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确实如此,听了蕾米莉亚话语的咲夜想。

但她还是说。

“那我去了。”

蕾米莉亚微微一笑。

“去吧。”

从之前所处的房间的隔壁传来了砖石崩塌的声音、球磨川以及岁纳剧烈的咳嗽声,战斗似乎已经波及到她们所避居的这座别馆了。而这个事实也令咲夜明白,自己已是弦上的箭,不得不发。

在确认自己的主人去往安全地带后,女仆长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空无一物。

只有墙壁上那个大洞和屋内那堪比被强盗洗劫过一般的惨状,能够稍稍证明方才这里曾有过激烈的打斗。

“溜得这么快的吗?”少女喃喃地道。

就在咲夜大感头痛之际,她眼前的景象在刹那间皆被打碎。

接着重塑。

浮夸的破洞。

残破的器具。

都被修复了。

回到当初“两人还没入侵时的状态”。

追逐着争斗的箱庭众的女仆长则不理会那么多,径直冲到恢复原样的窗户边。

她打开窗户,飞了出去。

她再度望到了刚刚所见之景。

球磨川正像蜘蛛一样四处亡命,无论是房屋的墙体,还是围栏上的倒刺,甚至在他人看来根本无法行走的地形,都是他败走的通道。

比起狼狈逃窜的箱庭之主,暴走的从者更像是个追杀者。在洋馆墙面上跑动着的岁纳,死死的咬住在前方逃窜的球磨川。就算两腿被球磨川视作投掷螺丝钉的目标,他似乎也无所谓的样子。

倒不如说,岁纳同样以球磨川的脑袋与两腿作为攻击的重点。

岁纳的拳击不值一哂,但“善后处置”的超负荷运转令他的拳头即使是擦过球磨川的身体,也能扯下负完全身躯的一大片血肉。而由于球磨川自身持有的那些“过负荷”的作用,超过肉体负荷而产生的疲劳、腿部因不符合客观规律而不断出现的重大损伤、岁纳的攻击所衍生出的伤口……这些通通都会被“治好”。

“治好”之后,肉体依旧会重新产生疲劳,腿骨依旧会因违背重力定律而开裂甚或断掉,伤口则因岁纳没有停下攻击而继续增多。

连咲夜也不明白,面对这种绝境,球磨川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令她能略微放心的是,球磨川正在利用奔跑着的自己以引诱岁纳离开红魔馆。

若是远离红魔馆,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的话,咲夜自问是可以没有顾忌的全力应战的。

少女思虑已定:“那就这样好了。”

她掏出了符卡。

“幻象「Luna Clock」。”

伴随着符卡宣言的,是突兀的出现在岁纳四周的无数小刀。小刀虽配置得乱七八糟,却都盯准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岁纳常世。

而咲夜利用小刀围攻岁纳的这个机会,飞到了逃到屋顶的球磨川身旁。

『……后辈君难道偷偷地去练过长跑了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球磨川在咳嗽了好一阵子后,好歹能正常的说几句话了。

咲夜斜兜了球磨川一眼:“球磨川先生,您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说完,她便去看受到自己阻截的岁纳。咲夜亲眼看着自己符卡衍生出的所有攻击全被岁纳给硬吃下来,而完好无损的岁纳甚至利用咲夜没收回的小刀作为进攻咲夜等人的道具。

“符卡也没用么……”

苦笑着的女仆长一边使用能力与符卡迟滞岁纳向上方挺进的进程,一边无奈的看着负完全:“球磨川先生,您还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她持续不断的袭扰,岁纳与屋顶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可能是唯一值得欣慰的消息了。

『办法』

『互相抱一抱,寻求安慰』

『这算不算办法?』

球磨川此时连笑声都是那么拼命,咳一声,便笑一声。

“那我试试。”咲夜面无表情的摸出另一张符卡。

原本遗落在地面上、留在岁纳与咲夜手中的小刀纷纷颤动起来。

“女仆秘技「杀人玩偶」。”

女仆长一声令下,这些小刀就尽数向球磨川拥来。

球磨川于是在夹杂着咳嗽声的大笑声中,像马戏团的小丑似的翻了几个后空翻。他避开了众多利器的袭击,继续向红魔馆的外围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