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零时…还有那个妖精族的女孩,不,现在不是关心那边的时候,我得集中注意力在这里,单是距离就比目视要远得多,不过并非是幻境所致,难道说是原初的魔物阁下的魔力影响吗?”
藉由零时的持续型空间招式还有自己的magia(魔能)波动,夕月从刚才开始就快速朝着Absorb one所在的位置飞去,但奇怪的是,看起来明明只有600英尺不到的距离,实际过去的话却比其三倍的里程还要远,在这期间,浮游岛两侧零时和爱丽所在的地方都发生了惊人的魔力变化,夕月虽然没有余裕去注意他们的战斗,但她那超乎寻常的感知力还是让她不自觉多少有些在意。
“不管怎样,我都得”
“那个,这位兽人的小姐,能不能请你别去打扰上面那两个人呢?”
而就在夕月将力量集中起来,准备一鼓作气穿过上方的灵魂同调阵式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略带“笑意”的声音,一个流散着金色微光的水蓝色身影突然拦在她的面前。
“你这家伙是…”
“我虽然心里也很不爽灵翅族那家伙,但奈何他手里有我们需要拿回的东西,只有这一次的忙,我们必须得帮他,我个人对战斗这种事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我们各退一步好吗?”
结束了灵魂同调阵式的所有构筑工作之后,海拉终于从横在Absorb one下方半空中的阵式圈中解放出来,并为了口中所说的某个目的,赫然拦在夕月的面前,阻止她继续前进。
“别开玩笑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你们跟灵翅族站在一边,企图在这里妨碍我们,那就只有战斗这一条路,还有被彻底击败、消失在这世界中的这唯一的终末。”
“呀~嘴真毒啊,不过,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
“就是如此,但是,接下来要给予她终末的不是你,夕月,你就按照原计划赶快去处理上面那个危险的阵式吧,这家伙交给我。”
而就当夕月毫不犹豫,准备跟海拉动手的时候,一连串飞舞的月牙形血刃突然拦在两人之间,莉莉丝也紧随其后出现在了夕月的身旁。
“莉莉丝?你那边,是么,零时是吧,我明白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切小心。”
看到莉莉丝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后,夕月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不过马上就结合刚才感受到的magia(魔能)变化推断出了情况为何,因此没有多问,便同意了她的提议,转身就准备继续往上空飞去…
“哎夕月,别急,稍等下”
但在这时,莉莉丝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踮起的脚跟又放了下来。
“怎么了?”
“差点忘了,给你这个,我过来的时候零时让我顺便带过来的,能一下子省去你不少的麻烦。”
而当夕月扭过头来,向她问及个中原因时,莉莉丝便伸手从胸前的衣物中拿出一块拇指般大小的黑色水晶,给她说明由来的同时,慢慢翻开了她的右手手掌,把那个东西放在了其上。
“这是?”
“合上手掌,试着把你的magia(魔能)注入其中,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然后当夕月按照莉莉丝的说法将那块黑色水晶握入拳中,调动部分magia(魔能)进入它的内部,霎时间,一阵黑色的耀眼光芒释放而出,而夕月的身体也于刹那间从莉莉丝旁边消失,转眼便去到了仍在遥远上空的灵魂同调阵式下方。
“又是一个领主么,还有刚才那个魔力,想必是Princess(公主)身边那个男人的力量,唉…真是的,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起来了。”
“金色的…女人么,从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什么相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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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能力是…“空间转移”么,零时那家伙,自己在战斗时竟然还有闲心做这种东西,真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现在的状况下也顾不得他怎么样了,这个阵式,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
尽管直观目视之下,Absorb one和比沃得两人只是在单纯的对峙,并没有发生战斗举动,但在夕月的眼中却并非这样,“笼罩着那两个人的诡异气氛,那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她心中如此想着;而已经近在手边的这个灵魂同调阵式,也同样不仅仅是一串单纯的咒文,一旦触碰、或者进入到它的领域之内,肯定会有相当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灵魂…么,真的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存在啊。”
而夕月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所以在脸上不自觉地冒出一丝冷汗,同时也做好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准备、并浅浅地出了一口气的下一秒,她便右脚向下猛地一踩,浮空穿过了灵魂同调阵式的环形截面!
