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什么声音,好吵啊。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别按了!”
唉啊,我好像订了外卖来着,头晕到差点忘了。
枫林扶着脑袋,一步步的挪到门前。
“你好,这是你订的外卖!”
打开门,外卖员热情的说道。
“....哦,谢谢你了。”
枫林虚弱的伸出手接过外卖,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疑惑的将目光移至对方的脸上,而外卖员则是不闪不避的对上了枫林的视线。
“啊——!”
仅仅是一刹那的对视,帝枫林便在脑袋得出结论之前做出了反应。
用尽全力把门关上!
“喂喂喂,用不着这么绝情吧,好歹我还给你带来了好吃的。”
外卖员埋怨的说道,同时很轻松的扛着枫林的压力把门给推开。
“你!哈啊...你怎么..哈啊....来了?”
枫林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开始逐渐冒出虚汗,可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个人一丝一毫,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这点运动量都支撑不住了。
“我是你爸爸,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再说了,你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能叫我不担心呢?”
“倒不如说应该是你不好意思的给爸爸打电话,思考半天之后再含蓄的说‘爸爸,你能帮帮我’才对吗,真不诚实啊。”
帝元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散开了油光亮泽的黑色长发,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九级圣人实力的帝元早已获得了悠久的生命,即便实际年龄已经上百岁了,但此时看起来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暗金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醒醒,别做梦了。”枫林无情嘲讽道。
“嘿嘿,这可不一定哦,你不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吗?”
帝元坏笑着,一步一步的向枫林逼近,双手还毫不掩饰的做着糟糕的动作。
“你...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枫林一脸嫌弃的向后挪动着,但奈何他越是逞强的说着不服输的话语,身上散发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哈啊啊!我不是说....让你,哈啊...别过来吗。”
“哈哈,久违的和父亲来个抱抱吧!”
帝元嘴上扬起得意的笑容,一把将枫林抱入怀中。
“喂,住手,哈啊...我身上有....伤的,哈啊哈啊...你这个..老混蛋!”
柔弱的臂膀想要推开帝元,但奈何根本使不上力气,疼痛什么的自然也是当借口来诓帝元的,因为帝元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有力,没有给他的身体带来一丝痛苦。
“......唉,算了。”
枫林看着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父亲,也是放下了矜持,原本向外推的双手此时反而抱回了帝元坚实的身躯。
静默良久,帝元松开了手,眼神温和的注视着枫林。
枫林:“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帝元:“还说我呢,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才不正常吧。”
轻轻扯下枫林的衣领,帝元稍稍皱眉。
“为了不让内心受到谴责所以直到现在还一声不吭吗?做事稍微有点上头了啊,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小子。”
“没所谓,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过帝时轩倒是真的挺恨我的....喂,你干什么?我这伤可是专门.....”
浓郁的魔力的波动笼罩住了枫林全身,不用肉眼确认枫林都能感受到体内的伤势在以坐火箭的速度愈合着。
“哎呀,我明白你的意思。”
帝元伸手打断了枫林急于说明的话语。
“但伤还是要治的,虽然你有瞒着我的办法,但这并不妨碍我做出自己的决定,放心吧,表面上的痕迹我都给你保留了,不会让你的伪装暴露的。”
听到帝元的解释后,枫林连忙拉起衣袖,顿时松了一口气,发现皮肤上的青紫淤痕果然还在,只不过身体内部的力量已经恢复如初了。
淤青,坏死,冻伤,乃至被帝时轩种下的迷之诅咒都消失不见了,身体甚至要比受伤之前还要强上几分。
“谢谢了。”枫林小声嘟囔。
“没事。”帝元开心的笑了笑,随机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那么,能和我说说吗,王家那小子的事。”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
枫林轻叹一声,转身走向客厅,帝元见状欣然跟上。
“这有什么好说的。”
“有啊,什么都好说。”
“如果我说我打算什么都不告诉你呢?”
“嗯.....那就没办法了,爸爸只好彻夜陪闹别扭的儿子谈谈心了。”
“你这个老混蛋,就是想找个理由留下来吧?”
