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这是雷鼓从岁纳的微笑中读出来的内容。

虽然付丧神还想多问一些有关“过负荷”的情报,但从岁纳这里显然不可能套出更多的信息了。至于刚认识的橘清雅,雷鼓自思没有那个自信去问。

她面对橘清雅,确实不会抱有畏惧的情感。

只是,雷鼓感觉如果自己去问的话,自己的底细反而更有可能被橘家大小姐先一步看破。

就像刚才岁纳常世和橘清雅的对话那样。

“说到底,过负荷在崇尚科学的……你们所说的这处‘外界’眼中,本身就是难以研究出成果的存在。”

“我等蚁民,只需要知道刀是怎么用的就好。”

“而‘刀是怎么造出来的’,也就雷鼓小姐您这类好奇心重的会感兴趣。”

仿佛看穿了雷鼓内心所想一般,岁纳悠悠地开了口。

“对于你们所谓的‘过负荷’更深层次的知识,你就不感兴趣吗?”

“敢问两位在聊什么呢?”

橘清雅端着放有茶壶和茶杯的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中断了他们的对话。

“堀川小姐是个对‘过负荷’比较有兴趣的人,我在和她说的是这个。”

“原来如此……”橘清雅在将盘子安置在桌上后,看向支支吾吾的雷鼓,“请问我可以像常世君那样称呼您为堀川小姐吗?”

“啊……可以。”

雷鼓刚一答应,便觉自己的衣物变得沉重了许多。

而橘家大小姐则是笑得非常清爽,完全不像是个过负荷:“那太好了。两位请用茶吧。”

正如岁纳所言,在轻便的衣服变重的时候,雷鼓坐着的椅子以及橘清雅带来的茶杯、茶壶从手感来看都变得很轻的样子。

或许这里的家具大多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不然雷鼓自认为没法解释现今她所见识到的诸多怪状。

只是空气之类的存在为何没变重呢?

“楠木学姐,”就在雷鼓沉思之际,岁纳不再使用和雷鼓对话时所用的“橘”,再次将对某人的称呼切回“楠木”,“您就算请我们喝高档红茶,我也尝不出这红茶为何高档啊。”

“红茶需要的是喝。所以喝的时候,你无需想太多。”

橘清雅则一改之前的大方,坐姿和态度皆拘谨了不少。

“思考是否高档、为何高档是无用的。”她笑了笑,“我们先谈正事,请问你的东西带来了么?”

正事?是昨晚在旅馆交代的事情吗?

雷鼓转向身旁突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的岁纳。

“我的钱全在卡里了。”少年指着雷鼓面前摆着的那个钱包,完全是一副战败国代表割地赔款的颓丧神情。

能令岁纳常世的表情如此急剧变化的人,雷鼓至今闻所未闻。

即使是面对球磨川,雷鼓也不认为岁纳会露出这等表情。

橘清雅对此则无动于衷:“那就成。我会让人帮你把钱打过去的。”

“这样一来,你和海的另一端就再无关系,不觉得开心吗?”

对橘家大小姐而言,这种小事本来就不用自己出马。连雷鼓都能看出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橘清雅要求岁纳来这里见面应该是别有目的。

岁纳未得到缓和的脸色明显地印证了付丧神的猜想。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他说。

在雷鼓的眼里,岁纳不像是在喝红茶,倒不如说他正在给自己灌滚烫的铁水。

坐在对面的橘清雅脸上写满了“啊,这家伙又来了”的无奈。

“虽然有两三年时间没见过面,但你似乎还是死性不改。说罢,你这回要打倒谁?”

“安心院薰染?”

“黑神目泷?”

“还是球磨川禊?”

“我没有那么傲慢。”岁纳说。

橘清雅当下却对岁纳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你在说什么呀?箱舟中学的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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