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光源水晶…不,从其他的这些方向看来,不管是上层、还是下层,这座建筑物中所有的“光”的存在都被她吸引过去了,原来如此,这就是四月提到的操纵「灵力」的力量么…”
飘荡在耀眼光芒中的银色长发、被游走的魔力轻轻拂起的白色长裙、再加之那雪白剔透的肌肤和纤细的身材,这时的爱丽所展现出的姿态,完全可以用「神圣」二字描述,不过这样的她,此时从那紫色的双瞳中所传达出的神色,却是无比地冷酷、肃穆、令人不敢近身,简直就像是肉眼可见的“危险”气息盘踞在这整个空间一般。
“首先是你…”
然后当爱丽口中发出一声低语,右手之中出现一缕淡淡的流光后,跟她仍有不少距离的那名身穿红色斗篷的女性,霎时间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大量白色光柱所贯穿,并且从伤口的位置,纯白的“火炎”逐渐升腾而起,快速将她的身躯吞噬在其中!
“剑?这个速度,奇怪…从哪里出现的,那么大量的生成物竟然没有一丝的magia(魔能)扰动,怎么会?”
(“虽然还没彻底弄明白那个类似“自主攻防系统”的具体运行原理,但至少它是在我们主动攻击这个女孩的时候才会发动的类型,还有形式也是,不管怎么看,这次的攻击都跟那个是不一样的招式,她把那么多的光粒子聚集到身边,到底是为了”)
“喂卡连,站在那里别动!”
而就在卡连因为爱丽此时的攻击招式心中感到一阵疑惑的时候,静乐突然从数十英尺之外快步移动到他的身后,并且在朝他喊道的同时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背上!
“静乐,这是”
“滋锃———!!”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静乐此时所做之事其中意图的卡连正准备扭过头去向她问起,但就在这时,一层碧绿的像是肥皂泡般的薄膜迅速在他的身上展开,转瞬间便包裹住了他整个身体。
“这么快就注意到了么,灵翅,确实是难办的对手。”
而相比之下,此时正沐浴在光粒子群之中的爱丽,却像是对静乐这时的行动心中有数一般,那张冷酷的脸庞之上稍稍有了些表情的变化。
“怎么回事静乐,你发现什么了吗?”
“长话短说,刚才『红棘』遭受到的攻击你也看到了,那个速度、那种展开方式、还有那个样子的攻击效果,我可以断言,那些光剑绝非是从外部而来,而是从『红棘』的身体内部穿刺而出的。”
“身体内部?那就是说…”
“没错,环绕在她身边的那些光粒子只不过是她现在所控制的灵力的其中一部分而已,更多的那种东西一直都隐藏在我们在这个空间所感受到的“光亮”之中,不知不觉地伴随着空气被我们吸入了体内,成为了她任意支配的无形的「武器」。”
怀着一丝不甘的表情低头朝自己胸前看了一眼后,静乐便快速开口跟卡连简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所发现的爱丽出招的秘密,而被她这么一点之后,刚才缠绕在卡连心中的诸多不对劲的感觉也都串联在了一起。
“敏锐的洞察力、还有迅速而准确的判断,不过即便如此也稍微有些晚了,那种类型的结界…可挡不住我对已然进入你们体内的光粒子的形态控制,盛开吧,『掠星光华』!!”
也正如爱丽所说,尽管静乐已经很快地对那无形的攻击作出了应对,但相比之下还是占据主动的她先人一步,先前在那名身披红色斗篷…被称为『红棘』的女性身上所发生的现象,此时再次在卡连和静乐身上重演,数十柄白色的利剑刹那间就从他们的身体中穿刺而出!
“呃?这个触感,哪里有些,哦啊…是这样”
(“那个绿色的结界,她将其在自己和同伴身上展开的目的并非是想要隔绝我对侵入他们体内的光粒子的控制,而是为了达到在我的攻击(剑刃)出现的时候,实时附着在“接触点”的位置,以最大程度地减少高密度光粒子对他们的血肉造成的伤害这样的目的,真是个相当厉害的女孩,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能想到这种做法。”)
通过直观的目视、还有魔力层面的感知,意识到被众多利剑贯穿的静乐和卡连身上所存在的异常之处后,爱丽尽管多少有些惊讶之意,但也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真相,并且迅速作出了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既如此,那就像零时经常说的那样,不去拐弯抹角,直接正面解决吧!”
