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蒂小姐,刚才那是?”

“铃铃是只很特别的鹦鹉,生来便有「识别恶意」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她刚才那种反应,就代表了不管你们两个的目的究竟为何,至少对我是没有恶意的;但如果你们是心怀不轨的话,那她就会,嘛…算了不说了,我觉得你们不会想看见它那种姿态的。”

对这数十秒间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奇怪状况,爱丽不经意间就随口问起,而泽蒂倒也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尽管脸上饱含深意,但还是直接把这些都给爱丽说明了一遍。

“唔哦,以前倒是听说过这世界上有着天生就拥有特别灵力的动物,那时我还以为说的是幻兽族的个体,没想到真的实际存在啊。”

“总之这样一来我就暂时可以相信你们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让我感到很奇怪,零时,我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种精神系魔力的拥有者,能够使用「心音」是因为手上这magia(魔能)粒子和你的共鸣效应,但是按理说这样的话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我的声音才对,但不知为何那个女孩…是叫爱丽吧,她却也能察觉得到,你们两个身上的魔力,究竟有什么关系?”

“…………………”

尽管爱丽还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但实际上仅仅就是因为那只小动物的魔力,泽蒂显然就对他们两个放下心来,说话口气也和缓了许多,转过身来向零时提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不过等她话音一落,刚才还是一脸欢笑的零时,此时却慢慢低下头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眼瞳中闪动着稍微有些异样的光芒…

“原来如此,你不想说是么,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用在意…只是我一时兴起罢了,反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和我没什么关系,回到正题上吧,你们不是来这里找什么吸血鬼的朋友么,现在怎么莫名其妙跑我这里来了?”

见零时沉着脸许久没有回应,泽蒂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爱丽听到这件事后虽然也感到有些困惑,但看到泽蒂聊回他们的行动还有零时的那个表情后,就决定暂且把这事搁置,先处理眼前要紧的事务,那个的话以后再说。

“哈哈…那倒是感谢你的关心了,那家伙我们已经找到了,呃…虽然也不算没事就是了,不过重要的是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对你们兽人来讲十分不得了的真相,我之前也说过,我们是为了阻止魔物内战而来的,因此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尽快让你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起来零时这人也是,脸变得比什么都快,泽蒂这边才刚说起所谓的“正事”,零时他那副低沉的模样眨眼间就消失一空,恢复到了平时一贯的样子,开始向她说明起情况开来。

“不得了的真相?那倒是挺让我感兴趣的,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那是…总之你先看看这个东西吧。”

一上来就说兽人王有问题什么的,零时心里想着怎么也不太合适,于是就按照爱丽之前的想法,先给泽蒂看一下实际情况,根据她的反应再看看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明,所以就马上从口袋中拿出那块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蓝色水晶,走到泽蒂面前,将隐藏在其中的战斗影像投射了出来。

“记录影像?这是……”

“哼~嗯,原来你跟摩西那家伙打过一架啊,不过看起来他完全不是对手的样子呢,嘛…他也就那点儿水平了,只会些嘴上功夫,打不过你很正常,

原来如此,在这片领土上发生的事件,有一部分的真相是我不知道的啊…”

用了约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泽蒂详细看完了这份战斗和对话资料,不过此时出乎零时和爱丽意料的是,她对此的反应十分平常,几乎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只是在冷静地分析各种情况。

“那个…泽蒂小姐,你心里难道不觉得有些生气么,你可是那个凯撒骑士团的团长,是影响这片领土存亡命运的关键,影杀队和兽人王他们竟然瞒着你那么多事,还有那家伙的无礼态度…”

“别在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话说回来既然你们都已经冒险来这里找我了,想必手里不应该只有这么模糊的情报吧,关于那件被隐藏起来的真相,你们应该很清楚吧,那到底是什么,干脆点儿告诉我。”

也许是站在相似的立场上吧,对于泽蒂的遭遇,爱丽心中多少有些生气的感觉,想着如果是在妖精族那边,有哪个人瞒着自己做如此危险的事情的话,自己心里绝对是十分不满的,而对方倒是不知为何,一副心平气和的感觉,专注在所谓的真相上。

“哼哼~不愧是现任的骑士团长,虽然年轻,但气量倒是挺大的,那我就不用顾忌你的心情直接说了,事情是这样…”

在接下来的数十分钟里,零时详细地把兽人王的意图、「断层式深渊封绝锁」启用的真正原因、灵翅最近的行动,甚至连当年「血红苹果」的事件,当然避开了他自己的部分,都跟泽蒂悉数道了出来。

“——是么,Rage(狂暴者)一事,原来真的是姨母大人做的啊。”

而泽蒂在听完这些之后,沉思片刻后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到窗边,满怀深情地望着西方远处,隐约而见的心宿二中那座最高的城堡,表情异乎平静地说出这样短短的一句话。

“姨母?”

