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习惯性地运动三十分钟提神,既能健身,同时还可以迅速帮助自己找回状态。
回到家,取下浴巾准备洗去身上的汗水。
桶里装着洗澡时顺手搓洗的衣服,悠闲的走到阳台晾晒,厨房灶台上早餐正在蒸熟,预计我挂完衣服再等会,表姐回来早餐也好了。
早上洗澡这个习惯是学的老哥,他回国后带着我早餐前运动洗澡。欧洲这一点上和国内经常睡前洗澡不同,连冰柔也是,没特殊情况的话通常都选择早晨沐浴。
墙角的洗衣机好像装满,昨晚我似乎按了开关就没管了。
野炊在这一点的确挺烦,身上挺容易弄脏。
“……”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偏偏是昨晚刚过去的今天。
准确来说,祸不单行,宛如平时等公交车时,的士一辆辆在眼前晃过,结果巴士始终潜藏不耐时却又不见踪影的出租车。
冰柔的,三角的,蓝白的,条纹的。
内裤。
赤裸裸地被挤压到最上层。
首先。
我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声明,普通的内衣物始终只是些许布料,唯有其履行义务,尽情展现优美的姿态时,它才会散发出吸引力。
没错,两者必须要有机合并于一体时,才算得上美。
正常的串上衣架,想想,说不定女生生理期时的血腥若隐若现,不觉得恶心吗?
表姐她好像没让我发现她是哪天生理期。
“吱——”
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了,冰柔回家了。
之前或是之后都行,但绝对不能进行的时候被撞见!
冷静。
轻缓关上盖子。
阳台和冰柔房间的防盗窗是一体的,外面挂着腊肠表姐她可能还看不清楚,像以前打扫卫生时灵敏安静的转移就行。
还有桶,也提上来放防盗窗帮忙挡着。
“乖,别出声,你们要是敢响一下就死定了。”
轻轻地推开,轻轻地爬上去再轻轻地合上。
成功了!拖鞋提手上挪下去,踮着脚。现在问题在于,三间卧室之中的走廊是一条正对正门的直线,直线左右各是餐厅客厅,据我妈说这风水是吉兆,但结合我现在的情况,果然其实是“犯枪煞”吧。
“啪嗒”
开冰箱的声音?不管了,转移的好机会。
心惊胆战地拉开门,走廊上没人,连忙冲回房间。
没必要这么怕吧?心跳快得简直和上次骑共享单车途中发现两个刹车被偷了似的,硬生生用脚在红绿灯前刹下来,喜欢上车先用力蹬两下的风之子最终吃下了自己酿造的苦果。
揉揉脸调整好情绪,装作无事发生,心中暗示自己刚才其实洗完澡在房间里穿衣服。
“姐你回来了?锅里有窝窝头,应该快熟了。”
冰柔堵在厨房门口,丢给我一罐菠萝啤作为问好,她自己就“咕噜咕噜”先喝上了,我心虚的悄悄瞄表姐一眼。
铝罐挡住了大部分脸,看不见神情,突然对上一双平静的双眼。
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往我身上扎。
“被发现了?”
我心惊肉跳。
不应该,这可是靠晚上爬起来偷玩电脑炼成的绝技。
试探一下?
下意识的摸摸鼻子。
“姐你还没洗澡吧,我要洗外衣,一起不。”
“洗衣机里是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冰柔喉咙蠕动一下,“你心跳好快。”
我心跳的是很快,砰砰砰的战鼓,但姐你这也能听出来的吗,正常人类做得到?
我掰开的馒头放榨菜的手被吓得一抖,装成无意地问道。
“姐,你听力这么好,绝对乐感?”
肯定是在开玩笑。
“玩笑,你还不如问我会不会超能力。你很紧张,做坏事了?”
“没没没。”
周六早上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怕中担惊受怕地悄然度过了。
“拓巳你他妈玩卵蛋?躲着自闭!我没给你发工资?快去救你妹啊啊啊!”