▹3
“谢了静乐,刚才确实有些大意了。”
“没事,比起那个,快看前面,她的下一波攻击要来了。”
收回了用于暗中行动的部分力量之后,环绕在爱丽身边的光粒子量瞬间就暴涨至之前的两倍以上,近乎充斥了这整个大厅的大半区域,形成了一幅恢弘异常的景象。
“注意点儿别打到上面的零时就行了,去吧,『燃星光华』!!”
而在数秒之后,当爱丽将右臂朝外侧横向一挥,数以千计的光粒子就如同流星一般爆散而出,各自以不同的轨迹在划破着每一处墙壁、每一根柱子的同时,向着静乐和卡连完全没有死角的全方位攻去!
“果然是这种类型的招式么,真是个乱来的家伙,不过这里可不是能让你肆意破坏的地方,『立方结界群』!!”
对于眨眼间就来到眼前的攻击,静乐同样采取了大范围展开的招式来应对,在快速移动躲开最先接近自己的数十枚光粒子之后,她立刻调动魔力,同时大幅压低身体,以近乎双腿都贴在地面的姿势将左手狠狠拍在地上!
然后霎时间,整个这一层建筑物中就出现大量形状像是积木一样的青色半透明物体,并随之迅速四相组合,将飞舞在各处的光粒子都相继封锁在其中,而且仔细看去,光粒子们不仅是单纯的行动上被限制在其中,除此之外还有进一步的变化——仅仅是被封入其中的瞬间,就能看到它们迅速地被青色的壁面所吸收…
“新类型的结界么,展开速度很惊人,而且,吸收?不,它竟能如此快速分解我的光粒子构成…”
“没错哟,本来的话是不能在这里跟你们开战的,奈何比沃得大人如今正在外侧展开领域级幻境,不得已才如此,所以不稍微收敛一些的话,各种事情可都会变得麻烦起来的,『赤影』!!”
朝另一边的卡连看去,在静乐一瞬间就将爱丽的“无差别攻击”压制下来的这时,他则是将出招的目标放在了爱丽本人的所在之处,在高声喊出那个名字的一刻,一名与先前的『红棘』相比身形略显高大,但依旧能看出是女性模样、身穿一套赤色纹样连帽大衣、手持一柄通身黑红的长刀的人物出现在了大厅的天顶之上,并随之以极快的身法朝爱丽挥刀而去!
“铿———!!”
然而这样一记十分迅捷而又强力的垂直斩击,却依旧还是被爱丽手腕之上自行发动的「棱镜系统」所拦,钻石般的聚合物宛如“察觉”到了朝爱丽打来的这一番攻势其形式为何一般,在『赤影』的刀刃接近爱丽身旁的一刻,迅速变化出一柄细薄而又坚硬的剑刃,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剑鸣声,完美地挡下了对方的攻击;
而且在这数秒之间,在『赤影』的身姿到来之时,爱丽明显已经注意到了它的举动,但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准备与之应对的意图和动作。
“怎么会这么硬,竟然连『赤影』的攻击都无法斩断,难道那个奇怪的“自主攻防系统”还能够根据来袭的攻击强度不同来调整“自身”的类型和强度么,要是这样的话,真是的,那个叫零时的少年到底是有多不想让这女孩受到伤害啊,而且看样子她自己也已经开始慢慢适应那个东西的存在了,静乐!”
“我明白,已经准备好了。”
而就在爱丽和『赤影』对峙的这数秒钟时间里,除去她察觉到这大厅中所展开的结界带有的特性后主动收回自身的将近一半的光粒子,其它的已经近乎全部被对方封锁消灭,并且与此同时,瞬间就完成magia(魔能)调配的静乐,立刻就将自己的右手掌心朝向了爱丽所在的位置…
“说到底不过是一份固定型的「有限」力量,就算反应力和强度再怎么高,那又能坚持到几时呢?能接下来的话就试试吧,『断层结界壁』!!”
