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几乎是同一时间段──
把叙事的舞台拉回到天河未来都市‧下层区域‧米尔奇维伊马路‧月兔侦探事务所内──
事务所的所长──月兔从没想过自己竟是如此耐不住寂寞与孤独的生物。自己的哥哥和家里的女仆才刚离开一天,她就已经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了──尤其没有女仆进房把她叫醒这件事,是使她现在做什么都感觉提不起劲的最大原因;姑且月兔还是一如往常地换上了那套以白和黑为主色调设计的本格水手服,头上的水手帽也戴得很端正──可她总觉得就是差了些什么。
现在,月兔正站在自己房间里那个大衣柜门内侧的前面──那里镶嵌了一面能照出整个人的长镜子,月兔正注视着映照在那里的、自己的水手服身姿。
──嗯……这次事件解决了之后,该换穿怎样的水手服呢……?
SSS级名侦深早晨第一件所思考的──
是关于穿什么水手服的事情。
照完镜子后,月兔出了房间──沿着螺旋楼梯下了楼。
──来看看今天哥哥在做什么好了……
月兔走向她的白色一人沙发专座──
在那前方的茶几上,有个横立的屏幕、以及目前处于关机状态中的──用以追踪月兔身影的摄像头。
坐到白色御座上后,月兔二话不说拿起屏幕,打开了电源──
画面上顿时现出了──正穿着泳装站在泳池旁边的三船千里。
──这是……!
『﹝闪哥哥……女仆姐姐好像还没来呢?﹞』
『﹝再等等看吧……﹞』
并且传来了──月兔的哥哥闪与三船千里间交谈的声音。
画面里的镜头是闪挂戴在胸前的投影器视点──所以可以说,月兔透过屏幕算是与她哥哥达成了几近的主观同步了。
──哼,哥哥,竟然这么快活的去泳池和千里酱戏水是么?
月兔边心怀些许嫉妒的情绪,边继续凝神定睛地注视着屏幕画面上显示出的景像──
『﹝啊,糟了……!﹞』
哥哥突然发出吃惊的声音──然后画面里他似乎微低下了头,并把似是一直抱在身侧的一个游泳圈双手拿到了镜头前;画面中能清晰看到,这个水蓝色半透明像是贝壳状的游泳圈,其吹气孔的塞子松开了。
似是千里酱的阴影出现在了画面背景的地板上──
『﹝怎么了?闪哥哥……?﹞』
『﹝我刚才好像没有盖紧……漏气了。﹞』
──这笨蛋哥哥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唉……」月兔情不自禁地轻叹了一气──哥哥就是这样,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上脱线,真不知道千里酱到底是喜欢上了我哥的哪里。
『呼──呼──』
从屏幕里传来了应该是闪正在把漏掉的气重新吹回到游泳圈内的声音──同时画面被一整片的水蓝色所占满,应该是抱着吹气时游泳圈的一部份抵在了镜头上了。
吹了差不多半分钟时──
『﹝啊,闪哥哥……女仆姐姐来了──咦?﹞』
『﹝……嗯?﹞』
伴随着哥哥的声音,占满了画面的水蓝色也登时移开了──
而这有如扮演了某种舞台剧的开幕效果般──从那幕后出场的演员是,4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看起来笑得最开心也最迷人的、月兔家的女仆船绮瞳,她身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低胸露腰连体泳装,高举着手,像是在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般一直朝着镜头方向自信地迈进;跟在她身后的是──3位表情上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成年男性,是诚哥、高先生还有那个姓唐的优秀情报人员。
这3名成年男性也同样裸着上半身,穿上了游泳裤;高先生看起来是搬运工,他一手拿着4人份量的浴巾,另一手则抱着几块颜色各不同的浮板,同时好像在跟唐先生争执着什么。
