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奇地注视树下来往的行人。此时正值周六的中午,从宿舍中进出的学生也显著地多了起来。

虽然只是比起平时一个人看不到到了偶尔能看见一个人的程度。

但此时阳台上的白泽二人显然是对自己手上的书更加感兴趣。

“我觉得我把这背完我就可以去当术士了。”

白泽指了指书上的莎式短句。

“可惜文艺复兴最终还是没能推翻神权。”

赵熙合上了手中的《java——从入门到入土》,撩起耳边一丝被风吹乱的银丝。

阳光下,赵熙那精致的侧脸像是天使的面庞,但那黑的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却又让她有些像游戏人间的恶魔。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白泽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生得这么漂亮,以后不愁嫁个好人家’。”

“这是你的新冷笑话?”

“我不是怕你侧着脸看不见我摇头么。”

赵熙翻了个白眼。

“话说这个都市的安全措施真好啊。”

白泽示意了一下在天空中几乎微不可见的光膜,那是一道依托于市内大型聚变电站而设立的大型防御力场,想必就算是教廷的主力部队来到这里城内驻扎的部队也可以靠这个撑上三十分钟。

赵熙顺着白泽的示意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气不错,要出去走走吗?”

频道同步失败。

“好啊,约会去!”

白泽换台也是够快。

赵熙合上书,用手机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上没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跟着白泽进入屋内。

步行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从四方同时扑面而来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后反而闻起来有些怪怪的,想必其中是产生了什么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这充满了奇妙的气味的路边有着一个浅茶色发帅哥和一个黑长直美女。

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猪腰子。

白泽用纸巾擦了擦并没有沾上什么油的手,站起身来。

“那边有之前我们去的那家咖啡馆的分店,我去买点喝的来。”

白泽指了指对面的店家中的某一家。

赵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靠在电线杆上无聊地打量起四周。

突然,对面路口的两个壮硕的男人奇怪的举动一反周围的平淡无奇。

两个人一人背着一个网球包,正摩拳擦掌地商量着什么,还时不时用着那带着血丝的眼球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赵熙心升疑虑,将身体微微向前蜷起,手伸向大腿内侧。

突然,二人将网球包中的长条形物抽出,那是长剑,明晃晃的剑刃正彰显着它那不俗的杀伤力!

二人向着周围的人群暴起,用手中的刀向着周围的人狠狠砍去,马路瞬间被溅起的鲜血染红,人群也突然陷入沉寂,混乱在零点几秒后飞快地向着周围蔓延开来,有人大喊,有人尖叫,也有人冷静地报警,但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此地已经化为了人间炼狱!

“救命,这里有狂信徒!”

“快跑!”

赵熙虽然拔出手枪想要击杀凶手,却奈何人群过于混乱无法瞄准,只好上前与其搏斗。

赵熙先是冲到了正骑在他人身上准备将之击杀的红毛面前,一击回旋踢将其踹开。此时一边的黄毛过来支援,用着他手上那依然残留着温热的鲜血的剑向着赵熙狠狠劈来。赵熙瞬间反应过来,凭借着本能侧身避开刀锋,连着一记扫堂腿向黄毛踢去。黄毛显然是没有想到赵熙能躲开他的攻击后会接着反击,一下被赵熙撂倒在地。赵熙没有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拔出手枪就向着黄毛的手脚射去。

此时被揣倒在地的红毛也终于是缓了过来,握紧掉在一边的剑狠狠地向着赵熙斩去。

随着一声枪响,红毛倒在地上。(犹豫,就会败北。)

可事情还没完,赵熙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下意识地向着右边翻滚而去,几乎是赵熙躲避的同时一发能量弹险之又险地擦过了赵熙的手臂。

赵熙垂着被烧伤一片的左臂,气息被剧痛扰得紊乱。

刚刚的能量弹,只有发条士兵才能打得出!

赵熙偏头看了看马路牙子边被自己扔出的手枪,深感不妙。(温馨提示:如果抱着枪翻滚那铁定被枪走火打到)

“没中么,遗憾!”

一道如同砂轮与砂轮摩擦发出的电流音伴随着钢铁刺穿水泥的声音传入赵熙耳中。

赵熙抬头看向位于街角的店面的玻璃上倒映出的发条战士,这显然是一个型号比较老的神父级发条战士,背后巨大的发条正是它们的特征,而这也是它们致命的弱点——他们的背后的发条很脆弱,而发条正是他们的动力来源。有着如此巨大的缺点的老型号发条战士属于在战场上可能一秒都站不住的存在,然而想要对付几个没有重型武器的平民却是绰绰有余。

“快点出来吧,如果你自己出来我说不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点的死法哦!”