“……………”
然后经过短短一瞬的意识丧失,至少在夕月感觉来看是只有那闭眼的一刻,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全然改变——绵延至整个目视可见区域的无边无际的血色湖泊、充斥在天地之间的耀眼的红色光芒、还有站在水面上的自己。
“这是…某种精神世界么,肉体的存在感十分明显,而且值得在意的是视线无法穿透空间边缘,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区域性的幻境,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里难道是我自己的意识深处吗?”
尽管一时间进入了这完全未知的境地,但夕月并没有任何紧张或者焦虑的情绪,只是稍许停顿,反应了一下之后,便立刻开始运用自己的能力和知识分析这个“异常领域”的真面目。
“成长为了一个既成熟又稳重的优秀的领导者了呢,夕月。”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前的某处传了出来,而听到这句话的夕月立刻面露惊色,并迅速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这个声音,怎么可能?!”
隐约间,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映入了夕月的双瞳…
“父亲…么”
“辛苦了,姐姐,这么多年以来你又要管理族群,又要照顾泽蒂那孩子,一定非常累了吧?”
而在夕月心头那巨大的震惊还未降下之时,另一个充满体贴感的年轻女性的声音又从她的背后传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夕怜…”
当夕月慢慢挪动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朝身后看去,一名跟她身形相仿的女性的背影正伫立在不远处。
“父亲、夕怜,我…”
面对已故的两名至亲的身影,听到他们两个熟悉的声音,由此给夕月所带来的心中的冲击感远强于任何一场战斗,怀着复杂心情的她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语。
“不,不对!你们不是他们,你们只不过是我意识中他们的倒影而已!”
而当数十秒的时间缓缓过去,夕月突然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咬住嘴唇,握紧双拳的同时眼神再次变得尖锐无比,然后霎时间挺直身子,大声朝他们两个喊道!
“没错,我们只是夕月你记忆的残象,是你对已逝之人的深切思念,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对你说,我深爱的女儿哟,你一如既往作出的都是正确的选择,你一直都在做着正确的事,所以无需对自己抱有任何怀疑,笔直前行,开心地享受你那灿烂的人生吧——”
“姐姐,谢谢——”
随后,当两个人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一层刺眼的白色光芒突然扫过这整个空间,夕月再次有那么一刹那,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4
“真是个意志坚定的孩子啊…”
夕月睁开眼之后,虽然周围的环境和刚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但凌海和夕怜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有如海市蜃楼一般缥缈而去;取而代之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是站在她身旁的原初的魔物Absorb one。
“原初的魔物阁下,刚才那是?”
“别在意,只不过是个深层意识面而已,你既然没有迷失在那里,那就不用去管它,不会出现第二次的。”
相比于那慑人…或者,怎么说呢,没有生命实感的诡异外表,Absorb one的话语完全处于不同的层面,不仅与正常人无异,而且还并没有过重的威严感,十分平易近人的感觉,甚至都让人不禁怀疑这声音是否真的是从那副躯体中传出来的。
“是…是么,呼——真是让人心里一惊一乍的,话说原初的魔物阁下,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应该是某种类似精神空间的存在,但许多地方又都很不对劲,您应该是清楚这里的真面目的吧?”
“嗯,要说的话,这里可以称作是「灵魂重合区」,是我、灵翅族的男人、还有那个半妖精半幻兽的小姑娘,三个人的高位精神领域重叠在一起创造出来的特殊意识型空间,当然,现在既然你进来这里了,那就是我们四人共有的存在空间。”
尽管Absorb one说起来十分简单随便,也似乎没有什么压力的样子,但这毕竟是涉及到最高位精神存在——“灵魂”的可怕阵式,复杂程度难以想象,所以夕月在听到这些之后立刻就低头陷入了思索之中。
“…原初的魔物阁下,您刚说这个地方是你们三人共同创造出来的吧,那为何这里只有您一个人,他们两个都去哪里了呢?”
