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00年2月8日，农历腊月三十，数码城名义上的统治者宋思灵博士却开着纯黑的保时捷飞驰在路上，后排坐着他的学生，两次基因改良计划的首席实验员王麦生。
“这次去长安，应该有点麻烦，不过我希望麻烦不大。”
王实验员闻言皱了皱眉头。
“关于烟火晚会的事情，安保工作一定要落实好，重在疏散，而不在防范，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有效的疏散才能减少伤亡。再说，我相信我们的数控不至于出一些低级问题。”
“我会注意。”
“然后，Type-C结题的事情，你自己拿捏着时间跟她说了吧。”
宋思灵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论手段，还是北方人厉害。”
“为什么这么说？”
“下者，角力；中者，伐谋；上者，攻心。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我不知道你查过杂志没有，前段时间你在收拾总部实验室，我就去收拾三环那边的实验室，从杂志堆里捡到了一个信封，盖的是长安的邮戳。”
“您的意思是长安动手了？”
“我说不清楚，这次去长安就是去解决这个事情，不过显然他们也不打算闹大，增一只眼闭一只眼，充其量就是要我们送人过去而已。”
“又是要人……”
“要人又怎么样？”博士笑了笑。
“就让他们要去，无妨。”
“真的没问题吗？”
“我相信那孩子不会看着长安里的东西动手的。”
“红叶那孩子改变不了什么吧？”
“不可小看人的创造力。”
车辆在高速上打了个转，随后从一条辅道进入机场，车辆前方的栅栏自动向两方滑开，眼见到了机场跑道内，博士直接加速，将车辆急停在私人飞机下。
“还是这样子让我有点年轻的感觉。”
王实验员叹了口气：“我之后还得去加油，然后绕道另一边去，Type-C今天回来。”
“来得及吗？”
“火车晚点了，所以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路上小心。”
宋思灵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王实验员送博士到机舱门口，末了，博士拍了拍得意门生的肩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长安人也讲道理。”
“希望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吧。”
“记得跟Type-C说实验结题的事情，顺便问问她冬令营一路上感觉怎么样，这次冬令营真是很有意思。”
“怎么？”
“老家伙把他侄女特意也送到车上去，然后再把她们两个安排到一组，这些小伎俩，真是……”
博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等，没什么好讲了，王实验员也便收声不再多问，只是疑惑博士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没一会，飞机起飞，他看着飞机渐渐在天边缩成一个小点，直至超出视力所能及的范畴，这才启动车辆离开。
火车进站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白鸢提着行李从站门内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王实验员，他正坐在长椅上玩着手机，听到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见到是她，便站起身来。
“怎么样？冬令营好玩不？”
“简单来说还行？”
“只是还行吗？”
“要不是你们要我回来我都想在那边过年了。”
看着白鸢一脸郁闷的样子，王实验员笑了笑。
“那跟你说个好消息怎么样？”
“什么样的好消息？”
“实验结题了。”
“结题？”
“你可以理解为以后你不用待在实验室里了。”
“这笑话可不能乱讲。”
“我是认真的。等下也不用回三环那边，直接去总部放了箱子，之后逛街或者想干些别的都随你。”
白鸢愣住了，然后，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
“回去说，回去说……”
王实验员一面从她手里接过箱子，领着她上车，随后以110的时速飙车回到城区。
“你这是……超速了吧？”
“城区内限速70，不过我们还在城外高速上。”
“这样吗？”
“我可缴不起罚款，这都超速50%还多了。”
城市内两旁的路灯微微泛着红光，大厦的玻璃幕墙上跃动的图形也多半是红色的喜字，灯笼反而是每隔几个路灯才能看到一个了。
“总感觉跟长安比没长安热闹。”
“那得等晚上才能再评价，现在还算比较早的时候，路上看不到什么人也是正常情况。”
白鸢瞄了眼车载屏右下角的时钟——12：43
“好吧。”
开入已经进入无人值守状态，只有监控和门禁系统还在正常运转的总部停车场停车，随后从员工电梯刷卡只下地下一层，门开的瞬间白鸢甚至有些不太适应。
太亮了。
“这个实验室原先的用途也是进行改良类的实验，不过后来改良实验的课题移到了城外，就变成研究电子科技的用途，但是作为实验数据存储库的职责仍在运行，你要看看数据吗？”
“不了，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王实验员带着她到达住宿区，将箱子拖入门旁后两人顺势找了个茶几坐了下来。
“好了，来说说结题的事情吧。”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基因改良实验，准确说是我们对你和外界人士的说法……我知道你应该记得之前上过的科普课，实际上改良基因的目的并非只是单纯的避免一些无药可医或是极度难以医疗的疾病，而是想要人工的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进行一次‘加速’。”