冰柔递给我一杯温水,满脸疑惑地在床脚坐下。
“《Chaos;HEAd》,傻吊男主,你能想象?他妹语气惊恐打电话求救,他觉得是骚扰电话,居然挂了,我看下来女主各种受苦,他却中二做梦意淫!上一秒还一副要死了好怕,下一秒又开始思春。”
实在受不了剧情的折磨,我赶紧抓着表姐诉苦。
“宣传PV男主躺废墟,茫然地看雨滴落下,那特写,那表情,一下勾起了兴趣。女主们持着酷炫的刀,异能战斗番,结果是个什么三小,以男主一人之力衬托女主的悲剧。我现在不求别的,但求十二集结束前男主能崛起哪怕一次。”
越说越来气,听到男主还在那里自哀自怨,干脆捂着脸蹦到床上滚来滚去,大吼着发泄心中的憋屈。
“我到网上来,这里好棒好棒的。看番不就为了男主拼搏顽强做我做不到的事?你人物刻画这么真实玩卵泡,要有这闲情雅致我还来看番?”
“萌娘百科,原著游戏剧情被改,原著男主勇敢,七海的手被砍寄给拓巳,拓巳怕得要崩溃了仍单刀赴会。为了救妹妹差点摔死,所以,这段拓巳被全班嘲笑,动画省略了中间关键一段。粉丝评价它‘同人’制作的官方动画。”
冰柔凑到屏幕上耐心的为我解说。
干,这才对嘛。
冰柔坐我怀里陪伴着补完番。如愿以偿的欣赏男主最后一集英勇身姿,也总算找到PV里我要的文青画面。
听着ED,感慨本体就这样牺牲,刚想逗弄,怀里的冰柔就开口。
“刚了解到COC(Call of Cthulhu),陪我一起玩。”
部落战争(Clash of Clans)?
“我不玩手游啊,画面小不安逸,纯碎消磨碎片时间的。”
“跑团,克苏鲁的呼唤,它世界观有趣。”
克苏鲁的呼唤,估计是表姐她看过我书柜里的那几本了吧。以前跑过几次网团,还当过KP,可惜文笔不好别人游戏体验太差自己放弃了。当PC的时候KP莫名其妙的总是想要往粉红的方向拐,嘲讽了一句“喜欢这种自己滚去看黄色小说”PC也放弃。
不过不妨碍我在冰柔面前装大尾巴狼。
“姐你问对人了,专业老KP,我经验丰富!”
“KP是什么?”
“啊?你不知道?”
得先带她看规则书,应该放在跑团文件夹,里面还有许多人物卡和模组。
“KP是指游戏主持人,因为是国外传入国内的,所以是守密人(Keeper of Arcane Lore)的缩写。玩家就叫PC,也就是调查员。随机事情用骰子来决定。”
冰柔专心致志地浏览着规则书,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姐我先带你跑个单人本,你车个人物卡。”
“属性技能零到九十九,一般来说刚毕业的博士大概七十点左右,九十及以上属于世界巅峰,九十九人类极限。理智栏分子填你的意志,新卡没接触过未知所以魔法是零。重点是重要之人、宝贵之物、意义非凡之地,角色疯了之后KP靠其来帮助你恢复。”
“1D100意味着需要丢一个百分骰,不过一般丢两个十分骰。检定时,大于数值才算失败,97、98、99算大失败,会有严重惩罚,1、2、3算大成功,有奖励。如若该技能数值90点以上,只有99算大失败。”
“姐你居然车日本女高中生,还是叛逆黑皮,喜欢家里却又闹矛盾,生日爸爸送的手表不可爱而发脾气,却悄悄装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算王道的设定。我看看,既然是jk,技能不应该有高于六十的,唔,技艺化妆,连带乔装也会一些,纯情所以魅惑初始值,日本的话有游泳课吧?游泳应该再高一些。说起来我有专门的日式人物卡,可惜暂时没找到。”
“‘常暗之箱’,作者是86式,译者是lordcj。日本电车我不太了解,我按着深圳的地铁来描述可以吗?虽说最适合的是重庆轻轨,可惜我没去过。”
“姐,你今天和朋友玩的很晚,还好广播声中赶上了十一点的末班车。由于玩的太嗨,你在车厢轻微的抖动中沉沉睡去。导入结束,现在确认物品,姐你觉得此时身上有什么。”
冰柔抬头看向天花板,努力地思考着。腮帮一鼓一鼓地分外可爱。
“一个女士手提包,里面有我的手机,便携化妆品,口香糖,证件和两百人民币。”
“好,那现在正式开始。”
“猛然一下你惊醒过来,初略估计应该是到终点站的时间,可是地铁依旧沉稳的行驶着,平日窗外不时闪过的广告牌和警示灯也不见踪影,整个隧道漆黑一片。各个车厢之间被门挡住,看不清情况。车厢内你清楚的知道之前虽然人不多,但也不至于现今这般,只剩你一个。你对面的窗户上贴有一张显眼的便利贴。好,姐你开始行动吧。”
“我作为一个高中生,应该内心惊慌但努力保持镇定,那么我急匆匆地撕下来查看,上面有字吗?”