“关于那个啊,半妖精半幻兽的小姑娘,好像叫海拉是吧,她的魔力本来就是近似于灵魂操纵的类型,因此能够在构筑出这个空间之后,再让主意识回到自己的肉体之中,你进来之前应该碰到她了吧,然后灵翅族的幻境使的话…”
正好是在Absorb one说到比沃得的时候,一道水柱突然从距两人约70英尺的位置激突而起,随之,那个男人身影渐渐从那其中显现了出来。
“「万象融合」,真是个了不起的魔力呢,Absorb one,看来〖灵晶〗会选择你也不是不无道理,
哦呀,这是,有“客人”过来了啊~”
“『七夜』,
原初的魔物阁下,这个空间我虽然还没完全弄懂,但稍微笼统地说来,这是个对我们相当不利的地方吧,因为,如果这里是您的高位精神层面的话,那就意味着那个叫做〖灵晶〗的东西是“实际”存在于这里的,万一被这家伙找到的话…”
注意到比沃得的所在之后,夕月整个人散发出的氛围立刻就变得紧张起来,并且马上在防备着他动作的同时加快了行动的进度…
“不错的判断力,正如你所说,被他们称之为〖灵晶〗的存在就在这里,或者更具体地说就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的这副躯体之中,而且灵翅族的那个男人也是知道的,他们和〖灵晶〗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所以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都跟他处在战斗之中;不过你既然一个人进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了,那想必就一定是准备了什么别样的策略吧?”
见夕月似乎接下来有话想说,Absorb one便一边回应了她想确认的事实,一边将那由甲胄碎片拼合成的“手臂”朝比沃得的方向横向抬起,霎时间,大量的水形龙卷就汹涌地席卷而出,形成一片如同风暴潮般的区域,将他的脚步限制在其中。
“嗯,多少有些想法,原初的魔物阁下,实不相瞒,我的魔力名为「嬗变」,简单说来就是能够把包括magia(魔能)生成物在内的非生命体在本质的层面上,从一种存在状态转变到另一种存在状态,也就是说,我认为只要我身处这个空间之中,理论上应该就能够把这其中用于干涉你们灵魂状态的magia(魔能)分子转变到其相反的状态,从而瓦解这整个「灵魂重合区」,至少在回到“物理层面”之后,〖灵晶〗就没那么容易被他们夺去了。”
“原来如此,确实是一个可行之法,时间呢,听你说来那似乎是个相当精密的操作,依你预料,完成的话大致需要多长时间呢?”
差不多已经适应Absorb one攻击模式的比沃得,很快就从席卷的风暴潮中脱身,并且在这个领域之中他的魔力的影响力似乎更加强大,已经是几近能够直接将存在物吞噬掉的地步,而且他好像也听到了夕月所说的话,因此立刻就加快了行动的步伐,试图展开一番大规模攻击,不过对此,Absorb one表现得仍有余裕,对夕月的计划稍加思索并予以回应的同时,以萦绕在这空间之中的赤红光芒凝结成的“尖刺之雨”再次阻拦住了他的动作和脚步。
“这您不用担心,几分钟便可,原因在于我还持有另一个名为『真实之眼』的能力,需要转变的magia(魔能)分子只要一看便知,我这边所担心的是,通过这种手段强行破坏这里,会不会对您的精神造成伤害。”
“无需在意,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不管怎样,再过不久都会消失,你的想法很不错,赶快做一下行动的准备吧;
不过在那之前,有件重要的事我想传达给你,或者说,我想要小姑娘你代表整个魔物一族,接受我这个罪人最后所铺设的一条协助你们走向未来的道路。”
“道路?”
听到Absorb one的语气逐渐变得凝重,夕月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在稍微咽了一下口水之后,十分用心地听着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先前你应该也听到了,〖灵晶〗不能与我的灵魂分离,否则的话将给魔物一族造成毁灭级的伤害;但是,如果我就这么带着它去往死之世界的话,当“真正的敌人”来临的时候,你们会失去足以与其对抗的这份强大的力量,虽然我相信你们凭借互相之间的羁绊,最终能够跨越那道难关,但我无论如何都想给你们留下能够更好地保护家人和朋友、不让更多的生命逝去的力量。”
“那…原初的魔物阁下,您想怎么做呢?
“我这么说你应该不会认同,但小姑娘,你们要记住一个事实,传说中的灭世者…灵翅族并非是大恶之人,当“真正的敌人”来临的时候,他们将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种族、任何一个国家都要更加率先地挺身与其对抗,这也是他们急切地寻求〖灵晶〗的理由之一,所以如果按照我的想法,从结果上,〖灵晶〗还是会回到他们的手中,
但是,那个时候绝非是“现在”…”
而在听到Absorb one这某种意义上十分惊人的发言之后,夕月的双瞳中立刻出现了一丝震惊和疑惑的神色。
“这…怎么会,他们竟然,可是,就为了那个叫〖灵晶〗的东西,就不惜牺牲我们整个国家的民众,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不…不仅仅是过分,不管有怎样的理由,意图做出这种恐怖的人,真的能够信任吗?!”
