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无力地挣扎后被绝望吞噬。
他们在笑?它们在笑。
痛感穿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将心撕的支离破碎。
被滚烫的热流灼伤的灵魂已无力哭泣,留下的泪水被冰冷冻结。
拍手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嗤笑,有人在惊慌。
但没有人发出一声叹惋。
它们在争吵?
“新来的,你丫下手太重了!这样都快死了,让我们怎么交货!”
“可是她咬我,疼死了!”
“好不容易骗来的,就这么让你用坏了!”
“怎么办,送去医院吗?”
“你是不是傻?自投罗网吗!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再找一个!你,去挖几个零件。”
“可我不会……”
“又不是让你做手术,你怕个屁!”
她感到脑旁有一股热流,她想起来了,那是她挣扎时被一块砖头砸中了。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不想这么结束。
……
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肚子,她听到不知何处传来了水流声。
“真恶心。”有人说。
……
不行
如果那些东西还在,就一定会有人受害。
呵……
她总是温柔地替别人着想,无数人笑她像个傻子。
就连这种时候……
“真是个肮脏不堪的世界。”脚步声在黑色的空间回荡。
“谁?”
“条子?”
“别管了,赶紧把他一块收拾了,再弄几个‘零件’,回去吃火锅!”
脚步声停下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懂。
“这样的世界被蚕食殆尽,能有什么怨言。”
暴起的脚步声冲向远方,又一个接一个消失,黑色的空间重归寂静。
只有一道细长银光在黑暗中不断闪烁,几秒后,银光便完全被鲜红吞噬。
银光入鞘,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踏在粘稠的水中。
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声音还能传达。
她被扶了起来,但她感觉不到,飘忽的感觉似乎连痛感也剥夺了。只是冰冷的身体,似乎感到了一丝温度。
她想说声谢谢,却只能蠕动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想活下去吗?”
幽灵般轻虚的声音传来,她想点头,却无法蠕动。
“是吗……”
“可能会有点痛,但比你感到的应该会好受一点。”
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胸口,化作冰冷的暖流,流向全身,飘忽不定的灵魂也缓缓消散。
“活下去,有愿望的话就实现,按自己所想的方式活下去,这样就好……”
黑暗吞噬了她,她无法再听见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都逐渐回归,但那人早已消失。
她感觉少了些什么,却没有在意。
因为那股暖流还在。
“了解……”
她没有睁开眼,只有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缓缓回荡,不知在向谁说话……
“近日,连续杀人事件的犯人搜查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被害者身份已有眉目,据分析都曾有犯罪史或从属于犯罪组织……
且今日,多名男性失踪,年龄在十八到三十五岁不等,以下是失踪者名单,如有发现,请迅速联系警方……”
中央大街中央的大屏幕滚动着一张张图片,涌动的人群走走过巨大的十字路口,没有人抬头看屏幕一眼,只有街边新开业商铺的大喇叭吆喝声和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如海潮般扩散,周而复始。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个女学生嬉笑着走过,给这幅冰冷的画上填了几丝温度。
“人类真是冷淡的生物。和你一样。”
龙形的戒指张开嘴,声音只有一个人听得到。
白色的风衣在空中飘舞,银蓝色的领边隐藏着同样冷漠的脸。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零默牙反问,伽利鲁没有反驳,它知道他下一句是什么。
“附近有霍拉的气息吗?”
“这种事你自己去闻啊。”
“我是人类,没有你在行。”
伽利鲁听到后,笑了一声:“哼,笑话。放心吧,很少有霍拉会白天出来,阴我的味道出来一点就能闻到,不过……”
“什么?”默牙警惕起来。
“那边的公园里有阴我的气息。”
“魔界的通道……走吧。”零默牙提起剑站起身。
“这种东西交给魔戒法师就好,也不缺这一点吧?”
“那个很危险,必须在被人吸引前斩断。”
零默牙一跃而下,直到刚才为止,他都坐在教堂顶楼外侧的石阶上,他的身后就是长着羊头的天使雕像。
“那个和你真像。”伽利鲁调侃道。
零默牙没有理他,径直跑向那个公园。
嬉笑的女学生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怔怔望着远处教堂上的雕像。
“怎么了贝纱?啊!你喜欢那种类型的雕像吗,长着恶魔头的天使,抽象主义者?真好笑~”她的同学小回笑道。
“是吗?我还挺喜欢的。”贝纱回过头说。
另一个女孩蓓蓓揽住贝纱的胳膊说:“也对,小贝纱什么都能找到亮点,不愧是温柔到底的女孩子。”
“蓓蓓,这样贝纱会困扰的。”怜月拉拉蓓蓓的衣服说。
“才不会,怜月你也应该开朗点了~”蓓蓓反拉住怜月,抚摸着她柔嫩的脸调戏道。“真是的,白长了这么个可爱的脸,真想把你娶回家~”
“蓓蓓,别闹了。”怜月的脸红成一团,看到她害羞的样子,蓓蓓忍住强烈的欲望停下了手,转过头问贝纱:
“贝纱这一周不是越来越开朗了?终于下决心改变了?难不成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才没有那回事。”贝纱停顿一下,笑道,“也说不定呢~”
昏暗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墨镜的人抽着烟,漫不经心地晃着被紧身裤勒的紧紧的腿,不断扫视着走过的人,把玩着手上的金链子,不久就摇摇晃晃地消失在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