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长官,我们这一次真的再也交不出任何钱了,我们所能提供的只有这些粮食了,希望长官还能宽宏大量啊,少收一点……”

夕阳黄昏,村头的凉亭边,两个人正在交谈,而他们的旁边放置了十个木箱子,里面都是玉米,番薯之类的农作物。

“库里斯,你别和我扯这些,要求收税的可是利姆大人,你们这些破番薯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们可是为了抵抗反叛军而来收税的,不怕被砍了脑袋吗。”

库里斯满脸微笑,实际上眼神中全是不屑的看着面前这个瘦瘦高高,满脸麻子的痞子军官。

现在四处都在闹饥荒,粮食可比金币还要值钱……不过这个是对于平民来说的,贵族当然不愁吃喝,他们所担心的是他们自己享乐的那份钱够不够。

另外……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叛乱军吧……

“我知道,我知道,贵族们为了我们去抵抗叛乱军,来收税是应当的,但是我们上个月,大上个月,还有半年前,我们都交了许多许多的税了,我们除了这些粮食,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但即使是如此,库里斯还是“献媚”般的说道。

“我不管,如果今天凑不齐三百个金币,你们就罪同叛乱,一起被处死!”

“什么?”

听到这句话,库里斯的表情顿时一变,声音变得愤怒起来:

“怎么可能?三百金币?这可是我们村一年的收成了,怎么可能会要三百金币了,隔壁也才要一百金币而已呀!”

库里斯刚开始还不解,为什么突然就要收三百金币的税收,但是当他看到面前这个军官表情越来越狰狞的时候,他心里顿时一惊:

「这群人根本是在敲诈我们,想要中饱私囊。」

想到这里,库里斯心中怒火再也忍受不了了:

“阿克,你别忘了,你是从我们村里走出来的,我不求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好处,但是别坑你们自家人啊!”

库里斯很清楚,由于贵族的恶行,他们的统治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所以他们开始散布谣言,谎称有叛乱军的存在,借此来征收大量的税收。

可是各地疯狂收战争税的现象已经层出不穷,但是他们还是保留一丝活线,隔壁的村子收的税收一般都是一百到二百,像他们这种贫困的小村子,五十金币已经算是顶了天了,而他们一时也只能凑的起五十金币,本来库里斯任务只是负责打圆场,尽可能的降低这个所谓的税收,但是没想到阿克一上来就要三百金币,这实在是超乎库里斯的想象。

他们就算是不吃不喝的工作,一年也只能勉强凑齐三百金币,他们现在从哪搞剩下的二百五枚金币呢?面前的这个二百五显然也变不成金币。

“库里斯,别攀关系,我几时坑过你们?这可是利姆大人亲自要求的,不然,利姆大人的独子奥利佛大人也来了,你去和他说道?”

阿克面对库里斯的义正言辞却毫不在乎,微微欠身,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华服的小胖子缓缓走了过来。

这个人大约有一米四九那么高,就好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但是再看他面相,这分明已经是个过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一对如同老鼠般的眼睛之中充满了狡诈和阴险。

“阿克,你真是没用的废物,不过让你过来收个税,磨磨蹭蹭的。”

奥利佛一边拿着贵族扇,一边不屑的看着库里斯,呵骂道,而阿克弯弓屈膝,一脸奴才相。

库里斯看到了来人,脸色一下子从铁青变得惨白起来。

奥利佛,这个纨绔子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这一次阿克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收那么高的税,就是这个纨绔子弟背后捣的鬼。

虽然他们是按时的,用着这里的领主的名义来收取税务,但是只要明白人一想就知道,明明就是这个二世祖缺钱花了,过来敲诈。

而且说不定他还会赖掉这笔钱,到时候他们反而还要重新交税。

但是库里斯又能怎么样?