“别紧张,我并不是说让你们去原谅他们的作为,作为过去的罪人的我也没有任何权利和立场去要求你们,实际上他们也确实做出了不可原谅的行动,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你们了解一下各自的立场。”
而虽然Absorb one这么说了,但夕月心中依旧是不能释怀,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灵翅所做之事不仅危及自己至爱的亲人,而且波及整个蒙斯特尔数千万的生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巨大灾难,这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能互相理解的。
“不用勉强自己接受,顺其自然就好,然后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过程,刚才我也说过,不管如何我都会消失,完全去往那个世界,这是既定的命运,而我能做到的…或者说在现今的状况下我能做到的,是在消失之前将〖灵晶〗、还有象征我物理存在的一部分魔力暂时融入这个国家本身,这样的话不仅能像过往一样压制你们身上的诅咒,同时也能更进一步慢慢将其消去,这是在这个现实世界,而非生死边界才能做到的事,然后在“真正的敌人”来临的时候,赋予魔物一族与其对抗的额外力量,
而〖灵晶〗,则在那个时候归还给你们,你意下如何,灵翅族的战士?”
对于夕月的担心,Absorb one深表理解,便没有再说起关于灵翅的善恶之事,转而把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但就在夕月仔细听着他的这些话的时候,后方的比沃得已然从光枪的阵列中脱离了出来,并来到了她的不远处,不过Absorb one在说话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并且在话音落下的前夕,将“目光”转到了他的方向。
“噢哦,相当有趣的提案呢~”
“等下,原初的魔物阁下,听您说的意思,似乎能够在避免战斗的情况下就解决所有的问题,真的有那么恰到好处的方式,真的能顺利实现所有这些吗?”
听到Absorb one这类似于“交易”的说法之后,比沃得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似乎对此很有兴趣的样子;但相对的,夕月则是对此感到十分惊讶,如此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她实在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这并非是两全其美之法,甚至说其中包含的风险比继续战斗下去还要大。”
“风险?”
“刚才我虽然说了〖灵晶〗与我的魔力在现实世界相融合能够达到消除诅咒的效果,但我并不确定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它能否完全清理掉所有魔物身上的诅咒,所以相比于我带着〖灵晶〗去往死之世界,使用这个方式的话你们要背负更大的危险性;而且我也不敢肯定灵翅族的他们能否接受〖灵晶〗暂时留在我方,并且还继续使用其力量的这个做法。”
“确实,陛下的神圣力量被你们这么支来唤去,实在是有些让人不能接受,若是大姐的话肯定会断然拒绝的吧,可是…”
“如果是你的话…就还有商量的余地是吧。”
尽管比沃得在听到Absorb one的言论后,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一层顾虑的表情,但与此同时也并没有立刻出言拒绝,而对方也马上察觉到了他的心中所想。
“而且小姑娘哟,这个方法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才能使用的「秘技」,横跨在整个魔物之国上空的那个领土型万用阵式,它正是能实现我刚才所言的最重要的存在,现身这里这个时代之后,正好有这么个恰逢时机的存在,我也是相当惊讶的。”
“『国土级外扩型魔力收束·分解·转化用阵式』么,那是一个叫零时的人建议使用并亲手构筑的阵式,原本目的是为了防止现在盘踞在蒙斯特尔各领域边缘的「迷失者」大军的进攻,以及…您的现身可能对国家和民众造成的影响。”
“原来如此,零时么,不愧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将一切的发展都看在眼中;
好了,灵翅族的战士哟,如果你们要执意战斗下去,强行夺取〖灵晶〗,那小姑娘就会立刻破坏掉这个地方,而我则会在消失之前全力与你一战,不惜一切带着〖灵晶〗去往死之世界;所以我再问你一遍,在集智谋与强运于一体的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之时,我的提案,你愿意接受吗?”
“……………”
▹5
◇ 中心浮游岛岛面
“爱丽,你这里也已经结束了吗?没受伤吧?”
“嗯嗯,没什么大碍。”
将因欧次送去另一个空间维度之后,零时稍加整顿马上赶回到了爱丽这边,不过当他过来这里的时候,那道冲天的白光便已迸发而出,这边的战斗也已画上了句点。
“还…活着么,虽然我也不想你这么做,但不取她性命你觉得真的没问题么,毕竟她是耶梦加得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就是…你明白的。”
“没有那个必要了,就这样吧。”
看到躺在地上,尚有一丝气息的芬里尔,零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尽管作为一国的领导者,有些事情不免要做,但零时还是不太希望爱丽手上沾血,所以发现芬里尔尚未死去之后,他也算是多少有些安心;不过在理性考虑之下,零时还是想问一下爱丽没有那么做的具体原因,但那个银发女孩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脸上略带疑虑地随便低语了两句。
“是么,既然你决定如此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稍微去休息一下吧,冒险动用了死界的灵力,你一定累透了吧?”
