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祁凉和池音在公司内的电梯到达楼层后，便分别向着不同方向上的练习室走去了。祁凉原本正游神回忆着舞步，但看到练习室门口的人时，晃晃悠悠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
“——杜若瑜前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安雪转过头。
祁凉这才看到杜若瑜的手中正拿着手机靠在耳朵上，想来是要进门时来了电话，便先在这里接了。于是祁凉微微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先行进练习室了。杜若瑜也退开两步，转过头继续同电话里的人交谈。
“不好意思，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交错间，祁凉听到了安雪压低的声音如此说道。
咔哒，门关上了。
听到有人进来，正在自行做着练习前的热身的几人也纷纷回过头来。这几个来得早的人里便有秦羽，她朝祁凉挥挥手：
“早啊！”
祁凉先是顿了顿，随后便也将背包放下，朝秦羽迎上去。
“嗯，早啊。森森前辈，玛丽前辈，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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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演唱会越来越近，除了有舞蹈老师跟进的排练课以外，只要没有公演或者其它的工作，少女们都会尽力进行自主练习。在这之中，十期生可以说是最为认真的了，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能登上这么大的舞台，她们并不想让这么值得纪念的一天成为自己日后不敢回忆的黑历史。虽然只要人在进步，回头看什么都是黑历史就是了。
而这次名为“向世人证明，我们赌上一切”总选举，将会在湘城的盘龙体育馆举办。除了最初两届是在湘城的小型场馆里办的，前几届总选举演唱会，基本都是远赴沪粤，而且办的有声有色，这让湘城有关方面也盯上了这个宣传点。不知道是大人们开会时如何决定的，总之，今年，是在湘城这个华响路21的大本营举办。
但运营方面还是给所有人都统一定了酒店。毕竟这样方便管理，更何况还有些年轻成员为了上学住在周边城市，万一没赶上早班的城铁就直接GG了。
从入住酒店那天起，实地彩排也正式开始。
由于站在舞台上的人数比普通的演唱会要多上不少，更重要的是华响路21的演唱会也非常注重和粉丝之间的互动，因而最后搭建而成的舞台有多条从中心舞台延伸出的长条走道。成员们先前练习的走位便是演唱会舞台的特别版本，但在练习室里终究还是无法想象真正的舞台的。
走进已经基本完成了搭建工作的体育馆，祁凉立刻就被那长度惊人的走道以及超出想象的大型中心舞台所震撼了。
而身边的翟丽水早已开始咂舌：“我的天哪，这也太大了吧！”
“如果能在完全的露天场地搭建舞台的话，规模会比这里还恐怖哦——不过这就要看你们这些新人够不够努力了。”
经纪人的话勾起了翟丽水的好奇心：“欣姐欣姐，如果我们不努力的话就办不了吗？”
“笨啊，你当办演唱会不用花钱？你们没人气谁来捧场？”
“诶——可是有安雪前辈、杜若瑜前辈她们在啊，虽然我也不是说不想努力啦……但是说道华响路21，最吸引人的还是前辈们吧。”
“……你们总要成长的，前辈也是会毕业的，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是别人的大前辈，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也没有更多可聊的了——到齐后，每人都换上了印有自己的名字的荧光色背心，方便staff辨认，随后立刻在后台集合，从开场开始，进行完整的全场彩排。
“三、二、一——”
倒计时归零，研究生们率先登上舞台！
伴随着音乐，十期参加了总选举的6名成员一边舞动一边跑到规定好的位置——在这之前，音乐被突兀的掐断了。
老师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研究生们，步伐太小了，这样你们节奏会乱的，重新来！”
6人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只能连连道歉，又一次回到幕布遮蔽的后台。
“对不起啊，刚才是走在最前面的我走的太慢了……”
秦羽回到后台，又对身边的队友们道歉道。
池音赶紧摆手道：“这不是小羽毛你一个人的错啦！”
“好了，马上第二遍开场就要开始了。”
祁凉提醒正沉浸在懊恼和愧疚里的几人专心。
“三、二、一——”
少女们低声倒计时，到了熟悉的音乐响起，六人再次跳出，熟悉了舞台的大小后，这回的节奏与步伐没有任何问题，她们到了规定的位置后便站好不动了。
接下来，则是9期生出场。接着是8期、7期……待年轻成员都站定后，华响路21的人气中心们便出场了。开场到这里就算是顺利完成，因而也就直接开始进行歌曲的彩排了。
虽然说是现场彩排，但不可能真的让少女们以100%的状态完完整整的表演一遍，基本上更多的是确认走位，上台下台的时机等等，待今天熟悉了舞台和音响后，明天还会带造型再次彩排。
饶是如此，反反复复下来，天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变黑了，场馆内的照明由自然阳光变为了巨大明亮的灯光。
在老师终于说出“今天就到这里”这句话后，就算是祁凉也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回到舞台后的准备区域，等待少女们的则是足以扫平疲劳的美食——有名的店家送来的外卖盒饭。虽然依旧是盒饭，但美味程度却是可以保证的，而且成员中有些年轻的学生还不见的能经常去这种人气餐馆下馆子，看见盒饭上的LOGO时眼睛都亮了。
——说的就是把工资和零花钱都拿去给杜若瑜投票了的池音。
“哇啊啊，小凉你看，是炊烟世纪诶！好香啊QAAAQ”
无视池音的大呼小叫，祁凉像条滑溜的鱼似的挤进拿盒饭的人群里，不一会儿就拿出了她和池音的份。
“给你挑了你最喜欢的菜。”“小凉我好爱你啊！！”
一边，养尊处优因而在抢盒饭这件事上一直处于劣势的成爱铃忍不住吐槽道：“你可真是不愧对自己的男友力人设啊……”
祁凉轻轻侧过头：“如果想谈恋爱也忍忍吧，入了一行就要有一行的规矩。”
“谁说要谈恋爱了啊！”
祁凉已经摸透了和成爱铃相处的方法了。
演唱会逼近时，少女们都如临大敌。但在高强度的彩排之后，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了，也就在这时，众人可以好好的聊聊总选举了。
“我觉得我做倒数第一也挺好。”
聚在一起后，翟丽水率先道：“毕竟倒数第一也是进圈啊！能进就是胜利！”
“诶，你这目标也太低了吧。”成爱铃忍不住说。
“说漂亮话谁不会，但我现在的人气大家也都看得到嘛。”
“说到人气啊——”成爱铃看向秦羽，“我们这儿估计名次最高的就是小羽毛了吧。”
秦羽只能缩缩身子，为难道：“别拿我开玩笑啦……”
“没拿你开玩笑啦。”池音认真道，“大家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
祁凉也跟着点点头。
秦羽左看看，右看看，只能无奈的笑笑，说：“那个……我真的很不喜欢在事前这么说啦，总觉得像在立flag……”
“看不出来，小羽毛你还挺迷信的。”“连阿凉都开始了……！”“小凉，那个不叫迷信啦……呃，不过也是，该叫什么好呢？”“玄学？”“对对，就是丽哥说的！”
“还吃不吃饭了啦！”
最后，是秦羽拿队友们没办法的一声轻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