现在村子外,可是有足足有一百多人的军队驻扎在这里,而他们之前所说的话也绝非虚言,如果他敢拒绝,立刻就会被诬陷为叛乱党,直接处死。

在贵族眼中,他们这些平民也不过就是家畜一样。

“奥利佛大人,阿克长官,我们村子里真的是没有多少钱了,除了这些食物以外,就只剩下这五十金币了……”

库里斯几乎是跪下来了,将全村上下仅有的五十金币递给了他们,但是奥利弗却眼睛一撇,将金币收到口袋之中后,大声喊着。

“哦……来人啊,这里有叛乱分子!”

“奥利佛!为什么?我已经把钱交给你们了。”

奥利佛的声音让库里斯心中一愣,由于事发突然,库里斯下意识的大喊说道。

“就这点钱,还不够我两天的酒钱……不是,我让你们交三百金币的税收,你们却只给我五十金币和一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破东西,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瞧不起我们,那就是叛乱!”

奥利佛把钱袋收拾得稳稳当当,然后用扇子指着库里斯,居高临下的喊着。

库里斯闻言,双脚一软,顿时失去了血色,面对贵族,他们这些平民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贵族是不会审判贵族的……就算是有法律规定,他们私自下也不可能会审判自己的同伴的。

而那些士兵听到号令之后,也是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浩浩荡荡的向村子里闯了进去,村子里只不过是一些老弱妇孺而已,连两个年轻的劳动力都找不到,怎么可能和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兵对抗呢?

那些士兵一进入村子就开始到处破坏,看那样子是极其的熟练,想来没少做过这样的事情,村子的家禽草木皆被破坏得一空,只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被从自己的房子里抓了出来,在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面前,他们根本没有胆量违抗他们,这些老弱妇孺就被围在一个角落,周围被木材覆盖着,也已经浇上了油,那些手拿火把的士兵向前围了过去。

可能是想要将他们活活的烧死在这里。

“等一下!你等一下!两位,三百金币我们一定凑得齐的,只要给我们……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马上就给你凑齐,请放过我们!”

库里斯看得出来,他们是玩真的,于是连忙苦苦的哀求了起来,甚至双膝跪地,但是阿克却是一脚把库里斯踢翻在地,笑道:

“死老头,我们没有杀你,是为了留一个口供,居然敢蔑视奥利佛大人,你也就比他们晚一点死罢了。”

“好了,放火。”

奥利佛没有丝毫慈悲的下令道,仿佛它已经进行了许多次这样惨无人道的屠杀。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任何理由啊!”

库里斯到现在头的还是蒙蒙的,他不清楚,只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奥利佛一出来,连一分钟不到就要叫下令屠村,库里斯不解的大喊着。

“为什么?”

奥利佛他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他挥了挥手,暂时阻止了自己手下的行动,转身笑了两句,那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就好像是在滚动一样,他来到库里斯面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用他那昂贵,华丽的鞋子踩在了库里斯的脸上,悄悄的说着:

“没办法啊……最近我要和我那个该死的弟弟竞争领主的位置,如果不讨伐几个叛乱军,增加几个华丽丽的军功,我怎么和我的弟弟争夺呢?你说是不是呢?你这个,叛乱军的头目之一!”

库里斯听着奥利佛的话语,脑子就好像是爆炸一样。

这个笨蛋二世祖……该不会真的以为有叛乱军的存在吧!?

而他为了争抢领主的位置,故意诬陷他们是叛乱军……

奥利佛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库里斯的小腹之上,库里斯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可见这一脚力量到底有多大。

“好了,继续,烧光这些叛乱军。”

「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抱着要杀了我们的想法而来的吗!什么三百金币,明明就是找借口!」

库里斯现在十分痛恨着自己,痛恨着自己的无力,如果自己还像二十年前那般年轻的话,至少也不会变得如此狼狈不堪,至少也能把这个该死的贵族当垫背。

这可恨的贵族!该死的贵族!

库里斯口中和心中一同念叨着诅咒之语,被阿克踩在脚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村民孤立无援的颤抖着,那闪耀的火把已经丢向了他们。

凭什么啊!

