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地毯,地面上的所有,都将变得殷红一片。

这已然是超乎常识的出血量,咲夜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有人在流了这么多血后还能生存下来的。

除非不是人了。

话说回来,球磨川居然如此脆弱吗?梯子砸下来都能把他砸死?

行事素来秉持完美观念的咲夜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可梯子并未伤及他的要害啊……”

“开着摩托车冲过来,摩托车不也是撞谁谁死么。”岁纳竟似是哧哧的笑起来,仿佛根本不在乎球磨川的死亡,“我们就是那种非常普通的人类。”

与此同时,少年终将自己的脑袋像拔萝卜一般给拔了出来,而他的头也如刚出土的新鲜萝卜一样满是尘屑与脏污。

随即,他看见了咲夜所见到的血流成河的惨状,然后理所当然地踩着“前辈”的尸首走到咲夜身边,一脸懵比地瞅着她。

“你——”亲眼见证岁纳“暴行”的咲夜不禁开口。

然而岁纳连给咲夜立时开口质疑的机会都不给。

“我怎么了?”眼角余光瞥见血色地毯的岁纳貌似想起了什么,无奈地挠了挠头,头发上的木屑因而纷纷落下,“……是要消除罪证,是吗?那我会帮忙的。毕竟不是咲夜小姐的错。”

完美而潇洒的女仆长对于过负荷的对话理解能力唯有扶额以对:“你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她凝视着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球磨川:“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都很奇怪吗!?为什么你一点疑问都没有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过负荷的后辈那一脸严肃的神情,在咲夜看来应该是理解了疑问的真正含义,不过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总令女仆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其实吧,我曾经也因此产生过疑惑。只是在想到之后的场面后,我个人以为还是不要让别人亦产生同我一样的想法为妙。”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好恨啊~』一阵诡异的叫声在岁纳的背后响起。

听到这故作夸张的惨叫的咲夜尚是一头雾水,还没理解这是怎么个情况。至于岁纳则是嘴角不断的抽搐着,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马从方才站立之处跳开,动作之机敏令人咋舌。

就在岁纳避开的那一刹那,咲夜看到了满身是血的球磨川欣喜地朝她扑来的场景。

接着她就被负完全死死抱住了。

“不予置评。”这是岁纳对球磨川选择趁机揩油这件事的评价,“浑身是血还要对女孩又抱、又搂、又蹭,还打算做更下流的事,前辈你的脑袋被咲夜小姐插满小刀也是活该。”

恢复原状的球磨川只是眨了眨眼:『后辈君你不躲开,不就不会出现这等窘境了么?』

“笑话,我又不是GAY。”

『我也不是啊……啊~好痛』球磨川一边和岁纳笑闹着,一边承受着来自咲夜的揪耳朵攻击;另一方面,岁纳由于“坑害女仆长”之罪,所以被咲夜处以“地狱模式正坐”之刑。

而充当行刑者的女仆长脸上依然是春风拂面的笑容:“两位如此对待善良的我,心中就难道没有一丝歉意吗?真是令我心寒啊。”

“善良……?”岁纳歪了歪头。

『歉意……?』球磨川哂笑着。

不存在的。

这群过负荷真是混账至极。

一点面子都不给嘛,咲夜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