“没错,现任的兽人王名为夕月,是我母亲的亲生姐姐。”

沉浸在这种严肃气氛中的爱丽,一时没有对泽蒂的话反应过来,而是在在稍微过了数十秒后,才突然发现了某些“重要的地方”。

“…“夕”?这个字我记得是…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那个,关于你的”

“走吧,跟我来,带你们去个地方。”

而零时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似乎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些发现,但还没等他把话问出来,泽蒂就突然转过身来,给他们两个打了个手势后,就向门口走去。

“哎?去个地方是指,泽蒂小姐?”

也就是在这时,零时因为话被打断而抬起头来,同时爱丽迅速转过身来问起原因的时候,从房间的各处,一片片的银白盔甲不断飞舞而出,像是有意识一般,纷纷自主扣合在泽蒂的身体各处,再加上落下的长剑和延展而出的披风,一股骑士的威严感瞬间展现而出。

“别问那么多,跟着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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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人王城 心宿二通路

“泽蒂小姐,我看这个方向,我们是在往心宿二那边走吧,话说我们两个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在大街上真的没事吗?”

“当然,你们两个是站在我身后的人,这其中的意义…看来你还不怎么理解呢,就算是暴打过摩西那家伙的零时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就算是影杀队的人也是一样,放心走吧。”

三人从泽蒂的家中出来之后,便径直朝着心宿二的方向走去,下楼的时候爱丽虽然也暗中问过零时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但他倒是持同意的态度,不过走在四周都是兽人的路上,爱丽多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再加上这个时间的话那个豹型兽人差不多也该回到这边了,要是被他的人察觉到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事,因此就还是向走在前面的泽蒂问起,而对方给她的回答,则是无比威严与霸道的。

“其实从大约三个月前,自称灵翅族的人来到王城,和姨母大人一度会面之后,她就变得十分奇怪起来,介于来自灵翅的严峻威胁,为了得到「初始的魔物」,保护整个族群而发起内战,虽然这很残酷但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让我在意的是她的态度,从那之后她就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次我去见她都对我莫名的冷淡,执行的任务也大都变成了远离王城的,说实话非常无聊、没什么实际用处的调查行动,在那期间更是启用了之前一直都被视为族群禁忌的影杀队,这完全不像是她以前的作风,

而对于最近突然出现的Rage(狂暴者)的事件,在我甚至都没有参与调查的情况下,她就断言此事乃传说中的「驭空的魔人」所为,张开了数十年间都没有使用过的「断层式深渊封绝锁」,而且在那个时间点上她还以内战局势为由故意让我去调查黑精灵领边界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奇怪了。”

泽蒂的居所离心宿二的距离,就像零时之前看到的那样并不近,径直走过去也有将近3英里,在往那边走的路上,泽蒂她多少提起了一些这段期间王城所发生的异变,当然…因为灵翅族和「初始的魔物」的事零时都是事先已经知道的,所以她才没有避讳;结果显然,她并非是只因为零时他们的一面之词而相信兽人王所做之事,在此之前这里发生的情况,已经足够让她起疑心了,零时一行的到来 ,正好为她的假设提供了可以参考的证据。

“泽蒂小姐…难道说,你现在是想带我们去兽人王阁下那里去吗?”

“不,当然不是,别想多了,话说在前头…我还并没有完全信任你们,毕竟对我没有恶意不代表对兽人这整个族群就不是威胁,我没对你们两个动手,一个原因是你们手中掌握的情报确实对我很有用,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现在需要零时的那个魔力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先不说零时那奇怪的身份,还有身为妖精族的爱丽,仅凭他们之前一直和吸血鬼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作出他们可能是族群的敌人…这样的判断,毕竟战争就是这样,尽管并不想去刻意伤害某个人,但为了保护身后那些不能战斗的民众,也必须对那些素未蒙面的人拔剑相向,因此作为身处高位的骑士团团长的泽蒂,自然是不能轻易相信零时他们,如今的“合作”也不过是利益相向,一时的罢了。

“我的魔力?”