我们也只想活下去啊!为什么连活都不让我们活!

该死的贵族!

或许是库里斯心中的愤怒起了共鸣,只听那群放火的士兵之中忽然传出一阵阵的惊呼,那些火把已经投向了那些人,却已经没有半点火苗。

原因是这些火把丢出去的那一刻,忽然一阵怪风吹来,将这些火把统统劈成了两半,然后卷到了地上。

那股怪风向着奥利佛吹去,直接从他的右侧闪过,切下了他那雍容华贵的几丝金色的头发。

以及在他的胖脸上留下了一道半根手指长的伤痕。

奥利佛和阿克顿时愣在了那里,他们扭过头,只见在他们背后的墙面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一个巨大的斧子,那个斧子算是将整个墙面都劈穿了。

“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奥利佛和阿克这样问,库里斯也想问这个问题。

“真是的,我一回来就看着你们几个在玩火,都多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玩火很危险吗!”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夕阳落去的那个方向,一个巨大的影子慢慢的向他们靠近。

“发……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啊?”

奥利佛慌张的大叫着,周围的士兵也面露惊恐,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全部小心!可能是怪物!”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只见那影子慢慢放大,已经笼罩在那些士兵的身上了,奥利佛,阿克和库里斯眼睛极速收缩,尤其是奥利佛,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胯下已经有些湿润了。

“怪……怪物?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怪物啊!”

奥利佛嚣张的大叫着,以此让自己可以减少一些恐惧感,毕竟按照他们现在的兵力,一只怪物就足以可以将他们瞬间全灭了。

所有人都浑身颤抖着看着那个影子的正体慢慢的向他们靠近,一步,两步,沉闷的步声就好像是锤子一样,捶击着他们的心脏。

“咕咚……”

所有人都颤颤巍巍的吞了一口唾沫,这个巨大影子的怪物的正体,终于是展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个看起来稚嫩,勉强算是有一点肌肉的少年?

“嗯?”

在场可以听到无数大跌眼镜的声音,所有人的嘴巴大大的张着,都可以塞进一个拳头了,他们无法想象,那么大的一个影子却是一个这样的少年搞出来的。

后来他们就释然了,因为这个少年的背后背着一捆如同集装箱一样宽高的木材,那么多的木材,哪怕是用来盖一个房子都绰绰有余了。

而那个巨大的影子正是太阳照射在这些木材上,所留在地上的影子而已。

“雷鸣?”

虽然所有人都心里一松,库里斯却心中一紧,他这时才想起来,刚刚拜托去砍柴的雷鸣。

「快跑啊!」

虽然库里斯很想这么说,但是阿克再度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让他无法正常的呼吸,就连说话都做不到,只能双眼充血的看着雷鸣,而阿克也愤怒的大喊着:

“妈的,什么人?装神弄鬼的,我看也是叛乱军的,一起给我抓过来,处刑!”

士兵哪敢不从?阿克是奥利佛的狗腿子,在名义上比他们高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们还是要听他的话,于是所有人举起了武器开始冲向了雷鸣。

“什么鬼?刚才是在玩火,现在又往我这边跑,难不成今天是有什么庆典吗!”

口上虽是这样说,但是雷鸣已经差不多将这里的情报掌握的七七八八了,看着这些士兵拿起武器,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的冲向他,雷鸣却满脸笑容,将自己背上的木材放下,默默的解开绳子,然后狠狠的踢了下去。

“轰隆隆轰隆隆!”

贵族的私兵终究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的杂牌军而已,和上过战场的士兵完全无法比,对方明明拥有那么多的武器,他们却直接向上冲过去,可见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圆木如同雷霆一般顺势而下,狠狠的砸向了这些士兵,那些士兵空拿着武器,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时无法反应过来,甚至刚才还在冲在最前方的几个人满脸惊恐的往后跑去,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滚动而来的圆木呢,这些圆木就如同压路机一样狠狠的砸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全部打倒,狠狠的碾压的过去。

虽然雷鸣刻意之下,这些人没有一个死亡,但是他们行动不能,落得一个重伤不起显然是必须的。

“咳咳,既然是庆典,我就必须参一脚了!”

