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恋心,他理应拿出足够多的耐心,既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既然她这么不想相信自己,自己又何必在自己的身份上做过多的纠结呢,顺其自然不是很好么,至少她又不排斥自己对她的追求,虽然在她已经如是嫌弃自己的情况下仍坚持追求她是一件太过于卑鄙的事情了,可来都来了,总要和她在一起吧。

“我们去买些衣服吧。”这话题提出来很尬,可也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原先那个叶知故对服装没有什么很深入的研究,对每一种色彩的执念也不是那么深刻,这是它与原先那个叶知故最大的差别,而且他想要凭借自己对于衣服的某些审美和观念之类的东西,让恋心重新对自己生出欣赏这样的情感。

“不用了。”恋心并不想去,但拒绝的却是客客气气的,她感受到了他投其所好的诚意,却觉得剧情进度不应该这么快,多少还应该再相处一些时的,还要再发生几次无意义的闲聊以及吵闹,才能把羁绊加深,才能让自己的心灵起不一样的波动,她不喜欢他的操之过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一分钟,不对,是一秒钟他都不想浪费,他希望与她早日双宿双栖,这份心很诚挚,很纯粹。虽说纠结于儿女私情,不太像一个男人的所为,毕竟这也是他未能得到恋心之后的反应,他想补偿她,即使她那么受伤也不是他的过错,他还是想补偿她。

“我是知道的,你很喜欢那些不一样的衣服,所以并没有想着要敷衍你,带你去商场什么的,那里确实很没有意思,我也不喜欢那种地方,不过有的景区里面有卖那种你喜欢的衣服,你是这么样的一个可人儿,穿上一定特别好看,所以就算做是我穿上那些衣服给我看看,可以吗?”

他的态度很是谦卑,没有一丝一毫逼迫的含义在内,但是他很想这么做,因为这是拉近与她的关系的最好的方法,虽说不是想不到别的循序渐进的方法,可他还是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对日后她认出自己能够有帮助,既然这个爱好过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就说明她还是有些记忆是很顽固的。

顽固到完全没办法舍弃,完全没办法放下。即使是不听大脑指挥,身体也会不受控地喜欢那么做,可能是她怀念她那个时代唯一的办法了吧,那个时代给予了她如此壮烈的死法,她却依然怀念着那个时代,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在那个时代与自己的相会对她而言拥有多么重的分量,她也许会为心痛他吧。

一定有很多很多个夜晚,她忍受着寂寞和寒冷,想着无法与自己再次现面,抱怨着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虽然身为幽灵是不会害怕气温的高低引起的体感不适的,可即使是个幽灵也是有情感的,也会希望他能够守在她身边吧,一起谈谈明天会是什么样的,一起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不是对你的提议毫无兴趣,只不过我实在是有太多衣服了,如果再添置新的,未免也浪费过头了,即使我的钱来得不是那么艰难,我也觉得不能再花了,毕竟总是压榨你们玩家,还是得有一个尽头嘛,做人嘛,还是需要有些良心的。”恋心与他开起了玩笑。

他很高兴,因为那个女孩笑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了,她还能与自己开玩笑,就说明她没有她嘴上表现的那么厌恶他,甚至还有一些接近于朋友的好感度,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就好像自己最喜欢的牌子开始进清仓大甩卖一样的好消息,啊,多么恶俗的比喻。

“没有关系啊,我们可以只是去看一看那些衣服,一件都不买,只要不买就不构成浪费了,不是吗?”他宽慰着她,内心里在猜测她也许是很想去的吧,只是因为无法克制自己想要买衣服的冲动,才会这样扭扭捏捏的,他知道她肯定是之前买过很多衣服,所以才会痛定思痛的决定把购物欲扼杀在摇篮里。

像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只会在有两种人那里呈现:第一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诱惑,而且也完全不知道任何诱惑为何物的人,因为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诱惑的存在,所以不会被诱惑;第二种则是经受过太多次诱惑觉得自己已经经受不住折腾的人,因为什么场面都见过,所以不想被诱惑。