“哼哼~,随便你怎么想喽。”
唉,到头来还是要面对这个难缠的老爸啊。
枫林走到厨房倒了杯热水。
“好儿子,帮爸爸泡杯茶!”帝元躺在沙发上吆喝道。
“烦死了,闭嘴!”
这家伙,是猜到我不会给他倒水吗!
“给,你的茶!”
枫林坐在帝元的对面,很不客气的把快要满溢而出的茶杯丢了过去。
帝元目中光芒一闪,已经在空中倾洒四溅的茶水顿时停止了移动,最终茶水和茶杯在看不见的魔力的操控下安然无恙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至于对老爸这么暴躁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哼,以前是以前。”
摇了摇手,枫林可不想再和这个爱怀旧的爸爸聊些伤感的话题了。
枫林:“王麟的事,你了解多少?”
帝元:“多少关注过一点吧,我很忙的,不像你们年轻人开开心心的上学就好了。”
枫林:“比如说?”
帝元:“虽然我不知道几年前王家那件事的内情,但现在我可以确认的一点是——那个叫王麟的小子确实是假冒的。”
枫林:“为什么这么肯定?”
帝元:“你不要太小瞧你爸爸好不好,我好歹也是圣人啊,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那小子潜力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至今为止能排在你们前面那是他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现在还好,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等异能等级提上去可就不好说了,他很快就会被天赋强劲的天才赶超的,就像郑行天一样。”
提到这点,帝元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促狭的看着枫林。
帝元:“说到底还不是你害了人家,如果你这几年不去骚扰他,让他专心锻炼的话,说不定郑行天要赢他还有一段距离。”
枫林:“但那样做结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且王麟很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帝元:“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所以你要帮他解开心结,这就是你想要的?”
枫林抱着后脑勺点点头,不置可否。
“嘿嘿,你和他待在一起那么久,应该是发现了王麟的一些连我都看不出来的秘密吧,难怪王星陨至今都没有放弃他,原来是笃定他有保护的价值.....”
帝元磨蹭着下巴,顿时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但还是很可疑啊,你说的这个王麟他到底有怎样高昂的价值值得让王星陨拿整个家族来做赌注,这场战争可是会让王家根基受损,甚至连他自己也会死在那里,这么卸下防御送到嘴边的肥肉难道暗地里的那些家伙会吃不掉?”
“喂喂!你就这样把这么重大的秘密告诉给我听啊!”枫林用力的拍打着茶几。
“嗯?反正你也要去不是吗,提前告诉你也无所谓啦。”帝元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话是这么说,不过爸爸他应该是认定我已经知道了才这么说的吧,怎么办,我的计划已经全部被他猜透了吗?既然都知道了还装模作样的跟我聊的有来有回.....
枫林抬起头,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向帝元。
帝元也马上注意到了枫林的视线,在短暂的迟疑过后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
啊啊啊啊!可恶的臭老爸,居然耍我耍的这么开心!
深吸一口气,枫林打算直奔主题,不再给眼前这个人捉弄自己的机会了。
“你明天会去帮忙吗?”
“当然不会。”帝元秒答道。
枫林一愣,被帝元无缝衔接的回答给惊到了。
“为什么?”
“我们四大家族本就是竞争关系,可没有面对外敌就抱团取暖的规矩,王家要是被灭了那就说明他们到此为止了,我们会和新的势力建立关系,若是王家挺过来了,我们其余三家也不会乘人之危一致的打压他。”
“王家对我们而言就像是试金石,测试敌人到底有多危险的先锋,假如王家被轻松摧毁,那么以后我们三大家族就会彻底的合作,假如王家抗了过来,我们也照样会提高警惕。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亏,所以没有帮忙的必要。”
简要的说明了原因,帝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枫林。
“嗯........嗯.....................”
不甘心,不甘心啊——
枫林转动着茶杯,内心无比的纠结。
悄咪咪的瞄了一眼帝元,发现他还安然的在喝着茶。
臭老爸,你一定在笑,你心里一定在笑个不停了对吧,就等着我来求你。
无能狂怒的抓了一下头发,枫林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无谓的挣扎。
要平静的,像平常说话一样的语气,心平气和的说出来,心平气和的.....