“有,写着‘没有退路,往前走’。”
“纸条我放口袋里,观察车厢内部,作为JK熟悉地铁再正常不过,比对记忆中还有什么差异的地方吗?”
“站台地图下有一副油性笔画的六节车厢,左边车头算第一节,右边最后一节有个火柴人。七号车厢后面的地方被人为擦掉。姐,你别专门标一个身高一米九五,jojo吗。”
“谁让你平时黑我,暗示左边是前方,让我向前走吗。”
冰柔在暗示下成功找到了钥匙,她最后选出GE的理由是“没光的地方下车怎么看都不对”。
NPC提示停车逃跑估计也有起作用。
“怎么样,能接受这种风格的游戏吗?”
“San check好频繁,为什么我察觉到车厢在消失也会掉san。”
“因为不和常理啊,类似电影被吓一跳就是san-1,电影结束后又可以自己调整恢复。”
“继续?”
“继续。”
“作者湖中羊的‘别淋湿’。”
“夏季时分的暴雨总是来得如此突然,教室闷热又潮湿,哗啦啦……”
“……雨越来越大,密集的仿佛正在水中游泳一般,这感觉是如此熟悉,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雨水,某一刻安静下来,你骤然意识到此刻此处已经不是校园操场了,又回到了深海,开始侍奉新主人吧,再也没人记得你的存在。职业改为‘雨中人’,这张卡没了,恭喜撕卡,跑了两次才撕,作为新人已经很强了。”
“你没生气吧?玩了半天魔法没见到人就已经死了,其实我刚玩的时候也是的,几乎跑团跑一半就死,跑六次撕了五张卡。”
“能够理解,人本来就脆弱。”
冰柔是这么说,但她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地打算重新车一张卡,毕竟我也是的,第一次车的卡是用了很大心思,结果两三下平凡地倒在路边,的确有我自己操作问题,可是有的KP却觉得他营造了完美克苏鲁真实恐怖气氛,这也是跑团始终属于朋友熟人间的游戏吧。
“算了,再车一个好麻烦,现在是二号地球,JK穿越了,接着玩吧。”
“嗯。”
这凝重的鼻音深深表达了冰柔认真的心情。
“青行灯的‘疯狂之馆’。”
“肯定是梦境,结算。”
“……意识离你远去,扭曲的雕像似乎咧开嘴向你微笑,你就像液体一样变软融化,和雕像融为一体,‘这是梦,我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直到死前,你都是如此坚信着。”
“青冰白叶的‘明日来电’……”
“佚名的‘toilet’,奇怪,我是在那个论坛扒的吗?我怎么找不到作者。”
“……镜像里的是一名异性的上半身,你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哪怕他穿着破烂的衣服,伤口狰狞的仿佛被粗鲁的扯开一般。仍旧活动的组织无疑在提醒你这堆肉块还活着的事实。来,san check 1/1d4+1。”
“……插入钥匙拧开把手,外面依旧是你熟悉的一切,厕所门在你背后悄然合上,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再次推开门,之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普通结局,没发现事情的真相。”我补了一句。
“啧。”
喂,这女人嘴嘟起来了,表情简直就像我抢走了她嘴里的pocky。
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以出去吃午饭为由让她冷静一下?