雷鸣拍了拍衣服,刚才气势汹汹的一百多人的士兵,现在也就剩二十几个了,雷鸣双脚碰地,身体就好像是飞了起来一样直接来到了阿克的面前,阿克根本没有上过战场,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满脸惊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而雷鸣上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直接翻飞了出去,牙齿还掉落了几颗。

“欺负老大爷,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差劲!”

雷鸣对着趴在地上不敢动的阿克狠狠的比了一个中指,然后将库里斯扶了起来,慰问道:

“怎么样了,露易丝大叔?没问题吧,露易丝大叔?有没有伤到哪里呀?露易丝大叔?”

库里斯强忍住当场吐血身亡的欲望,默默的念叨着:

“还好,还好……如果你不说话就更好了。”

“嗯?你刚刚说的什么?露易丝大叔?”

“没事……没事……”

看着库里斯和雷鸣,就好像是把他当空气一样的交谈着,奥利佛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什么人?居然敢救这群叛军,莫非你也是叛乱军的!”

“我叛你的西瓜皮,乱你个小蘑菇,军你家三大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叛你了?”

雷鸣非常鄙夷的说着,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奥利佛还是被气得七窍生烟,眼睛一红,口中道:

“你……你……我……”

“你个毛线?”

雷鸣也不想和他废话什么,奥利佛刚站起来,雷鸣就在度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那矮胖的身躯直接穿过凉亭,狠狠的落在了一旁的泥坑之地,刚才还雍容华贵的贵族现在就好像是流浪狗一样不堪。

“什么!”

阿克直到看见奥里弗像条狗一样在泥坑里挣扎着,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浮现出狰狞的表情,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刺向了雷鸣,雷鸣面对这一剑不闪不避,反而快速出手将那长剑握在了手中,然后轻轻一掰,长剑应声而断,阿克他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自己脸上一痛,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身体也旋转着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奥利佛的身上,那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的奥利弗再度跌回了泥坑。

“雷鸣……你在干什么?”

库里斯嘴巴张得大大,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雷鸣,看了看泥坑里的二人,再看了看雷鸣,声音之中带着颤抖:

“他们,他们可是贵族啊,你为什么要……”

“什么贵族不贵族的,他们可是要杀了你们啊。”

雷鸣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可是……如果伤害贵族,我们全村可就要……”

“就算会怎么样,也比死了好吧,他们已经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了,怎么可以不反击呢。”

库里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久久无法说出什么。

惊讶的不止是库里斯,那些随行的士兵也是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去伤害贵族。

“你们是把脑子忘家里了吗?快点给我杀了这个家伙!”

奥利佛把趴在自己身上,已经昏厥了的阿克推到一旁,站起来奋力大喊着,那些士兵才反应了过来,再度嘶吼着杀向雷鸣。

雷鸣虽然基于自己的理念,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也不代表着他就会束手就擒。

他随手一抓,那些用来抵税收的番薯的木箱就被他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而木箱被砸开,十几二十个番薯滚落出去砸向了他们,那些士兵训练不足,被这一下逼的停住了脚步,当他们反应过来,雷鸣已经在他们的前方,用力踢出一脚,一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连带着撞倒了五六人。

但是他们好歹也受过训练,这下子士兵的素质就表现了出来,三个人刺出长矛,分别刺向雷鸣的小腹,后背和眼睛,三人后面的两个人跃起,手中的利剑对着雷鸣的头颅砍下。

看起来是无懈可击的阵型。

雷鸣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面前的根长矛抓住,将尖锐的部分直接扯断,然后用力举起长矛,长矛的士兵自然也被雷鸣举起,那个士兵被当成武器一般,雷鸣身体旋转一甩,把来袭的人通通砸了出去。

“哼!”