“那,如果是我求你呢?你会答应帮助王家吗?”
可恶,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纵使心里多么的想堂堂正正的向爸爸提出请求,但到了张嘴的那一刻却还是低下了头,变得跟普通的小孩一样,没有什么能够拿来交换,只是单纯的向父母撒娇索要。
被不知不觉带跑偏了啊。
要是爸爸先前没说那些多余的话,我也许会在进行一段无用的叙述之后遭到他无情的拒绝吧。
头顶传来一阵被抚摸的触感,这只温暖的大手已经诉说了答案。
“既然是你的请求,那爸爸也只好接受了呢。”
枫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爸爸慈爱的眼神,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帝元:“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万无一失,爸爸答应了我的请求,明天的作战必将万无一失!
深呼吸一口气,枫林站起身来,眼神坚定的说道。
“我希望爸爸你能杀死敌方的首领!”
“.....我仅仅是代表我自己答应了你,家族是不会参与此事的,所以我只会在王星陨能获胜的时候出手。”
“没关系,能确保杀死对方就行。”
“不是活捉,反而是彻底杀死?”
“....是的。”
沉默了几秒钟后,帝元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闻言,枫林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帝元握着温暖的茶杯,看到了枫林眼中隐晦的一抹安心,欣慰的笑了笑。
真是的,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有信心确定王家一定能扛过这次灾难呢?
还让我杀死对方,那样不就无法获取情报了吗,抛开立场不谈,那种等级的对手光是他们本身的价值就价值连城啊,身体啊,灵魂啊什么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
帝元拍了拍衣服,准备就此道别。
枫林:“诶?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帝元:“那当然,既然已经答应了你,我要准备的事情就更多了,彻夜畅谈什么的也只是说说而已啦。”
枫林:“.....好吧。”
两人默默的走到了门前,好像在事情聊完之后就没有其他共同话题了。
“那个,其实——噫!!!”
其实我在学校过的挺好的,枫林想这么说,但这时候帝元却突然搭住枫林的肩膀,并将撅起嘴的脸快速的贴向枫林。
然而枫林也是有所防备,在一瞬间的惊吓过后迅速伸出双手按住了帝元的脸。
走之前跟他报个平安吧,枫林原本是这样想的,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果然相信你是个错误的决定啊,你这个老混蛋!”
“....呜,爸爸这不是...怕你孤单.....才想亲亲你的脸吗,就像你小时候一样。”
“多谢关心,不过还是请你赶快离开吧,这样我会更加开心的!”
咔咔——
门在这时候突然打开了。
“……?....这?”
门口,以奇妙姿势贴在一起的父子两人震惊的看着门外,同时,夕月也十分震惊的看着这幅奇妙的画面。
比起校服,今晚的夕月换上了颜色更为鲜亮的夏季清凉套装,露出了白里透红的水嫩肌肤,头发似乎是因为没来得及吹干而随意用发带绑了绑。
“呃。”
枫林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夕月,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帝元在这时却偷偷的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马上从枫林身旁退开,熟练的戴上了外卖员的帽子从门口走了出去。
“多谢惠顾,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说完这句话,帝元便消失在了枫林和夕月的眼前。
夕月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发现枫林一副纠结无奈的样子。
“枫林,他是谁啊?你们刚才......”
