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近的小凉总感觉说话更少了。”
附中的晚自习是可以自由选择在家或者留校，因此，不需要跳公演的晚上，祁凉和池音总是在家中的卧室里复习。
蓦地，池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祁凉转过头，看向身后。池音似乎只是随口感叹一句，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立刻埋头于试题中了。
祁凉也将视线转回自己的桌面上，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吧。”
“啊——也是呢，现在是最后的空闲时间了呀。”
池音赞同的说。
随着气温的降低而逼近的，便是华响路21的总选举演唱会。这段时间里，《新月之歌》公演已经被另外的名人公演所接档，祁凉原本想看能不能再代役几次，但也没有需要她的场次了，而池音不久前遗憾被知识竞赛节目所淘汰，暂时没有新的个人外务。因此，最近两人的工作量已经到达了低谷。好在季灯的《初秋学生妆容》视频被网站持续推送了好一段时间，两人依旧有着一定的讨论度。但同时，这段真空期持续的时间也并不长。马上，总选举演唱会的彩排就要开始了，这场全团都会参加的盛大演出所要涉及的人员、程序众多，演唱会的曲目单上也有很多研究生们还没有学过的歌曲，看似漫长的准备时间实际上已经被塞得密密麻麻了。
因此，祁凉和池音在这段难得的空闲里，尽可能的在——学习。
是的，两人几乎是将直播之类的日常活动频率降到了最低，然后拼命学习。因为很不幸的是，这场冬日的总选举演唱会与高中生的期末考试相隔的时间极短，而经纪人也提醒了她们这群现役JK偶像，总选举结束后不管她们排名多少，工作量肯定会有不小的增加，简而言之就是更没时间复习了。
池音来自家长方面的压力先不说，她对于学习也是有着自己的自矜的——当然，用祁凉的话来说，就是“超强大脑的选手期末考试亮红灯，这种事说出去也太好笑了”。虽然只是个玩笑，但当时却是给了池音一个当头棒喝。
说到底，华响路21所培养的偶像们，自身一定要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设”或者“标签”，而“成绩优秀”“杜若瑜粉丝”等就是池音能被人记住的标签，就算是为了偶像事业，这次期末考试她也得考出个好成绩来才行。
不过在高强度的学习后，她也需要对大脑进行放松。
“喂——小凉——”
转过身子反坐在椅子上，池音开始向祁凉搭话了。
“嗯？”
祁凉还在琢磨着作业里的一道题目，心不在焉的回了个单音节。
“你说，这次第一名会是谁呢？到底是小鱼前辈还是宋珍夏前辈啊。”
“我怎么知道。”“你不好奇嘛——”
“……确实有一点。”
说着，祁凉停下手中演算的笔，转过椅子面向池音。
“那你觉得会是谁啊？”“你肯定会说是杜若瑜前辈吧。”
池音用力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去年和前年都是小鱼前辈第一呢，今年我们可是剑指三连霸！”
“这样啊——也就是说宋珍夏连续两年都是第二名？”“呃，没有，上上届她是第三名啦，那个时候安雪前辈还在参选，是第二名。不过那次之后安雪前辈就宣布不参选了，呃嗯……”
池音说到这件事时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些微妙，祁凉注意到了，她体贴的接了前面的话题。
“这么说来，宋珍夏前辈这次再不第一，也算是三连败了吧。”“这么说出来感觉好惨哦……不过确实是这样，所以今年前辈的饭们都卯足了劲儿。就算中报小鱼前辈是第一名，也不能掉以轻心呢。”
祁凉轻轻感叹道：“诶——那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次的硝烟味儿可是格外浓呢，小凉你不在饭圈所以不清楚啦——”“你还在那些粉丝群之类的地方潜水吗？”“才没有！偶像规则我可是好好遵守了的，不过刷个微博什么的总可以吧。”
“……嗯，其实我也觉得今年应该会是杜若瑜前辈。”
“诶？”“怎么，很意外吗？”“我以为小凉你会说‘不管是谁第一我都不奇怪’之类的话呢。”
祁凉露出无奈的表情：“呃……你还真了解我啊。”
“那当然啦。所以呢所以呢，为什么换了说法呀。”
“她们两人这两年的工作大概有哪些，你有印象吗，小音？”祁凉首先反问道。
池音一愣：“太小的肯定不记得啦，不过大的外务，广告，电视剧什么的……啊。”
她在脑内估算了一下，惊讶的说道：“虽然小鱼前辈今年有UNIT单曲还有各种广告……但宋珍夏前辈的资源明显更多啊！三部电视剧主演，此外好像还有不少客串，因为电视剧的原因还上了很多大型综艺，TV广告也接了几个热门品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从去年小鱼前辈的总选单开始算到今年的投票单，宋珍夏站C的次数居然还比拿了两个总选单C位的小鱼前辈还要多！”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不是说混饭圈？”“……我一个本地厨不去握手会天天在网上撕站位干什么嘛！”
祁凉用短暂的颔首代替了“好吧，你说的有道理”，然后接着道：“我觉得公司是有意要打造一个双雄争霸的局面，所以对于宋珍夏前辈的培养非常上心，但很明显，快两年下来，占据优势的依旧是杜若瑜。”
宋珍夏握手会的成绩是比杜若瑜要优秀的，她的电视剧资源对于在粉丝群体之外刷知名度也很明显更加有优势，但遗憾的是，人们提起华响路21，最先想到的还是杜若瑜——冼执夏钦定的继承人，完美的王道偶像。
似乎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只能用“运气”“时运”之类的来解释这样的局面。
“在这种现实情况下，宋珍夏前辈想要夺得第一，确实是有点难度。”
“说起来，最初，冼执夏毕业时，她们之间并没有很明显的差距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啊！”池音立刻抓住想要转回桌前的祁凉，“不对啊，小凉你是从哪里了解到这么多的呀，明明之前连小鱼前辈的名字都不知道。”
祁凉叹了口气。
“……我就不能也看看微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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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名少女仿佛事不关己的闲聊中，时间悄悄的流逝，而总选举演唱会，少女偶像们纷争的最后阶段，也在缓缓的逼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