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也来了啊?”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和众神痛饮美酒的伯弗林,看向一脸迷茫的亚瑟,笑着说道,“别愣着,过来坐!来都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哦?”
“啊…FCK…这么快的吗…嗯,伯弗林,劳恩跟你打招呼…”躲开人高马大的英灵们,亚瑟朝伯弗林的位置走去。
“是吗?那家伙觉得你会被选为英灵啊?话说你干了什么吗?居然能够踏入英灵殿…我可是因为面对敌人毫不退缩,以勇敢为勋章而被选入的!”
“我…我…嗯?我…我到底干了什么…?”面对美酒与佳肴,亚瑟却没有丝毫食欲,脑中完全记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除了与马克斯的约定,与菲尔娅的约定,以及…嗯?
“是吗…你还什么都没做吗…那就回去吧!你不够格!”如此说着,伯弗林一把将亚瑟提起,重重地摔到了过道上。
“马克斯!我哥哥,马克斯他在这里吗?!”
“嗯?马克斯?呵呵…那个神敌,永远都不会踏入英灵殿!你也一样啊!亚瑟!”
“神敌?等等…我什么都不记得…等等!!”
“哇啊!等等!!!”
“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小狼崽?”因为听到惊呼而破门而入的蕾蒂,关切地将亚瑟搂入怀中,“乖啊乖啊,没事的…”
“我…我刚刚去了英灵殿…”或许只是一场梦,但过于真实,真实到让亚瑟忘了自己正在触碰世界上最美好,最柔软的东西的事情!
“嗯?哈哈哈…那你见到他了吗?”蕾蒂似乎从来不会扫人兴一般,连这种梦话都能接过来。
“他?嗯嗯…见到了…”
“是吗?那就好啊,至少我知道他去了英灵殿…好了,起床咯!小狼崽!”大声地笑着,蕾蒂猛地将亚瑟的被窝掀开,然后!看到了只有男人才会有的,早上的生理反应!
“啊啊…这个你要注意一点哦?小色狼!”没等亚瑟解释,蕾蒂便笑着点了一下亚瑟的额头,转身推开门扉,“今天是第三天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拖下去了哦?”
“第三天…啊!”这个量词,是亚瑟噩梦的开始!
自逃离杜拉恒黄金城,这已经过了两个月,而以来到枭狼氏族城市波克耶什来算,这便是第三天,亚瑟应蕾蒂和劳恩的托付,打算继任下一任族长,在此之前,必须经过一段选拔仪式,内容很简单,想要继任族长的亚瑟先发表演讲,展示力量,然后打败不服的挑战者,就基本完成了,这也是为了达到服众的效果,但亚瑟担忧的不是挑战者,毕竟连蕾蒂和劳恩都自认自己打不过“觉醒状态”的亚瑟,不过演讲…哇,连班长都没竞选过的我真的可以吗?!
推开门,亚瑟便见到了带着晴朗笑容等待自己的菲尔娅,内心瞬间融化——这世界上还有比菲尔娅更美妙的生物吗?!就算有,我亚瑟也要消灭它!我不管!菲尔娅是天使!是我亚瑟的治愈小天使!
“哥哥,刷牙!”五岁的菲尔娅,或许是因为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东西吧?变得异常的成熟,非常努力地向周围人学习说话,也很积极地想要帮忙做事情,这一点让亚瑟很欣慰,却也很心痛。
“谢谢,菲尔娅,早上好。”接过菲尔娅递过来的水杯以及薄荷叶,亚瑟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在这个世界,刷牙是基本不存在的,但口中的恶臭实在让身为现代人的亚瑟难以忍耐,还在黄金城的时候,亚瑟就推荐大家用自己自制的木质牙刷以及柠檬片漱口,但到了这里,柠檬是不可指望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城市沿湖而建,所以随处可以采摘到的银丹草,也就是薄荷,将几片薄荷叶叠在一起再磨碎一部分,就能当做简单的牙刷来用了,能够保持口气清新一整天,交给朋友吧!请大声自信地说出来!
