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着邪笑,玉从眼前瞬间消失。
充满疑惑又感到莫名其妙的东方神看着玉消失在眼前,想着他所说的话,什么复生者要获取自由必须要杀死人类的言论,但这促使犹豫不决的他下定了决心又往回走去,前往蝉的所在之处,一棵大榕树。
东方神跑着很快便到达了大榕树下,满心欢喜地停下脚步。
看见了娇小瘦弱的身体靠躺在树根上,蔚蓝色头发下是闭着眼睛安详的睡脸。
东方神静静地坐在一旁。
“最近啊,我杀死了不少的复生者,实在没有脸来见你呢,不过我没有后悔杀死复生者这件事……我到底有没有在后悔呢。”
趁着蝉没有醒来,东方神才敢以非常小的声音倾诉着:“我想是有吧。”
“血液同样是鲜红色的,只是死亡的时候不同,你们是会直接消失的。”
“就算是这样,我就该毫不犹豫的杀死复生者吗?”
“嗯?”
蒙蒙眬之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讲话,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而东方神的声音还在继续。
“蝉,其实我知道了让你自由的方法,是有办法的,就在刚刚,从一个很讨厌的人那里听说的,就是……”
“真的吗!”
清晰而稚气的声音,语气中充满兴奋,身体朝东方神身上扑去。
“真的吗?我能自由走出这里?”
东方神正想说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就被打断了。感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之后,蝉在东方神怀中抬起头,怯生生地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自由呢?”
“只要自由了,就能跟你一起离开这里了。”
这时候,兴奋中的蝉又添加了期待。
东方神脸上表情却是非常烦恼,皱着眉头。
“我也很想让你从这棵大榕树下的范围离开,可是……可是……”
非常难说出口,他从玉口中得到的信息。
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想要蝉得到自由的欲望,说了出来:“复生者要获得自由的条件,就是要杀死一个人类。”
“……杀人?”
眼睛瞪大起来,蝉颤抖着嘴唇。
“放心啦,我不会强迫你去杀人的。”
为了蝉的自由,先不提杀死人是对是错,东方神都会帮助她去完成,但又想到玉不知道是真是假,又想到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如果杀死人之后不能得到自由,蝉继续困在这个狭小的地方。
之后就怕杀死了人也不能得到自由,给蝉心灵造成伤害,致使她不再期望离开这里。
“会做的。”
突然,蝉起身从东方神怀里离开。
“我会做的,为了能离开这里,我会杀人的。”
站起来的蝉,眼神中充满坚决。
“我不会让你去杀人的。”
说着,东方神也迅速站起来。
“不杀人……我就得不到自由啊……”
说话间,蝉闭上眼睛低着头,声音在颤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在颤抖。
看到这副模样的蝉,东方神痛恨自己的无力。
不能让蝉去做不确定的事情,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说出玉的办法。
担忧,妥协很快又转变成希望自己能跟蝉在一起。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真的?”
紧闭着眼的蝉,缓缓睁开,她害怕东方神说的话是假的,用细小声音询问着:“真的……会一直在这里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
东方神向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仿佛世界不愿东方神就这么结束,将他未来本可能会平凡安稳的日子画上一个大红叉,变成了不可能。
刚与蝉承诺之后,东方神便接到了古重森的电话通知,如果要跟蝉永远在一起,他可以在电话中说出自己要退出组织。
可是东方神却是与蝉做出相应道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东方神急匆匆走进民间反复生者组织大楼,古重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今天本来有个复生者要你去消灭的。”
“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你去了,兴子已经过去了。”
东方神想着速战速决,可古重森却笑嘻嘻地将手臂挂在东方神肩膀上:“好像是在你家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吧,到底是什么树呢,我应该见过的,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我家附近的树怎么了?”
赶来之后却告诉他,已经有人去负责了他要消灭的复生者
“今天的目标就是一棵树下的,还是你家附近的,是刚刚一个普通成员提供的情报,本来想叫你顺便去一趟的,可是兴子却说她去就行了,毕竟你半天了也没有过来。”
比起吃惊,更多的是愤怒,在听到自己家附近的大树,就只有那棵大榕树了,而在大榕树下的复生者,是蝉啊。
难道才刚刚离开,蝉就受到威胁了吗?
“怎么了?”
“苏兴子她出发多久了!”
“刚……刚离开吧,都说了你不用过去了,担心这个做什么?”
没有回答古重森,东方神现在已经没有心思面对古重森了。
他转身便飞奔出大楼,不顾一切地朝桐溪村方向跑去。
内心嘶喊着,忽视着自己的体力,也忽视了交通工具,甚至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只是不断地使用身体奔跑着。
开始喘着气的时候,是已经到达桐河镇通往桐溪镇的小道前了。
平时很快就走过的这条细长小道,这个时候在东方神心里仿佛是没有尽头般,永远都跑不到终点。
“蝉!”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般,奋力地喊出来。
东方神本想加快奔跑速度,一口气冲出这条小道。
冰凉地感觉却突然出现,紧接着是疼痛出现在腹部。
“哈哈哈,这下子,我就自由了。”
从额头中间分界,长度到脸颊的深蓝色头发,后脖处绑着短小马尾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东方神身旁,他将某种东西捅东方神腹部后迅速做出拔出动作,之后才能看清楚,他手上握着染上鲜血闪着银光的匕首。
察觉到自己被刺伤时,东方神扭曲着脸,痛苦地弯曲身体。
像是惯例一样,年轻男子握住匕首,朝东方神脖子处中划过一条直线。
东方神捂住已经破开的脖子,但腹部也不断地流出血液。
就此,东方神迎来了黑暗,失去了生命。
而在东方神要前方的地点,穿过小道到达的地方生长着一棵大榕树。
它的树根掺杂水泥地挤成一块,形状看起来破烂不堪,但并没有腐烂,坚强着活着。
这样的树下,一直以来有着离不开这里的少女,但这次却换成了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是横向条纹的女性,她站在树前看着自己面前那逐渐消散的复生者,发出了感叹。
“是一个非常娇小瘦弱,有着蓝头发的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