“没错,至于原因,

按理说我本来应该拥有王城、还有整个兽人领内除了封绝锁之外所有结界、术式、门扉的处理权限,但前些天在心宿二北侧的一处房间,我却意外地被防御阵式禁止进入了,而且有意思的是那里原来是作为影杀队的资料保管室来使用的,之后我多次尝试打开都无果,姨母大人对此也没有跟我提及半句,现在看来倒是很有可能和Rage(狂暴者)一事有所关系了,

你的魔力既然能强行打开封绝锁,那么暗中解开那种等级的阵式想必也不是难事,况且我之前稍微研究了一下你放在我身上的magia(魔能)粒子,实不相瞒,因为我自己也是领域系的魔力使用者,所以多少能够察觉到那东西的本质,能够轻易操纵“空间粒子”的你,应该会帮我吧?”

本来一直跟在泽蒂和爱丽后面,自己一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零时,听到泽蒂她提到自己后,就跟被叫醒了一样,快步走到前面向她问起,而对方的回答却让她多少吃了一惊,因为在他遇到过的这么多人中,不管是敌人还是同伴,能靠自己的认知察觉到他的魔力本质的,真的是屈指可数。

“当然可以,毕竟我们这边也是在调查Rage(狂暴者)出现的原因,有可疑的地方自然要去一探究竟,现在有了你的帮忙后很多事都方便许多,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不过仅仅是目睹过我一次的出招,还有那一点儿magia(魔能)粒子就能够发现我魔力的本质所在,你真的是比我预想的还要厉害许多啊,嗯…仅凭这异于常人的天赋,就感觉你真的可能是那个”

“多余的话就别说了,好好干正事吧,你们两个看,心宿二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不知不觉的说话间,零时他们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威严庄重的城堡前,正如之前所言,接近这里之后便会看到巨型的防御结界整个覆盖在城堡之上,将内外两侧完全隔绝,围绕四周阵列而开的层层守卫更是不下数百人,任何妄图擅自越过magia(魔能)警戒线的闯入者都会遭到他们毫不留情的攻击。

“是我,打开结界。”

“团长大人,欢迎您的归来,请稍等片刻。”

当然,守卫的士兵一见到泽蒂的身影就马上迎了上来,态度十分恭敬的同时对她的命令也不敢怠慢片刻,听到后马上示意两边附近的人和自己一同开启正门的结界,迎接骑士团长的归来。

“呀~真是太方便了,不愧是高位的骑士团长,这样一来真的是省了我们好多功夫呢,你说是不是,爱丽?”

“你就少说两句吧,万一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那就真的是自讨苦吃了,安安静静点儿好好走!”

这次原定的潜入行动,现在竟然能够这么堂堂正正、一路畅通无阻地进行,零时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而旁边的爱丽则是感觉他有些得意过头了,怕他再随口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因此就伸手朝着他的背后来了一拳,制止他的一连串举动。

“你们两个都给我老实点儿!跟我走,这边。”

“好…好的,抱歉,泽蒂小姐。”

而听到零时和爱丽吵闹声的泽蒂,也慢慢止住了脚步,扭过头来给了他们一个冷冷的眼神,稍微“警告”了他们一下,爱丽见状马上就尴尬地笑了笑…给她道歉,零时也是赶紧笑着点了点头。

▹4

“就是这里了,我刚才所说的奇怪房间。”

零时等人进入心宿二这座巨大的城堡中后,不间断地连续经过超过五道的复杂的盘旋楼梯、三条直向的长廊,四个空旷的大厅之后,终于来到一道走廊的角落处,泽蒂所说的,自己无法进入的房间。

“这城堡里面的结构,比从外面看着要复杂许多呢,要是不看窗外的话,走时间长了恐怕就很难知道自己在几楼的位置了,不过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啊…泽蒂小姐,城堡里面所有封闭的阵式还有上锁的大门,在感受到你的magia(魔能)反应之后就都立刻打开了,真是不可思议的构造呢。”

