姐为我们安排的约会，还没开始似乎就结束了。
3
直到比赛开始前我都没再见到响学姐，在发布了即将开始演出的广播后，我也来到了演出的大厅，结果在靠后的座椅上找到了她，思索再三，我还是坐到了响学姐旁边靠远一点的位置上去。
……结果她瞪了我一眼，反而是自己过来了。
“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
只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她在外面应该是拿着票去换了不少零食和饮料，我有点意外，因为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狂放的模样，女生也会毫不在乎的大口喝汽水吗。
过了一会儿演出开始了。
林幕声学长第一个出场，这个顺序不太好吧，因为最开始出场肯定没办法拿到太高的分数。
学长向台下行礼，坐在第一排的裁判也点头示意。
这次的比赛没有规定乐器和曲目，完全就是随意发挥。
所以学长肯定是选择了他最擅长的钢琴。
悠扬的琴声响彻整个大厅，学长选的是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选择的是非常欢脱的一段，这首歌其实也是很多人听过但是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当我看着这个奇怪的名字然后试听了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这不是很熟悉的旋律吗！
钢琴版本我当然也听过，原因当然还是我家人的工作。
再加上妈妈特别喜欢钢琴，这类的曲子我甚至都能叫出很多名字。
但是……奇怪的是，原本应该欢快的曲子到了学长手中却被紧紧捏住，歌曲在挣扎，在朝着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跳过去，虽然他高超的技巧让任何人都忍不住侧耳倾听，但是仿佛那歌曲真的变成了神出鬼没的妖精，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全貌。
想要听清！
想要更加清晰的听到。
可是那琴声就好像故意躲避着大家的耳朵，如果琴声能看见的话，现在肯定所有人都跟着那琴声到处跑了吧！
因为就是很想听到曲子的全貌啊！
学长成功的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而终于那曲子准备露出全部光彩的时候，演出的时间到此为止。
他用了一个很巧妙的终止符，让歌曲结束了。
真的是完美的演出，他向台下的众人行礼，而裁判们也不约而同的给出了很高的分数。
甚至有人感叹道真想一直听他弹奏。
“哼……那家伙，真想让他栽个跟头。”响学姐很不服气的说道，“但是那家伙又真的很强，虽然我不想承认他也不想称赞他，但是……他果然还是很强。”
的确，学长的音乐是安静的，但总是会在这份安静中给出无限的惊喜。
“林幕声那家伙，家里的长辈就是钢琴家，他肯定也是从小就弹着钢琴长大的吧，有那种技术……到底要磨练多少年才能成型，可恶，那种优越的少爷！长得又帅技术又好，今后还会成长的更加恐怖吧，以他的天赋来看。”
不知为何她开始碎碎念了。
“喂！下周开始要让学姐亲自指导你弹琴了！可不能输给这个人！”
不用你说我也会用心的，可是让学姐帮忙就算了，我感觉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她欺负。
正当我们计划着下周的事情的时候，下一场演出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学长的表演太过惊艳的缘故，接下来一连好几个人的表演都没能打动众人，那声音就好像飞旋在遥远的头顶，大家还完全没能从学长的声音中逃出来呢，学长构建起的音乐，居然回旋在脑海里，久久不会消失。
不过，他们的技术的确真的比不过学长就是了。
评委也连续给出了一般的分数。
在这么下去可能就要在那回音中越来越困吧，而就在我们觉得这次比赛肯定毫无悬念的时候，有个染着夸张红发的人走上了舞台。
“咦？”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人很眼熟，可是我认识的人里不可能有红发的人吧？
所有人都惊叹的打起了精神。
虽然还未听到她的声音，可是那份冲击力已经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学姐？！”
响学姐被吓得险些惨叫出来。
而我仔细辨识，那个身影似乎真的和镜学姐重合在了一起。
啊，不对！不止是身形相似，她手中拿着的果然是那把熟悉的如同利刃一般的银色贝斯！
为什么她也会在这里！
只见那个红发版镜学姐向台下抛了个媚眼，用很帅气的笑容示意表演开始——
我不知道学姐到底是想要演奏什么，因为这个歌曲我完全没有听过，那仿佛是无数的火红枫叶在狂风中起舞，而不知何时，身边已经全都是红色了！
火热的气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笼罩了全场！
她用贝斯发出嘶吼般的声音，卷着一切朝大家的耳朵袭来，将那层美好的回响彻底击碎，碎片也被卷入了风中，分明是风，却看起来像火一样！
红色，红色……还是红色！火焰是红色，树叶是红色，就连大家眼前的舞台也是红色的，而在台上的人影，偏偏也是红色！而且在一切都被渲染的时候，只有她还是原本的姿态，她仿佛在高傲的狂笑！
学姐到底是什么时候练习了这样的技巧啊！
就像是故意这么做一般，和林幕声学长完全相反的做法，把所有人的耳朵都抓来了。
而收尾的部分学姐一个劲儿的将我们推到高处，正当我们在等待从那里一落而下的时候，声音却突然间在最后一刻收紧，不知何时，被丢上高空的我们已经双脚踏在了地面之上，无比惊讶。
评委给出了很优秀的分数。
再之后的演出，似乎都被学长和学姐的阴影所笼罩，再也没能出现惊叹的东西了。
虽然也有不少优秀的演奏者，可是还是敌不过学长他们。
这次的比赛当然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可以说在同龄人里，他们两个已经足够强大。
下一个演出的是一个高中生，似乎是来自另一个艺术高校的人。
他的吉他弹奏的并不算好，但却有一种独特的粗旷。
我不怎么能欣赏这种演出，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响学姐，结果看到她眼睛瞪大，一副惊讶的表情。
“响学姐？”
“……啊？”
她突然抓着我的衣服，死死的抓着，表情也愈加阴沉。
“为什么他会来啊……”
“什么？”
“台上的那个，唔……学姐是知道这样才会叫我来的吗！”
“他是谁？”
响学姐咬着牙，但看起来并不是在生气。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
“他是我前男友。”
唉……
唉！
我好像，一不小心问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