“唔唔唔!咕噜咕噜!哈哈!”
“…你的声音很夸张哦?”就在亚瑟刚刚洗漱完的时候,在水槽的另一边,劳恩皱着眉头说道,波克耶什城和其它氏族城市大同小异,就算是身居高位者,也没有独立的洗漱间,取而代之的,是人人都可以使用,修建在水井旁边的水槽——虽然这个水槽牲畜也在用就是了…
“嗯?啊,早上好啊!劳恩!亲自来刷牙啊?”是因为大早上又是艳福又是治愈的原因吗?亚瑟整个人变得非常开朗,现在的亚瑟,或许连背叛自己的杰斯如果对自己土下座且立马切腹自尽的话,或许也不是不能原谅他哦!
“…”面对亚瑟的问候,劳恩只是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应答。
“嗯?怎么了?是早上起来没尿尿吗?走!我请你!”一个人如果睡了一晚上,起来却不上厕所的话,就会变得异常暴躁,这是亚瑟的生活经验!更何况,还有比在乡村的清晨,对着朝阳舒爽一发,更提神的方法吗?这或许是没有厕所的原始部落最具有特点的事情了吧!
“…我懒得搭理你!你个白痴!如果等会儿的演讲还是这个样子,我无法保证我不当场射杀你!”
“噫…别这么激动嘛…我是看你眉头皱的太紧了,所以想讲笑话舒缓一下…”
“你的笑话真是让人笑不起来!咕噜咕噜,呸!”
快速刷完牙之后,劳恩便瞪了亚瑟一眼,转身走开了。
“哇…有必要吗?在一个人紧张的时候还把气氛搞的更紧张,劳恩或许有影响他人前途的天赋…嗯?哇!早上好!伊莉雅!亲自来刷…”这个世界上第二治愈可爱的,便是和菲尔娅年龄一般大,劳恩的亲妹妹,银发萝莉伊莉雅了!
“嗯。”只可惜,面对热情不已的亚瑟,伊莉雅只是点头,然后便无声地开始刷牙,接着无视亚瑟一切的问候,再次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啊…为什么…明明同样是五岁,同样是天使…伊莉雅就这么冷淡…是恩赐的原因吗?”正如亚瑟所说,伊莉雅虽然年仅五岁,却是整个氏族最被看好的恩赐战士,拥有天赋“双刃”,在持有两把武器的时候,会持有成倍的战斗力,就连劳恩都说,如果不偷袭的话,自己是赢不了妹妹的!
“决定了呵…总有一天,要把那些给予天使们恩赐的恶魔(神明)们全数杀光…还世界一个干净!”陷入中二病状态的亚瑟,露出阴冷的笑容,无视身旁人刺眼的目光,缓缓向集会场走去。
波克耶什城和别的城市一样,是由土制城墙包裹,内部既有农田也有牲畜的城市,在城市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处用木头搭建的高台,那里便是作为集会场,族长向所有人发布命令的地方,与帝国不同,氏族的城镇一般都很小,主要人口基本集中在城墙之外,但能够住在城墙之内的,都是氏族中举足轻重的好手,而且大家都住在差不多的棚屋之下,既没有宫殿,也没有高层建筑,顶多就是两层再加个阁楼,嘛,总之,就是非常落后的意思。
人群早已开始聚集,许多人因为亚瑟要当任族长而特地放下劳务,进城墙内部来一探究竟,大部分的人对亚瑟依然抱有敌视态度,毕竟就算是蕾蒂,想要说服所有人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从这里开始,就只能靠亚瑟自己了。
“小狼崽在搞什么…”作为代理族长,蕾蒂早就站在高台一旁等待了数十分钟,但迟迟不见亚瑟出现,人群也开始焦躁,甚至传出了亚瑟早已逃走的声音,这让蕾蒂十分不安。
“不会真的逃了吧?”劳恩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虽然他不认为和自己做下约定的亚瑟会临时脱逃,甚至还丢下自己的妹妹,但世事难料,谁又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
嘭!从天而降,亚瑟身穿临时用棉被做成的披肩,以惊人的姿态落到了高台之上,因此而晃动且发出悲鸣声音的高台,却在亚瑟用双手接触的瞬间不合常理地停了下来!
