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钥匙?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灵翅族和你们都在寻找的〖灵核〗,前不久已经离开了次元的夹缝,也就是它原本所在的地方,但据灭世者所言,存于我们世界的那个东西不同于同类的其他,有着极高的「自主行动性」,即便是他们也很难获得它的踪迹,而此时所需要的就是你们身后的那个东西了,那正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够将〖灵核〗的位置恒定下来的存在。”
由于自然魔力发生点中的神秘阵式突然发生异样变化,基于当下局势以及个人情感所展开的爱丽和玄武的激烈对决被强行打断,面对回响在四周的振耳钟声,即便是那个行事疯狂不计后果的玄武,此时也表现出了一副相当担忧的态度,并且意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零时向她提出的交易。
“哼嗯~原来还有这种事啊,看来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它们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有趣的变化啊。”
“零时?”
“啊,没什么,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彼方之境这边会突然间冒出来那么多古老魔力源了,如果次元的夹缝真的一度被打开过的话,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能说在所难免吧,也就还在意料之内;同时云雾之都能够在这样的境况之中独善其身的原因也自然而言得以判明,嘛…总之知道了不是什么“奇怪”的理由,也算是让人安心了。”
暂不说眼前这阵式的问题,单单是玄武所透露出的关于〖灵核〗的所在,就已经让先前的诸多疑问获得了解答,一系列事件的真相也都串联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零时对这番情报显然没有怀疑的意思,尽管以常人视角来看,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中不可思议之处众多,但对他而言并没有多难理解,此前他似乎已经有了与之类似的猜想,只不过一直无处验证;而且另一方面,在他看来,如此局面之下,玄武如若再在此事之上有所隐瞒,不仅大局上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还很有可能让她陷入不利的境地,“按那家伙的性子,肯定不会冒这种风险的”,所以如此判断的零时便相信她所说,并以此为基础对当下的局面作出了种种论断。
“次元的夹缝…这种事,到底…”
“恐怕是利用了陨星那群人吧,故意把这些称不上战力、还很有可能扰乱局势的人在这个时代聚回,如果是这样的理由就说得通了。
爱丽,关于陨星,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指什么…”
“那个组织掌握着除了最高位幻兽权能和绝对相位面之外的,第三种通行于外界与这边(彼方之境)的手段,正是因此当年他们才能引起那么大的祸端,而说来惭愧的是,我跟菲尼克斯那时候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其中的真相所在,让它成为了一个经年久月都无法解开的谜题。”
虽然已是陈年往事,但现在既然再次提起来了,零时似乎还是有些不甘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在爱丽面前说起此事他才这样,不过当初的他和菲尼克斯也的确没有想到,那个昙花一现的组织竟会同相隔这么长时间的事件牵连在一起。
“也就是说灵翅的人利用“陨星”的秘术,创造出了打开次元裂缝的方法吗?”
“依当下情况来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推测了。”
“喂喂魔人阁下~你又把妾身撇在一边了,真是冷漠啊~”
而就在这时,玄武突然带着一脸不满的表情走近零时,跟他搭话的同时,一边伸手把他拉向自己这边,一边相当故意地给了爱丽一个轻蔑的眼神…
“就不能先跟妾身一起解决掉眼前的这些问题,再去教那个迟钝的小丫头怎么理解当下的情况吗?”
不过确实,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被称为〖灵核〗“钥匙”的存在仍旧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不仅表层的流体动作越来越激烈,伴随着那越发浑厚的钟声,它本身也开始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脉动,对于此情形,相比于零时他们,知道其中实情的玄武心中有多少焦急之意也还算是在情理之中。
“你这家伙…”
“哈哈哈~别那么说嘛,我们这边姑且也是有不少事情需要确认和梳理的。”
见爱丽一副要跟对方继续打起来的生气表情,零时立刻就轻轻松开了玄武的手,笑着跟她随便搭了几句话,并且与之同时也稍微侧过身去,对爱丽微微点了下头,传达了自己“暂时不要着急”…这样的想法。
“特意在这种时候?这样的状况下,恐怕也只有魔人阁下你能如此悠闲了吧。”
“那还真是过奖了,所以呢,到底出什么差错了,眼下的展开同灵翅的人跟你说的相比,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玩笑归玩笑,眼前的情况也着实是刻不容缓,因此在抬头看了一下“钥匙”的状态之后,零时就马上又把话拉回了正题上…
“嗯,灵翅族的这东西…“觉醒”的时间比他们所说的要早太多了。”
“太早了?这话怎么说,能够尽可能提前地找到灵核,不应该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吗?”