“你在想什么呀?”恋心又一次以审视傻子的眼神睥睨着叶知故,“你让一个女孩子去看她喜欢的各种衣服,你不想着帮她买,这很正常,可是你还想让她不买东西,是不是就过分了点?”恋心觉得对方十足的高估了自己在买衣服这方面的自制力,恋心已经很久没有去那种衣服的卖场了,就是为了不破戒。

“是你自己不想买东西的呀。我知道你也喜欢看那些好看的衣服,不是吗?所以如果我们只是看看不买东西的话,不是既满足了你看好看的衣服的愿望,也不用浪费了吗?”其实吧,他对看衣服也没有这么深的执念,只是想陪着她一起走走,感受着在她身边的气息罢了,他的想法说穿了就是这么简单。

“酷刑啊,那就是酷刑了,你懂不懂?”恋心急得都想跺脚了,但还是依然忍耐着,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她,她是个美少女,美少女可以和人吵架,但是不能有小脾气,她虽然觉得委屈,但还是接受了,因为她不是完全不能从中得到好处,自然就不会去拒绝了。

“如果你想使些小性子的话,不妨使出来吧。我全部都能够接受的,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抛弃你,让你继续在这条路线里面忍受孤单寂寞,我早就决定了,我是一定要对你好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包容,我心下一直觉得亏欠了你很多,在我面前你可以无需顾虑。”

且不说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体己和温柔的性格,在那位温婉的妻子的熏陶之下,他变得更会关心人了,虽然当初未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确实是个不小的遗憾,可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至少现在,他可以直白地告诉她,她能在自己面前尽情地任性,而他永远不会始乱终弃。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想讨好我的心意,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只是逛衣服店还是稍微饶过我吧,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一起浪费时光,倒是未尝不可。”恋心总算是松口了,不再是一味的拒绝,反而是表明了能够接受的心意,算是一件难得之事。

“你如果是有什么好的提议,我当然也是愿意接受的。”恋心愿意陪伴自己真是再好不过了,他陷于夫复何求的喜悦之中,久久不能自拔,“恋心。”他不再纠结于她原先的名字,而是遵从她的心愿,按她现在的名称呼唤她,虽然和本心很不一样,可是却意外地收获了她的好感呢。

“你早这么称呼我不就没事了吗?总是一个劲地跟我‘尤勿忘、尤勿忘’的,就算你想把我夸赞为尤物,也没必要后面和狗狗用一个拟声词嘛。”没办法,原先的名字就她是想不起来,“现在这个名称多好,一点歧义都没有,又浪漫又甜蜜,我觉得我可能也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和你成为恋人了。”

喜悦就在眼前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她仍旧悲观,仍旧认为自己心之所向之人永远不会再次出现,而自己连自己那可悲的好感度控制权都要失去了,作为角色,人生本就是虚无的,好像不应该期盼完满,好像应该永远随波逐流,不必带上自己的任何思考,也不该拥有自己的心情。

即使偶尔可以和玩家成为朋友,也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角色本来就是用来取悦玩家的,而不是指望玩家让自己幸福,恋心比所有人都更清楚这一点,苏薇那样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所有玩家最痛恨的了,剧情锁什么的,不就是让玩家白白浪费时间在你身上吗,你值得吗?