刹那间,在一阵以静乐为中心扩散开来的剧烈magia(魔能)波动之下,一道又一道青色的折线快速浮现在爱丽的四周,并不断延长自身、转换角度,似乎是在勾画着某种形状,而且与此同时,就像是什么东西正在从四面八方靠近这里一样,一种越来越刺耳的类似空气摩擦的声音逐渐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又是这样,你们这些家伙真是的…”
不过对于静乐所发动的这一重未知的攻击,爱丽并没有就这么正面接下的意思,在脸上稍微露出一丝不爽的神色之后,以自己的魔力强行驱动了「棱镜系统」的动作,将紧磕着不放的『赤影』以蛮力大幅甩开,然后下一秒,当周围的喧噪声达到了极高的地步,而且笼罩在自己周围的多面结界也即将构筑完成的时候,在一缕银白色的气息旋即而上的瞬间,她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卡连和静乐的视线之中!
“哎?!不见了,怎么会??”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要你们搞清楚重点真正应该放在的地方…”
而就在静乐因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而感到心头一震的时候,伴随着那低沉而又冷酷的声音,爱丽的身影突然转而浮现在她的身侧,仅有咫尺之差的两人,胳膊上的衣物此时已经近乎碰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这种移动方式…到底是,不,哪里有些不对劲,刚才我确实清楚地看到她往这边这来了,不过奇怪的是虽说眼睛看到了,但身体的反应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跟不上她的动作,按理说不可能会这样的,怎么回事,没有进行咒文的咏唱、也没有调动周围的灵力,她在刚才的那个瞬间到底做了什么?”)
也就是在爱丽出乎意料地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这一刹那,静乐的脑中立刻进行了飞速的运转和思考,身体能力?法术?还是魔力?对于这极其不可思议的现象,并且是在这紧张的对局之中,她那无比冷静的内心支撑着她不断作出正确的判断。
“锃———!!”
当然,以如此不同寻常的移动方式来到静乐身边的爱丽,不可能只是为了就这么“吓她一跳”,跟她平行站立、背身而对的银发少女,在发出那冷酷而又暗含怒意的声音之后,右手之中已然出现了一束急剧攒动地宛如剑身般的光集合体,并毫不留情地甩动右臂朝静乐的胸前刺去!
“静乐,小心!”
见自己的同伴面对对方的攻击出现了一丝迟疑,相距不远的卡连立刻握紧右拳调动魔力,随即,之前已经在爱丽的招式之下“消亡”的『红棘』再次现身在了静乐的背后,并迅速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向后猛地一拉,致使其身体倒在自己胸前的同时,在极限距离之下躲过了爱丽的弧形斩击,然后马上双腿发力向后一跃,暂时离开了爱丽的斩击攻击范围。
“抱歉,刚才有些分心了。”
而也就是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无法具体形容的混乱低吟声,一团数量庞大的黑色异物突然出现在爱丽的背后不远处,并扯动着交相挤在一起的尖牙和利爪,疯狂地朝她这边涌动而来!
“当时在[彼方之境]用过的招式么,真是让人恶心透了的样子…”
不过对于此番看似十分迅猛的攻击,爱丽并没有任何理会的意思,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之后就转过身去,目光追着数十英尺之外的静乐和『红棘』而去…
当然,对于如此声势浩大、恶意满满的攻击,「棱镜系统」立刻就作出了反应,在爱丽的背后半空中快速凝结成宛如海葵一般的物体,并在顷刻间,上百根锋利的流体细剑同时迸散而出,凡是攻袭而来的黑色异物,皆被其切成碎片,消散在空中。
“比起那个,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家伙的魔力,就算是已经目睹过两次的如今,我依然还是不能确定他创造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几经接触之下,明显比普通的分身拥有更强的存在感和自主意识,但要说是真实的「生命」的话又感觉多少还差一些,而且我刚才已经解决掉的那个红色的家伙现在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卡连所拥有的魔力,爱丽百思不得其解,尽管在力量、速度、以及整体的战力上似乎并不足以对她造成多大的威胁,但因为始终弄不明白那魔力的本质所在,所以总归还是让她的心中不自觉地多少有些担忧之感。
而此时,对方的心里也正在疑惑着跟她同样类型的问题…
“这个移动方式,不,应该说她的这个战斗模式,我隐约记得四月之前好像跟我说过类似的东西,呀~运气真是不好,当时我光顾着跟深珑聊天了,没怎么注意听她说的什么,额…是什么来着?”
“是灵力。”
“嗯?你的意思是?”
