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朝阳从窗户里穿透了进来,将餐桌上本来就看起来可口的食物,又增加了一些光泽。

戴源坐在餐桌旁边,环顾着四周,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发现并没有血迹,刚才还在做任务,现在怎么会在自己家里?

“老公,早饭快点吃哦~”从女儿的房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许久都已经没有听见了,他慌忙站了起来,向女儿的房间走去。

戴源愣住了,嘴张的大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正把女儿抱在怀里,温柔的看着女儿,用手一次次轻轻的拍着。

“姚~星~瞳。”戴源慢慢的向前走去,嘴里一遍遍叫着女人的名字,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眼泪像雪崩一样塌下来,撒的地面上到处都是。

“啊?怎么了”姚星瞳有些不解看着戴源。

戴源没有回话,他颤抖着走到她的面前,慢慢的用双手将她紧紧抱住。

“哇,戴源~大早上的,别这样!女儿还在我怀里呢!快去吃了早饭上班啊。”她有点想挣脱戴源,但戴源怎么也不肯放手。

“星瞳,星瞳。我是如此的想念你,你知道吗?”

“啊?别发疯了!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见面吗?”她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慢慢的停止了挣扎。

她看着戴源哭丧着的脸,将女儿用一只手抱住,而用另一只手擦拭着戴源的眼眶,她温柔的看着戴源,并用嘴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好了,别哭了,我在这,真别胡闹了,好吧。”

戴源将手不舍的放开“你知道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我的苦楚,我想和你说,就像以前那样。”

姚星瞳将女儿轻放到床上,然后对戴源说“都听你的,和我说吧,我的小老公。。”

戴源刚想开口,瞬间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姚星彤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鲜血的痕迹,左手消失不见,肚子上还开了一个大洞,她痛苦的向戴源伸出一只手。

“救~我~戴~源~救~我”

“星瞳,我这就来救你。”戴源歇斯底里的向前跑去,可是他们两人的距离却离得越来越远,刚才还能相拥的二人,如今已经渐渐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戴源~戴源~”姚星瞳继续呼喊着,这绝望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戴源也不知从何时只能爬在地上,他用尽全身力气的往前爬行着,手指已经在地上摸出了一条条血色。

“砰~”

一声清脆的敲打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戴源!戴源!醒醒!”

戴源艰难的撑开了眼睛,白炽的灯光从眼缝中透了进来,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想拿手摸下自己还在做疼的后脑勺,却发现手被反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脑子里还是有一些声音在打转,疼痛感每一次的袭来,都会让他发出嚎叫。

“戴源!你tm终于醒了。”伊尔文的声音直达戴源的大脑,感受到这呼喊声的他,竟有些心安。

戴源扯过头向左边看去,才发现伊尔文比他好不到哪去,本来乱糟糟的头发里还挂了一些彩,右眼青紫肿了起来,双手被绳子反绑在椅子上,只不过他坐的是在大厅里见的那种木质椅子。

他腰间的枪已不见,衣服上满是泥土,显得脏脏的,鞋子也掉了一只不知道到哪去了,一支黑袜子,一支皮鞋,显得有几分滑稽。

戴源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果然自己的也没有了,他动了动腿,完全没有有重物的感觉。

很显然,枪全部被人拿走了。

“你怎么也在这?”戴源向伊尔文问道,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大意了,哎,我居然会被一个老太婆从后面偷袭成功,也是要反思了。”伊尔文一脸的不甘心,虽然戴源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但感觉他自己却显得羞愧难当,一脸想找个洞钻进去的表情。

“好了,你喝了她给的水吧?”伊尔文收了收自己的情绪。

戴源努力的回想了下“啊,我好像是喝了。”

“我就知道,她白天给的那水里我就感觉就有问题,我当时还不确定。本来想给你使眼色说的,结果你全吃甜食去了,后来又和她单独上楼,骗我检查,气到我了我就把这事儿忘了。”伊尔文换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无数次地叹气,对他来说戴源本来就是菜鸟,却发现还是个极品菜鸟。

戴源看到伊尔文,居然还有些想笑,好在他是憋住了“那我们怎么办?”他随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逃啊!不然继续在这等死啊!”伊尔文的话使戴源把注意力转向了房间内。

这房间四面都是水泥墙,面前的地板上有一些暗红色的已经变干的血迹,而正对面的墙边上有个斜坡连着铁门,而铁门似乎是里面唯一的入口,很明显它是关上的。

右边有一块四方形的玻璃,透过玻璃能看见那边是一个房间,而虽然里面灯也亮着,却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md,这老太婆私自违建,掏了一个大地下室出来。”伊尔文也在环顾四周“不对,是两个,旁边那个来看里面情况的玻璃房也是。”

戴源盯了一眼玻璃房“你觉得我们打破玻璃到那边去怎么样?”

“那首先我们要从这该死的椅子上下来啊。”伊尔文不停的挣扎着,他每次想要挣脱都伴随着一次怒吼,不过确显得于事无补,他还是紧紧的被绑在椅子上。

戴源对伊尔文说道“我们需要借助一点外力。”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刀也被拿走了,完全没办法啊。”伊尔文无奈的娇羞声显得确有点恶心

“我也被拿走了,不过我上衬衣的口袋里还有把折叠的手术刀,我随时都带着的。”

伊尔文不信的瞅着戴源“哟,大医生,手术刀还能折叠的?”

戴源觉得有点受了侮辱,撇了下嘴“所以说没见过就不要说话,我把它抖出来踢你那边去,我这椅子固定住的,实在不好操作,你能想办法拿起来吗?”

伊尔文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我试试吧。”

报应终究来的很快,刚看了伊尔文蠕动的动作,现在自己又要来即兴表演了。

只见戴源像个被抓上岸的鱼一样,不断的上下跳动着,他尽可能往前倾,每次往上一跳,绳子便又把他扯了回去,他嘴里不又停喊着呃呃呃的打气声,把旁边伊尔文逗的满脸通红。

“啪~”

手术刀终于滑落在了地上,戴源也在顾不了多的了,他把鞋子用脚使劲蹬掉,用两个大拇指试图将手术刀拨开。

“喂喂~别用你的臭脚丫啊。”如果现在手能动,伊尔文早搞怪的把两只手都堵在鼻孔上了。

戴源看着这个在这种时候还有不忘调侃的人,恨不得直接把袜子飞给他“别废话了你个抠头怪!我弄开刀了,赶快想办法捡起来把绳子切开。”

戴源一脚把刀踢到了伊尔文椅子后面

“呕~”伊尔文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把椅子慢慢往后倒。

“吱~吱~”就在这时铁门打开了,戴源已经分不清楚身上的汗是刚才摆动时弄出来的,还是听到这声音吓出来的了。

只见陈季春推着一个被绑住的发狂的男子慢慢的从斜坡上下来。

谁都看得出来,她推着的是一个完全尸变的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