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诶？
祁凉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我没记错的话，十期生从招募到出道，还不到半年吧？”主持人意识到了杜若瑜想要带带新人，很捧场的说道，“这么快就能成为选拔成员，真厉害啊！”
镜头给到两人，秦羽和祁凉赶紧摇摇头，但说不出任何话来——她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cue到，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但是杜若瑜依旧像是没有看到她们紧张的模样那样，继续看似与主持人聊天，实则向直播的观众推销道：“是啊，她们现在都还是研究生呢，就能进入选拔，粉丝也增加的非常快，未来非常值得期待呢。”
镜头几乎要怼到祁凉和杜若瑜的脸上。两人只能继续露出无辜的笑容。
然而主持人已经起了兴趣，他直接朝二人发问道：“进入选拔的感觉怎么样？”
卡了一下壳，还是秦羽先回答道：“我……我觉得很奇妙，到现在都没什么实感……”
“祁凉呢？”
主持人又看向祁凉。
“选拔成员需要背负很多责任……所，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赶上前辈们……”
站在祁凉旁边的季灯戳了戳祁凉的脸蛋，后者的声音到后面开始含糊不清，这让来到现场的一些观众发出了起哄的声音。季灯熟练的朝饭们抛了饭撒，这样率性可爱的样子反而让人没办法责备。
主持人笑笑：“看来你们已经和选拔组的前辈们关系非常好了呢。这次总选有报名吗，有没有打败前辈的信心？”
打败——怎么可能啊。
祁凉在心里吐槽道。这个选拔组里，可是有7成都是上一届总选举媒体组的成员啊！几乎是铜墙铁壁般的存在，能得到16人选拔的最后一个席位都已经是幸运的了，她们两个新人能进圈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媒体组呢！
秦羽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她为难的笑了笑，正在想该怎么说呢，就听见祁凉已经先开口了：“嗯……我希望可以以研究生的身份得到满意的名次，只要是饭们的支持，我都会感谢的。”
“对，对呀，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总选举，只要是投给我们的票，我们都会珍惜的！”
没有正面回答，回避了呛前辈的话题，这让冲流量GDP的主持人有些坐不住了。他继续拱火道：“那你们两个彼此之间觉不觉得有竞争呢？毕竟你们是唯二进入选拔的十期生呢，在总选中应该也会受到不小的关注吧？”
啊，这人真是坏透了。
祁凉不由得想。
“怎怎怎么会！”秦羽却立刻上钩，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我们两个是……好朋友呀！”
“但是好朋友之间也是有竞争吧，你们觉得两人最终的顺位谁会比较高呢？”
难缠的主持人让秦羽露出有点尴尬的神色。这种话题由新人来答，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实，她虽然社交能力很强，也会用话语化解各种矛盾，但面对来自他人的不怀好意时，却总是有些招架不住，不知不觉就卡壳了两秒钟，这让她更慌了。
“在一切揭晓之前说什么都不算数，希望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关注总选举的进程。”
就在这时，带着棒读语气的祁凉总算憋出了一句话，勉强着把这个问题也给带过去了。
两次被祁凉面无表情的打太极，主持人似乎也是来劲了，似乎还想要问什么。
拜托了和两个新人说这么多干什么啊——
“这次我一定会赢过小鱼姐的！”突如其来的阳光发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
宋珍夏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主持人和祁凉秦羽之间那迷之较劲的氛围似的，毫无压力的插入道：“今年我的目标便是总选举第一位呢！”
“珍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服输呢。”“那当然！每次都败给小鱼姐实在是让人很不甘心啊！”
主持人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宋珍夏的身上。这一打岔似乎也让他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对宋珍夏只惯例的再问了一句便在耳麦内导播的怒吼声里急匆匆的在翻车边缘宣布表演即将开始。