“去做午饭吧,煮饭要提前半小时。”
居然自己就看开了,不愧是我姐,轻易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随手从零食箱里掏出一盒pokcy,伸过去。
“姐,啊。”
抽出一根伸入冰柔嘴内,她小口小口地一点点吃着,突然捂住嘴,露出痛苦的神情。
糟糕,有时我喜欢故意塞快点逗她,难道戳到牙龈了?我连忙翻出医用包,打杯温水,拿上盆子冲回房里。
“姐,是不是蛀牙,难道是智齿?我看一下?”
冰柔始终捂着嘴不肯张开,声音从手中溜出。
“不用,很快就自己好了。”
“别犟,我们去医院检查!”
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和我一样,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也会有症状。
难道昨天她吃了太多辣?
“姐,别挣扎,你今天早上连甜点都不吃,是不是有地方很肿想要舔?乖,张嘴我看看,如果是口腔溃疡含维C片就行了。”
明明之前都敢赤裸裸地想和我一起洗澡,怎么现在死活不愿意让我检查下口腔呢。再三劝说下冰柔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手放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紧一手握住她双手按在腹部。
捏住一截小巧的舌尖,小心翼翼地将舌头扯出来一截先观察下,随后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白色突起。似乎只有这一处溃疡,冰柔牙齿也棒,整齐牢固。发现不知不觉中表姐由于一直处于强制开口,唾液都快要溢出来了,我赶紧取出一片维生素C递给她。
“姐,就这样含在溃疡处,等它自然化掉了还疼我们就去医院检查。”
趁着我一松手,冰柔便捂着嘴躺到一边去。
“你不嫌难看?”
“我口味重啊,炒饭都必须加酱油的。喂,我也得过口腔溃疡,中耳炎都得过。每天早上棉签转一圈出来都是绿的,我怕你溃疡干嘛。”
我试探着把她上衣拉起来一点。
“你是小腹控?珍稀动物?”
“不是,你这都无所谓,之前干嘛捂着嘴。”
“你不懂。”
表姐哼哼着。
我笑着给她整理好衣服,握着腰摇一摇,“那我去做饭了。”
下午阳光打在我房间的飘窗上,冰柔搬来她的白团子躺那儿和我耍了一下午。
明媚的光线,白皙的皮肤,猫咪般乖巧的女孩懒洋洋地陪你聊天玩耍。
从冰柔手中接过厕所换下来的黑色塑料袋,连着厨房的一并丢了,我坐在玄关旁的矮凳上穿鞋。
“谢了姐,你不嫌脏么,连塑料袋边缘有着不可视病菌之类的。”
“我会用肥皂洗手的。”
冰柔认真地给了我这么个答复,在我站起来时递给我一百块。
“顺便给我买个水果蛋糕,剩下的钱你自己也买一个,别再买巧克力蛋糕了,你天天吃不腻的吗。”
可我喜欢吃啊,作为报复捏捏她的脸互相微笑着告别了。
“我回来了。”
或许最近生活太过梦幻,悄然间也习惯于家里大声通告自己的动向了。转动钥匙拉开门,一袭性感舞女服的冰柔垫着脚和我四目相对。
“出去出去,门口没装饰好。”
表姐毫不留情地又关上了门,还不忘顺带接走我手中的蛋糕。
怎么回事?表姐她又想玩cosplay了?中东风的舞女服,最近有看魔笛?
“欢迎回家。”
没过多久,门便再次为我大开,冰柔双手背在身后,温柔的像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妻子。头巾,面纱,雪白的肌肤在薄薄的若隐若现,诱人的腹部大方地裸露于空气中。
“俗称肚皮舞。”大脑一时运转不过来,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姐你难道想跳?”
着实想不起来原名,努力将目光偏开,我思索着不相关的事情。
“东方舞,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冰柔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的表现她早有预料,可除非今天是东方舞纪念节不然表姐她没必要忽然换衣服啊,而且屋内还加了各种小饰品,浓浓的沙漠风,甚至于一旁的手机上都播放着“中东异域曲风”。
“生日快乐。”
冰柔为我送上祝福。
还有这回事吗?居然忘记了,今天是我生日来着。
“谢谢啊,姐。”仔细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询问,“福利?”