“……”
“你这幅表情还真是不太好看。”王实验员按开烧水的程序，随后继续讲述起实验的全貌。
“在你，我们称之为Type-C的实验体成功之前……”
“我不太喜欢这个说法。”
“有一个因技术失败而夭折的案例，被称之为Type-A，还有一个半成功案例，被称之为Type-B。而实验结题，对应的是实验阶段性计划的最后阶段‘社会容纳性实验’，顾名思义，就是让你们离开实验室去自由生活，在正常表现天赋能力的情况下去测试周围人的看法，当然，这种天赋怎么来的肯定不需要你去解释。”
“刚刚说到Type-B，那么……”
“硬要说的话，算是你的亲姐姐吧。”
白鸢惊讶地增大了双眼，看着他，王实验员继续道：“原先安排是让你们两个人在年后见面，之后让她带着你生活，但是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只能将见面的计划往后推一段时间。然后说到这次冬令营，冬令营的目的主要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顺便放松一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然后呢？”
“然后没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自由生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体检啊之类的东西来折腾你了，当然，学校里的常规体检除外。”
“那日常生活怎么办？”
“总部这边会定期给你一定的生活资金，不过衣食住行这些东西都得你自己操心。”
“……你认真的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王实验员叹了口气，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下可以相信我说的了吧？对了，这份文件的最后几面是生活指南，你可以留着，别的几面看完还给我。”
王实验员起身去沏茶，白鸢翻看起文件，室内笼罩着一种难言的气氛，不一会，纸张在空中散开的声音响起，王实验员回头看，只见一沓A4纸散乱的摊开在桌上，显然就是刚刚递给她的文件了。
“虽然有些用词是不怎么考虑你的想法，但是写实验报告的人也不是我，这个是有另外的专人负责的，你觉得我会用那种词来形容你吗？”
“我知道……但还是看起来不怎么让人舒服。”
“喝茶吗？”
“这种苦涩的饮料谁会喜欢啊。”
“你可能以后会喜欢的。”
王实验员将茶杯放在小桌上，随后坐回茶几旁。
“时间还早，睡一觉？或者去外面转转？”
“去外面转转吧。”
“别忘了带手机，地图手机里有。”
“你不跟着吗？”
“逛街你去就好了……我去也就是帮你拎东西而已，而且你箱子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吧？”
“衣服我都洗过了，收起来叠好就行，然后带出去的那几个设备你也放回收纳室那边就行。”
“行，去吧。”
沉闷的砰的一声，铁门关上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王实验员叹了口气：“连接安保组工作频段。”
“Complete”的冰冷机械音响起后，电流的滋滋声便从墙面内传来，王实验员敲了敲墙壁，权当是确认设备是否能用了。
“王实验员您好，这里是安保A组，正在购物中心准备跨年晚会的事宜，怎么了？”
“等会我把一个定位密匙发过去，是一部手机的，如果有人手的话盯一下，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一个人出去了不太放心。”
“王实验员也有让我们安排私事的时候啊，稀客稀客。”
听到墙面后传来吹口哨的声音，王实验员的表情别提有多无奈了，可惜对方并看不到这一幕。
“麻烦了。”
“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然后是通讯已挂断的滴滴滴提示声。
“好，让我来看看这次带出去的设备情况怎么样。”
他自言自语地打开箱子，把带出去的几套衣服都丢到洗衣机内再点上“混合漂洗”，然后提着箱子走到设备检测室。
首先是碳素延展装置。
“设备状态良好，过去的七天内共使用一次，剩余电量百分之四十二。”
把它放到一旁的“已检验”桌子上。
然后是液体探测仪。
“设备状态良好，过去的七天内共使用三次，剩余电量百分之十二。”
王实验员点开“检验记录”一栏。
“这丫头别喝了什么评价为‘差’的水就好。”
检验代号411E346A——封闭式罐装液体
共检测次数：3
沸点：84°C
…………
致死剂量：160ml（静脉注射）/200ml（饮用）
致幻性：强
成瘾性：无
常温下是否分解：是
“看来是出了点不得了的事情啊。”
王实验员转到一旁的查询屏幕，输入查询代号411E346A，库存显示是“已取出”，一旁的入库出库记录旁清晰地显示出取出人的权限等级。
出库：特殊组别 红叶凛 取出时间2099.12.03 23:43
刷卡，转入高级别权限模式，液体状态表立刻出现。
液体状态：封闭罐内存储中（开封次数3）
剩余液体量：400ml/400ml（100%）
“还好没用，不然真的是要出什么事情的……得找个机会跟博士说一下让他跟红叶聊聊了。”
王实验员皱着眉头点下“销毁”，在确认销毁后，他将液体检测记录留档，然后将其他的装置一一查询记录，所幸没有再出现这种吓人的检测记录或者使用记录。
天空慢慢的由湛蓝转变为赤红，然后又渐渐变成深邃的黑，然后，城内的屏幕同时进入关闭状态，难得见到的星空景象现于天际。
“B组B组，收到请回答，立刻汇报安检情况。”
“收到收到，目前入场人数七千四百三十一人，一切正常，OVER”
特工α披着光学迷彩斗篷站在总控室内，暂且还没人发现他。
