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了,艾米。”
一直仰头看天的罗薇听到脚步声,转头笑着。
“罗薇姐,”
艾米停下脚步,站在距罗薇还有很远距离的地方。
“好久不见。”
“不再向前走了吗?”
“你教过艾米,魔法最佳的释放距离是八米。”
“记得很清啊。那你应该也记得我还教过你,环境对于不同魔法的影响吧?你该好好观察的。”
罗薇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任凭它融化在手心。
“雪?”
“下,下雪了?”
“刚刚还是晴天的……”
“是雪啊!”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飘落下来的漫天雪花,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感受着和这个时节不合的寒冷。
“学姐你什么时候做的?”
艾米也同样地伸出了手。
“没能从一开始发现并阻止我,你就赢不了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啊,艾米。”
“不,罗薇学姐,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优势吧?”
“原来你是再打这种算盘。这可不是一个好决定。”
罗薇笑了。
两个人同时转动手中的法杖,横握在手里。
“万丛林立。”
“冰造,冰锥。”
罗薇的脚下长出数十道冰矛延伸着刺向前方。艾米则是放出了无数的冰锥。
冰枪和冰锥碰撞在一起,纷纷碎裂开来,化为漫天的冰渣。
“北风。”
“冰造,盾。”
突如其来的狂风携卷着雪花和冰渣如同利刃一般吹向艾米,但同时一块巨大的冰盾已经从天上落下挡在了艾米身前。
密集的碰撞声将冰盾击打的粉碎,但也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势头,只将艾米的长发吹起。
“冰造,锤。”
“雪舞。”
巨大的冰锤从上方砸向艾米,艾米脚旁的积雪却向上飞舞起来,盘旋着缠绕上冰锤,将它搅得粉碎。
“雪龙。”
“冰弹。”
雪花并未落下,反而夹杂着冰碴化为龙头撕咬向罗薇,但在从罗薇背后凝聚形成的无数冰弹射击下化为粉末。
“冰造,矛。”
“冰造,矛。”
两人分别放出数道长矛绕过遮在中间的那团冰雾,刺向对方,却又在中间相遇碎裂开来。
“水冰大魔枪。”
“冰造,螺旋剑。”
巨大的的冰枪和旋转着射出的剑再次碰撞在一起。
“这不是势均力敌吗?那个小姑娘是谁?很厉害啊。”
“你真是一点都不懂。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了。你看,魔法碰撞的位置距离那个小姑娘越来越近,她魔法释放的速度比不上魔女,一直这样对撞下去失败的一定是她。而且魔女昨天的手段压根都还没用出来。”
“说的也是。再怎么说想要赢过那个魔女也不太可能吧?”
“听说曾经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想调戏她来着,结果直接被冻成冰块碎掉了。”
“唔啊,这家伙也太恐怖了吧?除了斯雷瓦尔先生以外应该就没人治得了她了吧?”
几个观众抱着双臂抖擞着身体哈着白气,讨论着场上的战况。
“呼,真冷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真想让那个小妹来我这里上班啊。”
观众席上最高的看台处,布莱雷斯喝着酒,看向战场。
“你说哪个?”
阿加雷斯站在一旁靠着墙壁,没有一点觉得冷的意思。
“你说呢?小弟那边的小姑娘虽然也还不错,但真还差的远呢。而且小姑娘那么小,把他交给韦恩我可放心不下。”
“韦恩?是谁?”
“我手下第一分团的团长。那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当初看他机灵让他去打理分团,结果硬是把我的第一团经营成了佣兵团,还起了个名字,黑羽。最无语的是他只要女人不要男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
“哈哈哈。有趣的小鬼,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会玩。这也算是实现了绝大多数男人的梦想了吧。那你呢?是打算把位子传给他吗?”
“传给他?那老子的骑士团岂不是要变成女骑士团了。到了上边,老头子怕不是要千刀万剐了我。”
“所以有找好传人吗?”
“怎么?咒我死啊?告诉你,我年轻时可有绝地不死鸟的称呼。无论什么绝境都可以绝处逢生。”
“还不是因为你逃跑跑的快所以昆汀先生才给你起了这么个外号。”
“别拆我台啊混蛋!让其他人听到我还怎么领导那群小鬼?”
布莱雷斯用力拍了一下阿加雷斯,笑骂道。
“说起昆汀先生啊,昆汀先生。”
他笑着,又露出落寞的神情,无力地趴在栏杆上晃着酒瓶。
“真是怀念,当时我们作为练习生在昆汀先生的队里冒险的日子。结果,走了全程,最后却还是没能陪着他去往终结之地。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
“从那以后,昆汀先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最后也是独自一人前往了阴影世界。木干桐他,真的完成了那个连昆汀先生都没完成的伟业吗?”
“你也看了比赛吧。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他有这个能力。”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吧。就连小弟他自己都这么说。我当时有趁他喝醉后旁敲侧击过,结果被他糊弄了过去。我想小弟他大概现在已经在警惕我们了吧。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他有很多小心思的。总之现在能确定的只有在阴影世界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且小弟他真的做到了。”
布莱雷斯灌了一口酒后将酒瓶递了过去,被阿加雷斯拒绝后又灌了一口。
“还有,你如果有在打小弟的主意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下这个念头。”
阿加雷斯笑着看了一眼紧盯着战场的布莱雷斯。
“放心吧。就算有,那也是和你一样的算盘。我们公平竞争。”
“嘁,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聊的家伙。”
“彼此彼此,绝地不死鸟。”
布莱雷斯瞪了他一眼,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转身朝休息区走去。
“去做什么?”
“买酒!”
“我也要。”
“要个屁!老子不回来了。想喝自己买。”
“你就不能请我一次吗?之前……”
一个空酒瓶旋转着在阿加雷斯脚边炸开。
“真是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阿加雷斯笑着摇头,继续看着战场上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