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地址是……
我盯着电脑屏幕，怎么也不敢相信真的是这个IP。
这个IP是九州异学会的服务器地址。
“九州异学会和你有什么纠葛吗？”我转过头去问他。
李烨摇摇头，无奈的道：“我也不知道，这个IP太严密了，我根本没法找到什么数据。”
九州异学会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九州异学会泸川市的负责人还是我朋友呢，我要是被他们坑一手，凯瑟琳一定会给我打个招呼，叫我注意的。
打开登入列表，除了九州异学会的IP之外，我还找到了一个陌生ip，是个假地址。
“这个我也注意到过，但是这种假IP太正常了，我也没太在意。”李烨道，“毕竟我也没办法追踪回去。”
我在一个文档里储存好这样一串数字，然后继续翻找，大约有五十几条左右的样子，这下都清清楚楚的列在文档里。
“很多这种手法都选择采用生成器，但是生成器的ai判定是有一定规律的。从它们的的ai来说，他们会把部分真IP混杂在随机数字里，然后生成。”我用鼠标指着这个文档，道，“譬如说我们有这五十个数据，几乎可以确定IP的前6位数字，如果再多一些数据的话就更精确些，不过现在已经足够了。”
整个泸川市的IP地址都不多，再根据几个重点目标，大概猜猜后面几位，这样一趟下来嫌疑人不会超过十个。
然后再穷举，嗯，没错了，就是这家伙。这家伙篡改了李烨电脑里的文件，导致我被雨宫良子误会，至少这可以证明雨宫良子是清白的。
再细细一看……
依然是九州异学会内部的IP。难道真的是九州异学会要搞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此时，凯瑟琳的电话打过来，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世雨？你说的那帮人真的来了。”凯瑟琳的声音有些慌张，但是听得出她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来。”我捕捉到了她声音里的那一丝不安，问道。
“你知道的，九州异学会有时会承包外包的科研任务，这次那帮人来，委托我们研发胺类化合物的简易提纯。”
“这些东西不是早就有了吗？难道说还在专利期？”
“是在专利期，而且是九州异学会的专利。不过世雨，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什么？”
“甲基苯丙胺啊，王世雨！虽然作为成瘾性药物已经过时了，但是它是强力的镇静剂啊！王世雨，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这时我才突然反应过来，那种记忆就在嘴边，哆哆嗦嗦想要说出来的感觉，不就是审讯的常用手段吗？
只要简单的一剂记忆清除药物，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去你那里的人长什么样子？”我立刻问她，时间越久，记忆就淡化的越严重。
“一米八五左右，大约是泛欧联盟北部人，黑瘦，带南部地区口音。劲黑色西装。”
这段话我开了免提，木子也清楚的听到了凯瑟琳的描述。此时我和她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
“打扰了，抱歉。”我站起身，向李烨道。
李烨替我们打开门“没有没有，您有事随时叫我，随叫随到。”
他这幅态度实在是诚恳，找到了我当初的影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就这样，回见。”
急匆匆地拉着木子出去，一来到大街上，就立刻转手打电话给凯瑟琳家里，毫无疑问是她女儿接的电话“喂，您好，请问您是……”
“潘妮，是我，王世雨。”我没给她时间寒暄，直接道：“听我说，现在千万别出门。我等会儿会让一个叫雨宫良子的姐姐过去，除了她，谁都别开门，听懂了吗，包括你妈妈。”
“为……”
“别问为什么，如果你还想你和你妈妈没事的话就找我说的做。”不由她份说，我直接把话说死。
她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我向木子使了个眼神，她立刻打电话给雨宫良子，通知她这件事情，并且转手把地址发给她。
我这边再次联系上凯瑟琳，等她接电话，我们已经在赶往九州异学会总部的路上。
“世雨，他们是什么人啊？”凯瑟琳的声音有些发抖，问道
“你现在在哪儿？安全吗？”
“我在厕所里面，应该还算安全。”
“九州异学会在泸川市有没有收容什么高危险级的项目？可以用来威胁的那种。”
“可不能拿那些东西开玩笑！”凯瑟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些东西太危险了！”
我没有理会她“你的女儿我们在尽量保护，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人要多久才能到，总之你先拖住，撑到我们来。”
“好的。”她挂断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2.
这次没有再让梅莉开车，为了节约她系统的空间，我并没有把她的动态视力系统提升到很高的程度，大约在160码以上，再交给梅莉就不太安全了。
九州异学会的总部离我们并不远，以现在的速度的话，大约只有五分钟的车程。
那是一个直冲云霄的大楼，外形怪异，是为了获得最安全的收容室。
进门就看见那个人的人影，凯瑟琳站在那里，脸上稍有愠色。
几年过去了，她依旧不太显老，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优雅和端庄。她一身实验室白袍，里面打底一件黑色衬衫。
一个搞物理的科学家难得有像她一样爱干净的，陈传九就是一个典型的邋遢。
“凯瑟琳！”她还没有注意到我，依然在激烈的争论之中。
“我说了，我没有那个权力，我也不知道。泸川市的九州异学会没有这个的备份。”她极不耐烦的说道，随后注意到了我，“哟！莱恩。”
我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我和木子接替了她的位置，她反而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
“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说道，高尔戈维奇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微眯，似乎打量着我。
“莱恩先生，您说过的，任何手段。”他没有丝毫的悔意，厚着脸皮说道。
“第一，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第二，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我不觉得会有什么后果，莱恩先生。”高尔戈维奇这张脸皮厚的令人吃惊，不过好在他长得一副好皮囊，并没有令人厌恶。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我说，“‘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此地，您敢说真的不怕吗？当初一个人废了整个北美邦联的激光武器控制中心的防御系统，你们洪门的守卫算个屁？”
“我不认为那个虚无缥缈的人会威胁到我。”他微笑着，“如果不能证明他的存在的话，我就权当您刚才说的话当放屁了。”
对视，他的眼睛里满是自得的样子，这样的一个眼神我之前看见过，现在已经被掩埋在瓦砾之下了。
“十，九，八，七……”我看着时间，开始倒数。
“您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六，五，四……”
“您没必要做哪些故弄玄虚的事情来吓唬我……”
“三，二，一。”我关上AR设备，向他说道：“七十二个小时过去了，高尔戈维奇，你没有给出正确答案。没有下一步了，另外，我公布一下正确答案……”
我盯着他有些奇怪的脸，忽而有些觉得好笑“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就算了吧。”
他蹭的站起来“你玩我！”
“是你自己先动的手。”我依然坐着，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淡定，“谁叫我只能当个屁呢？”
我从腰间摸出我的魔角-a314，甩在面前的茶几上“这年头还是这个东西比较管用。”
“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奉劝你别动我的朋友。”我说，“对了，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去找潘妮的那几个傻小子怎么样了。”
这样的眼神，我已经很久没有露出来过了，这种，慢慢揭露对方不知道的真相的，自信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