忽然,一道锋利的刀刃劈向雷鸣面门,雷鸣轻松的转身闪过去,锋利的刀气居然把村头的一块石雕像劈成两半,可见威力不凡。

雷鸣躲闪之际,用余光看去,斩出这一刀的是一个彪形大汉,穿着厚重的银色铠甲,活像个重甲骑士,手中一把铁刀亮闪闪的,看来是某种特殊金属打造,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这群士兵的领导者了。

阿克只不过是奥利佛的狗腿子罢了。

那个大汉看见自己一刀下去,居然没有砍中雷鸣,也着实是一惊,不过他很快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和周围有些不知所措的士兵比起来,素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雷鸣也不敢托大,这把刀砍下去,自己非死即伤,可雷鸣也知道,打不中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威力!

虽然这刀极其的锋利,但是大汉的动作却极度缓慢,就好像是每一刀都需要停顿一秒钟来聚气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NPC。

「果然是游戏吗……」

大汉连挥三刀,刀刀落空,于是他再度停顿了下来,而雷鸣也抓住了这一时机,原本往后退却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冲,膝盖抬起,狠狠砸在了大汉的脸上,大汉的牙齿一下子崩开了好几个,措手不及下,他手中的刀刃直接掉落在地。

于是雷鸣获得了自己的武器。

不过并不是这把削铁如泥的刀刃,而是这个身穿银色重甲的彪形大汉。

雷鸣的战斗风格可以简单的这样概括。

直接!粗暴!蛮野!

雷鸣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就是拎着重物,压制着打下去,而现场最重的就是这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彪形大汉,于是雷鸣一手抓住彪形大汉的后颈,就好像是玩飞镖一样砸了出去,那些根本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的士兵就这样满脸懵逼的被砸了出去,身体在空中飘旋着。

而雷鸣也一步上前,再度抓起着彪形大汉,他身上的银色铠甲想来也是好东西,那些普通士兵一碰到彪形大汉,他们身上的铠甲就应声而烂,质量就不是一个程度。

雷鸣挥动着这个另类的武器,周围根本无人可敢靠近,而雷鸣下手又准又狠,基本上这一“人”下去就会有五六个士兵惨叫着飞出去,奥利佛也不再顾及身上的脏泥,满脸都是冷汗的看着这一幕,而当他看到最后一个士兵,被雷鸣连带着彪形大汉一起丢飞出去,然后望向自己时,他顿时又自己吓的跌回了泥坑。

“你……你想干什么?”

雷鸣一步步的逼近奥利佛,奥利佛一向养尊处优的,欺压别人到有一套,但是让他打架……还是算了吧。

“放心放心放心,我不是杀人狂魔,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的确,虽然雷鸣刚才打的那么凶,却其实一个人都没有杀,甚至重伤的也没几个,都只是昏迷的状态。

“不过……抽几个巴掌我倒是会的。”

“诶?”

雷鸣话音刚落,风一般的巴掌就降临了,雷鸣的手快的根本看不见,左右开弓,只能听到阵阵“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甚至奥利佛的惨叫声都被“啪啪”的打脸声所淹没,足足过了两分钟,雷鸣这才停下手来,而这个时候的奥利佛已经双眼泛白,昏厥了过去,鼻子留下鲜艳的血迹,而他的脸直接胖了一大圈,就好像又吃胖了一样,直直的倒在泥坑里。

“不会吧……”

村子里的人全部就好像是被石化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尤其是库里斯,事情的发展已经让他的大脑都运作不过来了。

只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本来应该是在交税才对,忽然遭遇了杀身之祸,忽然又被雷鸣救下,然后一百个士兵全部倒下了?

难不成自己在做梦?