“福利。”
空调嗡嗡的输送着暖气,似乎温度调的太高了,感觉有些燥热,冰柔,也就是我那可爱的美少女表姐,现在正和我面对面亲密的坐在沙发上,她还穿着诱人的服装,笑吟吟的注视着我,虽然她声称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但我可能随意下手吗?
“姐,我搂着你了喔。”
冰柔微笑。
“姐,手放你大腿上?”
冰柔点点头。
说是享受,也算种折磨,收回抚摸脖颈的手,朝着冰柔点头。
“姐,我享用完了。”
“我还以为你至少也会扯个吊带什么的,结果你连面巾都不敢取下来。贴面礼。”
冰柔坦然的贴上来,被怀中娇躯刺激得小鹿乱撞,我反而乱了阵脚。
“我去卸妆,待会到你房玩。”
表姐几乎都是素颜待机,我一度怀疑她底子好不买化妆品。
应该是脸上的诧异过于明显。
“淡妆,我平时也有画。麻烦你搬纸箱进去。”
“好。”
眨眨眼回应表姐宠溺的笑容。
两件饮料,上面放着一副真心话大冒险,冰柔还在洗澡,我趁机坐下来整理思绪。
暗示,肯定是暗示。普通关系的姐姐是做不到这地步吧。可爱的无口美少女果然还是喜欢,但问题在于,没资格,我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最重要,最现实的,我赚不到养活两个人的钱。
没有人可以将物质与精神分割开。
这次不是闲暇时试验型过家家,和冰柔相处我发自内心的快乐,慎重些。
冰柔躺浴缸内,出奇一致地也在思索,天花板只有中间昏暗的日光灯亮着。
“致命缺陷,始终做不到害羞。”
她从浴缸中站起来,水流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消逝一空,姣好的身躯上唯有头发微微湿润。
还没用浴巾,身体已不寻常地微干净爽,可以着衣了。
“头发需要再干一点。”
水珠钻出发丝,凭空流到浴巾上,伪装出被使用过的痕迹。
冰柔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检查一番后在手腕和脖颈处喷上香水,细心地涂抹着。
“连衣裙?不行,他会拘谨,超短裤。”
她如此想到,拿上精心准备的袜子出去。
“帮我吹头发。”
冰柔举着吹风机窜入怀中。一手环住她,插上电调试好距离。由于她发质很好,我只需要吹的用手稍作梳理即可。
估计洗澡时有包头发,表姐仅表面一层略微潮湿,才来回扫两遍便恢复了原先的清爽。
“再帮我穿袜子。”
“你确定?”
刚洗完澡,冰柔白里透红的肌肤诱人可口。
“摸呗,你要是愿意舔都可以。”说着她丢给我团丝袜,“亚拉那一卡?”
“喔,好女人。这个时候不该玩阿部高和的梗吧。”
卷成环状,截止这一步都和自己穿没区别。
瞧一眼冰柔,她主动抬脚递过来。
“我真上了啊。”
玲珑的脚尖,性感的脚踝,拇指撑住丝袜内侧慢慢向上轻提。
紧致的小腿,丰满的大腿,不可避免的划过,少女温热的双腿毫不介意我的触碰,同样穿好另一只,将袜子贴身抚平,对齐花纹。
外面是黑色,正反面米白色的阿拉伯花纹,显得神秘可爱。
“喜欢?”
“超喜欢。丝袜也好,连裤袜也好,过膝袜喜欢,皮裤也喜欢。可爱的女孩子最喜欢了。”
冰柔也不抽回去,任由我托着她小巧的脚丫,搓揉表姐一跳一跳的脚趾,一手来回反复缓缓推拿足底。隔着袜子感受脚心的纹路,软软白白,没有死皮,闻着也无异味。
“姐你不也光着脚在地上扑腾,为什么你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呀。”
“或许我该感谢你平日卫生打扫的干净彻底?”