而不用多说,玄武也更加明白当下事态的严重程度,于是便稍微收起了她那笑靥的态度,认真地开始说明起来。
“话是那么说,但据他们所言,这东西必须要在“外面”觉醒才能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如果一旦在这自然魔力发生点之中觉醒,还原到本来面貌的它就会瞬间融入流淌开来的自然魔力之间,以至于在他们能够意识到之前,就回到不知正在何处的〖灵核〗上面,也就是说会因此令他们失去唯一一个能将〖灵核〗的位置固定下来的机会。”
“原来如此,这所谓的钥匙想必就是灵核一丝magia(魔能)的化身吧,而只要利用它再度回到原本整体上的时刻所出现的吸引反应,就能成功锁定到灵核的行踪,哼嗯~这倒是,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零时,外部的拟似阵式壁在逐渐崩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玄武所叙述的情况之后,对于他背后这“钥匙”的本体、以及灵翅一众的计划,零时马上就有了一系列的预想,而一直都在关注着“钥匙”动向的爱丽,此时也稍许有了些紧张的表情…
“嗯嗯,爱丽你对此事怎么看,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灵翅的人就会失去定位灵核的手段,不管他们有没有别的相对麻烦的追寻办法,总之在他们得偿所愿之前,我们都会多出不少的调查和应对时间,这样想似乎也不赖哟~”
“别说傻话了,失去定位手段的这一点,对我们两个来说不也是一样的么,我们在这里做这种事的时候,次元边界的交融依旧在持续着,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到那东西、制定出恢复的方案的话,谁知道会引起怎样无法预估的严重后果,相比于灵翅,很显然我们才是赶时间的一方吧。”
“哈哈哈~说的也是,
好啦,不谈那些有的没的了,玄武,灵翅的人应该给了你用来回收灵核magia(魔能)的特殊物品吧,某种容器、或者是固定阵式一类的。”
“嗯,妾身确实带着,是一个“半发动型恒定态术式”,虽然没有实际看过,但依我推测,完全发动之后应该会成长为一种能够复制周围空间状态的存在型阵式,借此实现“钥匙”的外部转移,但眼下那东西的状态已经严重偏离了预定,肯定是不能如此顺利地实施了,
不过如果是魔人阁下的话,结合你那超格的魔力与妾身手上的这灵翅族的术式,想必并不难创造出什么新的解决之策吧?”
应下零时的话后,玄武便从身上拿出一簇被收纳在形如锁链的蓝色magia(魔能)交相缠绕所构成的球形空间中的黄色荧光,并毫不介意地把它递到了零时面前…
(“这个术式类型,格蕾丝么”)
“这阵式我大致明白了,但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在如今的这状况下,跟你一样,我可以说也是无计可施的。”
“欸?!怎么会”
“你应该察觉到了吧,为了不让对这个空间而言是为“异物”的我们对自然魔力造成毁灭级的影响,我展开了名为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的招式来实现我们三人在存在上的「完全虚无化」,这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进行得很顺利,但麻烦的是这招式在机制上有些特殊,发动之后会令我的事象干涉力受到极大的限制,也就是说在此期间,我的魔力几乎处在不能使用的状态。”
从玄武的手中接过灵翅的术式之后,零时立刻就从其上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关于此事他并未流于言表,而是继续面不改色地跟玄武说起了当下的情况。
“啊勒,原来还有这种事啊,也就是说现在的魔人阁下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呢,所以就算妾身这时候对阁下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阁下也不能反抗的是吧~”
而一听说零时暂时不能使用魔力,玄武的表情和语气转瞬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轻浮的感觉,同时快速向前踏出一步贴到他身边,以极近的距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喂喂不是吧,怎么连你也这样啊,只不过是不能使用魔力而已,这种程度的小事,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废人一样看待了啊。”
不过零时在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之后,脸上则是马上就出现一副很困扰的神情,并且立刻以近乎脱离目视的身法跟玄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哼嗯~”
并且更甚的是,站在一旁的爱丽见到这般情景之后,不仅没有帮零时说话,还默默地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爱丽,不要在那里幸灾乐祸嘛”
“所以呢,明知情况如此魔人阁下却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想必已经有了另外的…在这种特殊状况下的应对手段了吧?”