随着4人越来越接近,争执声音也变得清楚──
『……看你小子皮肤这么白,平常肯定没做什么户外运动吧!怎样?要不等下来比试谁游得更快?』
『哼。我才不会参与这种根本没胜算的比试──你也就四肢比较发达了吧。』
『既然你老说自己是多优秀的人类,那应该身体能力也不赖吧?啊?』
『再优秀的人类,身体能力都比不过黑猩猩吧。』
『哈!?你说谁是黑猩──』
『你们一人少句吧,难得出来放松下,就不能好好享受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诚哥只能像这样算了时机制止两人的争吵,同时4人终和哥哥跟千里酱会合了──
『……没想到诚哥你们也过来了。』闪的声音里完全没有「没想到」的感觉,像是在机械式地进行感叹。
接着是离镜头前最近的船绮瞳,笑得很亲切:『嗯。因为我想机会难得,就把刑警先生们也都请过来了~。』
──真无聊……
月兔看到这里,禁不住自己「呼哈~。」地打了个长呵欠的生物本能──她边站起身,边把仍在实时串流影像的屏幕就这么随手丢在了白色御座上。
──这个时间大部份食店都开门了吧,去叫个外卖……
月兔走上螺旋楼梯,想要回房去拿手机。
在这段期间──
屏幕仍持续响起邮轮上泳池那边的声音──
『﹝闪哥哥……刚才那两个人是在吵什么啊?﹞』(千里的低语。)
『﹝……在吵谁游得更快谁是猩猩之类的。﹞』(闪的低语回应。)
『﹝咦?是这样吗……?男生到了成年岁数都会吵这么孩子气的事情?我还以为只是都市传说……﹞』(千里准确的吐槽。)
‧♋‧
叮当。
「来了,来了,来了!」在听到门铃声后──
月兔有如脚上开了螺旋桨般冲下了螺旋阶梯,她的脚程快得根本看不清她的每一步踩在了哪一梯级上──即使如此也完全没有要绊到自己并摔倒之势,想吃饭的心情使现在的月兔暂时处于「无敌状态」之中。
用不了多久,月兔就已冲到了事务所的正门前──
兴高采烈地伸手打开了门──
出现在门外的既不是外卖小哥哥也不是外卖小姐姐──
而是一个肌肉壮硕的、留了一头褐色短发和胡子的外国白人。SSS级军人、同时也是船绮瞳曾经的养父──这位博尔达‧利米托内(Border Limitone)今天身穿一身西装,手拿着似是装有外卖拉面的塑料袋,伫立于月兔侦探事务所门口、月兔的前方。
「辛苦你了,利米叔叔。我可快饿死了呢。」
「妳饿死了的话我们也会很困扰,所以才会像这样帮妳接外卖……但真希望妳别总是叫那些还没被我们登记认证的食店呢。」
「别说这么死板的话嘛,利米叔叔。不进来坐一下吗?我家两个侦探代理人都到海外出差了,正好很寂寞呢……」
「妳作为初中女生对一个肌肉大汉如此没有防备心的态度也太有问题了。如果是小瞳的话,早冲过来把我碎尸万段了吧。」
「怎么了?所以要把这次送外卖算进我使用特权的次数里吗?」
「……我怎么可能打这种小报告呢?万一你们真遇上什么危险需要我们联军力量时,因为使用次数的问题而导致什么阻滞的话,心痛的可是我和我的伙计们啊。」
「这证明你是真心想要保护好我和我的家人。这么好人的利米叔叔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呢?总之进来吧。」
月兔已经侧过了身子,带着热情笑容,朝着月兔侦探事务所内部作出「请」的姿势──
博尔达看着这样的月兔,思考了一会儿后──
「……好吧,正好我也挺闲的。」西装军人一副恭敬不如从命似的表情点了点头后,迈出脚步踏进了月兔侦探事务所内。
碰。
博尔达才刚顺手关上了门──
「嘿!」月兔就一把伸手过来──迅速地抢走了博尔达一直拿在手上的外卖拉面。
「啊。」
没有理会博尔达的这一声小吃惊──
月兔拿着外卖拉面冲回到自己白色座位前,从茶几柜里拉出一张报纸,铺好在桌面后,解开了外卖胶袋上的结,开始准备起了略有点迟的早餐──
她正在倒汤的时候,博尔达也缓步来到了客厅内。
「利米叔叔才是太没有防备心了吧?一个SSS级的军人这么容易地被一个初中女生抢走手上的东西,这样的话我可放心不了让你保护呢。」