冰柔踢了踢,差点凑到我脸上,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不舒服想调整下。
“超能力哦,美少女自带恒定清洁术。”
冰柔顿了一下。
“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喝酒。”
“好啊,我可是经常和同学拼酒的,怕是今晚姐你得神志不清了哦。”
“唔你赢了。”
哈哈哈,第一轮就算输了,也对我没有丝毫的妨碍。
所谓真心话大冒险这款游戏,其内在仅仅在于挑战名为人类羞耻心的存在。而对于我,夏天敢于穿一条沙滩裤上街,超出了厚脸皮,我的人物卡根本没有脸皮一栏。
真心话的问题没啥意思,与其这般半强迫,我更喜欢平日随意的去了解。而大冒险,无论什么作为女生冰柔处于天然劣势。
“踩背,还有这种大冒险。”
放回纸片,我脱光上衣躺了下去。
“来吧姐,别脱袜子。”
冰柔站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用黑丝在我背上比划。
“是要我两只脚踩上去蹦吗?”
你不会吗?!
“你先尝试放一只脚,我指位置,脚跟用力挤压肌肉,脚掌抚摸。”
姐姐的体温顺着足部丝袜纹路清晰地在后背扩散,初学的青涩搭配认真的性格,写作大冒险读作杀必死。
“姐,帮忙踩下上后锯肌,肩胛骨之间,前几天在学校引体向上酸疼得很。”
“这里?”
表姐有节奏的控制下肌肉酸痒发热,弄得我十分舒服。
“可它叫斜方肌,上后锯肌在它下面。”
冰柔足尖点压着。
“诶?是这样吗,那顺便这里也麻烦你了。”
冰柔踢了下我指的地方。
“我不会踩腰侧,踩你脸好不好。”
我想也没想的接了句好,结果表姐趁我起来的时候真踩了上来。
“我输了,姐选哪个?”
“真心话。假如你失业了,怎么办。”
“也别给家里添负担,直接出去穷游,嘛,其实也就是流浪,或许尝试网管?其实夜班人很少挺轻松的。”
“芽儿,又输了。”
“作弊的手段。”
“那可就多了,直接掏书,写卫生纸上,收卷子时趁混乱之际抄。”
“你不讨厌吗,明明付出了努力,别人却轻松赶上了。”
“不烦,反正高考得看自己,大家互相抄抄省事又能拉关系。讲真我最讨厌还是人云亦云这一趋向性。姐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抄袭作弊真比不上人们的盲从,机械的重复他人恶俗的话语,不加思索地跟着攻击一切,不断地给他人打标签,穷尽一切找寻优越感,没有丝毫属于自己的创意。感受不到任何思考的气息,以玩梗为名掩护各种幼稚丑陋的言行。我打心底厌恶。”
“你表情没多少厌恶。”
“因为抱有该想法的我本身,自认为站在道义制高点的少数人,又何尝不是一种丑陋的优越感?所以,虽然我如今这么想,但不能以此去攻击任何人,至少在说服自己前不行。还有还有,我很不认同所谓嘴上说‘只有我什么都不会’然后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却又鼓吹有多爱一部作品。无法理解,真如他所说的喜爱,为什么却只弹幕刷屏,垃圾式强推?真的不是想毁了它么。最近打算画一个天子的手书,我始终觉得唯有创作同人作品才能真正表现出你的喜爱,哪怕只是一句诗词也如此。”
“七彩桃子娘?”
