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什么，是那家伙的……恋人？”塔克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
“恋人，情人，或者类似的身份，当然姐姐或者妹妹也是有可能的。总之，应该是那家伙的亲属一类的人。”王世雨点点头，说出了他的推断。
“可真是太讽刺了。”塔克感叹道，“也许这是必然吧。”
王世雨叹了口气，拍拍塔克的肩膀，无声的离开，木子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虽然她很好奇，但是木子觉得还是不要在塔克面前问这些问题比较好。
等王世雨开车上路，木子才开口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雨宫野。”
“那个杀人犯？怎么会和你们扯上关系？”木子惊道，“那个人不是警方抓的吗？”
“我们提供的证据。”王世雨让车转过一个大弯，道：“他杀掉的四个人里，就有塔克的女友。”
“他的杀人动机不是因为西京大学实验室的一伙人窃取了他的成功并且诬陷他剽窃吗？年龄完全对不上号啊！”
“塔克女友的父亲正是当事人。”王世雨把车辆的控制权交给梅莉“说实话，这四个人做的也很过分，据说雨宫野的妹妹雨宫良子因为这件事在贫困和屈辱里死了。要是雨宫野来复仇，我也觉得不奇怪。”
可不是不奇怪吗？王世雨暗自笑笑，自己为了复仇，死在他手底下的那止四个人。要细细数来，可能四千人都不够数。
只不过他还有战争这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自己的复仇行为散发出点高尚的光罢了。
“那你认为雨宫野做的对？”
“不不不，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想说，对和错并不是绝对的。就像那四个人，也需要这样一个专利来养家糊口，而且他们并不是在这个项目中吃干饭，而是真真正正付出了劳动，雨宫野要把他们排除在外也有些过分了。”
木子沉默了，一时间那种绝对对错的观念崩塌，是会让人有些难过的。
“那么你认为谁是对的呢？”木子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斟字酌句，最后问出了一个恰当而中肯的问题。
“我吗？”王世雨看着窗外，沉声道：“我不认为谁是对或者错。我无法下一个判定。但是，塔克是我的老朋友。我就只能这么和你说——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利己主义者。”
木子也没有再开口，她看得出王世雨心情很糟，便不再去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
2.
一开始我还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让我觉得有多么悲哀。但是木子这几个问题，着实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一切像是巧合，又像是必然。命中注定，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我似乎感觉到了塔克的那种绝望，自己的希望仍未开始，却还要把之前痛苦再重复一遍。
这便是我在军营里每次开战前的心境。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子，有她在我似乎幸运的过头了。
很快到了家门口，木子和我依然没有再说一句话，她似乎也有些郁闷，但更多的是在照顾我的心情。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光就像每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一样，在店里闲坐五六个小时，然后关门回家，只不过身旁多了一位而已
后天就要去那个地方了，我再次检查了枪械和其他武器，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躺在床上。
脑子里全是破碎的画面，不过并没有生理上的不适，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世雪……
我伸出一只手，想抓住眼前的幻影——我明白，都是徒劳。
我心里有木子的位置，但是绝对不可能放下世雪。
很奇怪吧？我也这么觉得。
先睡一觉吧，一切都等明天早上再说。
在入睡的前一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翻身坐起来，马上打通了摩利姐的电话。
“你真的知道现在是半夜零点半吗？”摩利姐睡的有点迷迷糊糊的，道。
“摩利姐，你明天早上干活的时候注意一下雨宫良子这个名字。”
“明早的事明早再说好不好？”摩利姐道：“你是被你在计算机实验室的那个工作狂人格感染了对吧？”
“我怕我忘了。”
“……”摩利姐那边已经是轻柔的呼吸声。温和而有规律。
我摇摇头，挂断了电话，也躺了下去，不过我可没摩利姐那种好精神，此时我已经睡意全无，脑子全被最近这些事情占满了。
3.
“什么，你告诉我不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她急切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这是李烨的小道消息第一次出错，好像就搞出了什么大事。
“对不起对不起。”李烨在电话另一头点头哈腰地道歉，“我一定给您提供正确无误的消息作为弥补，而且下次的费用减半。”
“还好你在我下一步行动之前告诉我，不然的话，你负不起这个责任。”那个女声冷峻而干练，李烨不禁打了个寒战。
“多谢您的原谅，我一定尽快把纠正的消息发个您。”李烨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挂断了电话。
之前他把另一份帮别人整理的材料当做消息发送给了这位顾客，好像搞出了些幺蛾子，而且动静还不小。
李烨很清楚那份材料第一页就是泸川市第一机械师莱恩，而今天下午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似乎就提到了这位机械师，这才让他发现了错误。
还好自己反应的及时，不然自己被查出来的话，自己估计还得赔上一笔罚款。
李烨一边暗自庆幸，边坐在电脑前，开始整理那位顾客需要的材料。
这份材料越深入，李烨头上的汗珠就越大，这些人他都知道，多半是这泸川市的大佬——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李烨又返回去看了看，自己没有搞错，就是这些人。
他咽了一团口水，敲击每一个字都慎之又慎，生怕自己用词不当会造成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确认没问题之后，他把这份材料给对方发了过去，并且再三嘱咐对方三思而后行。
对方很安静，再没有回答过李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