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起f国的巴黎,你会率先想起什么?这是一个有趣而常见的问题,我的话会立马就想起凯旋门。为纪念那位伟人的事迹而建成的门有什么好看的?那你可能完全就没有欣赏到这一建筑真正的美,这座位于戴高乐广场的雄伟建筑,真正的名称是雄狮凯旋门。它可是有十二条街以它为中心,如众星捧月的姑娘。

但让人真正需要欣赏的是它的细节,它的两面门墩上有着四组以战争为题材的浮雕,出征、胜利、和平和抵抗。我曾经很喜欢和平这组浮雕,但遇到了马哈茂德老哥之后,我开始喜欢起胜利这组浮雕了。什么?你问我为何称自己懂得凯旋门的美?我在这画了它两年,6000多副画,它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抚摸、描绘过。

“什么?你说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哦,老朋友,我总得让你了解下自己的死地是何样的不是吗!”

棕色的画师帽与灰色的T恤衫,搭配着泛白的牛仔裤。这样一身打扮本不会多么引入瞩目,但眼前的f国男人独特的气质和他身后那副栩栩如生的凯旋门油画,让路过的行人们都不自觉地止步片刻。

“让,我本以为最讨厌周技术的你不会如此。但现在看来,你也接受了npedβ型手术呢。”

乐特莫看着周围数量不少的蝴蝶,语气中带了些悲伤与失落。不予理会的让.雷卡用小拇指捋顺起自己的山羊胡,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此时他的瞳孔变成了彩色玻璃的样式,同时那些随风起舞的蝴蝶们突然统一盯着乐特莫起来。

“看来你接受的是npedβ型里的昆虫类呢,真是羡慕大街上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们。明明这样大量的虎斑纹食肉蝶肆无忌惮的飞舞着,却无一人恐慌。”

“那是因为她们很美啊,人类与动物们本身就会对美丽的事物,不自觉的放下戒心。更何况人类这一种族天然对这种小虫子抱着优越感,认为不过是随便就可杀死的存在。”

“你的话语还是像以前那样,即便接受了手术,也还觉得人类不是动物吗?”

“老朋友,这个话题我们早就在马哈茂德那里讨论过无数次了。我帮助你摆脱那么多双眼,来到这可不是和你辩论的。”

“人如动物一般,但绝不是动物。我记得这是你当时坚持的立场,可如今接受了npedβ型手术的你,如何还有资格坚持你曾经的立场?”

“呵呵,你在尝试激怒我,这可不是好事乐特莫。”

乐特莫冷漠的眼神如一根根扎心的针,使得让.雷卡青筋暴起。周围飞舞的虎斑纹食肉蝶也逐渐逼近乐特莫的身边,不断散发出攻击性。但乐特莫毫不在意,依然张开嘴继续着他的话题。

“周帮助z国制造nped时,产生了疑问。为何是动物的躯体,而不是制造人类的躯体?周为了解开自己的疑惑,开始尝试制造人形的nped躯体。”

“但是他失败了。”

“没错,失败了。周通过一次次的失败,发现了答案。适应体细胞,那是只有动物的躯体才会产生的特别细胞,是动物们为了适合生存于各种环境能使自己进化的细胞,是大自然母亲的恩赐。只有拥有这个,才能让躯体变得适合在核环境下生存。”

“乐特莫,这些我都知道。怎么?想和我一起回忆过去?”

让.雷卡对眼前的乐特莫有些不耐烦起来,因为乐特莫的眼神与话语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发现这些的周,在那天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类是失去了进化能力的动物。”

“放屁,乐特莫你tm的是在放屁。人只是如动物一般,但绝不是动物。接受了nped手术的我,更加充实的明白了这点。人类的进化早已停止?放屁!人类的进化早已不是动物那般单纯的身体改变,而是科技。”

“哼~是吗?周在得出那个结论后,做出了决定,他要让人类回归自然,取回母亲的恩赐。因为他认为,迄今为止的技术的诞生,不过是在弥补人类自身无法进化这一缺陷的无奈行为罢了。”

“什么?你是在说周对nped进行改良的β型,是以人类是动物的前提下吗!”

“没错,人类失去的适应体细胞通过与动物基因的结合可以获得并自主产生,这也给予了人类能变为相应动物样貌的力量。周给予npedβ型的正式命名是逆子的忏悔,意为人类为了回归自然母亲怀抱而做出的忏悔。”

乐特莫的话语落下了些许时间后,让.雷卡彻底愤怒了,无数的虎斑纹食肉蝶如暴雨般袭向了乐特莫。瞬时乐特莫被无数的蝶包裹的如茧一般,而让.雷卡悲痛的哭了起来,就如信仰崩塌的传教士般,并不断用指甲抓烂自己的肌肤,但那肌肤却不断自愈回原样。

“周,曾经这样对我说过。人类若想要证明自己并非动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使用肉体,我们的肉体本身就是动物进化的其中一个结果。但人类因为有了所谓的智慧,便自以为是起来。”

被无数虎斑纹食肉蝶啃食的乐特莫,依然发出着正常的声音,这让让.雷卡惊慌失措起来,而周围的人们见到蝴蝶正在啃食人类后,开始了慌乱的逃亡起来。

“你抱着与周截然相反的思想,却接受了周技术的实惠。也许正因为有你这样的人进入了救济会,周才会想上那把锁吧。谢谢你,让。”

乐特莫伴随着自己的话语,毫发无伤地从蝴蝶群中走出,并轻易的来到让的面前。面对让.雷卡的乐特莫的眼神中不再是冷漠,而是下了某种决心的坚定。乐特莫微微翘起的嘴角清晰的印入让.雷卡的眼中,同时印入的还有突然被燃烧起来的蝴蝶们。

“知道吗?其实我曾今也是和你一样的观点的,但是随处可见的母亲的恩赐,让我改变了我曾经的观点。让,还好你对自己的死地是那么的了解,安息吧我的朋友,你将化为警钟击醒虚伪的犹大。”

乐特莫说罢拍了拍让.雷卡的肩膀,随后便闲庭信步的离开了戴高乐广场。待让.雷卡回过神时,他的身体已经如火炉中的余烬一般。将死的让.雷卡此时脑海中如跑马灯一般回忆起这五天的事情,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