不过转眼间,该说是单纯的个人性情原因、还是说当下这不容喘息的局势所致呢,玄武又再次转回了“正经”的态度,在用着相当认真的目光注视着零时的同时,开口向他问起…
“嗯,虽说眼下不能指望我的魔力,但解决之策也并非没有。”
“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此时的爱丽见状,也马上收起了那故意嘲讽零时的态度,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说实话,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顺利进行,但姑且还是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爱丽,进来这里之前我有说过吧,相比于我,你的力量更适合解决此番事件,当下仍然是这样的,你的魔力正是眼下我们破局的关键。”
“具体来说是?”
“爱丽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这个巨大的阵式墙的真面目其实就是从灵核上面独立出来的一丝magia(魔能),所以一旦它在这充盈的魔力之海中恢复到本来的姿态,那无论你我、还是玄武,我们大概率来说都是无法跟上它的流逝速度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作为超大型灵力实体的所属,即便是只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它持有的灵力规模也是非同寻常的,因此提供给我们的选项就多出来了一个”
“你想让我用精灵剑去「捕获」它吗?”
而还没等零时说完,爱丽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没错,等它彻底还原成magia(魔能)、灵力完全释放出来的那个瞬间来到的时候,想办法以你的魔力从灵力层面将它暂时束缚起来,争取到灵翅术式展开、并且对其魔力实体进行操作的时间,我这边会针对状况的改变对术式构成作出一定的覆写,让它能够发挥出收纳单一magia(魔能)的功用。”
如果从魔力层面来说,还原出来的〖灵核〗magia(魔能)就像是一滴水掉入海洋中一般,根本来不及让人反应;但若转到灵力层面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用同样的比喻就是,宛如一座巨型的冰山突然间撞到平静的海面上一样!
“我明白,刚才我也有想过这样做,只不过考虑到那股灵力的规模和特性都无法预估,时间又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行动的话风险实在太高,即便是我也不能作出任何保证,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也顾不及让人去悠哉地去想别的办法了,再加上有了那东西的“容器”,成功率也算是能多少提高一些。”
“没事的,爱丽你肯定没问题的,放手去做就好。”
▹2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怎么样玄武,术式的展开能拜托你吗?”
得到爱丽的赞同后,零时便转过身去征求玄武的意见,尽管从她先前的举动中已经可以看出,她的意思是将主动权交给零时,但顾虑到爱丽的感受,为了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感,零时姑且还是向她开口故意确认了一下。
“既然是魔人阁下的策略,妾身自然是愿意协助,虽说要跟这狂妄的小鬼合作着实是令人心中有些不爽就是了。”
(“灵力…以前倒是听说过这种存在,跟作为“力量”的magia(魔能)不同,类似于“生命的象征”一样的东西,魔人阁下断然所言非虚,但在先前的战斗中,这个小鬼展现出来的明显是魔女的特性,而这也就意味着…怎么会,她同时持有着两种不同的魔力吗?”)
尽管言语上依旧是一副恶毒的姿态,但理性的考虑也不得不让玄武重新审视眼前这个被她所轻视的埃尔夫海姆的Princess(公主)…
“咚——咚———!!”
而在这段时间,灵翅magia(魔能)的觉醒、或者说阵式的崩坏仍然在加速变得越发严重,巨大存在消亡所造成的空洞也迅速地凸显了出来,周围翻腾着的自然magia(魔能)为了填补造成的这一“缺陷”,开始大规模地聚拢而来!
“自然魔力在作出反应,距离完全释放最多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了,零时,把我先前寄放在你那里的东西给我,打开那个空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嗯?你说Plume(枪羽)么,可以倒是可以,但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跟一把普通的剑没有什么区别了,为什么要特意”
“好啦别废话,快点儿给我!”