卡连一边在脑中反复回想爱丽刚才移动时的动作和魔力变化,一边抬头看了看房间的天顶,然后很快就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开始“嘲讽”起自己的行为,不过就在他在那里苦思冥想的时候,从两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静乐,慢慢说出了自己所察觉到的事实。
“那个女孩,她在接近我的一瞬间,身体…或者说magia(魔能)中蕴含的光粒子水平出现了骤降的现象,我想她的魔力不仅是能够控制灵力,令其进行存在形态的变化,在这之上,她应该还可以将其存在本身转化为某种更加「纯粹」的东西,通过将这些加注到自己身上,以达到像刚才那样超乎寻常的身体动作。”
“确实…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不过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灵力]本身就已经是这世界上极其难以捉摸的上位存在了,她竟还能在以自己的意志操纵的基础上对其进行如此高水平的变换…”
“嗯,就算是以我们(灵翅)的评判标准去看,她也已经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了,明明看起来年纪才只有十七八岁上下,但她在兼具双属性魔女的资质的同时,还已将魔力提升到了这种惊人的水平,而且你刚才有说过她是Princess(公主)…也就是埃尔夫海姆的最高支配者吧,统率国家的智慧、再加上这压倒性的战力,这名少女,无疑是立于这个时代顶点的人物之一。”
一番交手之下,原本以为对方不过只是一介妖精的静乐,此时也不得不承认,站在她面前的这名少女,绝非是在他们所说的如今这个“无聊的世界”其中的常人;
卡连亦是同样,虽然口中没有多言,但从他逐渐绷紧的脸部肌肉、还有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沉重氛围可以看出,充分理解了爱丽所拥有的力量的他,心中已不再有任何轻视她的意思。
“嗡嗡——嗡嗡嗡———”
然而此时,依旧没有想明白卡连能力的爱丽,也不想再耗时间观察下去,在让「棱镜系统」继续解决身后源源不断的黑色异物的同时,自己决定于实战中寻求未知部分的解答…
“『岩之灵 波伏』!!”
然后在一阵类似震动的反应从她那白色的长靴下释放而出的瞬间,卡连和静乐周围的地板都像是溶洞中的钟乳石一般,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变形,包括尖刺在内的众多物体不断地涌动而出!
“『安定之壁』!!”
不过就在这时,当脸上略带一些笑意的静乐作出跟爱丽类似的动作之后,自房间天顶之中,一层…或者说一块面积与其完全一致的青色版状物顷刻间坠落而下,并在接触到已经严重变形的地板之后,霎时间就将其压下,令其还原到了本来的模样!
而且如果朝爱丽的方向看过去的话会发现,那些被卡连创造出来不断疯狂窜动的黑色异物,也在这一时刻悉数消散而去,没有留下一角碎片。
“呃?他们这是?”
而对于他们两人此时这稍微有些“奇怪”的举动,包括静乐为何没有趁机反击、以及卡连为什么要收回那个用于牵制「棱镜系统」的招式在内,爱丽从中突然感觉到一股略有违和感的氛围,因此她在重新调配岩壁灵力的同时,迅速转动双瞳的所向,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状况…
“妖精的少女…不,妖精王国的Princess(公主)哟,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什么意思?”
但在战斗意识紧张非凡的当下,突然听到静乐这一句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问话,爱丽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刚才确实有些小看你了,对此我向你致歉,而作为我们灵翅决心视为一名实力相当的敌手去「认真」战斗的存在,如果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话,那就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所以我再问一遍,你的名字是?”
“哼,真是群奇怪的家伙,算了,我的名字是爱丽亚尔,妖精王国埃尔夫海姆现今的Princess(公主),就这些。”
“爱丽亚尔么,嗯,很美的名字,我记下了,然后同样的,轮到我们这边,我的名字是静乐,灵翅『七夜』之一<摇光>赛库优厄将军麾下首席术式师,魔力如你所见,名为「四方壁垒」;旁边这家伙是卡连,你们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虽然他不跟我同队,归属于<天璇>因欧次大人麾下,但同样是位列首席的战士,魔力是「多元意志」…”
说来也真是不可思议,就在刚才,爱丽还在那里怎么都想不透的卡连的魔力,此时静乐竟然如此随意地就说出来了,虽然只有“名字”的部分,但仅凭这个,爱丽无疑就可以把他的能力锁定下来,而对于这般情况,是该感到高兴、还是又多加上一份疑虑,此时的爱丽,心中的感觉不禁变得微妙起来,不过总结下来,也只能说单单用通常的思维,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灵翅们的想法。
“用心铭记互相的姓名、全力碰撞彼此的魔力,这才是我们灵翅所认同的真正的战斗,我的话便到此,来吧!”