“我将长话短说!”将身体往前一倾,亚瑟以一副绝对不可违抗的模样,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吾名亚瑟·奥古都,原帝国第二王子兼皇储,苍天有变,神器更易,因为特别的理由,我和妹妹菲尔娅流亡至此…”亚瑟的开头,充满了官腔与激昂的煽动力,但不知为何,这群可以被称作野蛮人的枭狼氏族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眯起眼睛,静静倾听。
“我具体的计划很多,但我将其归纳为‘三年努力,五年改命’!”嗯?听上去好像一本书…错觉吗?
“简单来说,就是我将带领大家,在三年之内努力提升生产力,五年之内完全颠覆你们对这个世界文明的认知,让枭狼氏族成为举世无双的世界首脑国家!”对亚瑟来说,这是极其振奋人心的话语,毕竟提升生产力诶,那就意味着社会的进步,世界首脑国家诶,那就是现代的美国,中国,欧盟,俄罗斯…让一个原始社会进化那种程度,不振奋?不激动?
一点都不,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你说的什么意思啊笨蛋!
“我知道你们不懂,但你们只用知道,我掌握着改变世界的知识和力量!你们只要跟着我,就能让枭狼氏族成为令所有人都胆寒的传奇氏族!你们跟我一起吗!”
嗯,长话短说,这不是开玩笑,因为这就是连班长都没竞选过的亚瑟的极限。
只可惜,问出最后一句话的亚瑟,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这让亚瑟十分震惊。
“你在搞什么…力量呢?展示力量啊!”慌的几乎叫出来的蕾蒂,焦急地朝亚瑟递话道。
“嗯?啊…啊啊!”恍然大悟,亚瑟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实——这群人是有多野蛮多落后的事实!只会跟随强者,这种出于本能的想法…其实对亚瑟来说也不坏,于是亚瑟将魔力运用于肺部,将自身与不怎么强烈的风象星系建立联系,临时构筑出了类似扩音器的魔法。
“我问你们!!”亚瑟咆哮的话语,席卷出风暴,如果不是早上用薄荷刷了牙,或许亚瑟根本不敢这么干吧?
“你们跟我一起吗!!”风暴再次袭来,这一次,人们几乎被吹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体不由己地摇晃起来。
回应是有了,但却不怎么热情,而且仅是寥寥数语,不尽人意。
“凶一点!再凶一点啊!!”快要哭出声的蕾蒂,仿佛在教导自己不中用的弟弟一般,几乎快要跳起来了!
“啊…好吧…”低头,亚瑟开始构筑一个“恶毒”的炼金术,数秒之后,一头巨大的泥土狼从亚瑟身后膨胀而出,生动到几乎让人以为那是活的!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到底愿不愿意跟随我?!”又一次咆哮,一边控制泥土狼动作,一边构筑扩音器术式的亚瑟,为自己当初不好好学习而感到懊悔不已——你们要是再不答应我真的没法了啊!
“跟随!我们誓死跟随亚瑟族长!枭狼族长万岁!!”
最后的手段,得来了预料之上的效果,众人在看到这宛如活物的巨狼之后,都本能性地雀跃与叫喊了起来,而亚瑟也因为演讲的成功,兴奋到用泥土狼拟态野狼的咆哮声,接踵而至的,便是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模仿咆哮声,并演变为了一场狂热的膜拜活动…这使得亚瑟和蕾蒂,以及劳恩三人为泥土狼的消失解释了几乎整整一个早上才得以平息动乱…
“我X…他们竟然要求我立马攻打浩西莱(战马)氏族,而且还必须以骑乘泥土狼的姿态?!疯了吧!”在族长大厅坐下,亚瑟为了调整舒适的状态而挪动好几次屁股,行为实在有些滑稽,但毕竟这个椅子是用木头和狼皮简单做成的,和现代的沙发根本没法比嘛!