“嗯,大概剧情她还叫地子时慢慢觉醒,灵魂牵引下前往幻想乡,最后和美铃来一出酣畅淋漓的对打戏。我还是得强调,真的讨厌如今评论弹幕充斥的无意义的抢楼、数字、刷屏。尤其很多时候还是同一个人在刷,不是不能理解作者的珍惜,哪怕只是一句随手发出的多少多少楼。你能想象,2014年八云紫十七岁的键盘梗以MMD的形式出现后,国内一直玩到现在,简直比得上灵梦十万円,二设入脑,因为对年龄敏感的根本就不是八云紫而是西行寺幽幽子。”
“所谓弹幕风暴,应该属于大家的异口同声,留下了近似甚至相同的弹幕,而不是一个人疯狂的ctrlc+v。”
“国内很多人,上网时的言行,根本就是将其当做了法外之地,以一种连根挖起一棵树只为掏鸟蛋的气势,仗着主播需要流量恶意诋毁他是日本人,虚拟人物的手部动作扭曲成下流的手冲还大肆传播,假借宣传之名降低作品名声浸入式网游轻小说开山鼻祖的所谓‘真爱粉’。”
“等下,我好像喝多了。有没有其他的,我说实话忍不了啤酒马尿般的口感了,又涩又冲,唯一好点的只有哈啤。”
冰柔听后从我床下掏出一件果汁,递给我的时候还问了一句。
“你每晚睡觉前都会想起谁。”
“FIRE BOMBER!”
“可你墙上贴欅坂46。”
“Try again,try again。喜欢欅坂的昨天我和喜欢巴萨拉的今天我是两个人。”
“Fly away。”
“山崎葵鲭鲭里的渔业(gyoryou)听上去不像jojo吗?”
丢骰子。
“不像,发音区别很明显。”
冰柔输了。
我依旧选择大冒险。
“姐,你韧带好差喔。不要说掌心贴地,你连指尖都只能勉强划过地面啊。”
冰柔修长的双腿打得笔直,挺着腰努力的做着体前屈,发出可爱的悲鸣。打算咬一口,舔一口也可以,我如此想着,脸贴上去抱住她肉肉的大腿。
“变态先生,轮到你了。振付香蕉君,你身材跟他差不多。”
“没吧,我要到可以一脚踢动轿车,肌肉撑满短袖才叫满意。”
“快跳,动作要自信,微笑要自然。”
不但径直放歌,甚至开始指挥了!唔,我没和她看过,说起来冰柔也知道我喜欢哪类本子,她会不会知道我手机密码。
冰柔比我更过分,她还录了像,看着看着实在装不下去跟着哈哈大笑了。
“如果最爱的人想和你玩SM你会做什么。”
“玩啊,我蛮喜欢的,理论上。首先我的确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M,我很喜欢按压淤青或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感,特别令我着迷。我会对疼痛兴奋,也会由于模拟施虐兴奋,感觉唯有亲身经历后方能确定。”
“你给自己剔指甲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新来的师傅技术太撇了!不要误会!五十元一次本来就贵,结果他弄不好伤口还要灌脓,我真遭不住,干脆自己来。而且甲沟炎我也避免不了啊,半个月一次都会长肉里去。我总有一天要把两个大拇趾的指甲拔了泡福尔马林让它别长了。我万分不想靠这种机会了解到,刺入组织的异物仅仅需要一至两毫米,产生的疼痛便足以影响日常生活。 每次刮肉都想拥有关羽的意志,刮骨疗伤,实在佩服。”
“本质属于施虐肉体带来的愉悦?”
“不,额,也可能对。不过我的观点,它的快乐不在于给予痛苦,而应该是一方支配另一方,重点能做却做不到而产生的无力感,双方由此得到满足,当你完全掌控了对方的时候,征服欲就此被填满了。生物斗争欲,这是自然界弱肉强食规则下无可避免的本能,任何人都克服不了,至少我相较以前可以很好的克制自己的坏脾气。”
“唔,截肢爱好者?”
“重点不是对方不能反抗,而是无力反抗,是要她可以举起手却被抓住了,这才是兴奋点。”
“哦,难怪喂我吃东西有时你塞的动作很急。”
我看见了,冰柔你这坏丫头眼中的狭促。
“你一周手淫几次。”
被针对了!真心话会有这种问题吗?
“大概s……”
“说真话。”
“一周七八次。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有推测,需要确认。”
想顺手接过冰柔手中的卡片,却被她绕过去试图塞回卡堆,我连忙反手按住努力掰开。
“我也有个推测。”
“卡片要洗回去。”
“你洗回去我也掏出来一张张翻看。”
冰柔犹豫再三还是勉强地放开手打破了僵持。我掀开背面印有卡通造型真心话三字的粉红硬纸卡,上面赫然写到:如果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熟睡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你之前果然都是在编问题呐!”
