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只要本人死了事件就随之结束,但是某些事件即使是自己逃走了,事情也会理所当然的一直持续下去。虽是已经扭曲的人生,却依然不得不持续下去,也无法加以修正。

明明超过一半以上都是死路——明明人活着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死——却不得不继续生活下去。

让自己继续活着,正常人是无法理解这件事的吧!人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这才是正常人都会去认为的道理吧……

第十九章

“你要我怎么相信?”我冷静一下许久才回问道。

“我肯定知道你会不信的,何况是从我嘴里说出的话~”那个男的用着把弄别人的口气说道:“刚刚的一个小时里~貌似死了不少人呢……都在所谓的医院里~”

“医院?”我完全搞不清楚?耒带着那些断臂为什么又要回到那里?为什么那个年轻男的会说到医院呢?从耒她走之后的这不到两个半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

“来吧……趁着我的理性还在~耒的尸体还没有被我分尸的时候~嘻嘻~”

“你个混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我骂道,旁边的茗日用着不知所谓的表情看着现在发狂的我。

“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已经无法用更加狠的语言来骂电话里这个笑声恶心的杀人狂了!我挂掉了电话,瞅了一眼墙上的表,然后便从家中飞奔了出去……

雨渗透过外套渗透过T恤渗透过了绷带,渗入了刚刚康复的伤口里。内心知道这样百分之百会感染但是我仍然在雨中疯狂的奔跑着。时间已经到了夜间,豆大的雨打在脸上真的像刀刮过一样……

耒,死了?

像雷鸣一般的声音在我心里撞击着,无数次无数次地碰撞着……

“哥哥!”茗日在身后狂叫着我,但还是依旧抓不住我的脚步。

显然雨声和脑袋里面的疑问声更加盖过茗日的呼叫声……找不出答案,完全找不出答案……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医院,找到耒。因为耒就这样与我见一面后就死掉的事情,我不能接受!

◇◇◇◇◇◇

外面的颜色到了黑夜,昏黄的灯光和灰白色的墙壁淡淡地把刚从危险期过来的南宫医生带领到了现实的世界里,作为一个专业的医生她第一个反应就知道这里是医院了。所以她才不会有一醒来就问道:“这是哪里?”的平常反应。再怎么说,那样的情景早就被各种小说用腻了吧。

“醒来了~?医生说过不能把打扰病人休息,所以我就只能坐在这里画画了~”南宫转过头去看见的情景是:一个跟她一样穿着病服的金发女生,坐在她病床旁的椅子上轻轻地在画板上画着什么。那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感觉这是一副画一样。

“你是?”初醒的南宫,没有有太多的力气去和这个陌生的金发女孩打招呼,所以只能用短暂的语气去询问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嘻~”女孩一笑:“我是你说认识的那个断臂哥哥的女朋友,叫做~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也是病患,所以大家都是病友~病友哦~”

“原来那个欧尼酱原来还有女朋友啊~”南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着加速理解下眼前的这个情况,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家伙的女朋友会因为什么理由来到这里来找她。还有……果然那家伙不止妹控啊……

“那么,可以问一下,金发小姑娘你来这里的目的吗?”迅速的找出对方的特点起外号,也是南宫为更能亲近病人而练出来的,虽说这个时候使用有点自嘲的意思。

突然被说到金发,湷也是愣了一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金发,没想到真的会有那么多人注意这个啊~

“其实呢……我小时候总会因为头上的头发而困扰呢~”湷静静的说道,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回答南宫的问题便马上回答道:“但是你放心!我来找你的缘故,只是为了保护你来的”

“保护我?请问我有什么危险吗?”南宫轻轻地坐了起来,微弱的身子轻轻靠在床头上,然后伸手去拿搁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盒。

“嗯……可以这么说吧~”湷拿起了画笔和画板继续画着刚刚没画完的画。

“南宫姐姐你,还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躺在这里吗?”湷问道。

南宫愣了一下才说道:“哦……大概是被砍到这里的吧……”

“你倒是记得挺清楚嘛~”湷眯着狐眼笑了一下,反而让南宫感觉到了这个问题里所隐含的刺。

怎么说呢,知道了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危险了,南宫到也同意了湷待在这里的理由。但是一个看起来只会画画的小女孩,又会保护自己什么呢?还跟我一样是个病患……

“好了~画完了哦~”湷很高兴的把刚画完最后一笔的铅笔举起,一个完美的伸懒腰的动作。

南宫由于很好奇这个女孩一直在她身边画着些什么,也试着把视线朝着画板的方向移动。“哈……那是什么?”

一只垂直的断臂,还带着一块手表,竖立在一扇门前,从手臂上留下的血往门里流去……看起来并不恐怖,反倒是一个很恶的恶作剧。如果非要比喻的话,真的很像是恐怖片里僵尸从坟墓中往外爬的样子……

“我说,金发小姑娘你啊……真的很有想象力呢~”

“是吗?我可是经常画啊~”还经常画,湷的这个回答让南宫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画有很多种类,素描这种东西更常见的是写实。

“我比较擅长把见过一次的东西一下都画下来啦~除此以外真的没什么厉害的啦~”湷笑嘻嘻的说着,然后从她的身边拿出了一个表带是褐色皮革制的手表,而那块手表就是所谓竖立在门前那只手上戴着的手表,而且这只手表还是……

南宫睁大了眼睛,凝视着湷拿出的那块手表。因为这块手表南宫熟悉得不冷在熟悉了,那是母亲在世时她作为结婚纪念日的礼物而送给父亲的手表……仔细看的话,褐色的皮子表面,隐约还带着红色的血迹。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南宫冷静的说道。

“果然是你所认识的人的啊~这是我来这里的时候从门口那只手上扒下来的~”说着,湷的表情仍旧是笑嘻嘻。

“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门一下被打开,从进来的是一名护士,她用着一脸惨白的表情看着南宫和湷问道:“门口……门口那是怎么回事?!”

南宫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地上一摊鲜红的血迹,血迹中耸立着一直断臂,就跟湷刚刚一直画的画一样,只是那只断臂上少了一块手表……

南宫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湷,而这时的湷,仍旧是笑眯眯的……那种笑似乎能从心底杀死人一般…………

◇◇◇◇◇◇

蜘蛛的嗜好:蜘蛛丝的抖动,表示着猎物上钩。而蜘蛛们最喜欢的,正是猎物们挣扎时,蜘蛛丝的不停抖动……直到蛛丝停止的那一刻……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市中心医院的大门前,我从车上飞奔了下来,在迅速的和司机进行完交易之后,我拿出了手机,打通了那个年轻男子的手机。

“喂!耒在哪里?!”

“在哪里?嘻~~当然是在天堂啊~嘻嘻~”

“少给我开这种玩笑!”我骂道。

在听到我的骂声之后,那个男的终于停止了那种奇怪的笑声:“如果说是尸体的话,就在废弃的旧病楼四层,我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