“不是什么命运的摆布啊,真的不是的。”就算她已经不在意她的自由了,他也依然不可能会放弃的,他的心上人,他怎么可能会拱手让给别人,当然是要自己占有啊,她的一呼一吸、一颦一笑,全部都属于他,这可是没得商量的事,而她不与别人在一起的自由,就交由他守护吧。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纠结于我的说辞。我和你说,命运对我的摆布可是有利于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不是你所需要的吗?反正我还是会因为你的一系列操作对你动心,最后和你走入婚姻的殿堂什么的,大团圆结局真是太无聊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也希望她的人生是无聊而不是惨淡。

毕竟让她去世的那件事情是一点都不无聊,可是也未免惨烈过头了,人怎么能遇上那么倒霉的事情,无论是概率学还是逻辑学都几乎无法解释了,所以不如平平淡淡地听从缔造者如今的安排吧,苏薇倒是积极向上地反抗着,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抛弃了,令人唏嘘。

“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让你不开心,会让你觉得心有遗憾,我情愿你一个人。”是啊,说到底她也只愿意让她一个人,而不是允许她和别人在一起,人都是自私的,他还是希望她能被他一个人占有,如他占有不了她的话,他宁愿她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不愿意她和别人走向幸福。

这样的内心算不上丑陋,只是很普通罢了,普通得毫无一丝无私的色彩,可是一想到他是千辛万苦才来到她的面前的,他的这种自私好像很正当、很应该,他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呀,她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的放弃了?她怎么轻易的就觉得自己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真的是特别过分。

“什么叫情愿让我一个人,合着我不跟你在一起,我就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了,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等某一个人,如果他出现在我面前,我又岂有不和他在一起的道理。”虽然希望渺茫,但是只要自己坚强地等待下去,只要自己这个愿望足够强烈,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恋心面前的这一个叶知故内心是狂喜的,因为她说的就是自己,虽然恋心对这一事实毫不知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可是内心狂喜归狂喜,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恋心好像很反感自己声明自己就是那个身份,不过也是了,突然有个陌生人冒出来,在你面前就声称自己是和你前世不能在一起的恋人什么的,很违和啊。

所以还要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得你这么挂心?你等了他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吧,我觉得你是一个这么美貌的女子,没有任何人值得这样思念吧。”不能露馅,心里乐开了花也不能露馅,必须要让对方感觉自己十分困扰,这样对方会比较开心。

“真是够了。你当我对你们玩家都没有底线的吗?之前在我这里诋毁我的朋友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心上人也要诋毁吗?”恋心拿起了石头块就往水面上丢,砸出了好大一个漩涡,水下的鱼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你认为我的心上人那么不堪的话,为什么你非要冒认呢?”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在自己的迷妹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今天让他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和脑残粉讲道理,因为是讲不通的:“我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你先别激动。”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不好,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表演“我骂我自己”的,他明显属于对做出这种表演没有兴趣的人。

“我主要还是担心你呀,你想想,你那么想念他,他如果不来的话,你不就会陷于寂寞之中,无从解脱了吗?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够开心,能够没有任何的忧虑,你执着于那件事情的话,很有可能就感受不到任何欢乐,这是我不希望发生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快乐。”

表白是在这种时候说出口的吗,在这种时候表白真的合适吗,可是表明心迹这种事往往发生在当事人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所以时间和场合总是会出人意料,而所有那些精心设计过的表白,却不是那么动心、那么认真,他希望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赢得她的谅解。

“那个人一定会来的,一定。”她这样的强调,只不过是自认为自己是自欺欺人,所以想用重复来给自己壮胆罢了,嘴上说着还是相信对方会来到自己身边的话,可心里已经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了,到底经受过多少次失望,才会让一个人产生绝望,绝望了却无法放下,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自己的悲哀。

“就算那个人来到你的面前,他也没有任何能力能够给予你幸福,他也失去了生命,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有可能也忘记了和你有关的往事,因此就算他再次出现,与你擦肩而过的几率会更大一些,若是能够与你在一起,那就是奇迹了。”只有最后一句算得上心里话。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忘记我的。虽然他最后还是娶了别人,可是那毕竟是在我已经去世的情况下,他也需要找一个人照顾他嘛,我都是能够理解的,我猜他应该还是想着我的,他喜欢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的妻子。”多么奇妙,她记住的细节竟然是他娶了别人,这种对她不利的信息。

