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正式指向当晚的21分。

凌晨停止她的抽泣,再哭下去,鼻子比一开始哭的那瞬间更加难受。也是哭得开始面无表情罢了。写着策略的凌日尧弹跳般忽然从位子上弹起,还是由他带动了全场的发言气氛:

“大家都别坐在这发呆了。”

凌晨默默地搭了句话:

“哥你...又想搞些什么根本不靠谱的东西了,是吧...”

“天啊,哥哥我真是白疼你了。但是自从我加入银翼的那天起,你就一直都在说些风凉话了。”凌日尧皱眉,“我还刚好想找天问问你呢。”

“那你...倒是就说说办法呀...”

 凌晨倦得一下子将背靠在椅子上,反正坚决不朝比利·威廉姆斯那边倒去。

“首先我们尝试一下第一个最笨的办法。”凌日尧对所有人进行着「任务指示」,“因为觉得爸妈这样离开还是有些蹊跷...我们开始从自家留下的所有信息寻找他们真正的行踪,这样一来收到的线索会不少。”

 顿了顿之后,他继续指示道:

“第二个方案是,将爸妈「残忍」上报我们银翼西碧总部,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把他们的权限终止,虽说很傻也最说不过去,但还是...”

 “——好一个「残忍」!!!”凌晨把话故意调高了些声音,倒就是想掩饰自己的愤怒。在场的人都被这声音怔了怔。之后她直接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一言不合地抢过了凌日尧的所谓策略,虽说不是都不能使用,觉得荒唐就对了。

 “今天的时间也很晚了,我第二天机车那边还有课。”凌晨正了正她的脸色,“现在实行我哥的第一个策略,就是先搜寻下父母的房子。进行一下分配:我哥和比利哥一组,我和耶格尔姐,不,嫂子...一组。”

 “等一下!什、什么嫂子啊...”莉莉丝·耶格尔难得红了脸,“你按平时称呼我就好了啊,况且今晚凌叔刘姨他们都不在来着...”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比利·威廉姆斯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子,“抓紧时间,我们大家都开始吧。”

  “20分钟后同样在客厅这个位置汇集。”凌晨稍作补充。

   四个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立刻分散行动。

  

  第一个得去的地方就是由凌日尧和比利·威廉姆斯的凌家父母房间进行搜寻。由于是进入同僚兼他的上级身份的私人房间,以银翼军的礼仪为准,作为陌生人的比利·威廉姆斯来说,就算没有银翼军的战斗制服,也是要站直身子后颔首,再向房门敬礼。

  一打开房间的大门,随后凌日尧惯性将灯也打开了。房间里作为军人的各式正经的摆放,比如可以更换的多出的银翼军礼服,一看床头墙上的巨大副凌亮与刘昱当年颇为恩爱的婚纱照。仔细打量下照片上的凌亮。根本就是凌日尧再长大些的翻版,相差了二十多年的距离罢了。不愧是亲生的孩子,容貌特征什么的几乎完全「复制」于他的父亲。

  除了这张婚纱照,左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对比利·威廉姆斯都没怎么见过的人们的小合影照片,主角倒都是以刘昱为主的凌家成员。

  “我们从衣橱开始吧。”凌日尧看起来确实是暂时没有心思理会伙伴的好奇心,“也许看他们带走了多少衣服反而能更快查到他们的行踪。”

  “...”比利·威廉姆斯悄悄观察起凌日尧神情。确实很少见到对一件事算是可以这么上心的凌日尧,这不上心的程度几乎明显过了头。还是他这些年来到底没有感受过凌日尧原来也是个会有这副神情的人,作为朋友的他,应该没有什么对他不太了解的地方才对。

打开第一个橱门,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东西——刘昱的几乎一年四季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包括他们乌镇现在的季节:秋天。

目光再向右移去,正是两人所用的太空头盔所安置的位置,果然不见了它们的踪影。“这点值得记录下来。”凌日尧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个地方,随后目光就直接移向了父母在银翼军里的一切制服:常服、检阅服、他和莉莉丝·耶格尔所属的同款地球战斗服...唯一没有让人看见的,正是改进式的舱外航天飞机服。还有一套正是更加显眼的、非常老式的MK-4型海军压力服,出于父亲凌亮的收藏癖好,即使是保存的服装,也被刘昱平时时而明显地进行相关处理而保护得非常好。

“线索发现了。”

比利·威廉姆斯的话变得更加沉稳。

“接下来就是...”凌日尧会意地望向他,还从腰带上又摘下了凌亮和他有些共同使用权限的那张紧急联络牌,“爸妈的各项权限牌了...除了我爸给过我的这个。”

 镜头来到凌晨与莉莉丝·耶格尔的小分队现场。她在她的房间里盯紧她的电脑,双手十分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俩人所负责的是将家里所有的家用电脑开启——并试图请求登入银翼军内部的微型卫星,应该有录下父母双双离开家的十分碰巧的画面。尤其是关于权限的游戏,偶尔作为银翼,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就比如现在。只要一被破解,全宇宙看向的只有你一人。

这个年代出生的人们,就这样靠的全是与生俱来的各种天赋所活,以各式各样的专业精神向着所谓全面性发展。

 一层层的编码解读,可能这项工作交给比利·威廉姆斯来做是毫无疑问能够瞬间完成的事实。但凌晨始终在她那位「老铁」式朋友面前,想让她有过服输的心态,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个年纪的少女们,对同龄的男性终究带着半真半假的心思,看你会不会一步步地朝她靠近,即使他俩之间没有所谓恋爱的感觉——可图的,也就是那份有人靠近自己的虚荣心,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