“高位的结界构筑者,以及能将自我独立并实体化的魔力,你肯主动说出这么多情报,不得不说我还是挺感谢的,但说到“全力”,你们在白天的战斗中应该没有一个人使用过Sublimare(升华)吧,首先就你们的存在而言,我不认为你们会没有那个能力,而这也就意味着,你们恐怕是因为某种原因以至于都不能使用那部分的力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还敢以“全力”二字论及吗?”
尽管零时之前跟她说过,灵翅向来不会玩那种低劣的手法,而且看眼前情形也确是如此,但爱丽对于这状况的突然转变依旧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她在根据现在所得知的他们两人的魔力情报,思考相关的应对手段的同时,也顺势向静乐抛出了几句话,以进行一些言语上的试探。
“哼嗯,果然被察觉到了么,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当时已经打到了那种地步;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收到了[现阶段不允许使用Sublimare(升华)]这样的绝对命令,就算是面临危急时刻,也绝对不能使用那份力量,但关于这点你不必在意,我跟其他人不同,简单说来,如果把我的全力比作100%的话,那通常状态下的我就能发挥出其中99%的力量,所谓的魔力解放,只不过是补足了我剩下的1%的力量而已,并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1%的力量在“对人战斗”上是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所以现在的我,就算说是全开状态也并不为过。”
听到爱丽的话后,静乐先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后就跟刚才一样依然是毫无顾忌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甚至连其中一些显得极为重要的情报都一并说了出来。
“……………”
“好了,拖延时间的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你应该「准备」好了吧,不管你们为何来此,但只要你想继续待在这里,就赶快拿出全力战斗,毕竟不尽快战胜(处理)掉你们的事,我们这边也是会有很多麻烦的。”
“哼,就算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也还是陪我说了下去么,真的是个奇怪的人啊,我明白了,我们这边也同样赶时间,接下来就”
说话间,两人的语气虽然都十分平静,但从她们身体中释放而出的magia(魔能)却并非如此,围绕着她们的身体从地面席卷而上的白色和青色的气息不断增强,摩擦着空气发出着越来越尖锐的扰动声,然而就在这两股庞大的气息团即将撞击在一起的时候,一阵惊人的战栗感突然从地面之下…不,应该说是从四面八方急速压迫而来!
“……………”
然后朝爱丽和静乐的身体周围看去,转眼间,一株又一株绽开着血色般的花蕊、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的赤红之花逐渐浮现而出…
同时刻,上层零时所在地——
“唔哦~这还真是有些意外,不…倒也算不上吧,总之既然曼珠沙华已经像这样现身,那也就意味着那家伙马上就要“回来”了。”
于无声无息之中,零时这边也出现了同样的现象,而从他低声说出的这些话里可以听出,对于这同一时间发生在整座浮游岛,而且还很可能已经波及到了更大领域的奇妙现象,他似乎知道一些内情。
“怎…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
“果然,那…那个时候,吾辈…所目睹到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
然后当把视线从零时身上逐渐向后拉远,就会惊讶地看到罗兰、深珑、深央三人那脱力地半跪在各处的墙边,颤抖着身体正露着一副痛苦表情的情形;而四月则是被封在灵核阵式群旁边的一个半球状空间之中,生气和疑惑的神色混杂在一起,紧盯着正站在面前不远处的零时…
没错,虽然十分难以置信,但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于此处展开的这场战斗,胜负已然有了分晓。
“还能站起来啊,嗯,在不能使用Sublimare(升华)的状态下,你们能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看来就算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沉睡,你们的身手也没有出现任何退步,放心,既然白天的战斗中你们没对雨晰她们下杀手,那我也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的。”
定睛看去,近乎已经不能作出任何行动的那三名灵翅的战士,他们的身上其实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只不过在胳膊、腿部、双脚、还有身上各处关节的地方都有着深深的伤痕,在刚才的战斗中,零时似乎是刻意避开了致命的部位,用压倒性的力量和战斗技巧在最低限度的伤害下夺取了他们的战斗能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我们那个时代的…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么,你是叫深央吧,真是个感觉敏锐的女孩呢,嘛,关于我的身份,相信你们不久之后自然就会知道的,而现在比起那个,还有更加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