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空气清晰的映入眼帘,从大腿与臀部传来的麻痹与刺痛感不断唤回我的意识。我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只知道遮住视线的红色与失去手指的痛苦早已习惯。眼前的恶犬从刚刚便不断逼问着,而我则将可以交待的情报尽数交代,可唯有那个男人的名字和他的计划我如何都不愿讲出。我如此这般并非因为人们口中的义气、忠诚所影响,单纯是觉得应该如此。
啊,好饿。这股饥饿感好熟悉,好想娘亲做的饭菜。对,没错。记忆里老家总是与饥饿挂钩,那时候真饿啊。记得爹饿得都带我去把树皮快啃了个干净,哈哈哈,还记得娘差点饿得昏死过去。若不是爷爷换过来的那锅肉,想来我也不会活到现在吧。对,我还问过爷爷那锅肉是哪换过来的,可只见得爷爷他们哭着吃肉不做应答。对,也是从那天开始没再见过妹妹,问起母亲,也只是答复我送人了。
我常因此怨他们,但长大了也就不怨了,因为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份子罢了。彻底明白这点是考上大学后,在学校第一次吃到猪肉的时候,那口感和那锅肉完全不一样。那天我在食堂吐了两个小时,恨不得把胃和心吐出来,那恶心的感觉如今想来也让我反胃。可我不怪他们,他们不那么做,我们就得全饿死,是这世界太过艹蛋罢了。
也是从那天起,我自以为已是这世界上最知痛苦的人。直到遇到了那个那男人,在见到他之前我对所谓的圣人,都认为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家伙而已,真正的圣人不过是幻想。但那个受尽苦难与折磨的男人,如耶稣一般抱着救世之念的出现在我面前。
那年我30岁,已经是潘特林制药集团的副总,可谓是舂风得意、顺风顺水。认为没有比女人、金钱与权利,这些更能充实我的了。但那个男人推开了我办公室大门的瞬间,我明白了那些都是屁,我拥有的那些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是屁。他典雅端正且绅士,看向我的眼神如天父般充满了慈爱与包容。我见到他的瞬间,便自此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得到他的肯定。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与众不同,以往找到我的人都是希望运用我的知识和能力,也就是想要得到生物武器。可那个男人费尽周折找到我,只是为了让我研发出能够让人四肢再生的药物。邪恶的我本以为他是为了拥有不易损伤的士兵,但当我带着001号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将我斥责的没有一丝颜面。随后又仿佛教导孩子的父亲一般,带我去看为何让我研发那药物的原因。
那副光景让我不忍直视,自认悲苦的我在那时羞红了脸。他带我到达的地方,据他说本是一个盛产钻石而富饶的小村庄。因为战争,这里一夜间就成了地狱,那些失去四肢的人们的神情如利刃一般刺痛着我的心神。彻底唤醒我内心那丝人性的是那天他的另一个举动,年迈的他用苍老的右手摘下来左手的手套,并面带微笑地向我展示着他的义肢。那一刻我哭了,那是我出生以来哭的痛快的一次。
也是那场哭让我正式被纳入了他的救济会,虽然那里并不都是如他一般的圣人,但都与我一样为他的理念而奋斗,为消除一切苦难而奋斗,直到他的儿子马哈茂德·本·贝拉的加入前都是如此。马哈茂德与他很是相似,一样的帅气且绅士。但却与他的理念截然不同,他只愿意以救助的方式来帮助苦难中的人们。可马哈茂德却提出了新的看法,可以根治苦难的办法。
还记得马哈茂德提出自己想法那天,他十分生气,气的甚至吐出了血。我慌了,如害怕失去父母的孩子般恐慌。我站起身来想去照顾他,但被他慈爱的眼神所安抚。那天的会议异常长,大家都在讨论着马哈茂德想法的可行性,包括他。也是从那场会议后,我时常听到他感叹自己老了。也是从那场会议后,我鬼使神差地开始为马哈茂德制造起生物兵器,并失去了他那慈爱眼神的注视。
被扔到电椅上的我看着眼前的恶犬,脑海中再次响起马哈茂德那天的想法,我不知道马哈茂德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深知自己已不可能得到他父亲的认可。与眼前恶犬的对话中我明白他在找寻救济会夺走的弟弟,也明白他与02年那场行动有所关联。也是此时我突然有了一丝想法,我不明白马哈茂德的计划是否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样,为此我要加一道锁上去。我将马哈茂德计划的一小部分暴露给了恶犬,也给了他一条找寻弟弟的线索,顺着这条线我相信他一定会不断死死咬住马哈茂德。
恶犬哟,我的敌人哟,你就替我见证一下马哈茂德虽绘画的天堂是否如他所说的那般美好吧。若那不是天堂,也请你为我将那虚假撕的粉碎。
“张…啸天,再多的我都不会告诉你了。不对,应该叫你mr.7更合适吧。”
“看来你刚刚在那头老虎面前的软弱,都不过是伪装的。你为何知道我的本名,你似乎很了解我?”
“咳,能说的我都说了,杀了我吧。继续对我折磨也是没有任何用的,我只会告诉你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