“啊...,也没什么,他就是一个不正经的老混蛋而已,以后有机会会介绍给你的。”
“这样啊,我看他和你挺亲近的。”
“唉,就是有点烦,不说他了,进来吧。”
走进客厅,夕月环视了一遍周围,顿时察觉到了和上次来时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我说你啊,也太不注重卫生了吧,地板上已经积了很多尘了,沙发和茶几上面的东西也是乱糟糟的,外卖的包装袋也不绑好,在这样下去的话可就真的会变成一个宅男的哦。”
“....这个嘛,会收拾的,谁收拾的,我明天就把它们打扫干净。”枫林尴尬的笑了笑。
“对不起。”夕月突然小声的道歉。
“……?你说什么?”枫林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我原本想尽量聊点别的事再说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枫林,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你被帝时轩压迫的时候,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这几天以来,夕月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当中,越是从网上了解信息,夕月就越是绝望,王麟的处境可谓糟糕到了极点,根本不是跟王家说两句就能解决的事情。而枫林却一直因此受到同族的针对,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很极端,甚至大部分人认为是他的不自量力才导致的现在这个局面。
大家都在尽自己的努力,而我却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阻止不了,就像一个无能为力旁观者——
枫林:“是吗,你还是这么想吗。”
夕月:“因为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枫林:“客观上来讲的话确实如此,但是我觉得主观上的考虑也很重要哦。”
夕月:“....主观上?”
枫林从冰箱里拿了两支草莓酸奶饮料,递给了一支给夕月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枫林:“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管,我的话,光是夕月能每天帮我找回丢失的课本,抄写一份课上的笔记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不是谁都能坚持去做所谓的无用的事情,在认清事实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想法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所以别再说帮不上忙什么的,和楚原生他们一样,你也确确实实的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啊!”
夕月:“……”
是这样吗,我真的有帮到你?不是单纯的在白费功夫?不过....
“哼,反正你也没有认真看我做的笔记对不对?”
煽情的气氛于此时突然转变。
“这个,其实我有……”
“嗯?”
夕月摆着一副怀疑的眼神逐渐靠向枫林。
哎呀,形象似乎改得有点过了,说出这样装酷的话,要是被提问了的话肯定马上就会暴露的!
枫林看着不断靠近的夕月,不由得心虚的偏转了一点视线。
“....哈哈!”
见枫林如想象中的那般撇开视线,夕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夕月:“哈哈,不用装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认真学习,你说了那一番话后我就已经没事了,所以今天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枫林:“是是,一切都听您的。”
十指合拢,夕月这短暂的笑容很快又被原来的表情取代了。
夕月:“枫林,我今天来找你,其实.....其实是因为我太害怕了。”
看了看不远处关着门的属于王麟的房间,又看了看枫林身体上的伤痕,夕月非常的担心和害怕,担心枫林他们会在这必定会发生的灾难中遇到不测,害怕这次灾难会将美好欢乐的日常给破坏的支离破碎。
好害怕这种失去的感觉,我已经经历过了,经历过失去同伴的感觉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绝望的历程了。
“枫林,我有一种特别不安的预感。”
“该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毕业时分别时的那种感觉,但要比那更为深刻,更加残酷,那种分开后也许再也见不到对方的感觉。这回也是,这次灾难很危险,非常的危险,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你会有危险!明天晚上,你会有危险!你可能会死的!”
“我知道的,你会去救王麟,大家也都会去,我的话去了也只能拖后腿吧。”
“....你能答应我吗,枫林,你会救出王麟,平安的回来,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回到平常的生活……你能答应我吗?”
如同光滑镜面一般的银白色眼瞳清晰的倒映着枫林的身影,这双明眸深处所想表达的是那名为无助的情感,即便是这名天性活泼,乐观开朗的少女,在这样看不见希望的绝境下只能盲目的选择相信他,相信这名黑发少年,相信他能带来唯一的希望!
“嗯,我答应你,夕月!我一定会完成我的诺言,和大家一起平安无事的回到这里!”
枫林握住夕月颤抖着的手,自信的许下诺言,虽然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但正是这份不靠谱的笑容此刻才会让人无比的安心。
……
夜城西部,
一家豪华的宾馆里正有一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到底是谁?!!!住手!绕我一命吧,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厢房里,一个身穿浴袍的年轻男子正半裸的坐在地上,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求饶的话,一边狼狈的蹬着地板后退。在他的身旁,数具尸体正面目狰狞的躺在地上,他们有的身体被锐器割裂,有的根本没受什么伤,但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被数个形状不一的暗器刺入了身体。
“你在说什么呢,杨先生,对于杀手来说最重要和最基本的事情就算信誉啊,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的那些赃款而降低自己的信誉吗?”