库里斯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这火辣辣的疼痛,可以清楚的认识他到并非是在梦里。

嗯,一定是我疯了。

库里斯还在那里发呆,奥利佛顶着肿胀的脸庞站起来,看着自己凄惨的一幕,浑身抖动着,然后又恶狠狠的指着雷鸣说道:

“你……你干了什么?你知道吗?老子可是领主的独生子,奥利佛大人!你居然敢这样做!你们通通都要死!全部处于极刑!”

“啊……”

那些刚刚才脱离生死大劫的妇孺老幼听到这话,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起来,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他们只是一群乡野村民,没有学过知识,每年如一日的工作着,但是劳动所获得的所有收获却全部都要上交给领主,自己只能在饱腹的程度上勉强活着,卑微的活着。

他们被贵族欺压,被贵族凌辱,他们也不敢反抗,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抗,他们只知道低下自己的头,就可以活下来。

虽然就好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

所以,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知识,那就是绝对不能招惹贵族!无论贵族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而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崩溃,让他们恐惧。

哪怕是这些贵族想要杀了他们,但是早已经被奴化思想植入骨髓的他们还是恪守着不能反抗贵族的铁律。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伤害了贵族,他们都要死。

所以他们害怕,他们恐惧……

可是雷鸣不会。

奥利佛看着他们颤抖的抽泣着,害怕着,崩溃着,脸上狰狞的笑意越演越烈,终是得意洋洋的放声大笑了起来,但是一块石头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奥利佛被这块石头直接砸断了五六颗牙齿,一下子摔倒在地。

“屁话真的是多,建议缝上你的嘴巴,又臭又难闻……”

雷鸣来到奥利佛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之中找不到感情的波动。

“哈哈……你也就现在能逞强了!”

奥利佛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恶狠狠的,如同一头恶豺一样盯着雷鸣:

“告诉你,我奥利佛大人会来这里,怎么可能只带了这些守卫?就在附近的山脚下,可是驻扎着五百士兵!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了他的话,颤抖声,哭泣声愈演愈烈,雷鸣牙齿紧咬,还没等他动手,库里斯却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奥利佛的脸上,库里斯年轻也算是一等一的猎人,这一巴掌直接把奥利佛余下了几颗牙齿通通打掉。

“系……系喽同(死老头)!尼干(你干)……”

奥利佛不敢置信大喊着,雷鸣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库里斯,可是库里斯面无表情,皱巴巴的手掌握住了奥利佛的脸庞,将他直直的提了起来,然后对着一旁的墙壁丢了出去,奥利佛面朝墙壁,那快速的一撞让他的头部直接溅出了鲜血撒在墙面上,身体慢慢的滑下来,虽然还没有昏厥,但也就是奄奄一息了。

“露易丝大叔……”

“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犹豫什么呢?那群混蛋就根本没有把我们当过人过,只是将我们当作敛财的机器而已,当作可以任意打骂的畜生而已!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就算是死,不找几个垫背的也未免太可惜了吧!”

雷鸣有些震惊的看着这样的“露易丝大叔”,这个天天躺在摇椅上抽烟的老烟鬼,虽然有些冷漠,但是一向热心肠的老大叔却也会有如此冷酷……如此帅气的一面。

雷鸣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而库里斯的话语显然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众人听到了库里斯的话语,颤抖声和抽泣声慢慢的停止下来,雷鸣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从原先的迷茫恐惧,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满地昏厥的士兵,看着那个摔倒在地,刚才还想要他们命的贵族。

他们的怒火开始升腾。

库里斯说的对!

既然被当做畜生一样的压迫,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死。

那么与其是给这些好吃懒做的贵族做嫁衣,还不如拼一把,死之前也要咬他们一口!

告诉那些该死的贵族,他们这些普通的平民,也是会生气的!