「我只是故意让妳抢走的……当军人当到我这个程度的话,除去保护自己,更懂得如何故意向敌人展示自己的『假破绽』。」
「好好好,我就当成是这样好了。」
月兔完全把对方的话当成耳边风,仍笑着「啪」一声掰开了筷子。
博尔达决定不再回应她,而是继续走向3人座沙发,准备要坐下时──
「嗯?」
他注意到茶几上正横立着的一个东西正在发出声音──
没有多想,就拿起那个东西,坐到沙发上,并往那上面的屏幕里看──
『少爷!我上了哦~!』
博尔达惊了──对画面里出现的一幕惊了,大概是他军人生涯里最吃惊的一瞬间。
因为──
画面里出现了三个球──不对,是船绮瞳跃出了泳池水面,以完全不输专业排球选手的速度与力量对一颗沙滩球进行了「啪!」一声的扣球动作──球迅速向镜头方向飞来,并且打中了于镜头上方的什么。
也就是说──
这里面发生的事情是在玩水上沙滩球,船绮瞳以扣球方式颜射了闪。
『﹝哈哈哈。闪哥哥真的完全不行呢~。﹞』
似乎是跟对手──船绮瞳相同阵营的一个绿发女孩子,正整个人都半躺在了一个贝壳状的游泳圈上,微笑说着博尔达听不太懂的日语。
『喂,闪君,你振作点啊。我们明明是4打2,可再这么下去可要输了喔。』
『就我看来完全是女仆大姐以1敌4吧。』
『当Eve成为我们的敌人时,早就注定了这场败仗了。』
──嗯?这个人是……
博尔达注意到──画面里有个他曾见过一面的男子,他以「Eve」称呼了博尔达曾经的养女。
博尔达稍微作了次回想──于上一卷里开头他跟船绮瞳说的、关于Rem的情报,确实就是这个男人透露给米尔奇维伊国际联军知道的。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月兔边吃面边问问题的声音把博尔达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博尔达看了看画面后,才作回答:「看起来是在玩水上排球……我家的小瞳真是波涛汹涌吶。」
「喂!你这白皮肌肉球,现在瞳可是我家的──你别想抢回去!」
「我只是在感叹──我曾经的女儿竟成长为这样的大美人……」
「很恶心喔。」月兔停下吃面的动作,「……而且居然是水上排球?明明刚才看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人有带这样的东西──难道这就是那种吐槽了就会输的典型泳装福利回?」
「这里我有点听不太懂月兔小妹你在说什么……」
「真是可恶啊这帮人……根本是现充吧。」月兔没有理会博尔达,只自顾自的在那里生闷气。
之后一段时间,一直持续着──
月兔边生着闷气、边缓慢地进食自己点的外卖拉面──
博尔达则手拿着屏幕一直百无聊赖地观看着画面里发生的事情──
的情境。
『﹝看我的~!闪哥哥──﹞』
『﹝哦?妳来这招吗?那我也来──﹞』
『﹝哇呀呀……被、被闪哥哥射了一脸……﹞』
『﹝妳这说法……这是水枪啊当然要射一脸啊。﹞』
『﹝好,那我也要射闪哥哥一脸──﹞』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躺躺椅上看个电影睡个懒觉最舒适了。』
『前辈你太像个老头子了……』
『真是无聊……这种地方我都早习惯了。』
『嗯?你小子坐过邮轮?』
『以你们这些警务人员的微薄薪水,应该是想象不出我这样的优秀人类是多富有的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前辈,这家伙怎么就是总在找架吵?』
『呼噜噜……呼噜噜……』
『少爷,给你──这是你点的鲜榨柳橙汁。』
『谢谢,瞳姐。』
『今天少爷看起来也玩得很尽兴的样子呢。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如果有泳装松掉的典型杀必死场面就更好了。』
