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磨川笑起来,完全不讲道理。

猯藏当下就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那是你的酒,”她说,“我就算跟你要了,你也不见得会给。那还不如不要。”

箱庭之主只是眨了眨眼。

『二岩小姐还真的是完全看不开呢』

球磨川在说着话的同时,又一次打开了他那壶酒的盖子。出乎猯藏意料之外的是,球磨川那壶酒没有半点酒香从瓶口逸出。

『今天我就请你喝这瓶酒』他宛如小孩一样,嘻嘻的笑着。

『怎么样?』

『我够大方吧?』

猯藏固然颇有疑虑,不过还是接过了球磨川递来的酒壶。

负完全今日这般老实,内中定有蹊跷。

她凑近了酒壶,像之前闻酒香那样嗅了嗅瓶中酒水的气味,却一无所获。猯藏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长者,说实话,她至今都没遇见过这种奇怪的酒。

店家既然确如球磨川所言实行了区别对待,那球磨川不久之前说的那些话想来是有点可信度的。

“我能倒一杯尝尝味道吗?”猯藏问。

对面的球磨川还在与筷子以及盘中的小菜搏斗。

毛手毛脚如他没有立即回应同行的猯藏。

“我说……我能先倒一杯尝尝鲜么?”

『……请便』

球磨川的眼里写满了“这种小事你为什么要问我”之类的疑问,见到此状的猯藏决定不再理会。不过,佐渡的二岩一不理球磨川,球磨川反倒自顾自地凑了过来。

真是矛盾。

『对了,二岩小姐』

猯藏本打算不理睬他,然而想了想此行目的,最后还是放弃了:“什么事?”

『你知道这家店秘藏之酒的名号吗?』

球磨川放下刚刚在用的筷子,转而伸手去摸鼻子。

猯藏说:“不知道。”她自从进入幻想乡以来,连这家店的店名都未曾听其他的妖怪、人类提起过,更不用说来这家店打听其秘藏了。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

和即将入口的美酒相比,这等小事根本无关紧要。

无色无气味的佳酿,猯藏不论是在外界还是在幻想乡都没有喝到过。她甚至猜测,难不成这秘藏之酒已然将酱香都收在了酒水之中,唯有饮用后才能领略到其美妙吗?

她迫不及待地举起了酒盅。

『哦,那我告诉你吧』对于猯藏的冷淡态度,球磨川毫不介意的以温和的笑容回应。

『本店秘藏人称……』

负完全看着猯藏饮酒的那双眼似乎都在笑。

『‘被耍的感觉’』

妖怪狸瞬间便将喝入口中的白开水喷了球磨川一脸。

跟在球磨川身边,总有一天会品尝到被耍的感觉。

岁纳本人就不知被他自己愚弄了多少次。

明明清楚自己的钱在偿清债务后早已变得所剩无几,他仍旧答应带着雷鼓在京都玩一天。

明明从司机那里得知金阁寺已经被箱庭学园给包场了,他仍旧要和雷鼓去金阁寺逛一圈。

他正是愚者,愚弄自己的人。

愚者会将类似的错误重复一次又一次。

“所以说……唉!”雷鼓瞟了瞟岁纳那和他的肚子一般瘪的钱包,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尽管她也挺饿的就是了。

“不把银行卡给橘学姐的话,你我的确不会挨饿。”

岁纳笑了笑:“话又说回来,雷鼓小姐。”

“……嗯?”

“你不是付丧神吗?也会饿的么?”

“信不信我立马动手打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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