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回答吗?岁纳的视线在觉与球磨川之间来回挪移,清亮的微笑里染满了无奈。

不过身为后辈的他,好像也习惯球磨川的这种作风了。

明明言行就像孩子一般的任性。

可从来不会给人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感觉。

球磨川颤颤巍巍的拿起了装满茶水的杯子,试图把杯沿往自己的嘴处送。

然而他颤着的手,却陡然的稳住了。

“慢慢喝。”

岁纳这时候才发现,恋恋早已起身蹲坐在球磨川身旁。她似乎扶住了球磨川拿着杯子的手。由于视角问题,过负荷的后辈看不到恋恋以及球磨川的表情。

“前辈,态度稍微庄重一点吧。”基于自己的考量,岁纳还是再次给出建言。

『后辈君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啊』

岁纳隐约可以听见球磨川啜吸茶水的声音。

『你知道的吧?』

『我不论做什么』

『都被看作是非正解』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么?』

“前辈,”岁纳神态依然是那么的沉稳,沉静得像是个蠢材,“我当然怀疑过自己的决定。”

“因为我很弱,又无能,还是经常被前辈你骗着玩。”

说到这儿,岁纳苦笑着挠起了后脑勺。

“可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我真心追随的人了吧?”

“愚钝的人就算被骗也不会怀疑,而我只是个愚钝的过负荷。”

『后辈君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十分感动』

『不过……』

方才还蹲着的恋恋忽然坐在了地上,一愣一愣的瞅着变卦的人类。

『你以我为拐杖』

『那我只能拄着这小东西了』

原本趴在地上的球磨川此刻已然起立,空茶杯静静地等待着续杯。

然而,他脚下踩着的螺丝钉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

“阿紫你相信他提出的方案吗?”

“不相信。他无论在哪里,都是属于格格不入的存在。没有人会接纳他,而接纳他的地方都会化为泡沫。”

“哦…………”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作为旁观者的妖怪贤者,展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容。

可遮挡不住白玉楼内的寂寞。

“蓝虽然善于计算,但那种人的心是怎么都算不出来的。”

以上只不过是一段很突兀的对话。

尽管球磨川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地灵殿的主人感觉他即将会离开。

“……你要走吗?”

在狂躁的呼啸中,球磨川回以从容的笑:『毕竟被讨厌了呐』

『当个被人讨厌的男人可是很痛苦的哦』

“那你赶紧走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觉略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只是在旁人看来便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了。

“哎?就这样走了啊?”另一个当事人表示非常惊奇,“前辈你不是说没有办法带我飞到地上么?而且和紫大人、觉小姐约好的事……”

『我也没有说我要带着后辈君你飞离这里啊』

『再说了』

球磨川投向岁纳的视线,更多的是徒然。

『我在你们眼里,可只是个骗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