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不会用！”

这句话不是悠一的口说无凭，当时07和他研究了很久，甚至在实战中进行了不少实验，才完全掌握了这个体质的优点和缺点。

虽然这个体质看起来万能，但其实并不是所有魔法都能吸收。众所周知，不管是魔法阵的构成还是咒文的撰写，都需要以身体吸收空气周围的钭，从而用钭来完成。但古时候的非自然家族中的能力者并不是全都这样，像合草家除灵枪的主体就是精神力和空气中的能量，合草家的强者甚至不需要钭就能凝聚除灵枪。

像这样的家族并不少见，而歼灭书中聚集了绝大多数的禁术咒文，当然也包括这类家族的禁术。

只要使用这种禁术，小白的体质就没什么作用了。而小白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自己被抓住这个事实产生疑惑。

“就算你抓住了我，我也不会吐露任何情报！”

小白对三神正教和女神的忠诚早就深深的刻入大脑里了，从实验舱出来就是如此。

悠一看着小白执拗的脸，就像看到傻子一样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只是看着你们这些可怜的走狗，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被洗脑了，真是可笑。”

“洗脑？”

凡是遇见的三神正教的人，都对口中的女神有股莫名的信仰，这份不自然的忠诚在一遍遍亲眼验证后，悠一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并不是自然来的忠诚，而是洗脑的结果。洗脑和施加精神类魔法是两回事，被施加精神类魔法的人更像是被支配，不会用有自己的思考，自然谈不上忠诚二字。而被洗脑的人有独立的思考意识，洗脑的人就是在这份独立的意识之中对基础进行篡改，从而让被洗脑者对自己有打心底的忠诚之心。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被精神类支配后，等意识清醒再查看时间，能发现记忆中有一段明显的空白期。而被洗脑的人并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份后期添加的忠诚并不会扰乱自己的心智。

“你说女神大人给我洗脑……你骗人！”

很多人的感觉就像小白一样，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被洗脑了，除非悠一和真礼这种警惕性高的才会注意。

小白知道女神曼珠沙华和经常与自己和小黑见面的羔羊会使用洗脑，可这种手段他们从来没有对人使用过，多为审问囚犯时使用。而且对囚犯，他们也不会进行身心的洗脑，因为他们说过这样有违背人理，只是会用问什么就回答什么的催眠手段。

“那你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效忠那个什么什么女神的，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加入三神正教？”

“加入三神正教的时间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就算你想套我的话没用，至于我的目的也不是你能……”

提到这点的小白戛然而止，随后眼球的瞳孔能看见明显的扩大。

她记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加入三神正教的理由了。

刚刚自己回想为什么加入三神正教，为什么对女神和羔羊那么忠心时，不知为何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想着对女神和羔羊的忠诚是理所当然，就像儿女应该孝敬父母一样。这种感觉非常不自然，与平时的感觉截然相反。虽然都是忠诚，但这份忠诚却那么虚假，那么生疏。

洗脑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浅淡，不过这只针对刚开始被洗脑时赋予的感情。小白因为年纪还小，往事的速度很快，也正是如此她才发现了记忆中的这股不自然。

——难道，我真的被洗脑了？

虽然小白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不止是进入三神正教时的虚假感情，当小白回想起两年前和小黑的相遇，也觉得莫名生疏。

女神和曼珠沙华对他们说过，两人是一对身体虚弱的兄妹，被父母抛弃后羔羊从路边捡回来的。但两人到了大都市的医院后就昏迷不醒，因为几天的大雨让两人得了高烧，不但记忆方面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连身体也支撑不下去了。

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就是因为小时候高烧的后遗症。而身体里的这些强大的魔法，也是在治疗中发现了两人天赋异宾的魔法天分后进行开发导致的结果。自此之后小白和小黑就把女神曼珠沙华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而羔羊则是一名严厉的师傅。

之所以会帮他们杀人，也是因为任务对象都是越狱的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如果不杀掉可能会让一般民众受到牵连。

其实小白很久之前就有很多疑问的点，比如兄妹两个人全部高烧，全部失忆，这真的有可能吗？

醒来的地方与其说是特殊病房，更不如像是舒适的牢笼，为什么只有大都市有这种房间？

死刑犯为什么要他们动手，警备队难道真的弱小到连普通人都杀不了吗？

今天的情况也是，为什么自己对年幼时同意母亲加入三神正教的感情这么冷淡，为什么两人要趁着学院没人的时候潜入暗杀，为什么在大都市大家都把自己和小黑当成杀手……

就在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撇到右侧天空中细微的仿生物监控。单极限提升有时也会给别的部位进行强化，这点除了小黑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而这次强化的就时右眼的眼瞳。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向你吐露一点情报。如果想杀了我就赶紧，反正我从刚刚起就发现自己可能敌不过你这种怪物！”

小白知道，那是大都市的监视器，自己曾经在母亲的房间见过。她没想到，三神正教竟然真的在监视自己，她不明白，这两年的忠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不打算说出来？”

悠一走到小白的左侧后，蹲下身子一只手端起她的下颚，死死的盯着她看。这个方向悠一的背后监视器拍不到，悠一是故意走到这里的。

连小白都能看到那个监视器，更别说作战中时刻保持警惕的悠一了。之所以走到她的左侧，就是借此用手在背后给真礼打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