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查尔斯面对着眼前的暴躁少年，同样没有好脸色，“也是想建议你追她前做更多的功课，而不是这么肤浅的理由。”
正当他打算眨眼的瞬间，果然一杯果汁早已朝他那边泼去。查尔斯算是个反应极快的人，就吱嘎一声将椅子往后一挪，最多只是弄湿餐巾。不过他的裤腿还是稍微有些遭殃——但仍要庆幸银翼军的制服裤并不是纯白。
一名服务生见状慌张赶来，不断向其点头哈腰道:
“十分对不起，我立刻给您换新的。”
“新的餐巾拿来可以。”查尔斯冷冷道，语气没少打脸成分，“到时候请务必让此人给我亲自换上，也不是你的错就没有必要道歉了。”
服务生见状，同样不好再说些什么，赶紧离开去拿需要换取的物品。
“你丫的...！！！”
奥莱克的原地暴躁老哥的毛病犯了，自己也被不少同僚如此摁住，终究还是在把自己也克制下来。旁边的修斯赶紧将他拖住。这还是在上校面前，大家之间刚成为上校的势力，未来的未来比先前更加迷茫并未确定，如此莽撞只是会各自坏了各自的名声而已。
这时凌日尧他们的桌子是安稳吃饭没有多久，就听到吵闹的餐厅里竟然还有更加嘈杂的声音，实在是大毁气氛。
“......”凌晨直接停下了她的刀叉，深知是查尔斯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在意。查尔斯这家伙对她来说，根本是化成灰了都会认得。
“哦豁...”凌日尧喂着莉莉丝的叉子停顿下来，托着下巴望向声音的起源地，“怎么吃个饭也有人真的会这样吵吵闹闹...”
“谁知道。”莉莉丝耸耸肩膀，偶尔当起长舌妇来，“这种情况多半是没有带脑子进来餐厅然后被打脸了吧。”
“这届网友真严格，原来吃饭还要带脑子进餐厅？”凌日尧故意打趣而接话，又伸手撩了口另一个碟子的三角奶油蛋糕。
“我去，亲爱的...这21世纪的网络热门语言你都给搬出来了。那你跟我讲讲为什么不用带脑子？”莉莉丝莫名被凌日尧撩得耍起了小聪明，“或者说，你在说谁不用带脑子进餐厅吃饭？”
“喂喂喂...等...等一下...”凌日尧脸被女朋友打得啪啪直响，简直是一时语塞了。
“嗝——”比利·威廉姆斯只能打了个响嗝，当他喝下最后一口牛奶时，莫名发现邻桌的凌晨不见了人，托腮对对面开始打闹的情侣问道，“凌，你妹哪去了？”
“东西还在。”凌日尧看着凌晨还绰绰有余的食物，“应该是去厕所了吧。”
“是吗...”比利推了推下滑了鼻梁的眼镜，不知为何若有所思起来，或者可能真的是自己吃饱撑的。
市长大厦的洗手间内。
“该死。”查尔斯正抬脚将脚架上洗手间的洗手池处，没有停止他的抱怨，打算清洗被碰到的裤脚一处上的果汁，“这年头怎么还会有这种异常暴躁的死愣头青？！”
猛地一阵乱搓之后，味道兼那坨汁液总算消去一些，只剩下大瘫的水迹需要风干。将手也用洗手液洗净，他惯性洗了把脸，大块的玻璃上瞄见了凌晨站在他身后墙上的身影，双手向后地背对着墙站着。
“是你。”查尔斯的声音冷中有些颤抖，“挺久不见啊。”
“对，是我。”凌晨将动作换为插着裤袋，双脚也站稳了才开始同他说话，“作为司仪却跟那样的人打混在一桌，我是来问问你是想这成何体统的？”
“等等。”听着凌晨说的话，查尔斯迷茫得皱起眉头，“凌晨小姐，现在的我与你无关。想怎样很正常不是吗？”
“的确与我无关。”凌晨决不让步，“但是我知道你刚刚提及了我。”
“哼。”查尔斯蔑笑一声，“耳朵还是像从前那样没有变过。”
“——什么叫「像从前一样没变」？”被他触及了底线，凌晨的火线几乎原地自燃，“原来你是一直深信我是有过所谓改变的？！”
“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能「深信」？”查尔斯将整个身子向后转着，双手裤袋一插面对凌晨，“我想若不是那天晚上，我也不会如今和你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了。”
看着眼前的身影，原本还心念着今晚若有机会能与她再次有些尖峰，是怎样都好地也想与她再说些道别的话语，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话题又因为凌晨起了战火。
“我一直没弄明白，查尔斯。”凌晨讲真也没打算吵架而是被逼了个急，“当晚找我的是迈克尔，缠上我的也是迈克尔，——那时你作为我的人，我盼望的是你在拯救我而不是误会我！！！”
“呵...呵呵呵...”激烈话语的冲击下，那份原本沉寂在内心深处，对于查尔斯来说是封杀了他一切正常思想的伤疤再次被人揭穿，并且是同一个人。他如今除了蔑笑，感觉也不会再做什么了，“如今是你在向我祈求...？天知道我有多恨银翼...恨这个比战争还残酷的，断送了多少人命的组织...但是，是你俩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感受到菲尔德送给他的这顶军帽正在滑落，颤抖着身子的同时不忘将它戴正。
“是吗——？”凌晨看着眼前之人，脸色从紧绷却变为松懈，只是感到茅塞顿开了些，语气也稍变缓和，“或许分手那会的确是我的错，也是不该带着架子又夹杂果断。你如今不信我也是很早便想到这个了。”
“啧。麻烦的女人。”查尔斯也莫名冷静下来，舔了舔已经干掉的嘴唇，“得了吧。那么今晚，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珍重。”
语毕便要离开。
“！？——”凌晨怔了怔，回过头去，“你......？！”
“那么。替我问候琳达。我想念她了。”
查尔斯停下脚步:
“知道了。顺便，是极东国的重磅试炼，所以才会回到地球。如果成功，再见的话也许是那边国家身份的银翼外交官候选人了。”
洗手间之后又只剩下凌晨一人的身影。
她喃喃自语道:
“极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