『……真是的,少爷。你这么想看的话,我甚至可以发挥我暗杀者的身手与本领,把全场女生的泳装都──』
『妳别周到成这样──妳也太可怕了吧。被报警时该怎么办?』
『放心吧,以我的身手,根本没人能发现是我干的,会是完美犯罪喔~。要来试试看吗?少爷?』
『问题是──妳会解开妳自己的吗?』
『当然不会,哪有犯罪者还对自己下手的?』
『这么一看瞳姐妳的性格真是恶劣至极咧……』
『谁叫我是被军人养大的呢?啊哈哈~。』
听到船绮瞳说的这句话时──
博尔达心里不禁冒出有点复杂的感触──看来小瞳她也并没有对以前的事有那么彻底的抵触,可每次和她见面时,还是……
『﹝软冰淇淋……冰冰凉凉的、凉凉冰冰的。﹞』
『﹝闪哥哥你在自言自语什么?不快点吃的话会──啊!﹞』
『﹝对……对不起。﹞』
『﹝……有时闪哥哥真的很那个──很脱线的感觉呢……你这样的可没有市场需求的喔?﹞』
『﹝我又不是为了制造市场需求才这么脱线!﹞』
『﹝哦?在说少爷脱线的事?我这里可是知道很多少爷的黑历史──﹞』
『﹝……别在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面前说这些没用的,妳这屑女仆。﹞』
之后──
一行人还上到更上面的甲板去玩了冲浪设施。
所谓的冲浪设施──就是在带有轻微弯度的人造设施上,不断喷涌出急流的水以模拟冲浪时的浪潮感──这样的设施;玩法是先让来挑战的玩家踏上冲浪板,再调整水的速度,由专门的教练边扶着边慢慢教导如何维持平衡,最后松手──看玩家能自己维持多久不翻车,算是用来比试持久的设施。
结果上来说──
闪在教练放手时就秒翻车并被水冲得翻了两三个圈。
三船千里维持了约半分钟左右才翻车──趴着被冲到了出口。
唐锦华选择不玩。
两名刑警维持了算是相当长的时间──约为4分钟;果然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对这类运动快速上手的程度也被一般人强很多。
至于船绮朣──
──哦哦,真不愧是妳。
博尔达边喝着自行利用了事务所厨房而冲泡出的、装在了白色咖啡杯里的拿铁咖啡,边继续写意地盯着屏幕画面里发生的一切。
画面里──
她曾经的女儿,引来了大量的围观观众拍照录影。
这只因为她──超级女仆船绮瞳,在教练放手后立即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和技术,乘着人工的浪潮,于设施的小坡道上滑了好几个来回还能转圈甚至空翻,就连应该是非常专业的职业浪人教练都在一旁看傻了眼,呆若木鸡,似乎陷入了「被抢光了所有风头」的自我怀疑心态之中。
当然,画面里围观的观众们是来看船绮瞳的身手还是看别的就不知道了──但博尔达很清楚,闪小弟怕是有在盯着别的看。
『﹝……今天真开心呢,闪哥哥。﹞』
『﹝嗯,能和妳一起出来旅游──真是太好了。﹞』
「啊!光是听着这声音就烦死人了啊!」
这时──
从刚才起应该一直坐在电脑桌前上网的月兔,突然怒吼着站了起身──吓得博尔达一时手滑,屏幕掉落在了3人座沙发上一旁的黑色范围上;博尔达先是把咖啡杯放回到茶几的杯托上,站了起身──
「没有办法吧……」博尔达扶着下巴,迟疑之际仍继续说:「我以为月兔小妹妳应该早习惯这种事的……」
「习惯个头啊!怎么可能习惯?你看看我这副打扮你就该知道我多么想象其他人那样去上学!多么憧憬外面的世界!」
「说得……也没错。」
唯独这件事──
博尔达在立场上是最没有资格作任何评论的。擅自地设下规矩和界限、并且擅自地保护起SSS级名侦探的──正是博尔达所属且带领的米尔奇维伊国际联军。
所以,博尔达此刻只能选择沉默──
「可恶……我才不会输给哥哥他们哩!」
月兔看来终于忍无可忍──
她挂着一脸般若恶鬼般的愤怒表情,像是全身都烧起了熊熊烈火般的态势──她以看起来像是这样的姿态,全速全力冲上了螺旋阶梯,看来是要回自己的房间。
博尔达只能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
