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有人迹的荒山野岭里,满身鲜血的男子手脚并用地半爬半跑。好几次跑了几步腿就不听使发软,使得他脸朝下就摔下去摔得满脸淤青,但又马上不知道从身体哪个地方榨出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再试着跑起来,最后再一次体力不支时再重复地摔倒,爬起,再跑。

身上的大衣早已破破烂烂,四处都有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被咬烂,挖开的血肉和皮衣被干掉的血给黏在一起,右侧腹部的位置更是被扒掉一大块皮,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从恐怖片场走出来的丧尸演员。

在重复了数次之后的这一次,在摔下去之后男子便没能再爬起来。

不解的男子不消数秒便总算明白了原因,自己身体迎来了极限。看着自己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却没有感受到本来应伴随而来的疼痛,大概是上天赐予他最后的怜悯。

男子?:“真,不敢相信,哈,哈,我,我们到。。。哈,到头来被那玩意耍了那么久。”

趴在地上的男子看着手心中某个东西喃喃自语道,他的左眼已经无法再睁开,仅靠渗血的右眼所提供模糊的视界之中,明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却依然想要竭力睁大右眼,想要看清自己手中的存在,不遗漏半点细节地去看清,尝试看清,从手中的那个东西上找出,那个被否定的未来,那个被抹除的希望是否还存在。

男子?:“。。。又有谁会,会相信,”

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说话呢,为什么要浪费气力来自语自语呢,男子不仅在内心吐槽自己。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是再明显不过了,但是现在自己肩负着责任,肩负着把手中这个东西带给另一个人,让他来让一切——

男子?:“怎么,可能!”

有那么一瞬间可能是错觉,使得他觉得手中的东西仿佛有脉搏一样。但紧接着他知道没时间可以浪费了,尽管他耳朵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但还是能感到大地传来的震动,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握着东西的另一只往前挪动的手腕摸了个空,依靠染血的视界才理解到自己已经爬到悬崖边缘。

男子?:“死路一条吗,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即使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站起来,

?:“交出——。”

没等对方说完,男子便纵身一跃,直面死亡。

男子?:“来追我啊,然后从我尸体上面拿走你想要的。”

嘲笑着追兵,男子满足地笑着,闭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