“α，断电准备如何？”
“我已经进入总控室内，随时可以进行断电操作。”
“原地待命，等我指示。”
“明白。”
白鸢此时刚从购物中心走出，此时的她身穿一身黑衣，一头黑发堪堪过肩，偶有几束头发从肩上不安分的垂至胸前，遮挡了随着起伏的曲线绽放的白色玫瑰纹路，下半身的黑色百褶裙虽不绣任何纹路，但更能衬托出她那光滑洁白如雪的皮肤。几分落日余晖穿过建筑物间的空档落在她肌肤上，更增添了一抹艳红。不远处的安保人员视线落到她身上后便迈步走了过来。
“是白鸢女士吗？”
“你找我有事？”
“我是安保A组的工作人员，王实验员吩咐我们带你去个清净点的地方。”
“有什么证据吗？”
身前身着警服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工作证。
“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等下，我拍个照问一下。”
白鸢看到男子头上已经隐约间有黑线跳动，不过她倒是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小退几步拿出手机把证件拍了个照发过去，很快，王实验员就发来了回复信息。
“是正常的工作人员，怎么了？”
“他说是你吩咐带我找个清净点的地方看烟花。”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前不久刚想到的，因为这边已经有人跟我说入场人数超过一万人了。”
“一万人……你确定广场容纳的下吗？”
“广场的设计负载是三万人，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到上限，你就去工作区那边看吧，那边应该是没什么人的。”
“哦。”
然后白鸢收起手机：“嗯，可以了。”
绕过人群进入工作区，走过总控室，隐约间感觉有人在注视她，但是白鸢回头四顾，没看到有其他人。
“工作区有光学迷彩的检测仪吗？”
“有，几分钟后就会启动了，先前在设备检修。”
“果然是准备充足啊。”
“那是。”
安保人员将白鸢带上三楼的天台，现在，他们身处广场的侧面，从这里往下看去看到的是汹涌的人潮，远处还有着一条长龙正在渐渐通过安检门进入观赏区。
“天台的栏杆属于防护设施，在外层还有一层单向反光的特制玻璃，简单来说就是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那角度可以更改吗？”
“这是玻璃，不是观测台，这里也只是临时工作站而已……虽然角度不如正中间的好，但是也省了挤来挤去找位置的功夫，然后那边有凳子。”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旁，那里有三张塑料椅子。
“这里算是一个观察点，不过目前只有四个人驻站，所以你搬一张椅子没什么问题。”
“那我如果看到哪里比较乱之类的要通知你们吗？”
“不用，我就在楼下的总控室盯着场地，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看烟花就好了。”
“真不用吗？”
“不用，如果你报错了的话反而会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流程，所以不用担心。”
“那我就在这里玩手机喽。”
“可以，没问题，要充电宝吗？”
“有无线充电装置吗？”
“没有。”
“那还是给我个充电宝吧，要Type-C的接口，方形的那种。”
“桌上有，你找找就是了。”
“好。”
“那我下去了啊。”
男子这么说着，就直接下楼去了，料想是还要赶着回总控室吧？
等到楼顶只剩下白鸢一个人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些空——环顾四周，都是死物，楼下人群的喧闹声料想是被隔音的玻璃挡住了，所以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而她稍一屏息，便彻底的没了其他声响，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电流的滋滋声，但那声音立刻便消逝了。
“现在开始进行光学迷彩扫描，请所有人稍安勿躁，电流声是装置的声音，并非是数控系统故障。”
这个循环播放的公告声倒是没有被隔音装置隔开，真是贴心。
白鸢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桌边，找好自己要的充电线和充电宝便坐在桌旁，而直到两小时后，烟火晚会才开始。
升空的烟火夺取了繁星的位置，在空中肆意的绽放，各色的烟花接连爆开成各种形状，短暂的平静后，一轮齐射，十四个烟花发射口同时连续对空射击，金色的火焰好似飞升的神灵，在空中排列成七字形炸开，随后是五字，三字……璀璨的烟火炸开后留下的烟雾笼罩了天空，人们除了惊叹外别无他念。
“感觉怎么样？”
“一个人看……有些无聊。”
“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又不是什么人……安保工作人员罢了。”
“那你想要谁陪你？”
“我一个朋友……她人在长安。”
“那你去长安吗？”
白鸢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那种目的性已经不加掩饰的显现出来，不远处，空气明显的偏折开，随后露出一个人脸。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α，当然这只是代号，你可以直接用它称呼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在今晚离开数码城去长安。”
“飞机？”
“是的，私人航线。”
“没什么兴趣。”
她的回答令对方大吃一惊。
“您确定？”
