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显然不明白岁纳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只是,她能通过声音分辨出,岁纳正随着客流往回走。

“这次怎么换你不说话了?”雷鼓试探着丢了个问话过去。

幸而纷繁的脚步声与喧嚣声盖过了雷鼓说话的声音,不然这一路下来,岁纳怀疑自己可能亦要像之前在电车上一般为人所注目了。

“只是想到了某位不良记者。”

他回答得倒也爽利:“不论是在哪里,对我而言好像都差不多。”

一样的怀念。

怀念着一样的人。

“可能是我老了。”只听过负荷一声叹息。

“若是和我比,岁纳君你的确是个老头。”

“不要说那么伤人的话好不好?算我求您了。”

“姑且不说刚才的事,你不是说要去见人的吗?朝着电车所在的方向去是想干嘛?”

“啊……不好意思。”岁纳这时才发现,自己正跟着大流去乘车,“我马上调头。多谢堀川小姐,您要是不提醒我的话,我恐怕就溜上车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我就不问您为何会知道我走错方向了。”

这家伙的反应到底是有多快……不,在某种角度上说,反应也够迟钝的。

雷鼓已然放弃了吐槽。

虽然付丧神对岁纳常世经历过的某些事也不没有深究下去的欲望,但她总感觉,自过负荷下车以来,就一直有人在注视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雷鼓想,岁纳是否清楚有人在盯着他们呢?

相比于雷鼓的惴惴不安,岁纳的举动体现的则是“亘古不变”的正常。

拼命地从拥挤的人潮中寻出一条可以勉强通行的路。

撞到人时便甩下一句不咸不淡的道歉。

踉踉跄跄地在迷宫中游走。

在平常的世界里,少年的一举一动皆毫无特色;可在把握住一定信息的雷鼓眼中,过负荷的举止简直诡异到了极点。在异常状况下保持普通,这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他每发出一次脚步声,雷鼓的不安感就越发强烈。

“——我说,是不是有谁跟着我?”

冷不丁的提问让裤兜里的付丧神一时无法回应。

“…………可能吧,我也不是太清楚。”她还没有从下车后的一系列破事中恢复过来。

“我貌似总能遇上一些麻烦事,当下是不是该哀叹一下‘我想要普通的生活啊’之类的话呢?”岁纳开起了日常的不好笑的玩笑。

雷鼓没有回话。

她所藏身的拨浪鼓正忍受着来自周围旅客时不时的压迫。

人意外的有点多。只是岁纳不在意这个。

过负荷自问在京都没有招惹过谁,大势力如大藏、黑神、玖渚更不会留心他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即使以前曾和不知火财阀打过交道,自己一旦出事,不知火家估计也漠不关心吧。

是橘氏的相关人士……?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如山的人群中钻了出来。

“视线消失了。”雷鼓如释负重。

“不,才刚开始。”依然有人没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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