“氏族长大人!这是民众们的第一个需求,自古以来,我们枭狼氏族就因为和战马氏族争夺肥沃的耕地而打的不可开交,哪边胜利,就能获得大量养活人民的土地,如今氏族正在举世无双的您的管理下,必须趁此机会,一了百了!我们月狼族誓死跟随氏族长出征!”月狼族的族长冯特,同时也是劳恩和伊莉雅的叔父,在众人面前率先表达了愿意跟随出征的心愿。
“我黑狼族亦如此!”以骑马作战闻名的男人,黑狼族族长巴林,立马也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如果说冯特是以骁勇作战而受人畏惧的话,巴林便是以迅捷如风和幸运出名——这个世界的骑马作战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光是在马上保持平衡就必须拼尽全力,更别提在接战之后,因为冲击力而掉下马的状况!骑兵几乎都是一次性用品,许多骑兵在战斗开始之后,都是死于跌落马匹,或被踩死,或被身旁的敌人一矛戳死,总之,能够以骑马作战闻名的男人,他的技术和运气必定不会差!
“没想到我们俩也有意见一致的一天…巴林,想砍点头盖骨来喝酒了吗?”不知为何,冯特竟然在这个时候朝巴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两人虽然平时有所不和,却只有在打仗这件事情上很合得来呢…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那么我牙狼族也会跟上…”比起前两人,作为枭狼氏族中最小的一个分支,牙狼族的族长,格罗也跪下表达了意见,牙狼是自古以来便选择跟随枭狼的一个小氏族,与骁勇善战的月狼、黑狼氏族不同,他们一开始就不想打仗,所选择了投靠当时势力最强大的枭狼氏族,而后两者,则是在与枭狼的一番争斗之后——双方都付出不小的牺牲,才选择追随枭狼氏族的,所以就发言权上来说,牙狼氏族是优先权最低的一方。
“那个…蕾蒂?”一上位就遇到这种事情的亚瑟,自然朝蕾蒂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氏族长大人…现在可是在各族族长面前,可以不要突然向我求爱吗?”蕾蒂的苦笑,让亚瑟猛地振奋了精神!
“我X,我都忘了…那今天早上伊莉雅…”突然,亚瑟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因为一个名字而感受到了来自两个方向的杀气!!
“不不不,等等!事情有轻重缓急!我们先从轻缓的来!”感觉自己小命不保的亚瑟,立马转移话题,“关于攻打浩西莱一事…”
“氏族长大人!这才是重要急切之事!”瞪大眼睛,巴林和冯特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但是你也说了自古以来吧?那能告诉我为什么打不赢,或者为什么没有被打赢吗?”反正都到这一步,如果真的要打仗…唉,我真的不想打仗,特别是同水平的战争,我就想用加特林机枪扫射杰斯和那群搞得我家破人亡的氏族之人…一百遍!!
“不瞒您说,战争其实一直持续于我们双方的沿河平原区域…”冯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解释道,“我们枭狼氏族是建立在俄普克恩大湖与格西冯姆湖之间的氏族,地势较为平坦,拥有广大的耕种区域,但战马氏族却是建立在南阿布丘陵与大河之间的氏族,耕种面积很小,因此,战马氏族在久远之前便趁我们氏族尚未占领沿河流域的时候,于我族北部的康姆西森林处建筑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城寨,进而侵占我族土地,待我族反应过来,想要攻打之时已变得非常困难,战争从古至今一直持续,但战马氏族稳固防守,从不穷追猛打,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击垮对方的城寨,这使得双方都没有获胜的机会…”
“我听起来可是对方的完胜哦?”又被夺走土地,还无力回击,这明明就是枭狼氏族的惨败吧?如果是自古以来就这样的话,枭狼氏族的土地便从那时起就一直减少,而对方的土地却在一直增加,什么时候战马氏族想起来了,想要一口气击溃枭狼的话,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重要!只要氏族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让那群卑劣之民获得胜利!”但无论是冯特还是巴林,似乎都不这么认为。
“…行吧…”无能狂怒,就是这个意思吧?的确,在这个世界,攻城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更何况对方是建立了大大小小数个城寨的大氏族,为耕种地建立环环相扣的防御阵线,真是颇有远见的行为…
“烧了不就好了?那些城寨,是木制的吧?”亚瑟稍稍思考了一下,如此提出质疑。
“氏族长!战争不是儿戏!对方可是躲在城寨里面!就算让我们的人拼命上去挥动火把,也不可能烧掉吧?!”