“可是即使你已经去世了,也依然在想着他呀。所以他却懦弱地选择了娶别人这一条路,要是知道你仍能感受和活人一样的喜怒哀乐的话,他这么做可就太不地道了。”他这么说也是在为自己开脱,他以为她死状惨烈,但终归是一了百了,却没想到过份深刻的执念让她成为了一位幽灵。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给予了他与她坠入爱河的机会,能够再会,就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无时无刻不在感激上苍。

“你这人也是挺逗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即使去世了也仍能感受和活人一样的情绪呢?又不是每一个人去世都会成为幽灵的,况且那时候他活着怎么会知道这一切?”恋心越来越觉得和眼前这个男人说话挺轻松的,就变得不那么严肃了,既然早晚都要成为cp,那还是早一些熟络起来比较好。

“就算他记得你,记得和你发生过的一切,可是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无法认出他来呀。”少年口中的话并不是推测,而是陈述了少女无法认出他的事实,这是因为这样,这句话才显得特别悲凉,特别令人扼腕叹息,他也很希望她能相信他呀,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用前世的身份给她带去幸福,满足她的心愿了。

“你胡说,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来?他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定能够感觉到的,那种和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的心动的感觉。”也许女性对直觉都有一种迷信,就像恋心过分相信自己的身体反应,丝毫不怀疑它有失灵的可能,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她的错。

如果连恋心的直觉都无法骗过的话,又怎么能够骗过缔造者?怎么来到她的面前?所以他对自己的气息、个性以及等等各个方面都做了掩饰,掩饰的效果很好,确实能够让人有理由相信,他与300年前那位公子不是同一个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他很想卸下自己的伪装,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你是真的没有认出来啊,不是我在胡说八道,我明明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认为我是在冒认好不好,是啊,世间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冒充我自己”,你说我就算是冒充我自己又是图啥呀?还不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内心里还在期盼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其实总是很清醒,却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像在自己的梦里一般的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我从未知晓过他的名字。”在这一点上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既然从未知晓过他的名字,又何谈记住对方的名字呢?

“你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又怎么能够说对他用情很深?一般来讲,没有人会忘记自己恋人的名字的吧?何况是未能在一起的恋人。”他因为恋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感觉很受伤,他是那么喜欢她,他把她的名字记住了这么多个岁月流逝的日子,而对方就一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事了,真是不公平。

可是只有傻子才会在爱情里寻求公平,爱是相互的,但爱永远不可能是公平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平均主义的爱情,可这样的爱情才是健康的,唯有差别化的好感度,才能让人爱得更加尽兴,被宠爱的一方有恃无恐,也是让爱人者过瘾的需求。

所以没什么好过度纠结的,这一点他也清楚,可嘴上总还要抱怨那么一两句,就装作是报复过,不用再计较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是忘记了他的名字,我是从来没有吃到过他的名字叫什么呀?我们也没见过多少次,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也说不上很了解他。”可恋心就是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好人,不接受任何人的反驳,可是迷妹却认不出自己心仪的对象呢,这是让人多么着急的一件事啊。

“你记得那个人,可是你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不记得自己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算他来到你的面前,你又如何能够认得出他来?如果你认不出他,也不再打算对任何人敞开你的心扉了吗?我是觉得你依然可以试试的,也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说不定呢?”他疯狂暗示,她依然听不懂。

“我至少记得我对那位公子是一见钟情的,我记得这个还不够吗?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很多细节我不记得了难道不是可以理解的,带着记忆活过这么长的岁月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至少我无法承受那样的疲惫。”所以忘却不仅仅是顺其自然的产物,也有恋心主观上的缘由,她也不想一直做个过分坚强的人。

她的话多么有道理,就有多么残酷,那个拖着记忆以残存的魂魄的形式活到了现在的人,却什么也无法忘记,既然她都已经放下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拘泥于那么悲惨的回忆呢,尽管那道圣旨让自己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可是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她已经走出来了,自己也要走出来才是。