“确实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们能把信塞到杂志里还不被实验室的人发现，料想也是在实验室里有消息来源，”
“确实。”
“那我就直说了，实验要结束了，既然我都能随便走走了，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
然后白鸢看到对方压低声音，按着耳朵在进行加密通讯，凝神，只有单方面的讯息，但是也够了。
“Type-C并不愿意跟我离开，原因是实验要结束了，即将恢复自由身。”
“强制带她离开？”
“明白了。”
然后他放下右手：“抱歉了，上级的命令。”
“你们走得了吗？”
“怎么走不了？”
他取出一个按钮。
“这是？”
“脉冲发射装置，我想你应该能猜到如果按下这个装置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设备断电？”
“聪明。”
“就不担心造成无辜的人员伤亡吗？”
“数码城的疏散应急，世界第一，料想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原来长安人也有这么不要脸的啊。”
“过奖了，原先我们是计划帮你在今晚逃出实验室，不过这样也省了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跟你走，你就先强制断电，然后再把我劫走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
白鸢叹了口气。
“那好吧，省点事情，我跟你走就是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启动铝热剂，可以让存放有你的实验数据的实验室机组高温过载，引发局部火灾。”
“不会造成其他的副作用效果吗？”
“不会，而且你的实验数据是单独在一个服务器机组的，这一点我以特工的身份保证。”
“那烧了吧。”
然后特工α按下按钮，他所承诺的断电没有发生。
“走吧。”
“楼下的安保人员呢？”
“这个给你。”
他从身后又取出一件斗篷。
“光学迷彩？”
“升级版的，这里的干扰器干扰不到它。”
“真是准备充分……”
白鸢一面摇头，一面将它罩上，然后启动偏折程序，整个人便没了踪影，特工α突然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收到请回答，目标利用光学斗篷进行移动，我身上没有热成像探测仪无法探测目标的位置。”
“行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由我接手。”
“这也是计算之中？”
“你可真是小看那个人的能力。”
特工α听到耳机内传来叹气声，随后是通讯挂断的声音，他摇了摇头，带上兜帽也消失不见。
白鸢绕过人群进入广场，随后穿过购物中心，从消防疏散通道下楼，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冬令营的助教。
“斗篷可以摘了，它已经没电了。”
“全部都在你们的意料之中吗？”
“除了你没有答应去长安之外，大体上还是按照计划进行的，例如你会逃脱，然后在这里撞到我。”
白鸢感觉后背有些凉。
“知道为什么数码城一定是建在南方，而且称长安为北方吗？”
“并不清楚。”
“那我就不废话了，没什么意思。”
“清水姐是你们的人吗？”
“那可太抬举我们了。”
“抬举？”
“我们哪里请的动她。”
“什么意思？”
“清水弦铃没有代号，用的是真名，因为她不是编制内的特工，但她将来却会是领导我们的人，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
“怎么感觉你们这组织这么蠢呢？”
“因为没有回避的必要，我们这个级别再往上的人，都不需要这种低级的伪装技巧，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吧？”
“对的。”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夜雨，观测组，专门负责关于数码城实验的事情。”
“虽然很想吐槽你们这种无意义的分组介绍，但是还是算了，你要用武力带我走？”
“我只负责再问你一遍，不愿去就算了，真把你强行带过去也留不住你。”
“问什么？”
“你想去长安吗？”
白鸢刚欲作答，夜雨却让开大门。
“作答不用这么着急，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样吧，三分钟，三分钟后给我答案。”
然后他就走出门去了。
“这家伙……脑子没坏吧？”
白鸢走出紧急通道，门外是寻常的街道，烟火还在绽放，显然还有余兴节目正在进行，繁星仍然在回避，回避人造的光辉。
“对了，另外说一件事，就是你去长安的事情，已经通知博士到长安去跟上面聊了，如果你跟我们去长安的话，先在清水弦铃家里住一段时间，随后跟博士去开会，再之后怎么发展取决于会议的结果。”
…………
白鸢回头四顾，街道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你们说能够烧毁服务器机组，真的烧了吗？”
“实际上是通知实验员去删了那里的数据而已。”
“长安的车票，不好抢吧？”
“所以是坐飞机。”
“那走吧，你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过奖过奖，你要是真的想走，我还真拦不住。”
“只是看在清水姐的面子上而已。”
夜雨笑了笑。
“跟我来，我带你去机场。”
“走过去？”
“我有车。”
“真受不了。”
几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从机场起飞，离开数码城，按照计划，这架直升机将在中部地区进行一次补给，之后直飞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