“而且刚才你不是还说要让我尝尝大卸八块的滋味吗,怎么现在又在毫无尊严的祈求我放过你呢?”
轻轻的甩着手中的匕首,一脸朴实的壮硕青年正用着与其气质完全相反的语气嘲讽着他。
“啊,对了,委托的主人似乎还说了一定要割掉你的舌头再杀了你,啧啧,看样子你得罪人可得罪的不轻啊。”
“什么?舌头!!!啊,那个死贱人!”
半裸男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还不忘恶毒的咒骂着对方。
但一看到这个朴实脸杀手又开始向自己走来,半裸男子瞬间被吓回原形,伸手不断的在前方摇晃。
“不要!!你杀了我,你肯定会被我父亲他们追杀的,而且你的样子已经完全被监控器看到了!如果你放了我的话,我会向……咿啊!!!!”
话还没说完,杀手便走到了他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用匕首不急不慢的在他紧张到发白的嘴唇上滑动着。
“向什么啊?是向你父亲乞求放过我吗?你还是不明白啊杨先生,我之所以敢露面出来杀你,就代表……”
“我根本就不担心你说的这些问题。”
匕首在杀手手中一顿,紧接着就如同插入奶茶里的吸管一样捅进了半裸男子的嘴中!
“呜嗯嗯!!!!!!啊啊呜呜——”
半裸男子胡乱的挣进行着挣扎,疼的直翻白眼,身体也在疼痛的刺激下不断痉挛着,匕首在他的嘴里不断搅拌,血液和白沫像洗过衣服的脏水一样慢慢溢出。
很快,半裸男子就瘫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了。
“呼,总算是搞定了,可以的话我可不想再接这样的委托了。”
朴实脸杀手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从兜里拿出一副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匕首。
“呵,这还不是你小子自己弄丢了武器,现在还来嫌弃这种赚钱的工作。”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谁?!”
杀手立马转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定睛一看,马上又放松了下来。
“老师,原来是你啊。”
房间阴暗的角落里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而这个神秘人则是被这名杀手称为老师。
“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嘛,喏,你要的参与名额。”
说着,神秘人丢给了杀手一件黑袍,上面还印有一个绿油油的图案——一个狰狞咆哮着的鬼魂的头,并且只有左边的那只眼睛燃起了鬼火。
“有了这个,明天你就能以拿到通幽会名额的名义混进去了。”
“谢谢老师!”
杀手看着手上的衣袍,由衷的道了声谢。
“没事,比起这个,之后和帝枫林接触时发现的任何异常都要汇报给老师哦。”
“这是当然。”
杀手回答的十分干脆。
轻轻的点了点头,神秘人没有任何动静的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
只见朴实脸杀手的身体一阵蠕动,原本壮硕的身躯很快就变得瘦削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脸庞也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就是楚原生。
……
同样,在夜城西部的一家酒吧——
“喂,爸嗝~,是我嗝~”
嬴九霄瘫软在沙发上,嘴里还不断的酒嗝。
“臭小子,又在外面鬼混,赶紧给我回来!”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担忧的喝骂声。
“我....哪有鬼...混啊,我正在.....学习以后的事业...不是....吗?”
“你这叫自甘堕落,整体不学些好的,就知道顶嘴!我等会儿派人去接你,你别给家族里的人添麻烦就好。”
“王家明天晚上的生日晚会,我要跟着去。”
“……你这臭小子喝晕了吧,王家态度不明,明晚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哪有你想去就去的。”
“我就是要去,就这么决定了!挂了!”
“喂!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霄儿……”
嘟——,嬴九霄挂断了电话,继续摇起了手中的骰子。
……
这一夜,注定不会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无数的目光都汇聚在同一个点上,那就是王家!
善意的,恶意的,期待的,无关心的,这些目光都在等在等待着明天的到来,等待着明晚这个时候的到来。
“都认为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战斗吗.....”
“哼,真是愚昧,看着吧,等待王家的只有十死无生的碾压结局。
黑夜当中传出一阵阴森刺骨的笑声,仿佛彻底宣判了王家的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