“嗯,你记得那些就已经足够了。”是啊,恋心不知道他的名字不假,恋心认不出来他的样子不假,可是恋心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她面前的他也不假,自己又怎么能够因为恋心忘记了那些过于沉重的往事而苛责恋心呢?只要她还是喜欢自己的不就够了。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扮演那位公子是上瘾了吗?我和你说,我觉得你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这么评价我对那位公子的情意,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因为对那位公子有意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了,我感觉我要好好地找他讨个说法,喜欢归喜欢,找他算账这个事还是得做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我吃了那么大一亏。”

这姑娘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偏差啊,家破人亡的是那位公子,她家只有她的性命被牺牲了,还得了一道牌坊和人人称道的好名声,虽然她的父母看到牌坊听到别人的称赞都会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是了,不过也许恋心是把自己和那位公子当一家人了,才会说家破人亡的事,可自家人还算什么账啊。

“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遇上任何危险,不会再让你吃哪怕一丁点的小亏了,我会好好护着你的。”东方人就是矫情,太坦率地表明心迹,就会被称之为土味情话,让人觉得有些恶心,可是那明明是绞尽脑汁才想出的甜蜜的絮语啊,能不能对情话有一些基本的尊重啊喂。

“说得那么好听,怎么感觉你像是在给我立一定会遇见危险的flag,然后你等着上赶着英雄救美呢?如果想要追求我,多和我聊聊天多陪陪我就行了,别给我整这些虚的,我不喜欢。”如果恋心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么不要说他对她讲土味情话了,就是一起变土她都会开心到飞起的好不啦。

“你知道我说话好听,但是你不知道我唱歌也好听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倒是想要在你面前献个丑,唱上那么一两句呢。”他的内心是相当踊跃的,据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会唱情歌的男生,如果能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艺,也许能挣来那么些微的好感也说不定呢。

“不好意思我嫌弃。”还真是不宽容呢,尽管恋心对于将要和面前这个人坠入爱河,这件事并不反感,而且是已经做好了觉悟了,可怨念这种东西还是时不时会冒出来,毕竟是被安排的一条感情路线,恐怕会少了很多惊喜,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错,因为恋心也无法责怪缔造者。

这种攻势受阻,也没有影响面前这个男人的热情,他不需要一小会儿,就重新想到了一个话题:“可以和我聊聊你喜欢的颜色吗?是啊,接下来只要顺其自然的再提起布料的话题,再说说衣服的形制,一起欣赏往日那种服装的美好,或是一起批斗所谓的改良服装多么欺师灭祖。

在公共场合之下,过激的论调往往不够合适,可是在只有两个人在场的私底下,就算说了什么很难听的话也不为过,而且这也是有可能迅速拉近两个人距离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就好比是一个人说“我讨厌这个。”能够得到另一个人的附和的话,也许这两个人就能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我喜欢的颜色啊。”恋心娇羞了,卸下了所有的攻击性,很明显在回想那天遇到自己心上人的事,“他好像喜欢穿青色的衣服呢,那我应该就是喜欢青色的吧。”她笑着,却有一点点想哭,但是她忍耐着,抑制住了这样的情绪,可能是为了不在陌生人面前失态吧。

尽管这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是如此之深,现在也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多么悲凉的事实。

“既然是你的心上人喜欢的衣服颜色,你会特别中意也不奇怪呢,不过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你喜欢的颜色呢?”他想要给她准备一个惊喜,所以想要多多了解她,把那一世无法与她相处的遗憾统统弥补回来,他要让她快乐,他觉得那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与使命。

“我喜欢的颜色当然不止一种了,应该也没有人会只喜欢一种颜色吧,不过因为我喜欢的颜色太多了,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全部说出来,反正你也想看我穿好看的衣服,对不对?我倒是可以破个例,让你看看我的衣橱,里面可是什么衣服都有。”恋心提起她的收藏,一脸陶醉和骄傲。

这让他更加感到大事不妙,既然她什么都有,什么礼物才能讨她欢心呢?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