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为，为什么会有……”
祁凉愣住了：“这种东西不该是压下去就要销毁证据的吗……”
“啊，说到这个，还要感谢你之前那么认真的打探消息呢。”
秋华彩继续操作电脑，键盘被这个梦之女子敲击的声音异常明显。
“虽然我知道成慧黎的身份摆在那儿，必然会有员工起一些心思，但我没想到连经纪人、老师都那么顺着她。聪明的我自然意识到就算有什么丑闻，只要没闹大，大家大概也会立刻压下去吧。”
“聪明的……”
“然而就像你说的，不可能将事件压下去后依旧留着证据。但是呢，我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些在处理这些事时没有删除干净的邮件。”
秋华彩的语气轻巧的仿佛在说“等下要去睡觉了”一般：“要看吗？”
祁凉：“……看，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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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她手上的，是一些HXL公司内部不完整的邮件来往记录。
按道理说，这些记录应当全被删除了才对。然而，有些好笑的是，成慧黎前前后后惹得麻烦太多了，这才导致有部分邮件不知为何留存了下来。可能是为了防止她下回再犯又要重头理起吧。
而这些不完整的邮件中的只言片语，渐渐将那些被埋藏的事件展现在了祁凉的面前。
她随意打开了两份，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夜游？”
“没错，人气女团的新人未成年少女偶像居然在深夜和三名同龄少年在街头被拍到。虽然最后也只是夜游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但那一带有很多KTV之类的地方。当时的成慧黎还没成年，这种新闻不仅对她是极大的不利，还会直接影响到大众对于华响路21的看法，更有可能被好事者挖出她的家庭背景。因此，当时这件事被紧急压了下来，给拍到的记者大量的封口费，总算是了结了。”
结合邮件以及还未失效的附件，听了秋华彩的讲解，祁凉的神色凝重了些许。
她又看向日期更靠近现在的几封。
“……她去年居然有绯闻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去年是和她家公司里的一个人气男团的C位约会，被对方的私生粉拍到了，那次连她家里人都被惊动了，那个男团赚钱的能力可不比华响路差多少。为了压下这件事，我也有出手，毕竟要劝服失去理智的私生粉，一般的关系可不顶用。不过正因为我出手过，这件事也不好拿出来做文章。”
“我知道。”
然而，祁凉的脸上已经蒙上一层阴霾。
“只是我没想到她明明自己也在做着这种事……居然还有脸对秦羽……”
接下来祁凉又看了几封邮件。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她还是能理出大概的事件——无外乎都是一些姿态很不好看，对团队的影响极大的绯闻，都被重金或者各种托关系压了下去。
祁凉喃喃道：“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明明公司很看重她，加入这么久，却还是不上不下的了。”
“你也注意到了呢。”
秋华彩轻哼一声：“……她根本没有在认真做偶像。”
由于种种与偶像资质毫无关系的原因，被运营另眼相待的成慧黎，曾经也有过作为八期主推的时期。然而最终，八期的双子星却是单海琪与余茜葵。
最简单的理由便是，捧你的人想要的，是回报，是足够的利益。然而成慧黎的贡献无甚可提，却频繁的给公司造成各种各样的麻烦。
“但因为成慧黎的存在，HXL的运营也有着许多便利，”秋华彩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比在梦中剧场里更加无机质了些，“比如，成氏娱乐的一些资源会优先与华响路21合作。”
“所以运营不会强行力捧，因为回报率低，但也不会辞退这位大小姐，而是尽力保着她，因为她舒舒服服的做自己的偶像梦的同时，也可以让运营得到其他的便利。”
祁凉总结道。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一笔交易呢。”
“所以我不喜欢成慧黎。”秋华彩道，“那不是偶像，那是生意。华响剧场容不下与偶像无关的东西。”
沉默许久。
然后，祁凉打破了这份沉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些是成慧黎这几年惹的麻烦的证据，但无法直接披露——这可是HXL公司内部的邮件，是秋华彩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才能被发现。而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有些邮件也不足以还原整个事件，只放出它们的话，自然是无法服众的。
“接下来，就是根据这些事件，让我们开始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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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未知，永远惊喜，永远的X！我们是！”
“华响路21TeamX——！”
“wowowow！”
后台里，16名偶像围成一个圆形，每人伸出一只手叠在一起，大声地喊出了属于队伍的口号。
听到响亮的口号声，身为队长的安雪满意地点点头：“今天的圆阵很棒，那么，我们上吧！”
剧场中的overture音乐即将结束，灯光明灭愈发急促，众人散开，按照彩排时便排好的站位在舞台两侧等待。
祁凉第一首歌站在第一排，因此站在最前面。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阿凉，怎么样，觉得紧张吗？”
是单海琪。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祁凉听得出她话里的些许关心。
“还好。做研究生时期就天天泡在剧场了，毕竟。”
“哈哈，也是，不过你要小心哦，我们X队的粉丝也是相当‘未知’的。”
“……诶？”
祁凉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就到了需要上台的时候了。
似乎是过门效应之类的东西，让她跨上舞台的一瞬间，就将方才的闲话都从脑海中清除了出去。
唉……虽然今天是被强行托付了任务的，但公演还是要好好完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