博尔达不发一语──
转过身,回到3人座沙发前坐下的同时,怀着「我继续看我女儿去」的心情,再一次拿起了屏幕,观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
左手也很自然地伸向茶几,拿起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
酝酿了一阵子──
准备往嘴里送上一口时──
嗒嗒嗒嗒嗒嗒嗒……
传来了什么人急速跑下楼梯的声音。
对此,博尔达只是下意识地移开了挡住他视野的屏幕,以察看跑下楼梯的是什么人──
登时,他喷咖啡了。
「妳……妳……?」博尔达重复念着第二人称的代词──
在他的视线前方──
月兔站在了那里,但和他所熟知的月兔形象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的她──发型扎成了两侧双马尾,身上穿着典型的日本学校泳装,即所谓的死库水,而且不知为何还搭配了一对白色过膝袜覆盖到两大腿约一半左右的位置;这样的月兔目前表情愤恨,右手手持一把水枪,看起来也有种干劲满满感蕴含其中。
月兔提起水枪,笔直瞄准了博尔达──
「那边那个怪叔叔,请带我去泳池。」
「哈?」
「带我去泳池,没听到吗?」月兔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分说感,眼神也更犀利了,「我也想去玩水,夏天一定要玩水──所以,去泳池吧。」
「不,月兔小妹……妳应该知道妳不能随便出门──」
「那就让我使用我的第9项特权──『SSS级名侦探以及其亲属受到米尔奇维伊国际联军的保护,并且SSS级名侦探本人拥有直接指挥以及命令这支联军以提供任何类型援助的权利。注:本特权之使用次数限制仅指指挥及命令的部份』──所以,你得带我去。」
「……」
博尔达观察到──现在月兔的眼神是认真的。她真的很想去泳池,即使牺牲掉她特权的年内使用次数也想去的决意──当了多年军人的他,当然能够从月兔的表情里读出这份决意。
博尔达是很想回应月兔的愿望──
可作为军人,也不能随意迁就小孩子的任性──
「妳听我说,月兔小妹──妳只是因为嫉妒以及羡慕的混合情绪导致了一时的不理性,一向聪明的妳理应明白这件事是……啊,等等!妳想做什么?」
月兔正在极速搓起了水枪──
搓完后──
把枪口对准了博尔达。
「既然不肯带我去泳池的话,那我就以萝莉控怪叔叔的名义逮捕你!」
发射!
博尔达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或者说,没有作任何反应的打算──他就这样被射了一脸。
──不行,我得逃跑……
「好,我懂了……」顶着已经湿透了的头部和脸部,博尔达转身想要逃跑──
「啊!不许逃!现在月兔侦探事务所的相关人员里只剩下你可以陪我了!」
月兔也当即追了上去──
两人在客厅内进行了好一段时间的追逐战。其造成的惨重后果为──博尔达穿在身上那套贵得不行的西装被水枪攻击得体无完肤,湿得不能再湿了。博尔达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陪熊孩子一起玩水的代价是极重的。
结果,在最后的最后,两人达成了折衷方案──
博尔达和月兔一起到室外的仓库里,帮忙翻出了一个月兔和闪小时候曾经使用过的充气水池──
充好气,往里面装满了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今天月兔专用的小泳池。
月兔仍拿着水枪,以整个人躺下去的方式进入了小泳池,同时背倚到池的边缘,双腿翘起并把脚跟扣到对面的边缘上去──
她朝博尔达的方向,边露出诡笑边以没拿水枪的右手作胜利V手势。
咔嚓一声,博尔达用月兔的手机拍下了这值得纪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