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啊啊!”

睁开眼睛都那个瞬间,就感受到某种强烈的光,想都没有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太阳。

毕竟除了刺的睁不开眼外,那股热量也确实传达到了我身上。

我以为我也会变成尼布拉一样……被那些东西撕的乱七八糟,还是说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吗?

脑袋与胸口手臂的疼痛也的确告诉我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只是这个周围,像是人为清理过的土地上建着一个已经烧完的篝火。

而且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我还看见了我原来身上所带着的东西。

勉强的坐在了原本躺着的石头上,右手的感觉很微弱,就连握拳都有点做不到,唉……

“别动。”

拨动草丛与铠甲发出的声音伴随沉闷冷淡的女声,一个穿着肮脏破旧铠甲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有去好好保养去清洗爱护的话,在这样的阳光下是非常耀眼的银色。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有些冷酷的语气,确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感觉会是一个很凶的人啊。

“恢复的很好,看来用不了几天就没事了。”

她坐到了篝火边上,将自己腰间的长剑抽出后,用不知从哪里拿出的布悠哉地擦拭起武器。

“脑袋被钝器击中,胸口和手臂没有被爪狼刺的太深,不然你身体里的东西或许还要被爪子上的倒刺给挑出些。”

自顾自得开始说起话的她,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低头看去,身体不知什么时候绑上的布已经被血液染成了黑红色。

“那个,多谢你救了我……但、但是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尼布拉……脑子里的记忆迷迷糊糊的,就算如此,多想自己所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看错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仇马车的车夫,他会不会活了下来呢?

“感谢就不必了,至于活着的我只找到你一个。”

“死者也只有一个,不过看上去那些装备倒像是佣兵团的人,马车的车夫我想现在已经早就回归了自然吧。”

依然是那样的冰冷话,对一切哪怕是看到了成那样的尸体还能淡然自诺,我做不到她这种样子……

只能努力不爱去想那个夜晚,眼泪却从眼角溢出,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

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想着想着,再也不能压制住自己的感情,干脆就直接放声大哭,想要宣泄出自己难过的情感。

直到眼睛感到疼痛,泪水也干咳后,只剩下因为大哭而产生地疲惫感。

“睡吧,趁还能够这样安稳入睡的时候。”

那道沉闷的声音这样不带感情说的话反而是自己闹起了脾气。

“我不要这样!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明明不应该……不应该的啊!就在之前还有说有笑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直接变得血肉模糊什么的…”

“你又是为什么能够这样冷静?!”

吼出话的同时,自己便后悔了。

“嗯。”

回应的这番话语的只是一个冷淡的嗯,然后空气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不起……”

“死去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死了,不如去做你应该要做的事情忘掉这种没有意义的回忆。”

“这个时代,大家都是如此。”

……

之后的几天里,在很多时间她都会在那篝火的边上擦拭自己的武器,不仅如此她除了腰间的长剑外还有其他的武器。

背部的大剑,腰后的匕首,无论是哪一把,她都会不停的擦拭武器,即便在我看来那些剑已经足够干净,她却丝毫不满意,一直这样擦拭着。

当吃饭的时间也会很神奇的从各种地方找来某种还留着血液的肉,在我面前将这些食材烹饪好后,却从来不当着我的面吃,或许的不想让我看见头盔下她的模样吧。

同时这也是一个力气大的吓人的人,至少我是那么觉得的。

她会用那把大剑在一瞬间砍倒长得并不是很壮的树,然后这些被砍倒的树很快就变成了今天篝火里的牺牲品。

自己也时不时想着如果那天要是也能有这样的力量,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一些呢?

因为这几天她对我的照顾,我的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胸口和手臂上已经没有原来那样撕裂一样的疼痛,只是有些吓人的疤痕留在了皮肤上。

而今天就是我要重新踏上前往帝都路途的日子,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现在只是希望爸爸那边不要出任何事情。

“那个,路人姐?”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她只说让我叫她路人就行,难道我遇到的大姐姐都会是这样特别奇怪的人...之类的?

“?”

她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用头盔上那道黑暗的裂缝看着我。

我对她这样的方式已经习惯了,所以我知道她现在的意思便继续开口。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不知道。”

又是这样,我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因为要照顾我使她厌烦了,所以不想搭理我。

“你呢?”

“诶?我?”

本以为对话会这样收尾,没想到她居然会开口问我的事情。

“我,我打算去格拉,然后从格拉前往帝都。”

“帝都……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

路人姐的语气和用词听起来非常讨厌帝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说她也像我一样因为帝都而导致了什么事情发生?

“嗯,我一定要去到帝都!”

当然啦,毕竟我还要把爸爸找回来,从那些坏东西手上!

“帝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只是憧憬大城市,憧憬发达科技的地方还是去布拉拉奇吧。帝都是一切的源头,要是没有那个人……一切都一切都不应该会这样!”

路人姐…对于她来说,帝都真的就那么讨厌吗?

似乎她自己觉得有些话多,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她已经要离开了,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但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可我依然很感谢这个人。

将包和匕首戴到了身上,有些舍不得她,和她待在一起能感到安心,就算是头盔下也一定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这个,拿去。”

突然而来,路人姐将她自己挂在腰部背后的匕首取了下来递给了我。

她对自己的武器,是非常喜欢的,从她平常的种种行为就能感觉出,她对于那三把武器有别样的感情在里面。

“诶?!这个不行的啦,怎么都这样……明明是很贵重的东西……”

“这是护身符,而且就算是它的主人或许会想要守护你。”

“我相信我们还是会再会的,等那天的到来在还给我吧。。”

说完就直接强硬的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会再见吗……要是能再一次和她相遇的话,那或许就是找回爸爸之后了吧,她向着马镇的方向走去和我完全相反。

不过真的是,亚尔也后,路人姐也好,我不明白,这些贵重的东西是能随便就可以给别人的吗?还有它的主人,难道这把匕首也是别人送给路人姐的?

握紧了路人姐的匕首,这把银白色的匕首的鞘磨损很严重,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

在刀鞘上也有好看漂亮的花纹,说起来这把匕首的长度还真是...比亚尔那边匕首还要长不少。

将匕首从鞘拔出来,连剑刃上也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将路人姐给我的匕首也挂上了腰间,和亚尔的匕首并在一起。

要不然就取个名字吧,给武器...嗯..亚尔这把匕首那么黑就叫小黑好了,路人姐的话那肯定就是小白了。

像是给植物取名字一样,跟个笨蛋似的。

在继续走之前,又去看了一眼路人姐做的墓碑,里面是尼布拉那残缺的遗体和装备,轻轻用手抚过石头墓碑,将上面的树叶摸开。

即便自己现在心情很低落但也该继续向前走了,他是为了我才会死的,唉……

终于,自己开始向前,不断靠进着帝都,在这片森林的一路上经常能听到爪狼那种让人无法忘记的嚎叫声,刚开始还很害怕同样的事情发生,但幸好只能听见爪狼的叫声。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天,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十字路口前。

在十字路口的分叉处立着一块木牌,指向了各个地方的名字,围绕着木牌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格拉的字样。

其中也有马镇,红沙港口,斯古亚。

有机会的话真想全部去看看,不过现在当然是要向帝都前进!

于是走在了这条路上,已经能看到远处零零散散的小房子,房子上矮小的烟囱正有烟雾正缓缓上升。

心里才感叹道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吧,太阳也落下了。