冰柔接了一通电话,她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回去紧急加班,因此不得不结束今晚的庆祝。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去送她。
“不用送,你自己早点睡,记得要好好对待自己。”
这是冰柔关门前对我说的话。
我门口站了一会,让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夜路?
滚!
我抓住钥匙冲出刚合上的防盗门,在楼下找到了刚坐上摩托的表姐。你跑得也太快了吧,这才几秒你就拉开了三层楼的距离。
死皮赖脸表达了自己深刻的担忧后冰柔同意了我的陪伴,现在我才有机会打量眼前的摩托,哑光喷漆,流线型的科幻造型,一辆单人趴车。
“姐你还是个Rider,车骚的好乖,不过两个人坐不了吧?”
“推过去,你看,可爱吧?”
冰柔操控下车身闪烁的淡紫线条,瞬间科幻感就拉满了。虽然我不能理解她为何觉得这充满科学力量感的几何线条哪里可爱了。还好她公司离家不远,两个人换着推一会就到。
走在小区的下坡路上我突然心头一跳,有人在盯着我们,顺着感觉望过去,旁边一栋楼下五名疑似混混的角色眼神阴狠打着我们的注意。啧,旧小区好就好在随地捡的到砖头棍棒。
“姐,小心点,那儿有几个人。”
“别在意,我们走快点。”
直至出小区门,我都不时回头确认他们在哪儿。
见我这幅神经兮兮的模样,冰柔无奈地挑起话头。
“有考虑以后的事情吗?高考过后,上哪所大学,找个什么样的工作,什么样的女人。”
“额。首先,我讨厌小孩,沮丧的时候需要安慰,郁闷的时候需要鼓励,摔倒的时候需要帮助,你得投入全身心来照顾他,不能只去打骂,我做不到。小孩子其实一点也不单纯,想法很多,人可是个复杂动物,大家都有在思考。”
“工作最好朝九晚五,下班晚上在家打打游戏看看番,存两个月钱买个手办,请自己吃顿好的,要是可以去趟live那再好不过,就那种地下场,喊家虎,厄介,忘我的发泄,什么烦恼在那时候都不存在。我顶破天也只能赚够自己花的钱,没办法对女方负责。负不起就不能有想法。”
“不打算好好对待学业吗。”
“我的确作业乱写,上课看小说,翻墙逃课。可我真知道,学习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走向安稳一生的绝对保证,你刻苦用心的付出十六年,以后绝对能收回来。我之前在深圳打过寒假工,签的时候一个月三千,干满就三十天结账只给九百。我只是,钻了个死胡同。”
“扪心自问,我是人事,两个应聘者一时半会看不出名堂,有什么理由不选学历好的?学历说明不了你的能力,它只是个证明,是个敲门砖。我本来打算混个二本,大学快快乐乐地玩最后四年,我从来没有一台自己的电脑,壁纸一定要是抱西瓜的伊卡,干一切我想做的,社团什么的,出来了还这四年欠的债,社畜当到死。世上有的人注定是英雄,但不是我,再怎么给自己暗示,内心深处都是知道的,我没有能力。”
冰柔随意地停车于大厦门口,锁好后却坐了上去,似乎还打算接着聊。
“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不打算接着学习,我要说你。学历是已探明的人生路径中难度最低的,大一开始打工,第三年后尝试投简历,大四实习,毕业顺理成章进入职场。可以的话还是坚持下去吧,毕竟正常人小时候家人都有配着玩。姐相信你是想做就能做到,你小时候那么病弱的身躯坚持锻炼六年后,现在多棒,你都已经两年没得病了。”
冰柔不住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这算被吃豆腐吗。
“好。你要注意身体哦。”
我也掐着她的脸。
招了招手和冰柔分别。
“哦对了,冰柔!”
“嗯。”
“我……明天回来吃面条,教你煮面条开花。”
算了,现在表白太仓促。事关冰柔必须仔细考虑,不能只顾自己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