发条战士的嘲讽与他那噌噌的脚步声一同向着赵熙靠近。

赵熙强忍剧痛捂住手臂上开始血流不止的伤口,因为创面为烧伤的缘故,刚受伤时没怎么流血,而一段时间后血却开始流得厉害,失血开始让她感到眼前有些发黑。

没有办法,必须快点找到机会,不然自己的体力只会越来越快地流失!

“我会把你的手脚全部削掉,然后让你在原地流血而死亡!啊,那鲜血的味道,只可惜我不能到现场去尝一尝!”

发条士兵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你们光明教廷自诩给人们带来福音的神使,而你们现在却在做什么,滥杀无辜?这就是你们的福音?”

“哦?我那时候说过我是光明教廷的了?”

发条士兵的声调有些上扬,似乎是对话题提起了兴趣。

“发条士兵就是光明教廷的武器,你还说你不是光明教廷的人?”

“你别忘了,这玩意只是谁都能用的武器,就像枪一样,用米国枪的难道一定是米国人?哈哈哈,别逗了!”

发条士兵脚步一顿。

就是现在!

赵熙腾身侧翻到马路牙子边,但手刚因摸到枪感到一阵冰凉时头顶也传来了与手中一模一样的来自钢铁的冰凉。

发条士兵的枪已经顶住了她的头。

不对啊,它刚刚应该是背对……

“小姑娘,长这么大难道没学过镜面反射原理?”

发条士兵桀桀一笑,手上的魔力枪开始充能。

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赵熙闭上双眼,任由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

庭院里有着一颗树龄十五年的樱花树的孤儿院,年幼时上课经常睡觉的白泽,对自己的心产生巨大伤害然后导致白泽的离去的事件的发生……

最后定格在她脑海中的画面,是在那樱花飘落的夜晚中树下二人那重合的双手。

没能实现承诺,对不起,还有,和你相遇真的很幸运。

最后留在赵熙脸上的,不是泪痕而是笑容。

“小姑娘,当你凝视深渊时……”

一声枪响。

“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白泽冷连看着眼中光芒逐渐散去的发条士兵,抽出弹匣,将枪膛中的子弹退出,一边将枪插入后腰一边上前将赵熙抱起。

“你没事吧?”

“我没……失约呢。”

赵熙微微一笑,随后昏迷过去。

白泽默不作声,只是将自己的衣袖干净的部分撕下,将赵熙的伤口仔细包扎好,然后温柔地将赵熙抱在怀中。

此时,街口也响起了警车与救护车的警笛声,虽然只过去了五分钟,但从结果上来说来迟了的警察开始封锁街口。

“里面的人不许动,举起手来!”

几个警察举着手枪将白泽围起来。

白泽将赵熙交给边上的救护人员,拿出口袋中的军官证对着像是带头的警察晃了晃,然后往回走去。

“这是你们要的疑犯,咖啡馆边上还有两个,虽然只剩下了尸体。”

白泽朝着被子弹钉穿了四肢的黄毛狠狠一踹,本就半死不活的黄毛一下就吐着血狠狠地撞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奄奄一息。

周围的警察又举起了手枪对准白泽,而领头的警察只是观察着周围,若有所思。

“你们把枪放下。虽然白泽先生您不符合我们所接受到的报案的嫌疑人特征,但是还是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我要先陪着我妹,直到她醒来为止。”

“先生,这……”

为首的老警察挥手打断了边上的另外一个警察。

“请您三天之内来一趟派出所。”

白泽只是点了点头,向着救护车方向走去。

“您为什么让他走?万一他和案件有关怎么办?”

老警察狠狠地朝着质问他的小警察的头上一钉。

“你看看地上那玩意,某些就是一个发条士兵,如果放到城里去必然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而它现在被打坏了,这里站着的人除了我们就是他,你说是谁打坏的?而且你看见地上那把手枪没有?那把是华夏军方高层的定制版手枪,你想让我惹上大人物然后死得快?”

“万一发条士兵是被别人打坏的,手枪是打坏发条士兵的那个人的,然后他又打死了打坏发条士兵的人怎么办。”

年轻的小警察有些不服气地嘟嚷着。

“行,下次见到发条士兵我给你一把手枪,你给我打死一个看看?倒霉孩子!”

老警察朝着半死不活的黄毛吐了泡痰,碰到这样十年不遇的血腥现场属实晦气。

“叫医院的把这家伙抬走,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他们分析组,我们收队!”

Ps:最近事有点多,毕竟天天都要肝明日方舟(并不),尽量多更一点吧……不过绝对不会太监!若此书太监,我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