“没什么,这就是骑士团长拥有的的权限,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再厉害的东西,要是在关键的地方派不上用场,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你看…”

就如爱丽所说,在这进入城堡后到这里的一路上,他们通过了十多道门扉,封闭阵式更是多达二十多个,而每次只要走在前面的泽蒂一接近,所有的这些都会自动打开,供一行人安全通过,尽管爱丽对此感到十分佩服,但泽蒂此时却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因为单单就只有她面前的那一扇门,本来在她接触门把手的时候就应该立刻打开,可不知为何一旦她与之接触,那扇门整个的表面都会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线条,然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强行把泽蒂弹开。

“『赤电流法』?这还真是少见啊,不过说来倒是奇怪,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那个名字?你难道知道么,这个怪异阵式的真面目?”

注意到门上出现的诡异线条后,零时的口中马上就顺口说出了一个像是招式名的词语,而本来看着一筹莫展的泽蒂听到后立刻瞪大了双眼,快步走到零时面前问道。

“嗯嗯…大概知道,『赤电流法』,这是一种可以同时运用于攻击和防御的,变化性极高的流体阵式,以前曾经遇到过会使用它的对手,说实话还挺难办的,攻击姿态的时候能够强行侵入对方身体的magia(魔能)流动网予以破坏,防御姿态的时候能够隔绝外侧的magia(魔能)反应,并对施加在其上的力量予以同等的回击,现在它的这个样子也就相当于是“固定防御”的状态,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个术式应该是只有妖魔那里的人才能够使用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兽人领的中枢之地呢?”

把右手放在那扇门扉之上轻轻划过,再次确认自己的想法没错之后,零时转过身来,对旁边的泽蒂和爱丽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对这阵式的了解。

“妖魔…么,我知道了,现在先不管它的来源如何,以你的魔力,应该可以解开、或者越过它吧?”

一听到零时口中“妖魔”这两个字,泽蒂眼中明显闪过了一丝异光,但是随后马上就眨了眨眼回到了眼前的问题上。

“零时,之前你在打开「断层式深渊封绝锁」时,所用到的那个扭曲相位的空间招式,在这上面应该一样是能够发挥作用的吧?”

因为以往零时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是给人一种毫不犹豫的感觉,几乎都不需要思考的时间就能采取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所以这次少见地看到他低头思考的样子后,爱丽不自觉地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就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曾经用过的那种办法的同时,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嗯,Phase space(相位空间)的话,的确和之前一样能够在这上面打开缺口,但是那个招式实在太过耗费magia(魔能),『赤电流法』虽然不太容易破解,但也还没到值得动用那一招的地步,额…我想想啊,怎么做更合适一些…”

而听到爱丽的话后,零时顺口就回了一句,但之后却又慢慢扭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尴尬的笑容,显然…他感觉自己说漏嘴了,本来的话好像是不想把这个情况说出来的。

“哎?不是吧,当时看你一脸轻松的样子,前后没有半点儿变化,那个招式,原来还会给你造成这种负担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哈哈…其实倒也没什么啦,反正很快就会恢复的…你别太在意,对了团长小姐,解除『赤电流法』的方法我想到了,不过需要你来稍微帮下忙。”

跟零时一起行动这么长时间,爱丽早已习惯了他那份异乎寻常的强大,虽然心中有时候多少会有些不甘,但渐渐也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近乎“万能”的存在,尽管这magia(魔能)的损耗本身算不上什么问题,但一听到零时不经意间说这个,爱丽就不禁紧张起来,把两手都放在他身上,想要探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自己不知道的损伤,而零时见状马上转过身去,像是在转移话题一样,准备开始和泽蒂一起处理这门扉上的『赤电流法』。

“我知道了,怎么做,说来听听。”

“额…好…是这样,我想你也应该也注意到了,『赤电流法』所遍及的不仅是这扇门,还有这整个房间的四壁,所以先排除从其他部位进入的可能性,然后就是这个阵式的构成方式,本来的话『赤电流法』是要与发动者维持着肉体连接才能使用的招式,而现在它能够与人分离而单独发挥作用,是因为它附着在了这个地方本来就存在的那个阵式之上,也就是凭你的权限可以轻松打开的那个,接下来我会用我的魔力在这二者之间建立一个短暂的空间通道,你趁机把自己的magia(魔能)注入进去,这样一来阵式的内部应该会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从而导致两者的共同崩坏,