“嗯,火势起来之前就会被扑灭,然后我们打算撤退也会被射杀,位于高处就有射程优势…真亏你们能够撑到现在啊!”亚瑟突然为这个努力奋斗的贫穷氏族感到一丝怜悯与悲哀。
“唔…谢氏族长…但惭愧的是,我们攻不过去,他们也攻不过来,战争就没有停止一说…其实最近,我们的人发现战马氏族又开始建立城寨,我们也进行了数次骚扰进攻,但恐怕无济于事…”如此说着,冯特不由得低下了头。
“有了耕地之后就可以养活更多人,就会有更多需求,然后就会扩张…看来这个战马氏族是挡着我们前进的第一道关卡…不除不行!”认清形势的亚瑟,不再以儿戏的态度对待这个战争请求,而是开始思考对策,“我们的武器和后勤库存如何?”
“如今正值初夏,尚未丰收,粗略估计,粮食应该可以支撑半个月的持续战争,如果让大家勒紧裤腰带的话,还能再多撑七天左右…”作为前任代理族长,蕾蒂立马回答了这个问题,“至于武器,我们只能提供五十把左右的铁器,但对方却能让每一个士兵都拿上铁器…”
“哦?这是为什么?”铁器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少见的贵重金属,毕竟比起青铜,铁制武器更加轻便与坚固,但以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平来说,能够开采陨石当中的铁矿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铁器才会变得如此珍贵!
“因为南阿布丘陵是星陨石地带…”叹气,冯特将事实说了出来,“这个世界西南部的星陨石产地,最大的由库林西(雪巨人)氏族占领,另一片,便是浩西莱…”
“能够动员的人数呢?”装备上比不过对方,那至少要搞清楚自己的劣势都有些什么。
“对方比我们拥有更多的耕地,估计能够提供两倍于我们的兵力,这还是不算上城寨里的防御兵力…而我们最多最多也就能动员一千两百人…”
“嗯??村头械斗吗?”差点没被这个数字惊得喷出来的亚瑟,突然回想起了高中的历史知识,就算是古罗马帝国最强盛的时期,顶多也就能维持23个常备军团,以及近百个大队辅助军,一个军团大概6000人左右,配备5000人的辅助军,足以横扫一片区域,这还是进行了马略改革之后的成果,在这个文明水平处于青铜时代的世界,对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氏族来说,一千两百人的确不少了…
“而且平原作战极其依赖战马…惭愧地说,战马氏族的骑兵与战车,恐怕是我们的三倍以上…”继冯特之后,巴林也面露难色,以骑马作战闻名的他,能够低头承认对方在这方面比较强,或许需要莫大的勇气吧?
“好吧…我来捋一捋…第一,你们有没有种植土豆?”感觉不到希望的亚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土豆?”皱起眉头,众人根本不懂亚瑟所说的土豆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土黄色,椭圆的,有时候放久了还会长出绿色表皮以及嫩芽的作物…”配合双手,亚瑟不断地向众人描绘起了土豆模样。
“那个…恶魔的果实?”一番回想之后,蕾蒂说出了让亚瑟震惊的话语,“那个果子的确很常见,但却是有毒的…效果也不是很好,一般只会在毒药不够用的时候才作为添加剂…”
“嗯??拿给我看看?”感觉可能不是一个东西的亚瑟,试探性地对蕾蒂说道。
“是!这就给您拿!巫医那里应该还有一些存货!”点头答应之后,蕾蒂便快步走出了族长大厅。
“第二…你们知道马镫吗?”