Ragnarok(诸神黄昏)一战过后,爱丽曾拜托尼尔把失去原本功用的「The Soul」赠予自己,同时也让零时把当初因为“尼贝龙根”的阴谋而造成损坏的剑鞘加以修复,随后就将它们一同放入了零时的『第三空间』之中;
当时的零时也没有多想,只觉得爱丽是想以此作为那场历经数百年的、漫长战争的休止符的代表,就这样留存下来,仅此而已,所以现在听爱丽再次提及此事,他才会觉得有所惊讶。
(“虽然圣枪之力已经不在,但「The Soul」是能够在现实世界中将我与尼尔小姐连接起来的特殊的存在,即便是作为单纯的武器来使用,也应该能够让我的灵力强度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而爱丽的考虑则显然是要比他所想的要复杂得多。
“锃~”
不过面对爱丽这种语气下的“命令”,零时此时也顾不上细问那么多,立刻就打开了『第三空间』,伸手从中拿出了那把银色长剑递给了她。
“话说在前面,不得不跟你这种人合作,我这边也是很不爽的,零时,给我看好她,千万别让她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了。”
先前听了零时跟她讲的关于玄武的诸多“事迹”之后,爱丽本来就对这个女人有着不太好的印象,而实际见面之后又是各种糟糕的碰撞,虽说眼下局面相逼不得不如此,但爱丽终归还是对这样的她不太放心。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那我过去了,
Order - element wing generation!!”
说罢,爱丽便张开白色的双翼,朝着自己所探知到的,那正在崩坏的阵式墙上魔力反应最为旺盛的地方飞去。
“真是个猖狂的小丫头。”
“玄武,你知道一旦灵核以这种形式被灵翅的人带离,彼方之境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谁知道呢,总之这个无聊透顶的世界会变得稍许有趣一点儿吧。”
这算是零时不知觉间的一种习惯吧,当爱丽在他面前的时候,为了不让她多加担忧,零时很少主动去提一些严肃的事,也会把很多事情都尽量轻描淡写过去,所以直到这时,他才向玄武问起、关于她为什么选择跟灵翅合作的个中缘由。
“奇幻之境被视为无聊的世界么,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真是的,搞不懂你们这类人,宁静安谧的世界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呢~
不过说真的,虽然我也是刚知道灵核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所在,但简单想想就知道,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直接就这么被灵翅的人带走灵核的话,不仅是这边的世界、就连外侧的一切都会受到殃及,灾难将遍及各处。”
“没想到魔人阁下对这种事如此热心呢,这倒还真是意外,“保护世界”什么的,阁下难道也觉得自己肩负着这种没趣的使命吗?”
“那倒谈不上,但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世界必须保持着它原本的美丽的模样才行,在那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它!”
“喔噢~这个眼神,真不错呢,这才是我所知道的魔人阁下嘛。”
不知道零时自己有没有注意到,当他微微低头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氛围已经变得不单单是“认真”这种程度能够形容的,直白的说,那简直跟“恐怖”没有什么两样,在他那赤红的双瞳之中,仿佛有阵阵血光在晃动一般。
“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就不要再深究了。
倒是玄武你,以前因为一些别的事件我多少调查过你的事情,说实在话,如果你是因为“身体的问题”才跟灵翅合作的话,我这边倒是可以给你几个别的选择。”
不过随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种骇人的气场就已然消失无踪,整个人的感觉也回复到了平日里的感觉。
“哦呀~魔人阁下竟然对妾身的事情这么上心,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不过很遗憾,这件事还是延后再谈吧,阵式的崩坏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那个小丫头真的能如阁下所说的那样,用自己的魔力捕捉到〖灵核〗的magia(魔能)吗?”