哎对了,爱丽,因为不知道连体阵式被破坏的时候会产生何种程度的冲击,所以等下你帮我在这附近设下一个用于缓冲能量的障壁,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把这城堡炸出来个大洞,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看到零时和爱丽他们两个这时而认真时而大条的态度,泽蒂也是感到相当无语,但她现在还是想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因此就没有多说什么,和零时一起站在那扇门前,听他详细说明自己的解决办法。

“真是的…你这家伙每次都这样,好啦我知道了,做就是了,

那个…咳咳…泽蒂小姐,我个人认为零时的想法应该是没错的,你愿意来试一下吗?”

“排斥反应…么,确实,要是这么做的话也许真的,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对于零时每次都在这种关键时候转移话题的做法,爱丽心里是又生气又无奈,本来是想好好抱怨他两句,可一看到旁边的泽蒂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赶紧把注意力拉回了正题,而泽蒂在根据零时的看法再次仔细查看了面前的阵式,然后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同意了他的做法。

“那行,请稍等片刻,

Order - energy reaction adjustment!零时,到你了!”

“谢了爱丽,

『Space Slicing(空间切割)』!!”

见泽蒂向她点了点头,爱丽便也笑着回应了她,同时把那纤细的右臂横向伸开…手指扣紧,口中快速咏唱出一段咒文,随即在他们众人四周,一层银白色的雾气就瞬间萦绕开来,然后马上就给零时打了个招呼,对方听到之后立刻就凝聚magia(魔能),手上闪出那把熟悉的黑色长剑,并且如行云流水般挥起它轻轻地自下而上,从那遍布着红色条纹的门扉上划过。

“泽蒂小姐,就是现在!”

“嗯,看到了…”

尽管在零时的剑光过去之后,那道门上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但听到他的声音后,在泽蒂的眼中则是像看到了些什么东西一样,马上就把手掌放在门扉的中间部位,猛然间展开magia(魔能),然后顷刻间,以那个地方为中心,剧烈的红蓝交错的电火花向四周迅速爆裂开来,瞬间波及整扇门以及各处的墙壁。

“爱丽、泽蒂小姐,退后一些!”

见状,零时马上伸出左手拉住身旁爱丽的胳膊,右手放在泽蒂的肩膀上,拽住她们两个和自己一同向后退开两步,刹那间…如他之前所预料的,伴随着刺眼的蓝色光芒,一阵剧烈的magia(魔能)冲击从那扇门上爆散而出,

然后,光芒和冲击持续了约十秒的时间…

“吱呀~”

之前那扇看似坚不可摧的木门,此时就像是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一样,发出了一阵木材磨损的声响后,朝里面翻转了进去。

然而此时展现在泽蒂他们面前的,房间中的景象却并非如之前所料,在打开门之后,来自走廊上窗外的光线迅速把这房间的大半部分照亮,可是一眼看去,这里真的就只是一个存放着大量纸张和卷宗资料的普通仓库,虽有些破旧,但看似和Rage(狂暴者)一事并没有什么关联。

“泽蒂小姐,我们会不会找错地方了,这里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仓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magia(魔能)反应也很平常,不像是和Rage(狂暴者)有关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兽人王阁下才不让你进来的呢?”

进来之后,爱丽在这面积算不上大的房间中来回走了好几圈,多次探查这里内外的magia(魔能)反应,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与Rage(狂暴者)有关的信息,所以就走到正在翻看卷宗纸张的泽蒂身后,向她问起。

“不…爱丽,找到了,就是这里。”

但当泽蒂她刚扭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时,身处另一侧墙角部位的零时就抢先给了她“答案”。

“嗯?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明明根本就”

而在两人听到零时的话后转身看去时,只见他抬起右脚…稍微带些力度向一块地板上猛地一踩,然后从他前方的天花板上一道绿色的柱型光芒就照射而下,与之同时,光芒之下的地面也四下分裂开来,一块镶嵌在岩石之中,高有30英寸以上的萤绿水晶缓缓升了出来,而在那水晶之中…竟是一颗额头上断了一只角的骷髅头。

“泽蒂小姐,那是?!”

“……………”

“哼~嗯,原来如此,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