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会变成这样吗,虽然也能理解他们,但可不能让这些人多嘴。

悠一没有理会他们,从接待处找到一把小刀后重复了在二楼的检查尸体。

把他们头上带的遮挡物拿掉后,每个人的样子都不一样,但死亡时间没有一个超过48小时。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大的伤口,那些伤口的破口处和第一具尸体一样有很明显的浸泡腐烂痕迹。从这些人的穿着和皮肤质感来看,他们的职业和年龄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从在校的学生到五六十岁的老人都有。

把尸体身上的衣物全都褪下去,真礼只给隐私的部位做适当的遮掩,方便悠一活动。远处的同学们瞪大眼看着悠一检查身上空无一物的恐怖分子,尸体的臭味也跟着扑面而来。

呕吐声、哭声、咆哮的辱骂声、这些都无法让悠一动摇。那些同学们看着悠一把手伸进尸体裂开的伤口里,精神终于崩溃。告诉他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求悠一把他们放出去。

“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我就让你们离开这里。不过我要是知道谁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哼哼!”

一只手拿着剪子,另一只手抓着尸体的胳膊,硬生生的把那只胳膊从尸体上拽下来。

因为死亡的时间已经拆过一天,就算这种暴力的解体也不会有血液横飞的场景。悠一好像还不过瘾,拿着剪子把断臂上的手指头当着学生的面一个个剪下来。

那些学生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好像从那个断臂上感受到了疼痛。悠一的行为让更多学生反胃,一瞬间整个三楼的角落都是呕吐物。

“我们发誓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对对,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进图书馆的时候就被打晕了,醒了就看见白姬同学在我们身边。”

“让我出去吧……呕……我……我什么都……都听你的……呕……”

威胁才是商议手段中最奏效的。那些学生看着悠一的举动,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连白姬都和悠一挂了钩。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算了,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很好,你们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走吧。”

说完悠一就看了真礼一眼,心有灵犀的两人很多时候交流都不用话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楼梯的禁锢解除,那些学生用惊人的速度跑下楼,刚刚还装作善人的同学此时也不顾因为呕吐没有力气的人了。

虽然他们跑的很快,看起来好像忘了白姬对他们说过的话一样。但跑到一楼这些学生就突然想起白姬告诉他们,让所有人在一楼等着,留一个人联系藏在树林里的部员。

要说什么最让人印象深刻,那就是恐惧。当第一个人企图跑出图书馆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想到悠一的威胁和白姬的命令。比性命重要的东西确实存在,但能触动他们内心最柔软也是最坚硬的地方还没出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生命。

图书馆三楼,九具尸体被悠一呈一列横放在地上。随着那些同学离开,悠一手里的断臂凭空消失,又回到了那具尸体上。

白姬看着回到尸体上的胳膊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断裂的身体在呼唤离开自己的胳膊和血液,眨眼见就回到原本的模样。

“这难道是弃子的特殊能力?”

白姬的适应力很强,刚刚的场景没有让白姬失态。但一点也不害怕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那种残忍的手段就算是神也无法原谅。

她的动作很僵硬,这份紧张不是来自躺在地上的一排尸体,而是悠一和真礼这对姐弟。两人就算在一系列的意外下也能保持冷静,感觉好像……已经麻木了一样。

“只是幻觉而已,把眼球前的空气微尘进行改变制造的简单幻想,就算是我也做不出来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有可能。”

樱没有和那些人离开,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那是幻觉。毕竟悠一的演技再怎么好,轻轻用力就能把连接身体的骨架扯下来还是不符合逻辑。

并且强攻科的魔法感知力要比魔法师强很多,之所以这些人质里只有樱能看出来,正是樱是主攻强攻科的学生。

说来也巧,恐怖分子袭击宿舍的位置是后援科的学生,樱也正好去后援科找人,才被误伤绑架的。

“难道我看起来像恐怖分子一样十恶不赦?”

“至少你长了一张十恶不赦的脸。”

樱想起悠一隐藏在额头的伤疤,开口反驳。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这张脸还不错?”

“变态都有自我暗示心理,我们家有专门的心理医生,诊费只要三十万。”

“三十万——什么医生那么贵!”

“很贵吗?我倒没有什么感觉。”

“呃……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小就被绑架已经免疫了吧。”

对樱彻底无语的悠一,已经不想理她的。

从小就被绑架…习惯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天下家有很多分系,虽然他们都姓天下,但很多都不是家主一族的直系,大部分都是分系的成员。悠一没有把樱当做天下家直系的成员也正常,同年纪的同学也不认为他她是天下家直系的后代。因为按照天下家的做事风格,直系的人去某个都市上学,都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

呕吐物的味道随着他们说话的时间越来越浓,悠一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风的流动变大,让这个房间的味道渐渐淡了下去。

“别动!”

真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发现白姬的身体离那些尸体很近,手似乎想触碰尸体肚子上那道深不见底的伤口,却被真礼大声制止了。

“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你们组长,看看尸体都不行吗……”

声音小到必须专心听才能听到,白姬终于知道了,刚刚他感受到的不是来自两人的威胁,而是真礼一个人的威胁。

她没有恶意,只是看到尸体的伤口里有一张洁白无染的纸,觉得很奇怪就想忍着恶心拿出来看看。就算真礼不阻止她,白姬心里的退堂鼓也要阻止她大胆的行动。白姬和真礼在此之前从没说过一句话。因为内心的颤抖导致说话的懦弱,这第一次对话就表明了两人以后相处的地位。

“如果你随便碰了那张起伏咒,恐怕你也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