不管是女人,孩子,还是老人,残疾者,所有人都握起了拳头。

眼中燃烧的火焰,名曰愤怒。

“混……混蛋!你们真的想要叛乱吗!你们就不怕……”

奥利佛还没有说完就被库里斯抓住了衣领,这个几十年来,只对野兽暴露出自己凶恶一面的男人,终于第一次对人类摆出了那样恐怖的表情。

虚眯的眼睛完全张开,牙齿厮磨着,那看起来老态龙钟的皱纹此刻就好像是凶神脸上的符文一样。

“叛乱?无论叛不叛乱,不都要被你们烧死吗!那么,叛不叛乱,又有什么区别了呢?”

“可恶……”

奥利佛听得出,这个老猎人可没有开玩笑,没有装腔作势,是认真的,绝对的声音。

奥利佛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你要想清楚……外面,外面可是有五百……”

“五百士兵?”

这个时候,陌生的年轻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在雷鸣过来的那个方向,又走过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八岁左右,一身贵族黑礼服, 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的大氅,一副华贵气。少年在夕阳将落的余晖中抬起头,露出那一对黑色的眼睛和他褐色的中长发,脑后颈处束起了一个小辫子。

单看起来,他面容清秀的有些像一个女孩子,不过轮廓上的一些俊气对此进行了中和。

他握着柄黑色的造型古怪的重剑,剑刃出散发着奇怪的寒气。

那是一柄十字大剑,剑身有半人长,刃处异常的锋利,如果是第一次看到的人,也许会害怕的双腿发软也说不定。

“抱歉,你所倚仗的五百士兵或许已经无法过来帮你了呢。”

那个少年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个少年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走了过去,不知为何,这个青年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库里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阿克掉落在地,少年走了过去,看着满脸污泥,眼中被恐惧和疑惑塞满的奥利佛和一旁昏迷不醒的阿克。

他没有说话。

而是直接挥动了那把怪异的大剑,一下子切断了阿克的喉咙。

这一下子,所有人连雷鸣都被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奥利佛这下子真的是惊慌了,刚才雷鸣虽然表现得如同凶神一般,但是只是将他们打晕,打伤,却没有伤过一个人性命,但是这个少年一来就直接将阿克的喉咙切断……明明他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杀了他罢了。”

“你想要干什么?告诉你,我奥利佛大人可是贵族!我父亲可是领主!他可是……”

奥利佛又开始重复这段已经毫无意义的话语。

“没有关系,对于别人来说,贵族是不可侵犯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的职责”

少年举起自己的怪异大剑,眼中的光芒在太阳完全落下的那一刻亮起:

“这乃处刑人之剑,乃是为弑君而存之剑,上斩人王两君,下斩三方领主。”

“处刑人之剑!你是伊尔家族的……”

奥利佛听到这把剑的名字,自己吓得尿失禁了,华贵的服饰现在被尿骚味所玷污,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大贵族现在比街头上的乞丐还要不如。

少年一手持大剑,一手抓住奥利佛的衣服,强迫他跪在众人的面前。

“安迪家族,司领主之职,大族长为现朝领主利姆·安迪,少爷奥利佛·安迪犯杀戮,贪多,诬陷罪。以伊尔之名开刑,有罪当罚。”

少年毫不留情的挥剑,一瞬间,罪孽深重的凶恶贵族已然没了那趾高气扬的表情。

“审判吗……”

雷鸣看着这一切,却没有动手。

按理来说,他的理念是不允许任何人死在他的面前。

可是雷鸣的理念却不是毫无下限。

对于穷凶极恶的恶人,雷鸣不会杀他,但是雷鸣会把他送进警局,让法律审判他。

让法律判处他死刑。

雷鸣只是不愿意有人无辜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不愿意恶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不在意恶人被处于死刑甚至是在他面前被击毙。

被审判,被处刑正是恶人们该有的命运,该有的日常,该有的权力。

这一点,和雷鸣的理念并不冲突。

而雷鸣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拥有着处决贵族的权力。

也拥有处决敌人的权力。

所以雷鸣没有出手。

“一切都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