“我没事,比起那个,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刚才你那边似乎传出来一股很大的magia(魔能)冲击。”
“没什么,只不过是”
然而就在零时正准备跟爱丽说明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状况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一阵极其剧烈的意识层面的波动突然从上空的某处爆发而出!
“什么?!”
“那个方向是,夕月,你成功了吗?”
当两人同时朝那意识波动的来源处看去的时候,原本凌驾于天空之上的「灵魂同调阵式」已经四下崩坏,所有的咒文之上都产生裂痕,并接连坠落而下,然后从“外侧”看来正一动不动横在天空中的Absorb one、比沃得、还有夕月三人也在同一个瞬间恢复了意识。
“骸骨骑士、卡连、静乐,还有尼贝龙根的使徒,都收手吧。”
“莉莉丝、埃塔娜、迪修,还有大家,可以不用继续战斗下去了,战争…结束了。”
而作为灵翅和魔物这两方的领袖,比沃得和夕月睁开眼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便让整个浮游岛上的人全都陷入了剧烈的震惊之中!
“比沃得大人,这是何意?!”
“怎么回事,比沃得大人,为什么要收手,刚才因欧次大人”
“有什么计划之外的变动么…”
“喂喂,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因欧次的事情无须在意,尼贝龙根的使徒也是,你们已经做好了自己应做之事,答应好的东西这之后就会交付给你们,
诸位,吾等灵翅来到这个国家所为之物——陛下的神圣力量,『灵核』已经完成最后的“开放”,回到其完整的状态、『灵晶』已经从生死边界召回,将于“约定之日”从这个国家取回,所以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全结束,没有任何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
面对众人异口同声的疑惑和不解,比沃得立刻就浮落到低空的位置,用极其少见的充满威严的声线,向他们宣告了象征这场战争结束的应有的结果。
“夕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
“发生什么事了,日后将『灵晶』取回是什么意思,约定之日又是什么?!”
“是啊,战争结束了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正要全力上了。”
“姨母大人…”
当然,魔物这边亦是同样,突然间说什么战争结束了,不管是谁对此都不能理解、难以接受,纷纷带着一副震惊和困惑的表情朝夕月喊道。
“零时,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嘛,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下事情可真是变得有趣起来了啊~”
而在这之后,原初的魔物Absorb one代替夕月,给了他们回答…
“勇敢而又强大的魔物的战士哟,方才我已与灵翅族的『七夜』之一,<天枢>比沃得定下了绝不会打破的「约定」,灵翅族不会再伤害你们国家中任何一个人,战争结束了;擅自给了你们这么一个引人不解的终末,责任全都在我,我在这里向你们致歉,包括我过去的罪孽在内,我不求你们能够原谅,只是希望你们理解,在不远的将来,足以威胁全世界的“真正的敌人”就要降临,为了在那个灾难到来的时候,你们能保护好你们的家人、朋友、还有国家,今天的这个决定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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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双方的最高领袖都给了各自的战士以应有的答案,但在这短短数分钟之间,众人依旧是无法释怀,时长达数月、影响范围波及整个蒙斯特尔的大规模战争就这么宣告结束了,谁都没能就此反应过来,整个中心浮游岛、或者说这整片空域都陷入了空前的寂静之中…
“呼——结束了么,哼嗯,那不是挺好的么~,累死了~累死了~”
而灵翅这边,包括从建筑物中慢慢走出,正好听到比沃得所言的四月等人在内,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卡连这个栗色短发的少年,在经历了几分钟的迟疑之后,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然后“啪嗒”地一下仰面躺在地上,用那欢快的话语打破了这寂静的岛面。
并且在这之后,夕月也立刻纵身落到岛面之上…
“你们也别在那里发呆了,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我们要做的工作还远没有结束,具体的部分由我来进行一一说明,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为了不让原初的魔物阁下、还有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白费,必须立刻行动!”
“…零时,这到底是”
“走吧,爱丽,所有的疑问,上面那家伙(Absorb one)会给我们解答的——”
(灵翅 -Ascend-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