直播由导播切入广告，在短暂的空档里，23名少女们按照下午彩排的定点站好舞蹈开始时的阵型，几名肩扛摄像机的摄像师在各个角度就位，灯光暗下。
当灯光再度亮起，两束射灯照在两名Center的身上时，便是信号回到演播厅的时候，音乐响起。
宋珍夏和杜若瑜面对数名肩扛摄像机的摄像师以及周围的摇臂丝毫不惧，完全沉浸在歌曲的角色中。两人脚步一停，舞台才终于全部亮起，身后的21名偶像舒展她们的手臂，就像是花朵绽放一般，而接着，身着冷色调水手服模样纱裙的少女们立刻散开，前奏此时也恰好结束。
“一人走在林荫道上，不远处是随风摇曳的花。”
“我与你的微妙距离，总是难以拉近……”
两人的唱功并不算很好，音量也不大，混在伴奏的垫音中，但她们并没有因此就敷衍了事，而是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唱着。明明又唱又跳，两人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充满情感，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蹦蹦跳跳而剧烈呼吸。
阵型散开，一部分成员向前走，一部分成员向后退，裙摆在旋转中展现出了美丽的弧度。
祁凉与自己左手边的二排成员以及身后的部分三排成员一起担任了这一part的中心，站在最中间的是森之霾。身为团内首屈一指的舞担，她唱歌也不赖，表演透露出一股游刃有余的氛围。
随后，下一个part由另一部分成员来承受摄像机的reaction。再接着，便是副歌的群舞了。
祁凉虽然也经过了剧场的磨练，但面对摄像师时不时的凑近特写，还是会比平时僵硬不少。
这样的直播看着像是剧场升级版，实际上，少女们要在走位时注意不撞到摄像师，也要随时注意对专门给自己特写的镜头做出反应，这与剧场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然而一抬头，两名前辈那不受任何影响，身边似乎有着闪亮的光晕的模样，简直是在与她做着更加直接的对比。
——必须追赶上才行啊。
祁凉这么想着，对着又一次迎来的摄像头更加努力的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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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结束了……”
表演结束，少女们回到后台，从演播厅搭建的舞台后面绕回嘉宾席，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刚才在舞台上如何如何。经验比较多的人会毫不在意的笑说自己差点忘了动作，几乎没上过打歌舞台的则仍未脱去紧张，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失误是否被镜头记录了下来。
祁凉和秦羽被安雪、杜若瑜、季灯、森之霾等关系好的前辈围住，一个劲儿的夸赞表演时的表现。
但两人此时却非常想向一个人搭话——独自走在最前面的宋珍夏。方才如果不是她打断了主持人，恐怕最后祁凉也会招架不住。
但宋珍夏下了舞台后，表情意外的很阴沉，这与她平时开朗元气的模样大相径庭，甚至让祁凉觉得有点恐怖。
想到MV拍摄时，坚持重来的宋珍夏，祁凉不由得觉得，说不定是刚才的表演里失误还是有点多，她对这场面向公众的初披露并不满意，所以才这幅表情的。
前辈们慰问完了两个十期生，又去找另外两个初入选拔的成员了。两人便加快脚步，赶上了前面的人。
“宋珍夏前辈——”
秦羽的话音未落，宋珍夏转过头。
……！
祁凉有点吃惊，秦羽也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明明也是华响路内数一数二的美人，然而她现在的表情，配合上后台昏暗的光线，不知为何让两人畏缩起来。
但宋珍夏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调整了表情，露出了一个虽然不是很亲近，但显得温柔大气的笑容：“怎么了？”
“嗯，就是，刚才采访的时候，谢谢前辈帮我们……”“没事，这不算什么。那位是个兴致起来了就会聊很多的类型，你们一直不满足他的好奇心的话，他一时间也很难停下来，下次可以用别的东西去填补他的兴趣。”
说着，她朝两人的身后努努嘴：“说起来，你们还要谢谢小鱼姐呢。”
“小鱼前辈？为什么？”“她可是有意想要带你们。本身台本里是没有你们的，是小鱼姐主动把自己的时间让给了你们，增加关注度。真要说谢谢的话，还是找她去说吧。”
祁凉不敢说自己其实并不太想这么突然被关注……
这段路程不长，很快她们就走回了嘉宾席，不远处在演播厅的少量粉丝卖力的朝她们挥舞着应援物品，少女们也热情的回应着。
此时的她们还不知道，自己方才被采访时的回答，引起了直播弹幕的多少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