“马镫?是马?还是马的什么…”
“不知道?那战马氏族的人知道吗?”巴林的回答让亚瑟眼前一亮,希望来了!
“我不确定…”无法回答的巴林,将视线转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格罗。
“应该不知道吧…就算是我,也不明白马镫是个什么东西…”格罗虽然有些怯弱,但却还是以较为肯定的口吻回答道,“至少这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战马氏族的人知道,多多少少也会流传一点到我这里…”
“哦,那他们完蛋了!”不禁露出笑容的亚瑟,让众族长立马兴奋了起来,“巴林族长,你们骑马作战,是不是为了保持平衡就必须拼尽全力,冲锋之后就会摔下马,然后很容易被马踩死?”
“氏族长,虽然听上去很不中听,但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吧?马虽然好,但果然骑乘作战很困难,战车才是主流啊!”巴林点点头,如此回应了亚瑟,的确,只是骑乘的话,一匹马的速度和灵敏度都比战车有优势,但战车因为能够站立且不容易摔落,所以比骑马作战要高效的多,但那也仅限于“马镫”这种超时代物品被发明之前呢…
“呵呵,那想不想体验一下在马身上风驰电掣,既不会摔倒,也不需要为了保持平衡拼命,甚至可以来回突刺,还拥有战车两倍性能的爽快感觉?”
“氏族长!您还会此等妖法?!啊!失礼了!”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巴林不得不低头道歉,但亚瑟却丝毫不在乎这一点点的冒犯。
“嘻嘻,才不是什么妖法哦?只需要制作马镫就行了,稍加练习,像你们这种有过骑乘作战经验的战士,恐怕一天之内就能来去自如哦?”
“务必!务必制作几个!给我手下最精英的几个战士使用的话,就能拖住至少一个部队的战车!”
“不用这么小气!人手一个嘛,很好做的,多的可以拿去玩,挂在家里还能带来好运哦?多做一些当做下次孩子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呜啊!神啊!氏族长大人!您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氏族的神明啊啊!!”喜极而泣,像巴林这般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的男人,竟然在六岁的孩童面前跪拜嚎哭,这般景象实在是…意味深长啊…
“喂喂…还只是嘴上说说就哭出声…你让我很难堪哦?”面对三十岁大叔的哭喊,亚瑟完全乱了阵脚,差点没起身去搀扶!
“氏族长大人…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个叫马镫的东西如此神奇的话,或许会直接改变战争的形式哦?”代替泣不成声的巴林,劳恩叹气地提醒道。
“这就改变战争形式了?那要是跟你说我还会做复合弓,连弩,弩炮,投石机,甚至大炮和风帆战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可以去征服世界了?”
“…虽然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应该是的。”面无表情,眼中却因为这些名词而闪闪发光的劳恩…真是可爱!
“氏族长大人!”就在这个时候,蕾蒂手中捧着三个被用奇怪颜料涂抹之后的恶魔果实,从门外跑了进来,“找到了!就是这个!巫医把它拿来当做诅咒人的贡品…”
“这…这不就是土豆吗?!而且成色真好!这东西能够诅咒死人?!你简直要颠覆我对诅咒系学说的认知了!!”手捧三个可爱的小土豆,亚瑟泪流满面,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了太多不讲理的事情,但最不讲理,就是拿土豆来诅咒人这件事!身为炼金术师,现代非科学工匠大师,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再发生!
“传令下去!给我准备一个火堆和铁制大锅!再把所有能找到的土豆都拿来!我来教你们怎么吃土豆!哦对了,别忘了菜板和菜刀…”之所以要准备铁制的大锅,是为了更好地加热烹饪用水,虽然在这个世界铁器是很珍贵的东西,但铁锅总该有有那么一口两口吧?
“您要吃吗?!这东西是有毒的氏族长大人!”惊叫起来的蕾蒂,和众人一起愣在原地,根本不敢接受这个命令。
“…蕾蒂,所谓土豆啊…啊,抱歉…姐姐,所谓土豆啊…”被蕾蒂用眼神逼回去的亚瑟,立马改了称呼,“是只是没煮熟才会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