“果然没那么简单么,
嘛…这你就放心吧,爱丽她肯定会成功的。”
而在这互相“试探”的数十秒间,零时也完成了对灵翅术式的改造,毕竟也没想过在短时间里在北海之事上能取得什么进展,所以在把它交予玄武手中之后,零时便和她一同抬头望向上空,重新专注在眼前的问题上。
—————————
“零时那家伙,好像在跟那个女人说些什么来着,算了,回头再问他吧,得集中注意在这边才行。”
转到这边,爱丽也来到了阵式墙的上空,不过与其说是“墙壁”,现在的那组阵式已然是一副“废墟”的模样,从空中看来更是如此。
“咚——咚——咚———”
“拟似阵式壁的残骸、内侧的固定用结构、还有为了填补“空洞”而来的幻兽魔力,各种类型的magia(魔能)都混作一团了,但在这之中却并没有类似〖灵核〗magia(魔能)的痕迹,棘手的东西,非得等到最后一刻才肯现身么…”
经过更近一步的观察,对于阵式内部的情况,爱丽算是有了更加详细的掌握,不过关键的〖灵核〗magia(魔能)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具体的线索,虽说她本人也不认为会这么轻易得手吧,但面对眼前的这一片狼藉、让人无从下手的糟糕状况,她多少还是有些烦躁之意。
“姑且是找到了魔力漩涡的核心点,但〖灵核〗magia(魔能)真的会出现在如此简单易懂的地方么,而且令人在意的这个钟声,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一开始还想会不会是某种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声音,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这个声音是物理层面上的存在…这一点算是能够确认了,既非阵式中的某一点、又不是阵式本身,到底怎么回事,跟这个空间的特性有什么关系吗?”)
伴随着阵式的觉醒,这低沉的钟声一直回荡至今,而面对这显而易见的线索所在,爱丽自然是从最开始就在找寻它的真面目,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都未能有所结果。
(“如果现在芙拉在就好了,以她的计算力,这点儿简单的东西肯定”)
“不对不对不对,我在想些什么了,难得零时这次只能作壁上观,我怎么能还想着依靠别人的力量呢,总之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进去看看吧。”
作为一国的领袖,集众人之力解决危难本是理所当然,毕竟就算是Princess(公主),也绝非是完美无缺、诸事全能的存在,但爱丽平日里对自己太过苛刻,总是认为即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理应能够承担起大家所共同承担着的一切,这也是她经常不顾自己的安危、独自外出行动的原因之一,再加上她似乎认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依赖零时了,心中多有烦闷之处,所以对于此时有了那种想法的自己,一股莫名的羞愧感才会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滋滋~滋滋滋”
不过这种心情在数秒钟过后也很快消失无踪,由于「棱镜系统」的存在,即便是飞入那狂暴的magia(魔能)乱流之中,她的身体也不会受到丝毫伤害,但毕竟是那种庞大的规模、并且混乱程度非同一般的魔力漩涡,身陷其中,爱丽的精神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一定程度的压迫,因此也导致她这时候顾不上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简直就像是一头栽进了翻腾的海潮中一样呢,冲击力比预想中的要强上不少…”
(“不过与之相对,直接接触之下,果然感知力也比之前敏锐得多了,现在的话,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里每一丝magia(魔能)的流动、以及它们每时每刻所发生的变化,如此一来”)
“锃——!!哧———!!!”
而就在爱丽准备对收集到的大量情报进行分析的时候,一道明显带有攻击意图的环型冲击突然从她的后方飞来,虽然理论上说它同样也会被「棱镜系统」所排除,但爱丽还是习惯性地快速做出反应,在转过身去的同时抬起手中的长剑,使得那道冲击与剑鞘擦边而过,引发出一阵剧烈摩擦声后被弹飞到了不知何处!
“这是?!”
并且在这一瞬间,爱丽明白了两个事实,一是这个阵式内部有着类似自我防御机制的存在,会排除试图侵入其中的外来物;二是跟在外面的时候不同,身处这其中的话,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一阵阵钟声的来源之地。
“怎么回事?我现在仍然处于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的效果之下,这里的魔力应该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才对,刚才的攻击怎么会那么…不,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攻击什么的交给那家伙的魔力来处理就好,那个钟声的来源方向我记得应该是,不会有错的,〖灵核〗magia(魔能)最终被还原出来的地方一定是”
“嘭———!!嘭———!!”
结合自己先前在外面的观察、以及刚才所获取的诸多魔力情报,还有这钟声所带来的提示,混乱的数秒钟间,爱丽立刻就推测出了〖灵核〗magia(魔能)最有可能现身的位置,并准备马上振翅前往,然而此时,两道龙卷般的巨大magia(魔能)流却猛然席卷而起,赫然挡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