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自己也不明白,在外窃听的自己于那时尚且没有理清头绪,为什么球磨川能够猜出自家主人意图交付给他的委托。

完全不明白。

『作为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球磨川基于未知的理由,突然眨了眨眼:『我仅仅是喜欢说实话而已』

欺骗他人如同这个男人的座右铭,与他形影不离。

『既然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就别发呆』箱庭之主再一次拉扯起其同伴的脚,将他的同类像拖拽垃圾一般拖行着,『以我的脚力,还不知道何时能到你们红魔馆』

“你刚刚逃得那么快。”咲夜的俏脸依然冷峻。

『正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我可是被后辈们称为‘风’的存在』

『以败走为拿手好戏的弱者凭本事逃得飞快』

『只不过是与弱者的美好本性吻合罢了』

『又有什么不对?』

女仆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狗改不了吃屎”是用来形容自己的吗?

无视了咲夜尴尬的神情,负完全看着眼前近乎无穷无尽的森林,直率的提出了问题。

『那么,咲夜酱』

『这回该往哪里走?』

“还是那句话,听我的提示即可。”咲夜此时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而球磨川则仍旧是平时的那副微笑,不发一语。有时候咲夜就在想,球磨川永远保持着笑容,他不累吗?只是当下并非思考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负完全的一言不发令她立时警惕起来。

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也是,听你的咯』

没有疑问,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不信赖。

负完全就这样坦然的扯着岁纳,一同踏入面前的广阔林海。

待到球磨川等人在咲夜的引领下走出森林的时候,已是傍晚。这段路途中虽然有琪露诺等妖精向他们又一次挑起弹幕战的小插曲,但箱庭二人组起码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这片树林。

“满目疮痍的景象呢。”在外面等候着箱庭众的女仆长,直观的给出了评语。

『拜您所赐』

即使被冰精的符卡打得落荒而逃,球磨川也能大笑着保护岁纳溜出琪露诺的攻击范围。

自始至终都是笑声。

『琪露诺酱非常有活力的说』

“啊啊……如您所言,那只冰精是个笨蛋。”

球磨川衣物上因弹幕战而出现的裂口在眨眼间便复原了,这对咲夜而言貌似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球磨川先生在对上琪露诺时,看上去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和岁纳先生当时一模一样。”

『嗯?』球磨川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写着“我不明白”。

但,这是假话吧。女仆长如是想着。

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嘛……也没什么。岁纳先生到现在还未醒来吗?”

『咲夜酱你要抱回去的话,请便』

说罢,球磨川很爽利的甩开牵着岁纳脚部的手,连半点的迟疑都没有:『由于后辈君还需要休息一阵子才能醒来,今晚我们希望在贵馆暂住一晚,你家主人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小气是不会的……”

女仆长瞄了一眼在地上躺尸的岁纳,之后望向一脸清爽的以行动撇清与同伴之间的关系的负完全。

随他去吧。

咲夜无奈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